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89、第 89 章:化妆

　　2022.11.1，晚自习。

　　学校广播忽然响起：“下面播放一条消息，请高一，高二，高三各班班长到综合楼大厅集合，会议重要，请勿缺席。”

　　陆垣起身，前往综合楼。

　　下了课，顾轻舟走过来，说：“话说，感觉班长这段时间老是开会。”

　　桑柔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其实好像是每个班干都被叫去开会了。”

　　顾轻舟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对。她说：“应该是临近文体周吧，班长，体委，文委，这三个班干忙的要死。反正每一年都这样。”

　　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换了另一种话题，兴致勃勃地问：“对了，明天你们化妆吗？”

　　顾轻舟期待地看着她和姜烟，桑柔顿了顿，不知道如何作答。
　　化妆么？她学过一阵时间，公寓里也有化妆品，但是她不是很喜欢化妆。

　　姜烟说：“我不会化妆。”

　　顾轻舟接话：“我会啊，我帮你。”

　　姜烟愣了会，点头：“好啊。”

　　顾轻舟把目光放在桑柔身上，继续怂恿：“化嘛化嘛，到时候我们一起拍照纪念啊。”

　　桑柔顿了顿，心里意动，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想化妆。于是，她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顾轻舟深知见好收好的道理，也不追促她了。

　　顾轻舟想是忆起什么了，突然问桑柔，“桑桑，你和宁虞她们的舞蹈排在什么时候？”
　　桑柔道：“第二天晚上。”

　　前两天，她们去彩排了，彩排很顺利。

　　顾轻舟又道：“我听说宁虞有两个舞。”
　　桑柔点头：“对，她跟舞蹈社还有一个舞蹈。”
　　顾轻舟眼睛一亮：“我最喜欢看她跳舞了。”

　　桑柔笑了笑。

　　顾轻舟又问：“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见过你跳舞呢。”
　　桑柔愣了一会，笑着说：“后天晚上你就可以看见了。”
　　顾轻舟：“嗯哼。”

　　第二节晚自习，全体班干被叫出去。

　　班长陆垣对着顾轻舟说：“顾轻舟，你负责那三天的值日卫生，这里是要求，每天结束之后，你得负责留下来监督卫生。”
　　顾轻舟接过陆垣递过来的A4纸，上面写满了要求，她语气难得认真，面色平静：“好的。”

　　体委喻司烨的任务就是交代并提醒每个参赛运动员的比赛时间。

　　文艺委员樊梓歌的任务是负责好一班的开幕式。

　　一班没有比赛的同学，也是要去终点站接待运动员的。每个人都有任务，不存在有谁可以偷懒。

　　晚自习结束之前，陆垣一一说完了这三天的流程还有安排，很详细的一个安排。

　　放学的时候，顾轻舟开开心心地说：“七点半集合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偷懒到七点起床？”

　　桑柔顿了顿，说：“你不是要化妆吗？”

　　顾轻舟表情垮下来，语气颇为失落：“对，我不仅不能晚起，我还要早起两个钟化妆。”

　　桑柔想了想，说：“你也可以晚上晚会的时候化妆啊。”

　　顾轻舟眼睛一亮，反问她：“那你化吗？”

　　桑柔思考了一会,点头：“化。”

　　顾轻舟：“好啊好啊。”

　　桑柔其实无法共情顾轻舟的兴奋，但她喜欢看着顾轻舟笑。顾轻舟真的是个小太阳，她的笑容能感染人，甚至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

　　桑柔说：“那我先回去了。”
　　顾轻舟：“嗯嗯，拜拜。”

　　＊
　　回到公寓，桑柔和叶映通了电话。

　　叶映问：“最近怎么样了？”
　　桑柔说：“还好，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叶映：“怎么说？”

　　桑柔思考了一会，说：“就好像，平静的水里起了涟漪，生活变得不一样多了。”

　　她过去的生活像一潭死水，不起半分涟漪。作业就是作业，她绝不拖拉，会早点写完，她也会遵循老师的意见再检查一遍，遇到难题时，她可能还会举一反三，不会像现在这样，偶尔偷个懒，迟一点写。吃饭就该好好吃饭，遵循“食不言寝不语”，不会吃到一半，忽然跟别人聊天。
　　看山不再是看山，看谁不在是水。

　　“你看那个彩霞，像个爱心，好看吧？不知道今天又是谁幸福了。”
　　“桑桑，你是什么星座？……你是巨蟹啊？……你看说星座学吗？”
　　“桑柔，你相信宿命吗？命定的劫难。”
　　“桑桑，你相信玄学吗？就是那种玄幻，不是封建迷信。”
　　“……”

　　桑柔跟叶映说了很多小故事。

　　叶映笑了笑，说：“你的朋友们都挺不错的。”
　　桑柔：“我也觉得，她们都很好，都很优秀。”

　　叶映没说，那是因为之前桑柔封闭自我，世界空白，所以从她决定走出来看世界，事事新颖。
　　她一方面替桑柔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感叹青年们的好奇和天真。

