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133、第 133 章：生日宴会（一）

　　2023.3.5。

　　这个周末，数学不周测。数学老师来上课。

　　钟老师说：“我周四周五去培训，所以不能上课，今天提前来补。”

　　大家说好。

　　上课上到一半，顾轻舟头靠着桑柔的书立睡了过去。下课的时候，钟老师还在讲最后一题，顾轻舟想也不想就趴桌睡觉。
　　她太困了。

　　钟老师说下课之后，姜烟拿着酒精和棉签过来。姜烟对着顾轻舟说：“轻舟，我帮你耳朵消毒。”

　　顾轻舟迷迷糊糊地起身，头靠着桑柔的书立休息。她还闭着眼睛。
　　姜烟只好消完这边，绕道走到另一边帮她消另一只耳朵。

　　姜烟消完毒，顾轻舟含糊不清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趴桌睡觉。这个期间，她就没有睁开过眼睛。

　　苏念也在睡觉。不过这个情况是常见的。苏念之前兼职一直到干到十二点，长时间睡眠不足。
　　姜烟叫了苏念一声，也帮苏念耳朵消了毒。

　　桑柔在拿着平板画班旗。姜烟过来的时候，桑柔拿着电容笔唰唰唰在平板上划线。她下笔很潇洒，看似随意，线条却很流畅。
　　姜烟顿了两秒。

　　桑柔余光看见了一双帆布鞋，她忽然停下笔，抬头看姜烟，轻声问：“怎么了？”
　　姜烟问：“你在画什么？”

　　桑柔说：“班旗，我有了一点灵感，想画画看。”

　　姜烟看着她的屏幕，嗯了一声，又问：“你有镜子吗？”
　　桑柔说：“有。”她把平板放在腿上，从抽屉里拿出镜子递给她。

　　姜烟说：“谢谢。”
　　桑柔笑着说：“不用谢。”

　　……
　　放学的时候，顾轻舟挣扎了一会，趴桌睡了个十几秒，她忽然站起来，眼皮还在打架。
　　顾轻舟二话不说，拎起书包。她朝着桑柔说了一句：“我中午不吃饭了，我回去补觉。”
　　说完，她立马就走了。

　　桑柔说：“轻舟，我可以给你带。”
　　顾轻舟：“我不吃了。”

　　苏念问：“我们昨天逛完街，她去哪玩了？”

　　姜烟说：“我不知道。”
　　桑柔说：“好像是个聚会，我看见她发朋友圈了。”
　　苏念：“玩的挺疯的。走吧，吃饭去。”

　　桑柔、苏念、姜烟三人走到食堂门口。姜烟问：“你们要吃饭还是吃粉？”
　　桑柔说：“我去吃饭。”

　　苏念说：“我去买个面包，然后回去睡午觉，我也有点困了。”

　　桑柔一顿，问：“你昨晚又失眠了？”
　　苏念经常失眠。

　　苏念说：“嗯。一会不一起走了，我买完我就回去了。”
　　桑柔：“好。”
　　姜烟：“嗯。”

　　……
　　三人先后回到宿舍，桑柔惊奇地发现，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一份吃的。

　　苏念罕见沉默了会。

　　顾轻舟已经上床睡觉了。三人的动作很轻，想着等她醒过来了再喊她吃东西。
　　顾轻舟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是被学校铃声弄醒的。她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姜烟、苏念和桑柔已经起了床。

　　顾轻舟待在床上躺了三分钟，最后无力地起身，全身无力的从楼梯扶手爬下来。
　　姜烟在穿鞋，看见她下来了，问：“轻舟，你醒了？”

　　顾轻舟一脸麻木，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

　　在教室里呆了一个自习课，顾轻舟最终决定请假回宿舍睡觉。一下课，她就去办公室找纪兴请假。
　　回到教室。桑柔问：“轻舟，你今天怎么了？”

　　顾轻舟说：“我们昨晚给祁烁过生日，玩的太晚了，然后我去跟林若和胡蝶睡觉，我们聊到了天亮，我没得睡。”
　　其实她本来打算请假的，但是没那个胆子。最后还是爬起来来学校了。

　　顾轻舟又说：“好了，我回宿舍补觉了。”

　　桑柔在班上环绕了一圈，发现祁烁和齐盛也不在。

　　＊
　　2023.3.7。

　　桑柔下午的时候就请假回家了，回到别墅里，客厅里摆了十几套晚礼服，茶几上摆着各类首饰。旁边放着高跟鞋。
　　屋内还有一支造型师。

　　李助理朝着桑柔走过来，说：“大小姐，叶总说，七点带您过去。”

　　桑柔点头：“嗯，辛苦你了，我先去洗个澡。”

　　桑柔一个半小时后下楼。

　　造型师问：“大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吗？”

　　桑柔说：“你看着办吧。”

