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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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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怎么了?一大早出去,回来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送进去的午膳都没用,又原原本本地送出来了。”
“将军早上带的那些东西,刚被送回来了,据说是平亲王府的人耶。那个之前住在咱们府的世子好像来了,但是将军闭门说不见,他等了一会又走了。”
一个丫鬟端着早已凉掉的饭菜出了屋,冲着不远处一脸担忧的丫鬟摇了摇头。
袁妁念和衣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将军府的了。
印象里,云呈烨说完那句“不同意这门亲事”后,袁妁念就一直处在脑袋放空的状态。
她好像是礼貌地行过礼后再走出的平亲王府。
她好像是听见平亲王训斥了云呈烨。
她好像是感觉到云呈烨追了上来喊了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头,云呈烨停了两步没有再跟上来。
她以为,云呈烨是喜欢上自己了的。
她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的追人计划是成功了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毫无顾虑地开启下一章剧情了。
但是她错了,云呈烨当众拒绝了她的提亲。
忙活了这么久,结果成了一场笑话。
袁妁念感觉自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大概,这就是信誓旦旦一定能成的事情,结果输得一败涂地的挫败感吧。
袁妁念想。
她好像一个小丑,在舞台上表演了半天,结果根本没人买账。
上学的时候她最是要强,要是成绩比别人低了,她便挑灯夜读也要赶上别人去。
袁妁念赌气般地翻了个身。
算了,她哪有时间为个男人伤感。
只不过是这步棋下错了而已,大不了她往后行的每一步再小心筹谋一点,没有云呈烨的帮助,她照样可以的。
袁妁念握紧了手。
云呈烨就只是她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仅此而已。
“咕咕。”
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袁妁念愣了一下,微微将头抬起。
“咕咕。”
确定是从屋内传来的声音后,袁妁念猛地起身,向着声源走去。
窗户边,竟立了一只羽毛锃亮的鸽子。
鸽子漆黑如小黑豆般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袁妁念看,袁妁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鸽子并没有飞走,反而啄了啄窗台,又“咕咕”了两声,好似在跟她说着什么。
看来是专门来找她的。
袁妁念好奇地伸手握住鸽子,鸽子并没有反抗,反而歪着头看她,紧接着,袁妁念看到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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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呈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自己已经两天了。
狐朋狗友们不知从哪听到他又回到平亲王府的消息,纷纷喊他出去喝酒,破天荒的,他们连云呈烨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轰了出去。
平亲王试图喊云呈烨出去吃茶听戏,也被他一口回绝了。
王妃按照云呈烨的喜好搜罗了许多新奇的话本企图让他开门,也都被兴致缺缺地退了回来。
平亲王爷和王妃站在云呈烨门外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日前,自烨儿一句“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后,平亲王府就好像变了个样。
袁将军当即变了脸色,但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冷静,匆匆辞别甚至连那几台樟木箱子都没带走。
烨儿虽追了上去,没一会又灰头土脸低着头返了回来。
自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内闭门不出,连饭都是在屋里用的。
“王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王妃瞪了王爷一眼,又一脸担忧地望着云呈烨紧关的大门,“也不知烨儿怎么想的,我明明看着是两情相悦的孩子,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本王怎么会知道,烨儿这脾气,还不都是你惯的。”平亲王摸了摸胡须,小声地反驳道。
“要不我再去把妁念请过来劝劝烨儿?”
