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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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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妄在研究所的休息室醒来时，天色逐渐暗淡，他躺在之前坐着的沙发上，窗外是拿着几张单子的越时绥。
“对不起，我睡着了。”
可能是今天没有睡午觉？他总觉得困。
徐妄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他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饿了没，先去吃饭还是买衣服？”
“买衣服！”
越时绥的审美很单调，衣柜里全是黑白灰，再就是深蓝，徐妄虽然一般不挑，但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更喜欢色彩丰富的衣服，在越时绥眼里，徐妄挑的都很花里胡哨，单拎出来都是让人眼花缭乱眉头一皱的，更不用说叠穿。不过转念一想，年轻人就是应该穿得有活力一些，多些亮色衣服也好，就没有干涉。
最后徐妄选了几件有印花的衬衣，基本上每种颜色都有，叠在一起凑成了调色盘，心满意足地去结账。
如果不是因为男生只有长裤穿，他甚至想买几条裙子。
神明是没有人类所谓的羞耻感的，毕竟很久以前大家都是上衣下裳，他只喜欢好看的衣服，完全不在乎款式版型样式。
好在这个身体比例不错，试穿的都很合身，肤色也白，他就无所谓了，看见喜欢的，试都不试直接就买。
“这件要吗？”
越时绥看他很喜欢这件外套的样子，一间白色外套，上面印着粉色猫咪的图案。
这是他挑中的衣服里面颜色图案最简单的一件。
“不用，已经够多了。”穿了外套，就不能再披着织锦，所以他都是挑的短袖，衬衣之类。
吃饭的时候，遇见了熟人。
就是住在对面的心理医生林渚，还有今天电梯里碰见的银行家。
“这个我知道，叫烛光晚餐。”电视剧里经常演。
深色桌布上摆放着一个复古金色的烛台，刀叉发出暧昧的声响。
“他们好像关系很不错。”银行家一直在给林渚布菜。
“但是怎么看着都不开心呢？”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笑意。
“走吧，不用管他们。”越时绥也只是稍稍诧异了会，揽过徐妄的肩往另一个方向走。
“嗷！我看见了，他们手上都有戒指，所以他们是结婚了！”他眼尖地发现。
只能说幸好这里的玻璃隔音都不错，徐妄才没有被当事人注意到。
“所以他们住在一起。”他得出结论，“现在是在约会啊。”
他有点羡慕。
自己这边算什么呢？家长带着孩子买衣服吃饭？
不管，他单方面认为自己也是在约会。
愉快的半天约会结束后，徐妄看着新衣服，幸福又满足，又有动力做正事了！
他现在需要一个虚拟的电话给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打过去，不管对方是接听还是挂断，他都能够借此确定位置，然后去找人，找到的估计应该是助手秘书之类，不过也没问题，这些事情最后估计也是跟他们谈。
政府的部门很多，他进去的时候也没怎么看，好在这张名片上面写了，“环保部门，周琴。”
他在外面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号。本来都做好被挂断的准备，没想到的是，电话接通了。
“谁啊？”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
徐妄隔着电话线都闻到了酒气，对面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很幼稚，他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有事儿就说，别浪费小爷时间。”
好了，听到这句“小爷”，徐妄确定自己认识他，就是之前不情不愿将织锦上供给他的那个人。
徐妄现在不想跟他谈了，对方是个自大的暴躁鬼。
他终止了通话。
暴躁鬼刚挨了骂，现在心情很差，骂了句神经病。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周琴给送她弟弟回来的人道谢，目送对方远去后才回到客厅。
客厅有一部固定接听工作电话的通讯器，只有她在用。
“喝了多少？”
“没，姐，我就是帮你接一下。”
“谁打过来的，说了什么？”他之前没碰过，周琴只当他喝醉后不清醒。
“不知道，应该是个神经病，什么都没说。”
“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的都是同事或者学校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打错了吧。”周琼霖灌了口冰水，清醒不少。
“你什么时候走，爸妈让我叫你回去吃饭。”
周琴看着他这个样子直皱眉，只想快点把这个弟弟丢出去。
“我不去，他们刚才骂我了，现在肯定没好脸色。”周琼霖每次跟父母闹矛盾了就躲在他姐家里，非要他们温声细语地求回去。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幸好没遇到什么危险，也没在外面丢脸，要不然不止骂你一顿这么简单。”
