《在玛丽苏文里当高岭之花》桧芽

11、公司

　　第二天早上，祝戈再去围观帖子时，帖子被引战的名义封掉了。

　　管理员私聊祝戈：“祝戈同学，有同学举报你在排行榜的成绩作假，你想怎么解决？”

　　问得很隐晦，事情说大不大，帖子封掉就好了，难办的是学生的心理受到伤害。有些敏感的孩子甚至会因此郁郁寡欢。

　　当然，这也涉及学生的个人名誉权，学校对作弊的行为坚决抵制。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祝戈：我想揪出后面的人，您可以找权威性的老师随机测验我。

　　管理员：可以，你今天下午三点记得来一趟学校。
　　祝戈：好的，谢谢老师。

　　周六燕父前往其他国家出差，待在老宅里没什么必要，祝戈让管家送他去学校。

　　刘铭管理员已经在等他了。

　　刘铭昨晚收到举报，他没有太在意。

　　学生的小打小闹罢了。

　　真的假的一看便知，属实没有证明的必要。

　　可惜对方的管理员一再施压，还把学生的品行搬上台面，引起上面的重视，刘铭只能把祝戈叫来了。

　　祝戈以前的数学成绩一般，刘铭也不确定祝戈有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

　　刘铭愿意相信祝戈。接手一年来，祝戈不爱惹事，真正的家世也没透露，刘铭很放心。

　　至于突飞猛进？学生开窍的瞬间多了去，祝戈还是燕家的人，资源无数，请个专业级别的老师恶补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基础在，稍一补习，成绩上来再正常不过。

　　李教授和另一位负责竞赛题目的老师刚好在办公室，刘铭和他们关系不错，让他们准备了几道题目。

　　“老师好。”祝戈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两位老师的态度温和，刘管理员向他介绍：“这是另管理数学竞赛的一位老师，王航老师，你应该也认识。”

　　王航老师是数学竞赛的专家，几乎掌管整个年级的出题，是学生的噩梦，每位学生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

　　祝戈点头。

　　时间一个小时，竞赛中有六道题目，祝戈没多久就开始作答了。
　　半个小时，祝戈交卷。

　　李教授和王专家对视一眼，难掩惊讶。

　　“好了，我们直接现场批改。”王专家目睹祝戈落笔，发现这孩子思路都是正确的，就知道学生是真没掺水。

　　李教授拿起红笔，一个个步骤看下来，最后落了一个勾。
　　第二题、第三题…直到第五题也如此。

　　王教授拿起卷子看了一下，这是他们因难度较大没有放出去的题目，按理说对一半都很不错了。
　　但祝戈全部做对了。

　　他批改下来，说：“最后一题的解题思路可以更简单一下，不过没有关系，老师遇到不会扣你的分。”

　　一个小时的卷子，被压缩成三十分钟，算上批改完卷子也不过四十分钟。

　　王专家正色道：“污蔑你的学生他们必要道歉和处分，管理员会跟你交涉。”

　　祝戈点头表示理解。

　　祝戈刚回公寓，就被李管家一个电话打过来：“小祝，燕总让你多去公司走走，了解和学习都好。”

　　“我没说要管公司的事情。”祝戈还以为管家打错了。

　　李管家苦口婆心：“你不要是一方面，燕总给是一方面，多去看看总没错。”

　　“好了，我晚上就会去。”为了避免李管家的长篇大论，祝戈答应了。

　　燕家的主公司云航在云都中心，大楼像钢铁怪物般矗立，直通云霄，白领们穿正装匆忙地走来走去，看起来异常紧张。

　　现在是晚饭时间，总公司的员工在争分夺秒地工作。
　　在云航总公司工作的每个人都是大忙人，忙得脚不沾地，吃饭都得计时。

　　祝戈进门后，以为没人有时间搭理他，结果立刻有一位秘书模样的女人上前蹲问他。
　　“是祝戈少爷吗？我是叶秘书，燕总的秘书之一，燕总让我接待您。”

　　看这样子他等了好一会，显然早就知道祝戈来的消息了。

　　“是的，麻烦了。”

　　祝戈踏进专属楼梯那一刻，公司内部的群立刻活跃起来。

　　群聊—云航最吊打工人（200）
　　群里基本是领导，职位不小，与云航签了保密协议。他们的群经过十足的筛选，八卦能力是一等一的强。

　　打工我最强：我刚看云姐领了一男生走上总裁专用电梯了，什么来历？求科普！！！
　　我爱摸鱼：除了燕总的儿子燕凉还有谁？

　　今天要吃什么：不是不是！我也看到了，和小燕总不是一个类型，当然这位长得也很好看！

　　我要干饭：小燕总还在楼上开会，不可能。

　　我困了：有个版本是燕总还有一位大儿子，是和前妻一起领养的，不怎么来公司，不过大家都得保密，

　　不吃瓜还有什么意义：哇，信息量这么大！怎么突然把他领来公司了，燕总不会让两个人竞争吧？

　　我困了：这就不清楚了。

　　叶秘书：都别八卦了，都是你们未来的老板之一，多心疼自己吧。

　　叶秘书一出来，群里消散的八卦气息再次燃起。

　　不吃瓜还有什么意义：叶姐叶姐，他来干吗？
　　叶秘书：随便逛逛，锻炼一下。

　　不吃瓜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没了？云姐那么隆重，我还以为大客户来了。

　　叶秘书：收起吃瓜的心态，吃完饭快点去干活。

　　我困了：小燕总还在工作，真是越有钱的人越忙。
　　加油干饭：他有专门的送餐，你有吗？

　　我困了：其实公司的打工餐也不错。

　　祝戈在楼梯里站着，云秘书便开始温和地详细介绍公司。
　　顶楼是燕父独立的办公楼，燕凉办公的区域在另一栋楼较为中间的位置

　　刚到云航一半楼层，差不多能俯瞰整个云城的夜景，灯光璀璨，繁华都市，别有一番风味。

　　“请您跟我来，我带您去燕凉少爷所在的楼层。”

