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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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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气到脸颊红了又白,想要发作,瞥见靳演和周身恭敬的店员,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强颜欢笑:“上将大人,为什么不能叫您哥哥?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明日就是他同靳戏成的大婚之日,到时候他就是靳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跟唐绵可不一样,靳戏成爱他,渴望他,他可不是一纸合约就能买下的东西。
玉清自我安慰,稍微顺了口气,站在原地等待靳演的回复。
alpha身量很高,从上至下觑他时,玉清生出了被打量审视的感觉,不禁挺直胸腹。见状,靳演不禁好笑。
他本不想破坏玉清的美好幻想,但对方都跳到他的小妻子面前了,再无动于衷怕是不合适。
靳演稍稍用劲捏了捏唐绵的手心。独属于alpha的体温和力度在灯光下变得炽热。唐绵抿了下唇,指尖不敢乱动,身前玉清的眼神如将勘测灯,紧盯着,似乎不从他和靳演身上找出什么绝不罢休。
见状,唐绵尽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到玉清的面孔上,他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生出微微潮湿感,但他只敢忽略,用劲全力支撑自己的气势,一字不说,将压力给到玉清。
这时,靳演见缝插针道:“你为什么如此笃定?”
玉清本能反驳,话到嘴边,又碍于身前人的身份缓了缓,“全国上下谁人不知戏成是您的弟弟。”
靳演没否认,他笑了下,笑容很短,其中含义不明,令玉清有些讪讪,但转念一想,又发觉alpha并未严词制止他,又虚张声势地昂首挺胸。
靳演说:“是啊,他是我的弟弟。所以他势必听命于我,若你惹我不开心,你猜——”
alpha话头一顿,玉清从弯弯绕绕的话中品出他的意思,揣摩,打量靳演的神色。
玉清发觉对方并未在同自己说戏言,只是他不解靳演究竟为何如此讨厌自己,难道是。玉清的眼神往唐绵身上飘,却撞到了有意护人的靳演。
他连忙收回,却还是被alpha顺势警告。
靳演借机把玩唐绵放置在手心的手指,目光温柔,只是当他撩起眼皮瞥向玉清时,情意尽散,满是冷意,“你若再敢对我的妻子出言不逊,我靳家的门你休想踏入。”
玉清胸口一梗,方才的仗势欺人碰到更为强大的山峰尽数碎裂,他面上挂不住,嘴唇张开又碍于自尊闭上。好一会儿,玉清掩在身后的手指捏紧,骨节泛白,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靳戏成,对方象征性地往他身旁站了站,但并未出言。他心底明悟,嘴角抽动,笑得有点丑,略显示弱道:“上将大人当真爱妻心切。”
说罢,有些咬牙切齿地看了眼靳戏成。
玉清不敢再拿唐绵开刀。他惹不起靳演,但是对自己的舔狗毫无惧意。
听到这,唐绵终于在心底稍稍松口气,他动了动手指。因为紧张和被包裹的热度,指尖有些潮意,他想趁机拿出,却得到了靳演半是警告又是留恋的一眼。
唐绵的嘴唇蠕动两下,撇开头。
相对而站的玉清和靳戏成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细小动作,两人还沉浸在靳演刻意萦绕出的气压之中,谁也不敢率先打破局面,然后逃之夭夭。
靳演面不改色,他的视线越过毫不做声的靳戏成,两人对婚礼的既定后续心知肚明,眼下心照不宣地避开对视。对此,靳演心中嗤笑,看眼前的玉清,更为过分地加重语气,“只是这样吗?”
玉清心惊,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他知晓靳演的身份,但当下他已经为低头,还不够吗?
显然,靳演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alpha说:“你对我的妻子明嘲暗讽,往深处说,是否是对我的不满,对我和我的妻子即将参加你的婚礼的不满呢?”
话音未落,玉清后背冒出冷意,这下靳戏成也无法再袖手旁观。在多方的参加下,他同玉清的婚礼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人的婚礼,更是帮他奠定日后事业基础的第一步,绝不能因为一点图口舌之快的争论毁掉。
靳戏成上前一步,他的身量同靳演不相上下。两人逼近时,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和气势令唐绵不自在地缩了下身子。靳演将人揽进怀中,眉目一凌,靳戏成知进退地退下。
“哥,清清他没有那个意思。”
靳戏成推了玉清一把,他的力道不算重,但同以往相比绝对不算轻,玉清身形不稳地踉跄下,略出丑态,随即他露出尴尬的笑。
这一刻,进店时,他张扬的羽毛和傲气彻底被压制。玉清是个聪明人,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他必须忍气吞声。
玉清笑不出来,只能摆出楚楚可怜的脸庞,连连保证,“我对您没有任何不满,我发誓!”
