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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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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从三天一次变成五天一次变成一周一次，院长有新院长接班，网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
这场闹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仿佛从未发生过。
人们回归日常生活，学生上学，大人工作。
主城是一台昼夜不停运转的机器，吞噬掉多余的情感还有记忆。
然而总有人会记得。
网上关于演讲当天的视频已经被清理干净，徐妄自己保留了一份。
他把这段视频投放到客厅的电视上，这样能看得更加清楚。
但还是有点模糊，他想要再看得清楚一点。
“要是在现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周围景物迅速旋转虚化，人潮汹涌，一阵眩晕，时空稳定下来时，他已身处审判当日。
只是他现在能力还是不够，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颜色，世界是黑白的。
这只是一段时间的剪影。
不过已经比视频要清晰很多。
原来摄像头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她。
几乎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就是位高权重，张盈在圆台上站着，他们坐在台下的椅子上。
一场真正的审判。
只不过，张盈站在所有人视线汇聚的地方，神情冷淡，不卑不亢。
仿佛她才是那个审判别人的人。
被这么多意味不明甚至是饱含恶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徐妄都觉得很难受。
他开始有点敬佩她了。
他穿梭在人群中，想要离中央的女士近一些。
她撕掉了纸稿。
她举起了右手。
“这是什么？”徐妄想要看清，于是时间停滞。
他快步走上台，看清了张盈手臂上露出的图案。
是一段有着荆棘的花茎。
他正好认识，是蔷薇的花茎。
场景消散，徐妄跌回房间，他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种种场景。
最后找到纸笔，把那个图案画下来。
很奇怪，他分明从没学过，此刻却画得分毫不差。
无刺的蔷薇是没有的，然而没有蔷薇的刺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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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一次医院精神科的例行检测，治疗期结束的人，都会被安排一场检测，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通过率一般是10%，新院长上任后，连着两次检测，都没有人合格。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新任职的院长是原先退休了的主任，医院内部有一定的威信和人脉，试题和参检人员都没有问题，他又从被测试者入手，调查他们的档案。
这一调查，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往前推，至少三年期间，所有通过了测试，重新回到三大的人，可能都有问题。”这是最坏的情况。
“还有，更严重的是，那些没能通过测试，被分散到其他地方的人。”
“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经过记忆清洗。”
研究送和政府相关部门非常重视，第一时间派了可靠的人去医院协助调查，并且调取了最近三年通过测试返回原来职位或升职的人的信息。
一时间人人自危。
徐妄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做好了被带去检测审问的准备，甚至提前请好假，熟练得让人心疼。
“我不用去？”徐妄惊讶道。
“嗯，你的档案没有问题。”越时绥取回了徐妄的档案。
徐妄之前做的检查按时间顺序排列在一起，装订成册，有一本书那么厚。
“很抱歉，之前把你留在这里，其实是为了方便我们对你进行观察，对面的医生也是专门为你配备的，为了记录你的日常活动，对你的行为进行分析。”
原来如此。
“我有什么问题吗？”
“观察期结束，没有问题。”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我现在需要搬出去吗？”
他把话挑明，意思是不想自己继续住在这里了吧。
“林渚昨天已经搬走。”
“明白了。”
回去后要开始收拾东西。
“如果没有地方住，可以继续在这里。”
住在哪里无所谓，徐妄只是想要多看看他。
越时绥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有时候半夜出去还要避开他，其实也挺不方便的。
“银行有员工宿舍，你可以申请。”他本来想说可以继续住一段时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
越时绥的语气很平常，像是通知他明天加班不回来吃饭一样。
徐妄有点失落，但确实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柠檬挞，吃了几个？”
