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摘星》玖未兮

21、第 21 章

　　花园里牡丹还如我离开那天一般盛开到绚烂，可看到这些国色天香的一刹那，我却突然有种已是物是人非的感觉。

　　但我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带着笑哼着小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自得地在花间流连。

　　跟在我身后的叶孤城却突然开口了：“我刚刚接到禀报，十三在别院外。”

　　我不过愣了一下，脚下微微一顿，就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哼着小曲沿着□□朝前走去。

　　叶孤城其实根本就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叶十三的出现，也不用解释他和施经墨一事的关系，我也丝毫不会怀疑他。我的朋友并不多，算来算去也不过一个陆小凤。可是不管是谁，只要是我认定了的朋友，那我便再不会怀疑他。

　　一点也不会。

　　这个江湖，过得久了你便会发现，有时候人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耳朵里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他即使现在告诉我这句话，我若是本就不信他，也完全可以继续不信下去。

　　何况这个借口本身并不太高明。

　　虽然越是不高明的谎言，从一个绝顶高手的口中说出就越是让人容易相信。只因他们在真正想说谎的时候，面对着的又是一个并不算笨的老江湖，一定不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可是只因现在说这番话的人是叶孤城，那么这一切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已是我的朋友，我也相信他绝没有必要欺骗我。

　　孤高绝傲的白云城主本该是一个眼神便可以让周围所有人噤声的人，可他却愿意对我解释……

　　我忍不住笑得更加愉快，嘴里哼着的小曲也越发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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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烫好的酒很快摆上了亭中小桌，一盘盘小菜也随之端了上来。

　　叶孤城就坐在我的对面，他虽然并不喝酒，但每次我吃饭的时候，即使他连筷子都不会提起，也总是会静静看着我大快朵颐，直到我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此刻他的剑正静静躺在桌上，我就看着那奇古的剑鞘，笑道：“今天我不想喝酒。”

　　叶孤城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来换上了清茶糕点。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是不是我如果说也不想喝茶，他们便会换上别的？”

　　叶孤城盯着我片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那你就只能陪我喝清水了。”

　　再端上来的，果真便是清水。

　　青玉小杯触手生温，泉水甘洌，一口饮下竟突然让我觉得这比什么酒都还要让人舒服。

　　“你不问我为何不想喝酒吗？”

　　叶孤城并没有回答我。

　　我想我会愿意将叶孤城当朋友，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其实是个很容易就可以看穿别人心思的人。这一点和西门吹雪太不同了，如果同样是剑法高绝，孤高绝傲的叶孤城也如西门吹雪一样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冰块，我肯定会敬而远之的。

　　我既不是陆小凤，也不是花满楼。我喜欢的朋友，可以寡言，但却不能真正冷冰冰。

　　就像现在，他好像就明白我说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题，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便笑着继续说道：“因为我想要保持清醒。”

　　再喝下一杯白水，我又说道：“遇到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时，我通常都会想要保持清醒。”

　　“你在担心我？”叶孤城突然开了口。

　　他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般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眼中已经有了温暖，那是面对朋友时才会露出的温暖，让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鲜活起来了。

　　我便看着他变得温暖的眼睛，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和西门吹雪的紫金之约取消？”

　　我问得很认真，所以叶孤城似乎也考虑地很认真。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摇了摇头，问我：“你懂剑吗？”

　　我摇了摇头。

　　他看向亭外的天空，用一种我不懂的空灵而悠远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如果学剑，就会明白。只要一个剑客手里还握着他的剑，就绝不会允许自己停下攀登剑术巅峰的脚步。”

　　“西门吹雪就是你的巅峰？”

　　叶孤城摇了摇头，道：“他只是我剑术生涯中的一个巅峰而已，同样对于他来说，我的存在也是如此。”

　　我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懂剑，可是我懂别的。所以我问他：“你懂轻功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用问，叶孤城的轻功有多高，是我亲眼见过的。

　　可是叶孤城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么多余或是可笑，他只是很认真对我点了点头。

　　“江湖中人都说我的轻功是天下第一，可我并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从未真正和人比过。”

　　叶孤城又笑了：“你是第一个能从我剑下凭借轻功闪开两次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是的。”

　　我也笑了，想起那紧张凶险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我绝对想不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在黑夜中可以使出最凌厉剑法的冰冷男子，会成为我的朋友，我们甚至会坐在一起赏花，谈心。

　　“我练轻功的时候从未想过要做天下第一，也从未想过要达到什么高度。我只是喜欢凭虚御风，自由自在的感觉而已。”我盯着叶孤城的眼睛微笑着缓缓说道：“武功，并不一定非要通过打败别人才能体现它的价值的。”

　　“白云城在海外。”叶孤城没有接过我的话，而是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见我惊讶地挑了挑眉，他便继续说道：“我常常独自一人施展轻功迎着海风在月夜下奔驰，那种感觉我也很喜欢，可是，”他顿了顿，清楚地说道：“这却并不能取代剑法进步时带给我的满足感。”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最近真的好像常常都在叹气。

　　叶孤城却突然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愈发明亮起来，他的剑当然也已拿在了手里。

　　然后在我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有一刹那怔愣时，他已拉起我掠出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