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治病打工人（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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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我需要治疗的病人了。”林奇看向年轻女人怀里的孩子，说道。同时再次打开系统面板进行确认。
【医疗任务一：
请治好一位天衰症病人（时限：48小时）。
价值：8贡献值。】
他的目光在时限在停顿了一瞬，而后落在了“天衰症”三个字上。他问系统：“系统，天衰症是什么？”
系统解释道：【这是这里的人对早产易夭折的孩子体弱之症的统称。他们认为这些孩子之所以生来虚弱、容易早亡，是因为上天对他们施加了短命的诅咒，使他们天生衰弱。】
林奇适时想起了贝林说过的话，说：“其实他们更想直接说这是神明的诅咒吧。”
系统不置可否。
在他和系统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观察现场的情况。然而越是观察，他的目光就越难以克制地更多落在了那位黑袍医生身上。因为他发现黑袍医生的表情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对眼前情况司空见惯的麻木。
现场的说话声逐渐小了起来，最后竟直接消失，只能听见年轻夫妻的哭泣声。医生和患者家属就这样在烈日下僵持着，像是还在挣扎，又像是在等待早就预见的结局到来。
忽然，一两声属于孩子的痛苦呻.吟响起。声音非常微弱，如果不是林奇离得近根本不可能听到。他没有办法再等待黑袍医生的进一步反应了，于是穿过人群微微提高声音。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您的孩子医治。”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在他们的视角下，一个全身包裹着奇怪白布的怪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他的行踪神秘，如果不是主动出声，在场甚至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听到林奇的话，黑袍医生和小夫妻明显愣了一下。他们同时看向林奇，小夫妻的眼神半是惊喜半是犹疑，黑袍医生的眼神则满是锋利的审视。
“你说你可以医治？”黑袍医生冷冷地扯动唇角，“你知道这个孩子得的是‘天衰症’吗？”
他当然知道，林奇刚想这么说。但是黑袍医生显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们医疗所的病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面来的医生插手。”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奇的打扮，补充道：“尤其是像你这样打扮奇怪的医生。”
“……”林奇被哽住，说不上心里是生气还是震惊。“他竟然说我的白大褂奇怪。医生穿黑色长袍不才奇怪吗？”
系统倒能理解：【这也难怪，毕竟这个时代的医生普遍穿着黑色长袍。他们认为这是和死神一样的打扮，因此可以骗过死神的眼睛，把将死之人留在人间。】
林奇：“……”
行吧，有神明的世界不需要科学的解释。
回到现实，林奇双手插兜，语气平静地说：“我记得您刚刚才拒绝了接受这位小病人。”
黑袍医生却冷冷地别动嘴角：“我可不是会用这种恶劣手段的小人。”
“？”林奇疑惑。他不解地问：“系统，他这话什么意思？”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他好像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派来的了，想要利用病人打开知名度之类的。】
林奇简直快被气笑了。他看着对方叫来护士把小夫妻和他们怀里的孩子强势地引进医疗所，被拉扯的人虽然有些犹豫地看向他，但到底没有拒绝。
“这个世界的医患关系和我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林奇说。
系统知道原因：【因为您知道的那些原因，所以在美索达，医生是非常崇高、受人尊敬的职业。无论是行医、开设药房甚至是建立医疗所，都必须有王室亲自下发的特许令才能被允许。】
【美索达王室在各个城镇建立了公立医疗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代表了各自领域内的顶尖水平，但也因此导致这部分资源被贵族垄断享有。哪怕有部分资源可以分到给平民，绝大多数平民也负担不起那份天价的医疗费。】
【平民平时最多能选择的只有私人建立的医疗所，价格相对低廉。尽管里面的医生医术普遍参差不齐，态度也不尽如人意，但因为是唯一的选择，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去选择得罪一位医生，尤其是当这位医生确实有还算不错的医术的时候。】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在哪个国家，只要不是穷得实在没办法的人，都有不得不去医疗所的时候。只是这个现象在美索达格外突出。
由于被黑袍医生带走的是系统任务给他的病人，他又不能冲进去把或许已经正在看病的病人抢出来，因此林奇只能站在医疗所门口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好歹要看到最终的治疗结果他才能安心。
