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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家 ...

  •   距离上次拍门而出,再次见到父亲已经过去4年,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看着毫无声息,只有监控仪上的起伏的波纹显示他还活着。陆江远以为父亲会活很久,久到可以见证两个人互相插进去的刀子到底有多深,没想到就这么倒下了,所幸发现及时算是捡回一命,不过人却没醒来,靠着插着的这堆管子维持生命。陆江远熟练得给父亲做着按摩,这手艺还是在林长宁怀孕的是时候专门学得。其实老爷子住的是高级病房,享受最好的治疗,但人一倒下,不管你之前有多么风光,也是一具任人翻来覆去沉睡的躯体,当然有家人的照料更好,通常能唤醒人的不是仪器,而是亲人的不舍。

      陆陶倒下,给陆家带来的创击不小,老大陆行远本来心浮气躁,又因身体残疾在仕途上不得志,老二陆知远做事一板一眼,对比老三资质上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老四陆博远嘛也刚工作没多久,担不起家里的重任,更别说还没成年的老幺陆荣远了。陆家乱成一锅粥,虽然都是各怀心思,众人商量之后不得不把陆江远请回来,毕竟流着陆家的血。不过人是回来了,但丝毫没有想参与陆家事的打算,除开照例来医院看望下,坐一会儿,任谁也请不动他回去。这期间老二的媳妇李怡借着女儿过生请过他一回,也被拒绝了,但她不死心,还想把自己堂妹李可介绍给陆江远,也被他一句“不劳烦二嫂费心了!”默然拒绝了的,陆江远不在的这些年,凭着娘家有点钱,又有老爷子对自己老公的栽培,在陆家哪受过这气,但老爷子真不在了,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也不敢跟老三硬刚。陆江远的鸿远没有陆家的扶持,一样做的风生水起,打铁还需身子硬,底气不足,总要矮人三分。

      老爷子在医院躺了2个月多,就在大家都以为醒不来的时候,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有陆江远经常过来给他翻身按摩擦洗,也没生过褥疮,接回家的那天,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算不上其乐融融的一桌人,总有人不识趣。“还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孩子们现在都大了,三叔早点成家,多个弟……妹也热闹!”陆江远夹菜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这个家里的人除开小的不懂事,大人们都知道老三当年为什么离家出走,这次回来,也没人敢提这些事,陆知远在李怡脚下踢了一把“我还不是想三叔好,别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嘴上说的是关心,脸上却少了几分真情。陆江远没说话,陆陶放下了筷子“吃饭就吃饭,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给小的立好规矩,像什么样子!”

      往后的日子,陆江远偶尔还是会回去看望父亲,两个人虽然没有兵刃相向,但也就是不咸不淡的,关于那事两个人都没再提。

      人后大家都觉得陆江远日子过得冷冷清清的,但只有陆江远自己知道他过得有多幸福。他家每月的国际长途电话费账单高得都吓人,那有什么办法,爱人儿子们都在国外,不得天天打个电话嘛,特别是家里最小的那个,走的时候才2个多月,这么久不见,会不会把他忘了“轩轩,我是爸爸,叫爸~爸!”傻爸爸对着电话教个才不到半岁的婴儿说话,回答他的都是“呀呀!”比起爸爸跟他是说话,他更喜欢玩听筒线“长宁,怎么办,儿子都不记得我了!”林长宁抱开胖儿子,接过话筒“我每天都有给他看你的照片,他还抱着你的照片啃呢,不会不记得的,是不是啊,轩轩!”爸爸不给他玩听筒线,他不干了“呀呀!”快给我玩呀!儿子在牙牙学语,两个爸爸还聊的壮壮哥哥数学考了c的事,

      壮壮小朋友不知道他爸爸正捣鼓给他提前送一份圣诞礼物,国内小学生的数学课本还有习题册,他还不信了,就他和长宁这智商打底,他儿子还能数学不及格,一定是这些美国人教的不好,把他儿子学傻了!

      员工们努力工作,陆江远作为一个不在国内1年多的老板,这次回国想跑路可没这么容易,忙完元旦,拖到农历新年前才飞到美国。林壮壮满心欢喜拆开爸爸回来要给他带礼物,没想到给他带的是数学学习神奇,文具盒,文具盒内是99乘法表,“大爸爸哪有人送礼物送这个的啊!”他白天上完课爸爸晚上还要用国内的课本给他开小灶,现在连文具盒都不放过了,林壮壮一脸无奈的把头埋进沙发里,轩轩小朋友以为哥哥在跟他玩捉迷藏,他撅着屁股就养哥哥身上爬,“陆艾林,你要把我压死了,额~我不行了!”小胖子在哥哥身上又拍又笑。

      陆江远回到家,怎么教小儿子叫爸爸,他都咯咯傻笑,家里其他人都会叫了,愣是不理他,让他伤心了好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里,有个小胖子翻过他小床的围栏,越过爸爸,往被窝深处去,一屁股坐在陆江远头上,“噗噗~”,这味道非常新鲜,愣是把还在倒时差的陆江远熏醒了,抱着胖儿子去浴室清理完,换上干净的尿不湿,抱到厨冲好牛奶,全套流程一气呵成,并没有长时间没在家而生疏,还给儿子蒸了个鸡蛋羹。馋猫轩轩盯着手里还在冒热气的食物,扑腾着都要从宝宝椅里出来了,“儿子,叫爸~爸~,叫了爸爸就给你吃好不好!”
      “呀!”小手伸得老长了,陆江远泄气的把鸡蛋羹吹冷,赶紧喂他一口“原来老爸还不如一口吃的啊!”一大碗鸡蛋羹喂得差不多了,小家伙打了个饱嗝,居然对着陆江远叫了声“爸爸!”陆江远高兴的抱起儿子给他顺顺食,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轩轩是对着不远处的林长宁叫的,爸爸给他打了了嘘的手势,轩轩也没有要继续找他,给陆江远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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