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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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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纤细,指甲盖圆润好看,透露着小巧可爱,和他的,那是很不一样的感觉。
陈裕极快盯一眼,匆匆收回视线,拿着纸囫囵擦着脸上和脖颈上的汗。
“需要我帮忙吗?”温溪视线从性感喉结滑向他微敞的领口,锁骨往下的胸膛,很漂亮的胸肌。
“不用。”
温溪也没打算真帮忙,欣赏片刻,等阿姨打扫完房间就回了房。
学校如今高考氛围浓重,教室里偶然抬头,也只能看见埋头苦读的一个个人头,本该朝气蓬勃的脸上都充斥专注和麻木。
温溪停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肩颈,拿滴眼液滴眼缓了会,侧过头,对上陈裕的眼。
陈裕手上顶着支笔在转,视线并不聚焦,像是随意落到一处,脸上表情也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期然感受到一股视线,他凝起视线去看,和温溪隔着人头相望。
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过了几秒,陈裕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解题,可眼睛把题扫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字也都认识,可就是突然看不懂了,怎么也不知道那题在说些什么。
陈裕长长吐出一口气,忽感烦躁。
中午吃饭,赵祁临来班上找他。
食堂最近开发的新菜品挺受欢迎,赵祁临尤其爱里面的一道鸡丁。连续吃了好几天也不腻。
陈裕对吃的不是很讲究,大概合口味就行。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隔壁也有四个男生坐下,陈裕倒认识,班上同学,几人还同他打了个招呼,陈裕淡淡点头。
这个年纪的男生嘛,不是谈学习就是谈情爱,嘴里三俩句不离女性。
“又分了啊?”班上那个个子很矮的男生问。
陈裕至今不知道他名字。
另一高瘦脸上有斑的男生点头,“昂。”
陈裕记得他叫李道。
“我说,你又盯上谁了?我知道你小子的,你可没空窗期哈。”男生调侃。
李道神秘一笑,“温溪长得很乖啊,你们不觉得吗?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陈裕拿筷子的手微顿。
“我靠!你不是吧?温溪你怕是拿不下吧,温溪性格闷得很,多无趣啊,看着也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不是更有挑战性吗?”
“哈哈哈哈你小子,行啊,那我们看看你毕业前能拿下温溪不。”
“那你们瞧好吧。”
大言不惭!
陈裕突兀冷哼一声,埋头吃饭的赵祁临终于肯把目光分舍给陈裕,“怎么了?”
陈裕神情冰冷,嘴角噙着点笑意,怒极反笑的样嘴里却说着:“没事。”
晚上上晚自习,是数学老师守。
数学老师个性随意,晚自习甚少管纪律,可随意下座位跟人交流讨论问题。
陈裕看见李道下座位到温溪座位旁,低头同她说着什么,手上还拿着卷子。
想也想得到用的什么理由。
温溪数学成绩极好,平日考试从未下过一百三,高时还拿过满分,被多次举荐参加竞赛,也拿过不少奖,班上时常有人会问她问题,倒是不稀奇了。
陈裕心里发笑。他干脆放下笔,就盯着他们。他倒要看看,李道要怎么追她。
温溪大多时候不会拒绝别人来问她解题思路,可今日这个不太熟悉的男同学,问她解题思路时老喜欢扯到别的话题上,偶尔还用着那令人不适的视线打量她,温溪感到了极大的不适感,甚至觉得恶心,于是,她很快就把人打发了。
下了晚自习,温溪收拾书包离开时看见陈裕撑在李道桌子前,不知道在同那人说些什么。
第二天,温溪就听苑媛说,李道被人举报抄袭剽窃了别人的作品,据说是之前参加大赛时获奖的作品。被原创作者在网上暴出来了,如今,原创作者的粉丝都在骂他。他都不敢来学校了。
温溪对这个令人不太舒服的男同学印象不深,同样,也不怎么在乎他的下场如何。
这样一个很小的插曲并不足以影响温溪,如今,她开始全力冲刺高考。
但晚自习回家后,突至的月经,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学习。
她月经向来不太规律,但痛经倒是不怎么严重,可不知道是不是前两日吃过冰淇淋的原因,这一次痛得有些离谱,她腰都直不起来。但好在,是在家里的时候来的,如果是在学校来的,不知道该多烦。
她到卫生间简单处理了一下,连洗澡都做不到,躺在床上,蜷缩着,额头冒冷汗。她从来没这样痛过,也就没备止痛药之类的,连红糖都没有。
温溪只能硬熬,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半夜又被痛醒,还发现睡裤和床单上也都沾了血,她那一刻真有那么一瞬感到崩溃无力。
躺在床上破罐子破摔地想,无所谓了,脏就脏吧,也没那么爱干净。可最后她还没忍住去卫生间换卫生巾换下内裤和睡裤,又把脏了的床单丢到了洗衣房里。
陈裕半夜被走廊传来的窸窣声响吵醒,他当然能猜到那是温溪搞出的动静,只是他没能想到温溪在干些什么,迷糊着在大脑中思考温溪现在的举动,最终没忍住打开房门看。
走廊的灯被打开,白炽灯光线刺眼,陈裕眯了眯眼,具体动静是从洗衣房和卫生间传来的,他看见温溪从洗衣房出来,把洗衣房的门关上,然后就迅速蹲在了地上,手捂着肚子,头也埋在臂弯里。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陈裕不由自主地朝温溪走了过去。
温溪大约是听到脚步声了,抬起头看。
陈裕却被她抬起的脸吓了一跳,她脸色很惨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没有。
“你怎么了?”