“你怎么也骂我！”
“解酒药喝了，然后滚回去吃饭。”
虽然周琼霖跟父母处的不好，但对这个压制自己十几年的姐姐还是言听计从的，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反驳。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
她明白这是服软了，盯着人把药喝完，端着空碗离开房间。
房门合上后，她在楼梯转角停驻片刻，叹道：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话语中尽是担心和落寞。
但她很快又扬起笑脸，打开通讯器接通母亲来电，变成了完美女儿。
“药喝了，也答应晚饭回去，你们别气，吃饭的时候也别批评他。”
“这小畜生，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和你爸就不用操心了！”
徐妄这边，挂断了电话往回走，路过一个烧烤店，决定去吃宵夜，今天消耗太多，越时绥看着他也不好多吃，现在从二十楼飘下来又饿了。
“晚上好。”
是邻居林渚。
“你好，真巧啊，你怎么这个点还在外面？”
“肚子饿了，来买点东西吃。”
“我看到你们一起吃晚餐了，下午逛街的时候。”所以他怎么也来这里了？烛光晚餐分量太小了吗？虽然盘子很大食物很精致。
“嗯，人太多的地方吃不下去。”林渚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
“你是不喜欢他吗？”徐妄问的很直接，完全不考虑他们刚认识没多久。
这个问题过于私人，林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住了，随后微笑道：“我们的关系，谈不上喜欢。”
这个语气，这个神情，徐妄感觉肯定有故事，他最喜欢听故事了。
“那你—”正当他要追问时，被林渚打断。
“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好吧，对方拒绝分享。
“你还有事情要做吗，这么晚了，一起回去吧。”
吃饱喝足，徐妄其实是懒得动了，只想瘫着让织锦载自己飘回去。
不过既然邻居邀请，他还是点头答应。
闲聊时得知，对方是一名在职五年的心理医生，这里是他的房产之一，前不久刚搬过来。
“所以你们吵架了？”离家出走？
“没有吵架。”林渚淡淡道，“我搬过来跟他没有关系。”
“那你们？”徐妄是真的好奇。
林渚解释：“形式婚姻，迫不得已，没有感情，不用吵架。”
“哦我知道，”徐妄之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这个，“先婚后爱。”
对方被他成功逗笑了。
“和你聊天很开心，明天见。”
徐妄虽然是偷偷出来的，但越时绥现在在研究所加班，他就放心大胆地走正门。回到房间后，顺着刚才的感应找到了接听电话的人的位置，标记后，他决定还是要抽个时间亲自去看一眼。
他要当面跟这个周琴聊一聊。
顺便他还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有关环保部门的信息，这个部门存在感很低，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因为也没有做出什么成果，只是会定时发布一些水污染的数据还有几篇呼吁大家重视环境保护的文章。
做完计划安排好时间，已经是深夜，今天去了不少地方，整个人非常疲惫，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
他睡得很沉，所以没注意到有人进过他的房间，给他盖上一层薄被。
出于某种原因，他很不喜欢盖被子，之前是因为人类身体容易生病才必须盖着，现在力量之前增强，已经不惧寒冷，所以被子在他床上如同摆设。
垫着被子睡觉挺软的，但是第二天起床总会发现自己卷成了一个蚕蛹，很艰难才能抽出一只手，之后被子就被他扔到床脚。
他做梦了。
白天跟越时绥说的做梦当然是假话，神明沉睡之时，很少生出梦境。
梦里面，人类已经穷途末路，幸运的是，他还在越时绥身边。
徐妄在劝他不要负隅顽抗。
“没有用的，你救不下所有人，他们也都活不长了。”
“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
他伸出手。
然后越时绥就真的跟他走了。
“这可真是个美梦。”
手撑着床坐起来，对着窗边刚刚冒出头的太阳喃喃自语。
但是上网一查，都说梦是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周公解梦还说是什么不祥的预兆。
徐妄虽然生气，但不可否认，他觉得上面说的很对。
越时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抛下同胞苟且偷生的人。
为了他喜欢的人类，神明还是要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神明就是很喜欢一些花里胡哨的漂亮衣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