“系统，那个小孩子会没事吗？”林奇有些不放心地问。
系统安抚他：【放心，宿主，会没事的。】
听到系统的保证，林奇便耐着性子等待。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挂着医疗所牌子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把他和路过的人都吓了一跳。
路人们一看到哭声是从医疗所里传出来的，纷纷露出了然又遗憾的神情，稍稍伫立几秒便再次迈动步伐离开。
“出什么事了？”林奇皱着眉从靠着的树干直起身。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那对夫妻和小孩之前怎么被带进的医疗所，又怎么被带了出来。
还是那位黑袍医生，他站在台阶上看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现实的小夫妻，声音里是麻木的冷漠：“很抱歉，您的孩子已经到了天衰症晚期，我们已经尽力了。”
林奇想上前让系统查看那个孩子的具体情况，刚走两步却听到医生说：“或许这位打扮奇怪的医生可以再试一试，总归是一份希望不是吗？”
他一愣，猛地抬眼看向对方，然而并没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他以为的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黑袍医生的眼睛里只有一片麻木的平静，和极隐晦的、微弱的悲悯。
林奇率先移开视线，没有回应黑袍医生的话。他垂头看向表情激动又绝望的夫妻，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他们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医疗所吗？”
黑袍医生没有说话，转身走进房门，表示他同意了。
林奇和那对夫妻紧随其后。进到里面他才发现，所谓的医疗所其实和现代的小诊所差不多大，只是更为简陋，几张草席就是“病床”。
黑袍医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狭窄的房间，然后就不再管他们，转而去看其他病人的情况了。
关上门，林奇小心翼翼地接过几乎陷入昏迷的小孩。‘好烫，他在发热。’他还注意到小孩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润，看样子是已经进行过紧急降温了。
在这个时代，一个普通人如果发了高热，就已经是非常棘手的病了；如果突发高热的人还是一个天衰症患者，那就更是基本等同于被判了死刑。怪不得那位黑袍医生只是看了一眼，就对这位小病人的救治不抱希望。
系统也抓紧时间看了一眼孩子的情况：【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寻常的药物对他已经没用了。系统商城里有一种[万能药水]，您尽快给他喝下。】
林奇快速但不慌乱地打开商城，找到了价值50贡献值一瓶的[万能药水]，想也不想就把唯二的两瓶药水都买了下来。
他没有在两夫妻面前掩饰他“凭空取物”的动作，在他们讶异的眼神里，林奇把其中一瓶喂给小孩。幸好小孩还保留了吞咽的能力，仅仅只是喝了一口，他的体表温度就明显开始降下来了。
因为药效太好，林奇不敢给小孩喝太多，在系统说可以了之后他就立刻停止了喂药。这个时候，原本病恹恹的小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色，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迷茫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陌生人。
林奇没有犹豫，立刻把孩子还给了焦急等待结果的小夫妻：“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在问过系统之后，他又补充道：“他的天衰症已经痊愈，但是最好还是再静养几天。”
小夫妻原本正要感谢林奇救了自己的孩子，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弯腰道谢的动作猛地僵住。他们的表情定格在脸上，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林奇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带着孩子重重地跪在林奇面前。
“谢谢，谢谢您……”
他们泣不成声，捂着脸像是担心自己的失态给林奇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奇在他们做出下跪姿势的时候就眼皮一跳，想要避开却担心动作太大，不利于他之后伪装神明。所幸这一家人都捂脸低头，让他得以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侧边。
“不用感谢。我正是为此而来。”林奇一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一边朝门走去，“稍后我或许需要你们的帮忙，就当做医治的费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治病打工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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