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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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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楠瞥了眼江明,眸光似箭。
陈嫂的屋子内,因为只是仗着陈嫂翻乱自己的房间去做做样子,所以不能太刻意,不能直接就去翻床底。
林简就先在旁边的衣柜里随意乱翻。俞楠在随意乱走,保姆房不大。
陈嫂呆滞在一旁还浸在诧异中,脑海里从见鬼想到天助。
江明和俞文在客厅里拉家常,已经懒得进来顾这些事情。
林简扒拉着柜门,一点一点挪步到算好的位置。
余光中瞅见俞楠走来,掐准了时间在俞楠经过时一个转身。
狭小的空间一个经意的碰撞,俞楠往后一退,林简往后一仰,一个惊呼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侧脸贴在木板上,床单被掀起了一部分,林简定定注视着昏暗中得以重见天亮的小袋子。是老天终于觉得亏欠了她许多吗,她放得浅,随意一伸手就能抓住了它,难得陈嫂没有发现。
保姆房就在客厅旁边,敞开着门,江明和俞文很快就因为这声动静进了陈嫂房间。
俞楠替林简回答了江明的询问,说是她不下心撞倒了林简。林简顺势眨巴了几下眼睛,瞬间红了眼眶。
起来时,手一摆,一勾,勾住了那包东西。
她顺势,假装不小心从床底勾出了脏东西,金属落在木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陈嫂从呆滞中惊醒,她认得这个,她比这里任何人都认得这个。这里面的罪证本该出现在那个小晦气鬼那,现在,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她汗洽股栗,迈开腿欲冲上来,袋子已经开了一角。
林简凑近,眼神从好奇到吃惊,她不顾沾了灰尘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张大的口。
“这,这,这是。”含糊不清的话语穿过手掌,一切都是显得那么震惊。
“陈嫂,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俞文眼中冷冽,俨乎其然。
陈嫂从那包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一刻,脑子就轰得镇住了。惊恐万状中她指那包东西,手连着嘴都在发抖。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就放在……”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停了嘴咬到了舌头,疼得龇牙咧嘴。
“明明就放在什么?”俞文一步步逼近,她被这个所谓的远方亲戚给一遍遍欺骗,她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光了,此时此刻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都像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
“不是,不是的夫人,是林简,一定是林简诬陷我。”
陈嫂已经不管什么都一个劲推在林简身上,她不过脑子地冲上去抓住林简的肩膀,拉扯着林简像个泼妇。
“是你,都是你诬陷我,你个晦气的东西,全家人活该都死光了。”
最后一句戳中了林简心上狰狞的伤口,心如刀锉,是真的红了眼眶。她使劲挣扎却又被摔在地上。
“明明一开始冤枉我的是你,搜我房间的是你,现在反倒都成了我,陈嫂你讲不讲理,你对我有不满你直说啊。”
痛苦,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怒视着她,眼泪早已花了满脸,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见江明这个一直道貌岸然的君子扇了陈嫂一个巴掌。
“你他娘的,我*敢说我姐,敢动我外甥女,你算什么东西,我*王八蛋。”那个怒气冲冲嘴里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随后又俯下身变回了往日的慈善。“简简,没事吧,疼不疼啊。”
“没事,舅舅。”那一刻,真真假假或许一切都该改观。
