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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家里那些事 ...

  •   马上就到6月底了,林长宁比预计在国内停留的时间还要长,已经到极限了,走之前,他陪陆江远去医院拆了石膏,剩下的就是复健和调养,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次里里外外伤得都不轻。

      安修那边的东西他都收拾好了,现在在整理陆江远这里的,虽然也不多,但陆江远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坐在轮椅上粘着他,他一转身就碰到那人,“陆江远,你多大了?”陆江远双手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到他怀里,人还没暖热乎了,又要走“我舍不得你走!”
      “差不多就行了,我还有东西要整理。”
      林长宁见人不动,要把他推开。“长宁,我胸口疼,你给我揉揉。”
      林长宁还不知道他那些小伎俩,不理他,陆江远把人往身前一拉,林长宁跌到他怀里,“腿还没好!”他不敢在人身上坐瓷实了,提着劲儿。
      陆江远耍无赖“你都不心疼我,还要它好不好有什么用!”
      林长宁真的要被这人打败了,看着他都想笑,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你再亲我一下”陆江远闭上了眼睛,抬起头,像等待着恩赐一般虔诚。
      林长宁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鼻息慢慢靠近,薄唇贴上。陆江远感受到热源,他热情的回应着,不知道是谁开始,唇齿交葛,难舍难分,情潮涌动之时,陆江远拉着林长宁修长的手指移到勃发之处,“它想你了!你摸摸!”
      刚刚还有几分心疼他,现在林长宁的心情极速降温,“你肋骨都断了,还想着呢!”陆江远是个不知耻的“那好了就可以了吗?”
      林长宁站起来,羞赧道“好了再说!”

      林长宁走的那天是周末,陈安修带着吨吨还有陆江远来送行。

      吨吨对这个陪他玩的爷爷很是喜欢,爷爷抱着他到了安检口,他也不撒手,“吨吨,爷爷要进去咯,爷爷再不进去就要赶不上飞机了。”他扭过头,不听爸爸的“我不嘛”林长宁也舍不得这个软乎乎的小孙子,亲亲他的脸蛋“爷爷过段时间就回来,到时候爷爷又陪你去玩海洋球好不好,爷爷跟你拉钩!”
      “真的吗?”
      “真的,爷爷怎么会骗我们家吨吨呢。”吨吨跟爷爷认真的拉了个勾,才从林长宁身上依依不舍的下来。广播里播报好几遍登机信息了,陈安修把行李给他提过来,抱住了他,在耳边轻声说了句“我们等你回来,爸爸!”林长宁等了这声爸爸好久,虽然儿子和他相认了,比以前是亲近了不少,但毕竟他们缺了20年的父子情,终归是情浅了些,没想还能听到儿子亲口喊他,他知足了。他用力回拥着陈安修“好的,儿子!”

      陆江远看着长宁,儿子,孙子都在眼前,他觉得过去的20年也没那么漫长。林长宁走前,看着这个略显孤独的男人,上前抱了下“你要快点好起来”转身便走了。

      现在是美国时间晚上9点,林长宁在键盘上敲击着论文,邮箱里响起接收新消息的声音,他伸展了下一脖子,点开,嘴角拉开了一个弧度。是段陆江远在康复训练的视频,现在独立行走已无大碍,正在做的是手臂的力量训练,视频的最后他还跑过来对着镜头说,我很快就能抱你了。

      清晨的时候,有时会收到传来的简讯,“长宁,早上好,记得吃完早餐再出门!”
      做实验的时候收到“吃晚饭了吗?北京下雨了,我早上吃的饺子,想吃你做的鲅鱼饺子了”的消息

      林长宁收到4.5条会回1.2条,他看着窗外,有点期待回国了!