　　挂断电话之后，桑柔心满意足写下日记。

　　＊
　　2022.11.02。

　　顾轻舟五点半的闹钟，闹钟一响，她翻了一个身，挣扎着起床，开始洗漱，然后开始化妆。

　　姜烟六点起的，洗漱完，顾轻舟说：“烟烟，你用洗面奶去洗脸，然后用水乳先拍一下脸，我弄完这里，我再帮你弄。”
　　姜烟：“哦，好。”

　　桑柔和苏念是一起到达集合的地方的。副班长宁虞在数人的时候，顾轻舟和姜烟才姗姗来迟。

　　顾轻舟穿着红色的洛丽塔裙，看上去俏皮可爱。姜烟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温婉大方。

　　顾轻舟神气地走到两人面前，询问：“怎么样？好看吗？”
　　桑柔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睛又大又清，说：“好看。”

　　顾轻舟看向苏念，动作矜持，眼神却是毫不掩饰写着“快夸我”。
　　苏念难得顺着她的话说：“好看。”

　　顾轻舟挑了挑眉，说：“我可是五点半就起床打扮的。”
　　桑柔微微诧异：“起那么早？”
　　顾轻舟：“对啊，因为我要化两个嘛，而且我的眼妆贼拉难画，耗时可长了。”

　　桑柔想了想，问：“那晚上你不化了？”
　　顾轻舟说：“当然化，晚上我还有一套衣服。对了，苏念，你今晚还去兼职吗？”

　　苏念说：“不去。”
　　“那明天呢？”
　　“不去。”
　　“后……哦，后天下午就结束了。”顾轻舟顿了顿，又问，“那你晚上跟我拍照留影，好不好？”

　　苏念面不改色：“谢邀。”
　　顾轻舟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为什么？”

　　苏念看着流动的人群，拽着顾轻舟的手，说：“别聊天了，准备走了。”
　　“哦哦哦。”

　　“我去！为什么要跑着进场啊！！这对我很不友好！！！”
　　“少说废话，跟上。”
　　“我的包，好重！”
　　“给我，我帮你拿。”
　　“……”

　　进场之后，她们坐在观众席。首先是入场，然后开幕式开始。宁虞、樊梓歌、喻司烨、陆垣、渚卫、朱珊珊等人是一班开幕式的。

　　八点多的时候，太阳从她们身后照过来。

　　顾轻舟惊呼：“卧槽！这个棚遮不住太阳了。”
　　桑柔看了一眼身后，静默半响，才说：“阳光是从那个缝隙出来的，这个角度，大概到了中午，这个棚才有可能遮住阳光。”

　　顾轻舟看向高三那边的位置：“看那边，高三那边没有太阳，他们下午也没有！卧槽，学校太狗了。高一那边，中午的时候，太阳直射，高二这边，早上太阳直射，只有高三和主席台那边避免此祸。”

　　“别抱怨了。明年就是你坐高三那边了。”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顾轻舟回头看，是胡蝶。

　　胡蝶从上面走下来，走到顾轻舟面前。胡蝶伸手：“你的号码牌给我。”
　　顾轻舟傻愣愣找了号码牌给她，完了才问：“干嘛？”

　　胡蝶：“我今天没吃早餐，想去买点吃的。”
　　桑柔好奇：“买吃的为什么要号码牌？”

　　胡蝶一顿，看向桑柔。
　　顾轻舟说：“因为楼梯间有学生会的人守着，没有出行证和号码牌，你是下不去的。你刚来可能不懂。”

　　胡蝶点头。
　　顾轻舟又问：“你不报什么项目吗？”

　　胡蝶语气淡淡，声音冷漠：“没兴趣。”
　　顾轻舟：“哎，你可是很喜欢跑步的，初中的时候，你文体周能报好几个项目呢。”

　　胡蝶眼神不冷不淡地看着顾轻舟，眼里意味很明确：你在放什么狗屁。
　　顾轻舟突然噤声。心想，她差点忘了，胡蝶讨厌七班，班级荣誉感跟她无关。

　　胡蝶见她懂了，拿着顾轻舟的号码牌，语气淡淡：“我走了。”

　　顾轻舟疯狂点头。

　　胡蝶走后，顾轻舟说：“我们来拍照吧。”

　　姜烟和桑柔配合她合照。

　　轮到苏念。苏念面容冷淡，说：“我不喜欢拍照。”
　　顾轻舟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指：“就一张。”

　　苏念别过脸，冷声拒绝：“死拒。”

　　顾轻舟嘟了嘟嘴，小声说：“好吧。”

　　然后，顾轻舟拉着桑柔和姜烟一起拍照。苏念打开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

　　这会人多，网络卡得不行，连消息都发不出去，她只能打点游戏消遣。

　　苏念余光看着她们三人拍照，眼神出神了一会。其实连她自己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文体周。
　　她并不害怕，也不在意年级主任所说的惩罚。大概是没有人管束，她做事情都是随心所欲的。按她以往的想法，她应该闭门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