越时绥这里一直都有备着柠檬挞，自从徐妄上次连着锡纸一起吃掉后，这些都是放在纸盒里面的。
“不多。”
一盘十六个，现在只剩三个。
这叫不多。
虽然徐妄的饭量终于正常了，但是他遇到喜欢的东西并不懂得克制。
越时绥忽然有点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他很担心徐妄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其实一直住在他家也没关系，徐妄有时候是固执了点，但大多数时间都很懂事。
“那我以后还能来研究所找你吗？”
“随时欢迎。”
要不然，等任务结束，风波过去，还是让他回来吧。
他不久之后要出去一段时间，徐妄一个人在家里反而不安全。
在各方人员紧锣密鼓的调查下，真相浮出水面。
真实情况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通过医院的心理测试了，即便他们稍微降低了标准。
“这个情况应该从五年前就开始出现，这里显示，张盈在任的第四年，通过率开始小幅度下降，到第五年，从6%恢复到了10%，此后所有的通过率都在10%左右。”
“被测试者的心理状态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她没有上报。”
“其实，出现问题才是正常的，之前的一切都太理想化了。”
“她自作主张瞒了下来，然后，让这些本不能通过测试的人，进入到了研究所等重要机构。”
“甚至没有通过测试的人，她也在其中做了手脚，没有完全洗掉他们的记忆。”
“这会极大影响主城的稳定。”
“她想要做什么？”
“这批被放出去的人数量庞大，且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现在数据库还没有恢复，人海茫茫，根本没办法追踪，也不知道这些人干了什么。”
“通过测试的人，基本上已经具有一定的职称，并且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强行去审问。”
“太难办了。”
而且她做得很巧妙，她没有完全改掉测试的标准，因为长期以来，女性的情绪都比较稳定，所以测试的分数线比男性要高出15分，这是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数据，不会对外公开。
她只是利用自己的权限，把分数线上调，让两方一样。
女性通过测试的标准是，热爱生活，没有怨恨。
男性的标准是，正常工作不受影响。
这种行为虽然离经叛道，但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之前的标准都是由院长制定，大家约定俗成，男女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合适范围内的差值，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质疑过。
她唯一做的有问题的地方，就是没有经过会议商讨擅自更改，虽然作为院长拥有修改权，但三大一体，政府和研究所有监督权，她没有告知，这是唯一的错处。
至于记忆清洗，更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是研究员对于系统数值波动的一些合理猜测。
“不能公开，这样只会让她的支持者更加激烈，社会对立激增。”
今时不同往日，女性已经具有一定的话语权。
“我要在她们心里埋下怨恨怀疑的种子，开出明艳带刺的花。”
“有了怨恨，学会愤怒，才会懂得争取。”
这是她在通过名单背后写下的话。
“哦，”徐妄恍然大悟，“明白了。”
他觉得张盈说的好有道理。
他今天去研究所找人，越时绥不在，路上碰到了姜姜，被带着到了隔壁医院，找了一间很隐蔽的空病房，用姜姜事先准备好的窃听器偷听。
“但，只是修改分数线，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不合格呢？”徐妄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医院养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要维持一定的合格率。”姜姜在医院实习过，了解一点内幕。
“如果每次都很低，会浪费资源。”
“所以试题才会更新。”而且是越来越宽松的状态。
“政府不知道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数据没问题就让过。”
“那，”
“嘘。”她示意嘘妄安静，“继续听。”
“她让研究所的兰洁研究了一种药物，稀释之后几乎闻不出来，药物能让人短时间变得无欲无求，清心镇定，再加上面试时候医生的辅助手段，所以才能一直保证通过的人数。”
所以现在既没有药物辅助也没有物理辅助，新院长为了证明自己又重新编了一套逻辑严密难度偏高的题，这才导致没有一个人通过。
“原来是这样，从兰洁到张院长。”姜姜收起窃听器，确定隔壁的房间所有人都离开后，才带着徐妄出门。
“还好，没有被发现。”虽然策划了很久，但也太顺利了。
“可能我运气比较好吧。”
每当他们要被走廊上巡逻的人发现时，突然吹过一阵风，然后带走某个人的帽子或者吹翻一两个花瓶什么的，一路上畅通无阻。
“你现在是去研究所还是回家？”
“我去找越时绥。”
“他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你不知道？”姜姜很疑惑，“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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