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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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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陆江远偶然得知林长宁被家里人拘禁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几个月,回来毅然提出分手。他猜想,长宁应是听到了他哄骗父亲毕业就和家里安排的女生订婚的话。陆江远以为找到两个人分手的原因,抛下即将飞升的事业到美国找曾经的爱人,满心喜悦最后得到的是再也不相见。陆江远还年轻,总是幻想着能等到爱人回头那天,回国后离开家开始创业,再次踏上这片伤心地,已经是3年之后。
这次来美国,为了工作上的事,但陆江远还是不自觉的去打听林长宁的情况。林长宁在他们圈子里也算半个名人,年纪轻轻读完博士就留校任职,成为他们学校最年轻的华人教授。不过比起他学术上的成就,27岁的年纪就有个快7岁的儿子,也是引起不小的轰动。你要说领养的估计没人会信,孩子虽然还没长开,见过的人都不会怀疑是亲父子,这一算人家还在国内读大学,儿子都已经生了。聚会里面的人,有个别是知道陆江远和林长宁是同学的,打趣到,你两那时候还睡上下铺呢,你看看人家,学习生产两不误,年纪轻轻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怎么还是光棍一个?别人打趣他,陆江远心里却飞快的盘算着大家口中快7岁的儿子,长宁怎么可能有个快7岁的儿子,那个时候两个人蜜里调油,其他人不敢保证,林长宁你别说脚踏两条船,船怎么开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脸皮厚,死缠烂打把人追到手,毕业都还不知道怎么开窍,哪有机会有孩子。
想知道人住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长宁把车停好,林壮壮麻溜的解下安全带,从后排座位上跳下来,拖着没装几本书的书包嚷着爸爸快点,他好饿!林长宁无奈摇摇头,再慢点,真要把他儿子饿晕了吧?顺手背起壮壮的书包,牵着手往家走,边走边聊着天。陆江远望着魂牵梦绕的身影嘴里念着长宁,不由自主的下车,往马路对面跑去,横冲直撞越过迎来的车,平静的住宅区车鸣声响起,惊得正在讨论今晚吃饺子还是意面的两父子回头。等看清人,林长宁不自觉的把儿子往身后藏,爸爸越不让出来,他越把小脑袋往外探。
“长宁!”陆江远喘着气,伸手要去拉人。
“你是谁?”小胖子挡在林长宁前面,仰着脑袋,大张着手,不让人靠近他爸爸。
林长宁本来心里还紧着,顿时扯开了嘴角,把儿子拉到身前,“有什么事?”镇定地扶起掉下来的书包肩带。
“长宁!”陆江远搓了把手,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见!”
空气又陷入了宁静,大人们不说话,小胖子看看爸爸又瞧瞧眼前的怪叔叔,勾勾爸爸的手,“爸爸,我们回家!”话刚说完肚子传来咕咕叫声。
林长宁揉了揉儿子光滑的头发,牵着人头不回头就往前走,陆江远还想说什么,只见林壮壮扯着牙齿给他做了个鬼脸,除了模样胖点确实有林长宁的影子。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的陆江远还在回味今天见面的场景,人比着3年前脸上挂肉了,不像上学那会儿怎么喂都喂不胖,摸着都搁手,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不过小胖子的胖脸总是不自主的飘进脑海里,他叫长宁爸爸,真是长宁的孩子?要像大家所说的在国内就有了孩子,总该有上户口的信息,一个鲤鱼打挺,拨通了国内的电话,拜托自己的哥们儿去绿岛查查。结果并没让他等多久,林长宁户口底下确实有个儿子,孩子叫林安修,出生的时间就在长宁请假的那会儿,不过林长宁并没有登记结婚,这户口上的也有些蹊跷,想深入调查总有一股无形的势力在阻挡。朋友去到林长宁老家打听,林家这个孩子好像突然间冒出来的,只知道4岁多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岛上,后来被林长宁接走了,至于孩子的妈妈,村里的人问了也摇头。陆江远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他估摸着家里人不仅绑了长宁,应该威胁了他,否则不会放出来之后请假回了家,但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当年他们都计划好了,毕业就去国外,长宁不会和其他人生孩子的。