      陈安修在忙完大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就带着吨吨回家了。这个夏天陈家里也发生了1、2件事。

      陈天雨自从上了中专,更加放飞自我,学校没有像高中管得那么严,流到他们这里的都是不爱学习的,要么混日子,要么学点职业技能的,显然陈天雨是前者。受看香港电影的影响,他觉得古惑仔很酷,大哥讲义气。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快意恩仇。刚好又结识了在他学校那带的大头李,听说跟着的大哥是现在的风云人物,名字叫向廷,才20多岁,已经混得风声水起,他总想有机会能瞻仰一下大哥的风采,不过他这个连半个小弟都算不上的人,应该也没机会靠近大哥。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有帮派火拼,向廷被对家暗算,情况紧急,他想都没想,跟着大头李就跑过去了。零几年那会儿,管的不像现在这么严,从边境弄个枪/支什么的还是有些办法,子/弹用完,刀也用上了。陈天雨就是个不成气候小混混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人就是个皮包肉,在真刀真枪面前不值一提,他后悔来这里了。躲在水泥柱子后面,窥探着情况。他望着5、6米开外的地方,有个青年模样的人正掩护着身后受伤的人在后退,子/弹应该用完了。定睛一看是他,两个人有个不算好的见面。这时不远处有个杀疯的人提着砍刀从背后向那人砍去,陈天雨不知怎的身体就动了,一个箭步冲上去,踢了一脚。向廷感受到冲击猛地回头看着这个少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别跟着混了吗?快走!”陈天雨想着那时这人的轻视不爽,“你的人都快被杀没了,还来教育……”话没说完,被人一把扯都身后,向廷弯下身的同时一记扫腿,把刚刚伏击的人踢倒下。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和陈天雨扶起受伤的人继续走。正在这时,又追上两个打手,手里都带着刀,他推陈天雨带人先走,开始肉搏,饶是身法好,但手上没个趁手的武器也是双手难敌四拳,他且退且打,找准机会夺过刀反手刺到人腹部,拔出后血液溅到脸上,剩下那人握紧手里的刀,又看向倒下的人,不敢轻易再靠近。就在此时陈天雨拿着刀居然从后来跑出来,但他没看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也跟着一人正拿着刀要捅过来,向廷惊呼一声“快跑,后面有人!”另外一个打手趁机砍过过来,向廷一个后退,他马上改变方向,向向廷的腿坎去,刀已入骨,向廷忍着疼痛,一手抓住执刀之手,另一只手趁机用刀插进人胸膛。陈天雨现在靠着蛮劲儿跟人近战,但他哪是对手,手上,腿上都被划了口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打手把刀逼向陈天雨的胸口,陈天雨用着最后的力气阻挡着,但刀尖已经刺破皮肤,有血珠冒出,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向廷拖着伤腿从后面走来,一刀捅进他那人的后背,陈天雨推开吐血的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向廷走进他,用染血的手拍拍他的脸“还好吗?”陈天雨还在惊魂中,向廷体力不支,坐在人身旁。等陈天雨缓过来,起身要拉向廷起来,现在还没安全,想带人先躲起来,就在他扶着向廷走过之前向廷砍过的人时,有一个刚刚被踢晕的人醒了过来,他看到重伤的向廷,握着手中的刀一个起身砍向陈天雨的后背,眼看到天雨就要倒下,向廷一个反身回旋一踢,把人踢翻在地,此时杨虎带人已经赶到,击毙了那个人。

      这件事当时在绿岛影响不小,死伤几十个人,不仅有刀,还有管制枪支,已经不是小小的治安事件了,绿岛政府以此展开了扫/黑运动。总算向廷的手下来得及时,给两人及时医治,陈天雨也捡回一条命。绿岛向廷他们现在也呆不下了,和心腹一起偷渡出国,临走前给陈天雨安置了个住处,告诉他以后有事可以找大头李,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他。天雨呆了一个多月才把伤养好,但还是留一条不小的疤。