“我对上将大人只有尊敬和爱慕,我怎么会新生如此恶劣的想法。”
“那你对我的妻子?”靳演好整以暇地把玩唐绵的指尖。
玉清语塞,被靳戏成威胁似的看了一眼,吞咽下喉咙,艰难道:“是我心生嫉妒,所以不小心口出狂言。”
靳演点头:“确实该嫉妒。”
毕竟他一辈子都得不到。
不过,是不是少了什么呢?靳演直视玉清,对方若有所觉地绷紧肩膀,脑海中滑过玉父无止境的念叨,玉清小脸白了白,低声道:“抱歉。”
靳演没回应。似乎是在说听不见。
玉清脸色愈发白,他提高音量,“抱歉。”
靳演笑了声,动静传到玉清耳中格外刺耳,他闭了闭目,攥紧拳头,在心底拼命安慰自己,只要等到婚礼过去,到时就算靳演不承认,他也是靳家名正言顺的人。
玉清露出格外难堪的笑容,带唐绵点头,一秒也不愿在店内多待,示意店员将定制的伴手礼送至玉家,便同靳戏成匆匆离开。
只是他走得太过匆忙,没注意到靳戏成在踏出店门时,向后一撇。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唐绵紧绷的肩背骤然松懈。他呼出一口气,终于找到时机从靳演手心拿出自己的手指。
只是alpha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满是热意的指尖在他的手背流连。哪怕是被他察觉也未生出逃跑的意图,反而更为明目张胆地用指肚蹭唐绵的手腕。
唐绵心惊,虚虚停在本空的手指登时背到身后。他紧紧地拽住西服的后摆,脸上都沁出不知所措的粉,整个人仿佛熟了,脚尖频繁碾压地面。
唐绵连忙找回话题,低声说:“上将大人,谢谢您。”
靳演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眼尾微微弯了下,笑容不经意闪过。他耸肩,动作大方,随手招来店员,仿佛方才同唐绵的亲近都是幻觉。
靳演说:“没事,你我之间,道谢太过于生疏。”
说罢,他示意恭候在旁侧的店员上前为唐绵整理衣物。期间靳演为自己的目光找到了新的落脚点,他打量唐绵胸口的胸针,明知故问,“还喜欢吗?”
假借店员整理、稍微喘息的唐绵被点名,被迫直面靳演。他抿了抿唇,再一次觉得近来天气干燥,他探出齿尖小心翼翼轻咬嘴唇,末了,才小声道:“喜欢。”
很少有人能拒绝亮晶晶的宝石。更何况是,承载了无数荣耀的宝石。
况且方才他已经在玉清面前大秀特秀,没道理在人走后将东西用完就丢。
唐绵垂眸,视线如柔软的羽毛在宝石表面轻轻刷动。他想起来了,拒绝只是因为他尚且弄不清内心真正想法。
他对靳演,究竟是如何念头。
宝石映出alpha的身影,并将其无限缩小。唐绵用指尖按压,便能将男人死死按住。
对面的靳演迟迟未说话,他察觉到了唐绵的心结,待店员为两人整理完毕,径自来到后方的软椅落座。
软椅的位置卡得刚刚好,从他的角度能将omega尽收眼底。
顶上亮度温和的光,下方身姿干净的美人,质量上乘的皮鞋地步是延伸到是他脚尖的细长影子,犹如弯曲的河流,由浓转浅流到他的身前。
靳演坏心眼地踩住一角,似乎将其占据。
两人相距并不远,唐绵听得到alpha的一举一动,此时根本不敢回头,只敢专注地打量身前的穿衣镜。只是身后的男人不知道,在镜子中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
唐绵盯着看,不知何时入神了,连身后人起身,走至他身侧都没发现。
靳演由上至下去看,omega的脸颊轮廓美得干净,完美,他怕打扰唐绵的恍然,又坏心地想要打扰。
“你在想什么?”
alpha的声音如石子投湖,将唐绵惊醒,随即被近在咫尺的人吓到,兔子似的要往外跑。
靳演长臂一伸,等反应过来已经将人禁锢在怀中。
“为什么见我就要逃跑?”
唐绵一愣,明明alpha并未用多大力气,他却跑不动了。
他呆呆抬眸,看清了靳演的神情。alpha似乎有点受伤,唐绵顿时变得语无伦次。
他笨拙解释:“没有想逃跑...”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靳演。可直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完全不抗拒靳演的接触。
捏住omega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紧,靳演笑了笑,稍稍用力,将omega往自己的方向揽。
“那就不要逃走。”
话音落,唐绵没有挣扎,乖乖地被他拥住。
两人之间隔着细微的距离,对唐绵来说,陌生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