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摘星》玖未兮

18、第 18 章

　　我和陆小凤并肩走出花厅的时候，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已消失在了天边。朦胧中就连花园中摇弋多姿的花朵们都变得有些沉寂起来，偶尔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

　　然后我便看见了站在树下白衣胜雪的西门吹雪，也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花满楼。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已经下山的缘故，花满楼总是有着安静平和的微笑的脸，在暮色中也显得有些灰暗起来。我甚至觉得他的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比平常要僵硬得多。

　　陆小凤想必也已看见，所以他突然拉住我别过头快速朝客房方向走去。

　　“他的剑法如何？”可是西门吹雪已经开了口。

　　他的人虽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可是他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我们的耳中。

　　陆小凤只能苦笑，除了苦笑他已想不出任何回答西门吹雪这个问题的方式。

　　我发现我的脸上也有些酸涩，想必自己的笑容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因为我突然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陆小凤的心思。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自己的朋友和叶孤城或是西门吹雪这样的高手动手的。

　　现在叶孤城也已是我的朋友。

　　所以我突然反手拉住陆小凤胳膊，大笑道：“长夜漫漫，不如你我对饮三百杯？”

　　陆小凤不能不回答西门吹雪的问题，因为他们是朋友。可是我却可以，我甚至可以不用管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一点也不用管。因为我本就是江湖上最喜独来独往的偷王之王，而我的朋友也非常少，其中当然不包括西门吹雪。

　　温家的酒窖里所藏的好酒也并不少，可是我们谁都不是真正想喝酒。

　　醉了虽然可以忘记很多事，却并不能真正抹去它们的痕迹。

　　所以我和陆小凤正站在酒窖里相对叹气，仿佛在比赛谁的叹息声更长更哀怨一般。

　　在叹第七口气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我问陆小凤：“你可有办法阻止这一战的发生？”

　　陆小凤摇摇头。

　　这个答案早在我预料之中，他们两人，都是可以将全部一切奉献给手里那柄剑的人，他们又都是江湖中绝顶的高手，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这样的对手，只怕谁都不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的。

　　所以除非他们自己突然想开了，否则只怕没人阻止两人的见面，以及见面后那必定震古烁今，名垂江湖青史的一战。

　　陆小凤突然也笑了，道：“我也许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有两个人应该会知道，而且我们还可以问问施神医的事。”

　　“你是说……”

　　陆小凤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现在在洛阳城中？”

　　陆小凤摇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但是你回来前，刚好有温家的人来禀报说在醉仙楼里看见了一个类似孙老爷的人，我们也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也笑了，这个江湖上若是还有什么事是那两个人不知道的，只有可能是绝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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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陆小凤找到孙老爷的时候，华灯已上，洛阳城里最有名的醉仙楼里，正是一天中生意最好，最热闹的时候。

　　孙老爷的全称是龟孙子大老爷，因为他有钱的时候就是大老爷，没钱的时候就是龟孙子。

　　可是他似乎总是没钱的时候要多一些。

　　但是即使没钱，他也照样可以大吃大喝，左拥右抱，在青楼里喝最香醇的酒，抱着最美丽的姑娘。因为他有一项特别的本事，就这一样，已足够他这一辈子都不用担心没人会替他付欠下的酒账。

　　因为只有他能够找到大智大通两位老人。

　　大智大通是这个江湖最有名的智者，传说绝不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问他们问题也是需要付出报酬的。一个问题五十两，绝不能还价。

　　我们将孙老爷从醉仙楼里赎出来的时候，他的脚步都已不稳，可是他还是能指着陆小凤的两撇小胡子嘻嘻笑着，道：“我认得你，你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笑着点点头，对他说道：“看来你还未醉得不省人事。”

　　孙老爷得意地笑道：“我当然不会醉，我的酒量，还可以继续喝上三天三夜。”

　　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所以陆小凤只能苦笑着扶着他，道：“我们要找大智大通两位前辈。”

　　孙老爷左摇右晃地点点头，当先带着我们便朝城外走去。

　　奇怪的是他看起来虽然是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能倒下去，可是偏偏一直走到了城外，他都还能勉强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带我们找到洛阳城郊那个小小的山洞的，真的是个很小的山洞，洞口甚至还被一块大石遮住了一半。孙老爷钻进去的时候，脑袋甚至还在那块大石头上碰了一下。

　　他的脑袋原本就看起来有些大，身体又瘦小，就显得脑袋越发大了起来。此刻喝醉了酒，摇晃着脑袋往山洞里钻的模样看在眼里，让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陆小凤却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孙老爷做这一切，仿佛他这样的举止再自然不过。

　　孙老爷钻进去没一会儿，洞里边传出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开始吧。”

　　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锭大元宝，从小小的洞口扔了进去，问道：“如果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交上手，谁会赢？”

　　大智大通想必没想到陆小凤第一个问题竟会问这个，洞里沉默了很久，然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不知道。”

　　我忍不住笑道：“这样也算一个问题的答案？”

　　先前那声音说道：“当然算。”

　　陆小凤微微一笑，又扔进去一锭元宝，再问：“那可有办法阻止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比武？”

　　第二个苍老声音回答道：“永远不让他们见面。”

　　“若是已经没办法阻止他们见面呢？”又是一锭大元宝扔了进去。

　　“那就没有办法。”

　　陆小凤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扔进去一锭元宝，问道：“今日清晨在洛阳杀害施经墨的，是什么人？”

　　“施经墨……啊……”

　　话未说完，洞里却传来一声长声惨叫，我和陆小凤对望一眼，一跺脚便朝洞里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