      陈天雨谎称跟朋友出去玩去了,陈安修回家大半个月他才回来。

      夏天到了哪里都热,没想到一向怕热的弟弟这个时候倒是把自己捂得严实。小的时候兄弟两光着膀子就能睡一张床上,后来不知怎么的弟弟不跟他一起睡了,也没以前亲近了。

      陈家的厕所和淋浴室都在一起,陈安修早上被尿憋醒了,跑出去上厕所。陈天雨晚上被热坏了正在里面冲凉,让他哥等一会,但陈安修实在憋不住了,拧动把手就要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陈天雨的后背,伤疤刚长好,粉嫩粉嫩的,非常扎眼。

      陈天雨顶着个湿漉漉的脑袋,坐在哥哥的房间一言不发,陈安修在屋里来回踱步。越看弟弟越来气,压着嗓子说“陈天雨,你是嫌咱爸妈活得太好,你要找点事来刺激刺激他们吗?”
      陈天雨自觉理亏,哥哥怎么说他也不敢回嘴,小声嘀咕着“你也不是高中就生个孩子嘛!”
      陈安修没听着“你说什么?”
      “哥,我今后不会了,我已经跟那些人断绝关系了,我发誓以后我要再出去混,就,就让我娶不着老婆”他凑到人跟前,“哥,你千万不要告诉爸妈,不然他们要担心死!”
      “你现在知道爸妈担心了?”陈天雨他合着手,“知道了,我当时也吓死了”陈安修撩起是弟弟的衣服,看着一条比一掌还长的疤,心疼不已,“你受伤的时候人住在哪里的,有好好治吗?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你才多少岁,我带你去宁世再看看!”陈天雨打马虎眼说在温凯家空着的房子,他本来不想去检查,但压不住哥哥的要求,还是跟着去了,医生临走还给开了去疤痕的药,但距离被砍过了一个多月,效果可能没这么好。在家的时候陈安修监督他每天都要擦,边抹药,边念叨他“以后哪家姑娘看你背后有这么道刀伤敢嫁给你!”
      陈安觉得对自己弟弟关心不够,回学校上学每周都要给他打个电话,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学习的料,但还是不想他出什么事,总要提醒一二。

      转眼到了中元节这天,陈家村住的大半都的人都是一个姓儿的,虽然旁支也多,但追根溯源也是一个老祖先,他们还有祠堂,哪怕住在城里,但凡离家近的一般还是要来拜祭拜祭,请老祖先人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子孙工作顺利。

      陈建明是陈奶奶的骄傲,儿子读书出去,不仅早早成了城里人,还是坐办公室的大主任,在她眼里就跟县衙里的师爷一样。以前家里穷,日子过的苦巴巴的,现在连小儿子也娶到了个千金小姐。她觉得自己丈夫没那个福气,没享到这个福,她自个儿在家,觉得还是有几分脸面。头两年小儿子接她去过去同住,儿媳妇陪她又买东西,又陪看景的,还专门给她雇了个保姆,碗筷都是单独给她备的最好的。好是好,你也挑不出理来,但她觉得膈应,撑了一个月就回来了。大儿子出息了倒没接她去家里住过,不过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她跟着老三住,老三媳妇别看人看着壮实,在她面前说话都细声细语的。老二那时候娶了个厉害的媳妇,虽然不敢动手打她,但有理也不把自己据着,她是万万不想跟着这个儿媳妇的,让自己不痛快。分家就给了两副碗筷,两袋玉米,一袋小麦,一个小铁锅。有陈安修那会儿,她哪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们老陈家的,她生了6个,一看就知道月份对不上。她嘴上不说什么,两口子没空带孩子那会儿,说请她带,她开始心里也不愿意,但又说会给她补贴,吃穿他们都会买,她就应下了。陈天齐那时候也小,跟在她身边,这个才是她亲孙子,老二买的那些奶粉,炼乳精怎么能给这个捡来的孩子吃,养着他就不错了。她把东西都给了陈天齐。陈安修在家经常饿肚子。他小,又饿啊,奶奶不给他吃的,陈天齐还糟蹋东西,他只能捡陈天齐掉地上的饼干渣渣吃,后来还是陈爸陈妈看到了,一气之下把人带回林家岛养,后来关系才慢慢好点。