陈嫂捂着半张已肿了的脸,愣愣地站在那,那个一直在俞文面前畏畏缩缩,因着这份面子待自己也宽容斯文的江明,现在竟突然骂着脏话打了自己一巴掌。
“报警,就这样吧。”俞文缓缓开口,陈嫂仗着自己在这个家有恃无恐好多年了,她背地里的那些勾搭或多或少俞文都察觉了一些。
对,眼不见为净,比起林简,像陈嫂这种肮脏的东西,俞文更想赶走。
“小文啊,小文,我们可是亲戚,你不认你二嫂了吗,你得相信我啊,你不能抓我去坐牢啊,小文。”陈嫂冲过来扯住俞文的衣服,随后又被江明给拉了回去。
俞文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道:“俞楠,报警。”
“哦。”
通话结束后,陈嫂停止了嘶喊和捶打,顺着墙壁一点点瘫坐在地上。没了往日的嚣张与得意,枯萎在自己创下的罪孽里。
大家一个个走出了陈嫂房间,独留陈嫂一个人狼狈在这里。
林简踏出房间时,回眸对向陈嫂那红肿不堪的眼睛,学着之前她得意的模样,勾了勾嘴角。
客厅,俞文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林简。
小小伎俩,
不过挺好。
随着警车的离去,也带走了可口的饭菜。有一说一,陈嫂做的饭还是挺美味的。
俞文定的保姆要明天早上才能到。
所以今天中午的饭是江明和林简下厨的,江明这么多年可能连锅都没碰过,林简么,会做,但不擅厨艺,勉强下口。
一桌人草草地结束了午餐,俞楠上了楼,林简留下清理东西。俞文和江明之所以上午那么闲,不去上班,是因为下午要起身飞往外地出差。
于是留下了一笔生活费,就收拾完行李往飞机场赶了。
林简洗洗刷刷完盘子,擦好桌子,就上楼收拾凌乱的房间。
晚上也没有胃口去吃饭了,直接洗完澡就趴在床上睡觉,这一天过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身累,心累,只想好好休息。
难得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林简是被楼下座机的声音给吵醒的,这有钱人家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不好。
她米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找了半天拖鞋找不着,就直接光脚下楼,到客厅时它已经进行第n次轮炸。
“喂。”
“是,是俞楠吗”听声音好像有点年龄感。
“我不是,她还在睡觉。”说时林简抬手看了看手表,什么,都九点了。
“哦,那个,我是俞太太请的保姆。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一下,我孙子今天病了,挺严重的。我这两天可能就来不了,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会记得转告的。”
林简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咦,怎么还有眼屎,哎,先去洗个漱。
洗漱完经过俞楠紧闭的房门,她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回想起昨天那场自导自演的摔跤对她还挺亏欠的,于是抬手欲要敲门。
突然一想,万一人家还在睡觉呢,自己岂不打扰了人家的美梦。
给她先备着,等她待会饿了,也就会下来的。昨天中午和江明做菜挥霍了太多粮食,冰箱里只剩下些面包。
明明是夏日的阳光,却没有毒辣,今日更是慵懒。四下无人,难得如此轻松,没有拘束,不用看人脸色。
林简吃了些面包就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享受着小日子
。整个上午已经懒得去买菜了,房间里的泡面也还可以凑合一下,等到下午再做打算。
上午俞楠下来过一次,没等林简说上话就拿了仅存的几片面包上了楼,中午到下午就没有再下来过。
林简都怀疑她是不是粘在房间里了。
晚上,林简嗦着泡面看着电视,窗外依旧刮着狂风下着暴雨,多好的天气,说变就变,结果菜也没有买成。
懒癌害死人。
俞楠房间的门难得被打开,脚一踏出房间就闻见扑鼻的食物香味,等她走下楼却瞅见餐桌上空空如也。
她转头看向正端着泡面喝汤的林简,“新来的保姆呢。”
林简放下泡面,擦拭了嘴。“哦,对,我正要跟你说,新来的保姆她孙子病了,这两天她来不了。”
“什么,那我晚餐呢。”
“哝,泡面,这不给你准备好了。”
“垃圾食品,有害健康。”俞楠走向厨房,过了会又走了出来。
“食物呢?没了?”
“就,就那几片面包啊。”
“你,没买菜?”