温溪摇摇头,说:“没事。”
说完就要起身。
可她刚站直,身子就晃了一下,瞳孔翻白,要倒。
陈裕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捞她的背。
温溪意识短暂地消失了几秒,身体也跟着失控了。
等她回过神,人已经靠在了陈裕怀里。
僵硬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通通轻易感受。温溪在此时还忍不住想,原来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陈裕看她恢复意识睁开眼,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温溪深吸一口气,从陈裕怀里直起身,“没事,头有点晕,可能是低血糖,外加来月经,气血不足的原因吧。”
陈裕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事,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仔细算起来,他身边唯一接触最多的女性竟然就是温溪。可前两年他们俩不熟,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也不会听见她如此直白的把生理期说出来。
但陈裕受过的教育使他又很坦然接受,即使他仍旧有些手足无措。
“那……这个需要去医院吗?或者……我应该做些什么?”
温溪认真想了想,“能帮我熬一点姜水吗?如果家里有红糖姜茶的话更好了。”
陈裕最后在厨房一通翻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块去年剩的老姜糖。
他没弄过这玩意,只好在网上搜教程,拿小砂锅放煤气灶上开小火熬。
这会都凌晨三点半了,陈裕把那姜糖熬着后,顿感困意来袭。
温溪这会正蜷缩在沙发上,可能因为太痛了,她捂着肚子,闭着眼,眉头紧蹙,唇抿得紧紧的泛白,看起来更小了,很小的一个,好像他张开臂膀就能把她整个拥入怀里。
陈裕视线忍不住停驻。那莫名的冲动让他心头微酸。
温溪并没有睡着,但为了使降低疼痛感,她只能拼命制造困意,算着时间,她睁开眼,看见陈裕在一旁的沙发上躺着,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厨房里的砂锅咕嘟咕嘟冒泡响着。
温溪揉了揉肚子,起身走到厨房,套上防烫手套打开砂锅盖,看里面的姜糖水已经滚烫沸腾了。
“这样是好了吗?”
陈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厨房,偏目问。
温溪点头,“对。”
然后她就拿过防烫夹把砂锅从灶台上提了下来放到隔热垫上。
油烟机还在轰轰作响。
温溪颊侧的一缕发随抽油烟机的吸力不停摆动,阻碍了温溪的动作。
陈裕心随意动,抬指捏住了那缕发,替她挽到耳后。
他动作突兀又暧昧,温溪顿了一下,反应却不大。
抬眼看他脸,视线点落在他淡红的唇上。温溪从善如流地道:“谢谢。”
陈裕做完就后悔,可又不容他后悔,他接下了她的那句谢谢,又没来由失落着。
温溪喝过红糖水,能感觉到身体热腾腾的在出汗,不是之前的那种冷汗,睡一觉起来后,就再没昨晚那样疼了。
后来的锅碗都是陈裕收拾的。
第二天去学校时,陈裕是同她一块去的,视线还时不时在她肚子上停留。
温溪自然感觉到了,也没不好意思,“我已经好多了。”
陈裕收回视线,咳了声,没说话。
第一天的经量很大,不可避免地要频繁换卫生巾,几乎一个小时就要换一次。
温溪几乎一下课就要去趟厕所。
穿过走廊时,她低着头忍着不适感一心往厕所的方向走,一旁的人分不到半点目光。
“温溪。”一道清澈男声叫住她。
温溪偏头停下脚步,入目是林勉带笑的脸。
就在这时,陈裕从她旁边走过,肩和肩摩擦着。
温溪视线又从林勉身上转到陈裕的背影。
可能出于某种直觉吧,她真挺喜欢林勉的。
但这会她身体实在不怎么舒服,简单打过招呼就离开。
等到她再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从楼梯口上来的陈裕。
陈裕也看见了她,就在楼梯口站住。
陈裕等她走近,轻飘飘来一句:“温溪,你眼光可真够差的。”
把手上还烫着的粥递给她。
温溪接过,没问为什么给她带,反而难得沉默片刻,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才叫眼光好?”
陈裕有些不舒服,但下意识又想把自己荐出去,最后犹犹豫豫只放出四个字:“自己琢磨。”
温溪忽地笑了,“可我觉得,这世间几乎所有男性都不堪入我眼。”
陈裕心口微窒,眼睛在她脸上逡巡,想要看清真假。
他真想问问,那他呢?
可反应过来后,他又沉默。
晚上回家,温溪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在快到小区时,让司机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
陈裕也陪着她一块。
药店里这会人不少,最近流感挺猖狂的,好些人都中招了,温溪也隐隐感觉身上有些酸痛,怕是要感冒的前兆,每次来月经,她抵抗力都会下降。
陈裕同温溪平行而走,他先一步推开药店门,好让温溪进去。
可他这人,只往那一杵,就足够引人注目。里面排队结账的人打量的目光随之而至,而陈裕却习以为常,连眉毛都不曾耸动。那做派倒是挺少爷。
温溪同医生说自己的需求,能听见不远处那些细碎的声音。
字眼通通是“帅”和“高”。
陈裕走到她旁边,仔细听她说话,听医生嘱咐,时不时还插嘴问一句。这药有没有副作用,那药会不会影响她后面的生理期,她到时候高考会不会有影响。简直像是他在来月经一样。
然后,温溪就听见了两个女生咬耳朵。
“卧槽!那是她男朋友吗?这也太好了吧!”
“啊啊啊啊啊我疯了,又帅又贴心,你看他那神态,听医生说话可专注了!上哪儿找这样的男朋友啊!”
“我真服了,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男朋友吗?
温溪听到这个词,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