      陈老大和两个兄弟祭祀完,先回的陈建浩家,陈爸想着自己新得的一罐茶叶要给大家尝尝,说先回趟家。

      家里现在只有陈安修和吨吨在,天雨天晴去姥姥家玩去了。陈安修接到通林长宁的电话,走到屋外去听。李文彩平时就爱显摆,每次回陈家村都要把自己打扮一番,知道村里的路不怎么好走,还要穿个高跟鞋,街坊四邻的看到她都要夸奖一番,反正有老二老三家的媳妇在,做饭这些事她也不会动手,等聊累了,她先去二叔家歇歇脚,喝口水。陈老大给她打电话说他们到老三家了,她才走。刚进屋那会儿,安修在陪孩子,走得时候只有吨吨一个人骑着他的小马车在院子里玩。李文彩鞋子的跟有个5.6厘米高,走的稍微快了一步,没注意吨吨划过来的车,刚好就撞上了,重心不稳,屁股着地。吨吨一看吓着了,叫着“爸爸啊”。李文彩委实摔疼了,那么高的跟,脚脖子也疼,听到吨吨叫爸爸,她心里更来气,指着吨吨骂道“跟你爸一个样,就是个没娘养的野孩子”吨吨听着大人对他吼,他顿时哭出了声,陈爸爸刚好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来不及气,先去看看吨吨,确认没事了,脸色凝重的看着他那个大嫂,“大嫂,壮壮的爸爸妈妈都在,什么没娘养的野孩子,吨吨还叫你一声大奶奶呢?你积点口德吧!孩子有什么事我们自己会教。”陈安修听到院里的声音赶紧回来,爸爸一贯脾气好的人现在生着大气,陈安修想先去扶李文彩,李文彩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甩开陈安修的手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就要走,吨吨看到爸爸被人打手,他嘟嘟的说“坏坏啊!”
      陈建浩见大嫂过来的时候腿好像歪着了,问了一句,李文彩故意当着陈奶奶的面说“天齐他爸忙,不经常回家,合着着其他人连她这个大嫂也不让人待见。”陈老大知道她是从老二家过来,说了她两句“你像什么话,娘还有老三都在看着!”
      “你都不知道你老婆刚在别人家差点被合着伙打了吗?”李文彩不依不饶,扯着嗓子说。

      陈爸爸本来觉得自己刚才话说重了,吨吨1岁多的孩子也说不清楚。拌倒这事里外也不是个大事,孩子也不会是故意的,真是自家孩子给弄的,他们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哪里摔着了医药费他们出,都是一家人,没这么大个仇,要抱孩子去看看。结果,李文彩已经在娘面前,把这事说成他要打人。当然陈奶奶对自己这个儿子是最清楚的,说不上多聪明,但一向对她比孝顺,有好东西也会给她送来,打人她是不信的,自己那个大儿媳妇,她还不清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她说的时候也没发话。
      “大嫂,你说句实话,就算是孩子不小心把你拌倒了,你也不用颠倒黑白说我们打人吧!人在做天在看呢!”原本在厨房帮忙的陈妈妈也出来了,见陈爸爸好像气得不轻。李文彩本来就是做给大家看的,也没想到当场被人拆穿,但她也恼得很,自己丈夫也不帮她说句话,她开始有点破罐子破摔,“天齐,你不在,陈家人就欺负你妈啊。”陈奶奶听到大孙子的名字,哼了一声“都一把年纪了,还穿这么高的鞋,自己走路也注意点,哪个叔叔能去打自家嫂子,老三媳妇把你大嫂扶进去!”有台阶下,李文彩也不情不愿的跟着进去了。不过这顿饭,大家吃的都不怎么开心。

      回家的时候陈妈妈问了儿子,陈安修在外面也就听到爸爸说的话,陈妈妈合计不是李文彩先说了什么,陈建平的性子是说不出这么重的话的。自此之后陈爸爸也不会主动去陈老大家串门,送个东西什么的。就逢年过节一起吃个饭,也没到说连个话也不搭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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