“没。”
“好吧。”俞楠扶额。
俞楠继续窝回她的房间,过了会抵不过饥饿又下了楼。
“昨晚到现在,我就吃了几片面包,有害身体就有害身体吧,泡面是吧,我吃。”
林简点了点头,“我这还剩两包,你喜欢哪种,自己挑一个。”
“额,就这个叫老坛酸菜的吧。”
“嗯,我现在给你去煮。”
泡面虽然叫泡面,但还是煮着吃才好吃。她做菜不好,但是烧面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俞楠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瞅着电视,林简揣着泡面来到厨房。正要打开煤气烧水时,这一方地突然陷入黑暗,外面是大雨瓢泼,狂风大作,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上天连一点月光都不肯施舍,只留下无边的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惊魂的梦。
脑子嗡的一声闪过一张张恐怖的照片,林简的手指在颤抖,浑身如蚂蚁在啃食,她想尖叫。
“啊那个,林,林简你在在吗。”
俞楠的声音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林简抚上胸口,示意自己不要慌不要怕。
“嗯,我在,应该是停电了。”
“那,那个,你现在看得到吗,你在哪啊,你能过来么?”
“哦,我试试。”
林简慢慢迈开步伐,在黑暗中凭着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摸索着。
无边的夜只剩下风雨摇着树叶的声音,阵阵地渗人。
“林,林简,你在哪,你出个声啊。”
“在呢,听声音应该近了。”林简伸手向前探了一把,是沙发。她的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无一点动静。再向前轻轻一探,是一处带有热度的物体。
风雨夹杂的声音里,混入了一声尖叫。
“啊——”
“俞楠,是我。”
“你走路不带声的吗,吓死我了。”俞楠拍着胸口喘着气,手紧紧拽着林简的衣服,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死拽着不肯放。
今晚的俞楠一改往日,那个高傲得不可接近的人竟然也是个怕黑的小女孩子,林简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原来,你怕黑啊。”
“哪有。”
“哪里没有了。”
俞楠顿了顿,缓缓开口,“今天不一样,黑灯瞎火得跟今天看的鬼片一样。”
林简倾着头托着腮,隐隐约约能看到俞楠的一丝轮廓,一声失笑。
“你今天就看鬼片了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好学生,是不错过任何时间奋笔疾书的。”
“嗯,还有小说啊,怎么,好学生就不允许有爱好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也和我们普通人一样。”
“呵,谁不是个普通人。”
一声饥饿从某人的肚子里传来。
“你饿了?我记得储物室里有手电筒,我们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嗯,好。”俞楠松开了被拽得褶皱的衣服,突然想想不对,又拽住了已经起身的林简。
“等等,你,你带上我。”
林简转头看向那个模糊的黑影,已经能想象到她那张高冷的脸是怎样慌张的表情了。
“大小姐还是怕鬼啊。”
“对,我就怕鬼了。”拽着的手又紧了些,“反正人设已经崩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场景——
“我怎么记得储物室在那。”
“俞楠你确定?你可得想好了。”
“确定,听我的没错。”
一顿摸索后……
哗——
“这是厕所,你按着马桶了。”
“哦,sorry啊”
又是一顿摸索后……
“哎呦我去。”
哐当一声,俞楠一个踉跄连着林简一起摔个狗啃泥。顿时,昨天的愧疚没了。
“那个,sorry啊。”
“嗯,没事。”此情此景林简真想说一句: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像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到了手电筒。它可能是快没电了,灯光微弱,但没事,还是能照明的。
“嗯?我怎么感觉更有恐怖片的气氛了。”
“别多想了,能用就不错了,走,给你烧面去。”
厨房里俞楠拿着手电筒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面。
“照哪去了,照路,待会面全给你洒了。”那是端着面出去的时候。
“嗷。”
说不清是老天正好,还是不好。等俞楠狼吞虎咽已不顾形象吃完面时,手电筒就刚好没电了。
“家里有蜡烛吗?”
“我怎么知道。”
“嗯,当我没说过。”
林简和俞楠今天这个晚上,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过的夜。要和俞楠在乌漆嘛黑里凭着感觉上楼,林简怕过几天俞文和江明回来将看到两具头破血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