　　“为什么去那里？”祝戈的脚步顿住。
　　云秘书立刻说，“如果您想去其他地方，请随时告诉我。”

　　祝戈摇头，不想多麻烦她。

　　燕赵一看就想拉近他和燕凉的距离。
　　祝戈不清楚，燕父为什么执着于让他们两个人接触。

　　“燕凉知道吗？”祝戈低声问。

　　云秘书：“这也有燕凉少爷的意思。”
　　既然如此，祝戈不再推脱。

　　好在燕凉在开会，祝戈在燕凉的办公室静静坐着不说话。
　　他没有随意走动，只站在透明的窗边俯瞰风景。

　　云秘书给祝戈倒了茶水，祝戈：“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坐一下就行。”

　　云秘书点头，燕总没有拘着祝戈的意思，上头的意思她照做就是了。

　　“这里有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拨打88888有人会为您服务。”

　　祝戈：“我知道了。”

　　燕凉开完会，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那些老东西一点都不好糊弄。

　　燕凉正好看到他的办公室有人。
　　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祝戈今天来公司。

　　祝戈端着茶水坐在窗户旁边，俯瞰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过于漂亮的脸庞在窗边显得更有距离感了。

　　“他让你来的？”燕凉走过去问。

　　这个他指的是燕父。

　　“嗯。”祝戈点头，他恢复以前冷淡的神情，“我很快就会走了，不会乱动你的东西。”

　　这人到他的办公室就委屈上了？
　　他还没开始欺负他吧？

　　难道看到他的办公室心理不平衡？
　　事实上，是因为燕凉在总公司忙里忙外才拥有的。

　　“你也想拥有这样的办公室？”燕凉靠近祝戈身边，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靠得越来越近。

　　燕凉穿着西装，里面是一套正式戴领带的衬衫服饰。在没有一个人的办公室里，燕凉他像脱下惺惺作态的面具，陡然爆发出侵略的气息。

　　祝戈忍不住往后偏了偏。

　　“是你的东西，我不会抢。”他有必要声明。

　　祝戈的情绪一向淡漠得很，无论是亲人，是父亲抑或者亲戚，他的情绪都很少。

　　燕凉定定地盯着祝戈，祝戈剪掉头发后眼睛没有藏住，眼神不躲不避，冷得像琥珀色宝石。

　　他的哥哥随便一件白衬衫都能穿出禁欲的感觉，纽扣系在最上面，身体能看出是格外的柔软。
　　不带任何情感看，燕凉不得不承认，祝戈是极美的。

　　在这几天，燕凉能直观地感觉到祝戈的变化。祝戈就像一朵慢慢绽放的玫瑰花，稍不注意，花就变得越发美丽。
　　稍一注意，就很难移开视线。

　　燕凉视力好，能看到祝戈耳边的红痣，很适合被人亵玩。以后哥哥的对象肯定很喜欢这个部位吧？
　　嗯，哥哥很适合打耳钉呢。

　　燕凉看着越来越紧绷的祝戈，突然笑了张开手远离祝戈：“哥哥，你不用紧张，我说着玩的。”

　　“离我远一点，谢谢。”名义上的弟弟靠得过近，祝戈维持着疏离感。燕凉靠近的距离从这句话再次拉开，泾渭分明。

　　燕凉仿佛随口一说。祝戈不自觉离远一点，燕凉注意到祝戈发小动作，难得挑了挑眉。

　　他的哥哥，还挺有意思的。

　　让人格外想捉弄他。

　　祝戈刚松了一口气，心再次提起来。

　　一道热切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脖子后面，祝戈的身体僵住了，脸上明显地不悦。

　　“哥哥真是冷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燕凉继续上前一步，轻轻捏住祝戈的耳垂。

　　燕凉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还是说，哥哥太喜欢我了呢？”

　　“嗯？”

　　燕凉的身影在落地窗前倒映，他比祝戈高一个头，没脱下西装，整个人几乎笼罩住祝戈。

　　燕凉的气息极具侵略性，每时每刻在彰显主人的男性荷尔蒙。至少在公司里，他全然褪去在学校的吊儿郎当。

　　镜子前的两个人仿佛交缠在一起，祝戈和燕凉都在注视镜子里的身影，像在看另一个平行世界。

　　荒谬的，怪异的，却又合理的，仿佛两人天生就该近距离接触。

　　祝戈顿住了，第一次觉得空气难以呼吸。
　　这是一个超过社交距离的举动，比刚才还要过分一百倍。

　　燕凉的话是什么意思？

　　和他无关，祝戈心里想。
　　“你想多了。

　　“父亲一直想让我们好好相处。”燕凉突然说。

　　燕凉眼睁睁看着祝戈的身体顿住，微微摩挲祝戈耳朵上的红痣。
　　燕凉忍不住翘起嘴唇，声音却没什么温度，听不出喜怒。

　　“所以，你不应该躲着我。”

　　“亲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