　　两个小时之后，叶映回来了。

　　叶映走进客厅里，桑柔站在全身镜前看自己，听到动静，她往后看。
　　叶映忽然顿住脚步。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抹胸裙，裙摆绣着漂亮的花纹，上面缀着星星点点的钻石，碎光潋滟，细长的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长发卷着。青涩的脸上带着明艳大方的笑容。
　　叶映看着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桑柔浅笑，问：“妈妈，好看吗？”

　　“好看。”叶映说，她低头看着桑柔的高跟鞋，问，“穿的惯吗？”
　　桑柔点头：“还好。”

　　叶映又问：“想先吃饭再过去吗？”
　　桑柔摇头。

　　过了一会儿，桑柔看着叶映简单的穿着，问：“妈妈不换衣服吗？”
　　叶映低头看着自己的工作装，她说：“你提醒我了，我先去洗个澡，你先等会。”

　　桑柔说：“好。”

　　叶映上楼之后，桑柔打开手机，看到了秦霄的消息。

　　桑柔：你在干嘛？
　　秦霄回：回家吃饭。

　　桑柔点开相册，把刚刚李助理帮忙拍的照片发给秦霄，又问：好看吗？

　　＊
　　秦霄还在楼下，他的手机自动连接了家里的WiFi，但网络不太好。
　　桑柔发过来的照片都需要加载。

　　他果断切换了数据。

　　图片加载成功——

　　秦霄看着照片上的少女，瞳孔收缩，心跳半漏。

　　少女穿着一件漂亮的晚礼服，站在台阶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眸的那一瞬，清纯的眉眼百媚生。

　　桑柔问：好看吗？

　　秦霄冷了好一会才回神。他回：好看。

　　秦霄取下车钥匙，往电梯里走。
　　他问：“这是去哪？”

　　桑柔说：陪妈妈去参加一个宴会。

　　秦霄按了电梯，说：“嗯。”他顿了顿，不知道要嘱咐她什么。
　　眼睛盯着屏幕很多，对面始终没有发来消息，秦霄关闭了屏幕。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抓不住，也不想抓住。心口闷闷的，心情忽然变得心烦意乱。

　　＊
　　宴会上。

　　桑柔挽着叶映的手出现在宴会上。在门口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向前问候。

　　“这是叶总的女儿？”

　　叶映笑了笑，说：“是。”

　　几人寒暄了一阵。桑柔不卑不亢，嘴角始终含着浅浅的笑容，问到她时，她客气由礼貌地回应。

　　进入宴会，叶映需要去跟别人打交道。临走时，叶映说：“要是累了，或者倦了，你就找个没人的角落呆着。”
　　桑柔乖乖应了一句好。

　　叶映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她不知道桑柔有何打算，但桑柔不会平白无故提出来这种她厌烦的地方。

　　桑柔看了一圈场上的人，她随意找了块偏僻的地方坐下。
　　忽然，一个穿着紫色晚礼服的宁虞坐到她旁边。

　　宁虞手上拿着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给桑柔，她说：“老早就看见你了。”

　　桑柔嗯了一声，接过宁虞递过来的香槟，她抿了两口，把香槟放置在玻璃桌上。

　　宁虞说：“没想到你是盛越总裁的女儿。”
　　南城市上流社会都知道盛越总裁叶映有个如珠似宝养着的女儿，但没有人认识这位小公主。

　　桑柔说：“很意外？”
　　宁虞点头：“嗯，我之前想过你家庭可能不简单，但没想过你会是盛越的大小姐。”
　　而且，叶映看着年纪很小，让人想不到她的女儿居然那么大。

　　桑柔不语。宁虞看着来往的人，她问：“你知道今天是谁的生日宴会吗？”
　　桑柔说：“知道。”

　　“看门口。”宁虞忽然道。

　　桑柔抬头，看向门口，看到了一个穿着西服、儒雅随和的桑书珉缓步走进来。

　　宁虞说：“那是祁烁的父亲，现任南城市市长。”

　　祁家大小姐祁宛漪跟桑书珉离婚后，生了一子，落户在祁家户口上。后来，祁宛漪和桑书珉复婚，祁烁唤桑书珉父亲。
　　当时人人在猜忌祁烁的身世。祁家家主祁允擎向外宣布祁烁为祁氏继承人，从此议论声暂停。无论祁烁是谁的孩子，那都不重要，他落户祁家户口上，就是祁家的人。与祁烁作对，就是与祁家作对。

　　桑柔见过他，这近半个月来，桑书珉每天都会来一趟一中。
　　桑柔说：“我知道了。”

　　宁虞一顿，偏头看着她。眼前的少女面容姣好，表情淡漠。她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

　　宁虞不是话唠，她跟桑柔也不算熟，她没有选择硬聊下去。她静静坐在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祁烁的生日宴来了很多人，有很多都是宁虞熟知的面孔。南城市的富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波人，不熟也不行。
　　叶映算是新贵。但没有人小瞧她。盛越的商业价值在南城市的地位仅次于祁氏集团。这年头，经济实力就代表了地位。

　　桑柔表情淡淡的，她目光平静看着来往的人流。

　　因为前面叶映在门口与别人交谈的缘故，不过一会，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过来与她交谈。
　　桑柔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