来美国是和这边的公司谈一款药的代理生产销售的事,和他对接的销售总监刚好也是个华人,祖上在民国时期移民美国的,算上他已经是第四代了。虽然生在海外,但华语说得不错,陆江远和人交谈下来,甚是投缘。两家公司的合作意向已经定下来了,陆江远以私人身份邀请人吃饭,席间还带上他从国内带来的茅台酒。Henry以前没喝过白酒,不知道这后劲有多大,陆江远给他倒了一小杯,没来得及嘱咐就一口喝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流着中国人的血液,越喝越嗨,小杯子不行,他要换上装红酒的大肚杯。陆江远劝都劝不住,一瓶白酒自己没喝两口,都进了Henry的肚子。陆江远看他说话都不打舌头正想夸人酒量好呢,人家趴在他耳边,看了下四周神神秘秘的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呃~”Henry打了一个酒嗝,“不要跟别人说。”陆江远这下知道人应该是醉了,想扶人休息,Henry混说自己没醉,“我跟你说,我是我爸爸生的,嘻嘻,这是东方的神秘力量!你知道吗?”陆江远当他酒后说的胡话,刚想附和几句,人碰的一声就倒在桌子上了。陆江远想着要不要开个房把人先安顿下时,Henry的电话就响了。来电的自称是Henry的父亲,得知儿子喝醉了,询问地址要来接人。陆江远自觉有愧,毕竟是他带来的酒人才让人醉的,说这边有车,他把人送回去,电话那头还有点犹豫,不过陆江远说话挺诚恳的,报了地址给他。
车子刚到园子前,已经有个中年人模样的华裔立在路边了,看样子估计就是Henry的爸爸,两父子还挺像的。陆江远下车跟人打招呼,人看着不是很热情,跟他点了个头,打开车门就要去扶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父亲的声音,Henry睁开了眼睛,口中喊着papa。工作中挺严肃一人,在自己父亲跟前,扯着嘴角在人怀里撒娇。Henry的父亲身体也不像健壮那一类,要把一个酒鬼扶回家还是很有难度,陆江远帮忙扶着,合力把人带回家放在了床上。不经意间,陆江远看到床头上有三个男人的合照,中间不用说就是Henry小时候,他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来,另一边应该就是眼前Henry的父亲了。三个人在镜头前的幸福是掩盖不住的,正当陆江远还想观察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杰,儿子怎么样了?”脚步越来越近,出现眼前时,此人正是相片上另外一个男人。Henry的父亲见到来人不同于看陆江远时清冷的模样,现在明显柔和了许多,“喝醉了!应该没事。”男人点点头,松了一口会,又看向陆江远“这位是……”
“不好意思,今天邀请Henry和我一起吃饭,喝得多了点。”陆江远想和人解释,“伯父,您好,我叫陆江远,正在和Henry公司谈合作!”男人明显没有和他再进一步交流的意思,回握了下手,就去摸儿子的头。陆江远自觉自己在这里多余,客套了几句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陆江远一直回味Henry说过的话,想到他家中的景象,半点没有女主人的样子,说他们是一家三口也不为过。同性家庭他在国外也见过,即使Henry说的是酒话,这也太凑巧了,他说是爸爸生的,说胡话能说自己是爸爸生的吗?爸爸生的?长宁?东方神秘力量?缺的那一环好像补上了,听上去异想天开,但要是男的能生孩子,长宁生了他们的孩子,所以才有了那个叫安修男孩。陆江远猛的拍了下沙发。虽然一切都这么不可思议,但好像是能解释真相的唯一答案。去长宁家说这是他两的孩子吗,就长宁现在的态度估计也得不到回应的,他要找个妥帖的方法。
因为醉酒的事,陆江远想和Henry道歉,不过他志不在此。无意间说起他有个同性爱人,因为误会分开了,他追到美国却始终没有得到原谅。这种个人隐私的事,听听安慰一二就算了。当陆江远说道羡慕Henry的家庭时,Henry眉头紧锁。陆江远继续说道,他和爱人相爱至深,早就放弃有自己骨血的打算,没想到曾经的爱人已经有小孩,正是他们恋爱时有的,他知道爱人不会和其他人生孩子,这孩子就是爱人给他生的。其他人听到这里,肯定认为他得了失心疯,但Henry心里一惊,他就是爸爸生的,难道醉酒的时候把秘密说出来了?想着要不要安慰陆江远。瞧对方眼神里已经有了松动,陆江远准备再下一剂猛药。1米8的大高个,声泪俱下的说起当年两个人因为自己父亲的阻挠,被迫分开,一别就是7年,哭诉着难道此生都无法和爱人孩子团聚了吗?听到陆江远的经历,Henry不经想到自己爸爸们也因为家族问题差点不能在一起,心中动了恻隐之心,思索再三,告知自己就是爸爸所生的事情,陆江远还从中得知Henry口中的东方神秘力量,是源于一个古老的种族,族里男人可以生子,生产后手臂内测还出现一个花瓣一样的印记。
还没得到林长宁的证实,陆江远已经坚信,那个叫安修的孩子就是他和长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