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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四卷 混战 第一百五十章 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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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言大睁双眼,看着眼前的诸葛。
“嗯!”诸葛没有什么表情,不管方言会多诧异,也不管她会察觉出什么,他都打定主意不做任何的回应了。
“我去准备一下吧。”没有任何的询问,方言敛着眼睑,也无法触及她的目光而窥探她的心思,如此爽快的受命,倒让下达命令的诸葛紧拧了眉。
看了眼方言转身离去,诸葛拧着他一直未松开的眉,一样干脆的朝主将的营房走了去,为什么挑上她,他也不想的,可是不是她,能是谁?
一整天,诸葛都未与任何人交谈,面色铁青的他,也让所有的人都望而却步,该谈的都谈完了,事情也商量出了结果,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再闭门密谈了,所以,他不需要再和任何人说话了。
冥云坐在离诸葛最近的太师椅上,诸葛发了多久的呆,他就盯了他多久,事实即定,无力挽转的感觉,不光是诸葛,就连他冥云也倍觉难受,这次的行动,不管是利用还是试探,结果都会让人难以承受,若不是背水一战,他宁可当做什么也未发生过。
一直枯坐着,没了食粮的德天军团,能像他们这样坐着,也是一种节约体力的办法吧。没有侵犯,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做了,从大白天,一直坐到夜幕垂至,营房外的冷风大作,在屋内未生火,未掌灯,两人沉默无语的等着时间的流逝,直到天色全部暗了下来,除了屋外可听到的风声,再无其他的声音时,从诸葛的方向终于传来了些微的声响。
以钱币卦之。
冥云知道诸葛又在算卦,这是第七卦,为了相同的一件事,他算了七卦。他仔细的聆听着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直到细微的声响停了下来,冥云仍是压不下好奇心的开口询问起结果来。
“一样,无果。”七次一样的卦相,借着黑暗,让自己的心思沉淀了一天,却仍是算得与前六次一样的卦相来,是他的功力退步了,还是天意执意如此?
黑暗似无穷尽般的向他压了过来,向来乐观开朗的冥云突然的感觉到了无边的茫然,比原先更静的安静笼罩在他们之间。隆冬时间,天寒地冻,久坐的他们,全身已几近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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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傍晚时分,一行三人便纵马向洚原城奔去,在城外一直蛰伏到了半夜时分,在驻扎在洚原的磐军精神最不济时,长时间伏在野外的三人,手脚已经冻得僵硬的爬起来,准备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擒贼先擒王,在两军对恃而德天处于极弱形势时,他们唯一能扳回胜利希望的,便是刺杀磐军的主将。
拿出了在兵部统时,雾曾给叮的特制迷药,叮对这次的任务,有七成的把握。虽然,他比起韩梦愚来,还差上一截,但是他信雾,雾说过手中的这玩意可是晕倒整个牧场的牛马,手段是下三滥了些,可是,他不在意被人说他用这种手段去获取胜利,只要能保住参合原,能保住德天,什么样的手段,他都可以使。
将帕子沾湿了,捂上了口鼻,极冰的湿帕帖上脸部的时候,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但大脑的神智却更加的清明了,三人悄无声息的向着洚原守城行进,浓墨的夜色与鹤唳般的风声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就算磐军的军纪再铁血,值哨的士兵们仍是难以抵住这夜半时分,那极低的温度,畏手缩脚,加不断的跳动,仍可以让夜袭的三人感觉到那些士兵对寒冷的尽其一切办法的抵抗。
不浪费小飞刀,叮抽着他的大刀,接近了哨兵,没声息的便朝那哨兵缩着的脖子一抹,然后便是重物落入草丛的声音,在另一士兵觉得诧异转头时,卓冰的长剑也沾上了新血。
一路的抹杀,所到之处,守哨士兵无幸免的遭了暗杀,按他们对洚原城分布的了解,他们一路杀到了主将营区。
然而这时问题却出现了,随着越来越艰难的呼吸,他们发现原本蒙住口鼻的湿布居然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结了冷,扯下了湿布,一阵搓揉,揉了满手的冰碴子来。有他们的呼吸温度居然还是让湿布结了冰,可以料想到天气已经寒冷到了何种程度。将揉掉冰碴的布巾又捂上了唇,他们已经来到了主将营房外了,已近四更天,此时下手将磐军的营区迷晕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得话,磐军的损失将会是十分的惨重。
伸竹管伸进了纸糊的窗户,已上好了迷药的竹管在叮的轻轻的一吹下,隔着那层窗户,室内与室外将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空气,静静听着室内的响动,好一会儿,叮表情放松的笑了起来,看来事情进行的比较的顺利,一招手,方言与卓冰将各个营房内都吹上了迷香。
用刀挑开了门栓,室内黑暗的看不清任何的景物,但是,当那几声“咻咻……。”的那几声传入叮的耳内时,叮顿感不妙,大呼一声“小心!”便蹲下了身子,而那两支箭刚好擦过他的头顶,向后飞射了去。
紧接而来的剑气让叮往后一仰,黑暗中避开了一剑。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劈砍,竟也让叮幸运的避了开,一个飞身而跃,跃出了门外,而那把剑却如影随行,跟着他出了营房,剑尖直直向他指了去。
一出了营房,黑暗中突然燃起了光亮来,在火光将整个营区都照的通明时,叮看到了眼前执剑人的脸,正是他所想刺杀的主将——韩梦愚。
有士兵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抽刀迎战,叮在众人围困的情形下,已无所畏惧了,拼尽了全力与眼前人拼命一博,卓冰在后面奋力的格挡着,为叮护住后背。而方言,已经收起了剑,她本来就不擅于武艺,何况,她是奸细。
退到了广宁子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两人的艰苦奋战,做戏做的很是辛苦,看人打架也一样不轻松。
叮与卓冰自黑暗中的状况发生之时起,便已经不再对方言投注视线,现在打得不可开交,更是不向方言丢去一眼,在他们的心里,这个战场,他们这方,早就只有两人了。
长剑穿过了叮的肩,穿出的剑身沾着叮的血,又穿入了卓冰的背,中间的打斗场变得宽敞了些,围攻的士兵自动的退了开,中间的三人维持着动作,像是在刹时因天气的寒冷而冻僵了似的,而方言望向叮与卓冰的眼,也冰寒的看不出一丝感情。这就是德天要的,不能怪她的冷酷、无情。
长剑一抽,那混着两人鲜血的剑身带出了叮与卓冰身体内大量的鲜血,一直背靠着的两人再也没有力气挥舞手中的兵器,带着极不甘心的神情,瘫倒在洚原城的营地上,大滩的鲜血,像是在他们身下盛开的花朵,在叮闭上眼睛之前,一张女人的脸孔映入了他的眼帘,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