“可别!那日袁将军的脸色被气得有多难看,你都忘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王妃着急地抬起绣拳轻轻砸了平亲王几下。
两个人正犯这难,云呈烨屋内的门推开了。
平亲王和王妃齐刷刷回过头,没有想象中一蹶不振的颓废样,相反,云呈烨换了一身紫色锦袍,墨黑色的秀发梳得柔顺明亮,甚至还穿了双崭新的官靴。
“烨儿是去酒楼?”平亲王问。
“还是去吃茶看戏?”王妃问。
云呈烨摇了摇头,走到王爷和王妃面前,说道:“父王,母妃,儿子想找你们借钱。”
“烨儿这么客气,等母妃去给你拿。”王妃笑了笑,转身就准备去拿银子,依旧是平日里的烨儿,有钱了就去玩乐,没钱了就回来讨要。
虽说自从认识了袁妁念后,烨儿就再也没有这么荒唐过,但只要他不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切都好说。
“不是的母妃。”云呈烨叫住王妃,“儿子想借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
王妃惊得回过神,一把拉住云呈烨的胳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后,吃惊地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你可不能因为你和妁念的事没成,就自暴自弃作践自己!说到底,不还是你拒绝的妁念。”
云呈烨哭笑不得道:“母妃你想什么呢。”
“那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儿子想娶妁念,需要钱给她下聘礼。”云呈烨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儿子之前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吃喝玩乐,是妁念让儿子知道了生活的不易,以后儿子定赚钱将这银子还给你们。”
云呈烨将自己关着的这两天,想了许多问题。
袁妁念说她是来提亲的时候,他的内心不知道有多激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袁妁念。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一一牵动着他的心。
她若遇到危险,他愿豁出命去救她。
她若要去战场,他便好好练功,要做个能与她比肩的男人。
想到这,云呈烨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没遇到袁妁念之前,他只是个整日里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若说哪家的酒酿最醇香,哪家的美食最勾人,哪家的戏子最精彩,哪家的鹦鹉最纯正,这些他如数家珍,花钱他最能花出花样。
这些在袁妁念面前,都变成了上不得台面的笑话,一些他想拼命掩饰的羞耻。
明明该主动的人是他。
明明该去提亲的人是他。
但现在的他空有一个世子的无用称号,别的一无所有。
所以,他胆怯了,他犹豫了,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他“不同意这门婚事”。
说完这句话当场,他就后悔了,他追出去,看到妁念决绝的身影,明明伸出了手,想要拉住她,却停了下来。
他该拿什么让袁妁念幸福呢。
袁妁念像璀璨的明珠照耀着一无是处的他。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却每时每刻不再思念着她。
每想到袁妁念一分,思念就在心里痛一分。
他后悔了。
他要娶袁妁念,哪怕现在他只能去找父王母妃借钱。以后他可以随袁妁念一起上战场杀敌,做袁妁元最信任的后背,他要去挣军功,做到可以与袁妁念比肩的将军,与袁妁念做一对最让人羡慕的情侣。
想到这,云呈烨终于不纠结了。
甚至开始气自己,为什么浪费了两天的时日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王妃看到自己的儿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激动地问:“烨儿,你说的可是真话?”
云呈烨郑重地点了点头:“儿子此生非妁念不娶。”
“好……好……”王妃点点头,回过身去,“母妃这就去取银子。”
平亲王总算捋顺了事情的原委,可眼下还有一事要解决。
“你们莫要激动,待本王去宫里走一趟,请皇帝给烨儿和袁将军赐婚。”
“父王,儿子等不了这么久了,不管皇叔父同不同意,此生儿子非妁念不娶!”
平亲王看着云呈烨,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吧,只是在皇帝的圣旨下来之前,定要注意分寸,莫坏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声。”
王府的小厮将一箱又一箱的银子装到马车上,王妃又另加了几匹宫里上次的绫罗绸缎。
云呈烨谢过父王和母妃后,快马加鞭地驶向了将军府。
“看着烨儿这个样,倒叫妾妃想起,昔日王爷是如何追求妾妃的事来了。”王妃看着云呈烨离去的身影,感慨道。
“烨儿颇有本王当年的风范啊。”王爷捋了捋胡须,嘴角微微扬起。
他们平亲王府,应该很快就要迎来喜事了。
云呈烨的内心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激动过,一路上,他仿佛已经将他与袁妁念的一辈子都想完了,一边向,嘴角就止不住的笑意。
乘着聘礼的马车很快就被云呈烨甩到了身后,他迫不及待先行一步到了将军府。
他想第一时间见到袁妁念,告诉她他是如何的喜欢她,如何的宝贝她,恨不得当场就娶了她。
可将军府上下,都不见袁妁念的身影。
“你说妁念不在将军府了?”云呈烨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去哪了?”
得知是云呈烨世子来,李管家脸上也没怎么客气:“我们将军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军营了,她可是大忙人,不像世子您每日只顾着玩乐。”
将军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他全看在眼里,还记得她早上走时是如何的得意,回来时眼里就多么的落寞。
罪魁祸首八九不离十就是前几日整日与将军黏在一起的世子。
云呈烨将手不自觉地握紧,眉头紧锁。
居然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