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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刨根问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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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闺宁儿!败哈呼,喃干横么?败酱式儿,有话好好雪。”是返回来的洛桑大声地喊。
与他并肩同行的是个消瘦的青年人,高高的个子,黑亮黑亮的眼睛,表情冷峻不苟言笑,在姑娘眼里仿佛一座冰封的山峰。
“你们是一伙的?都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掰折他的手指头。”施暴者厉声喝令道。
“小光,你们这是怎么啦?你是不是招惹人家了,快给老妹儿道个歉。妹儿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整天没个正形,多嘴多舌的尽撩闲,说话办事不过脑子。”大个子从中劝解着。
可人家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杀手,知道是谁杀害了我哥哥马拉。如果你们把杀人犯和幕后的指使者告诉我,我就放他一马。否则,他这根指头就别指望啦。”
“小光是杀手?他连鸡都不敢杀,是哪门子杀手啊?”瘦瘦的青年人显得非常吃惊。
“你们不要狡辩啦,他知道我哥哥马拉的事,还叫出了我的名字,足以说明他对我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姑娘感到自己有充分的证据。
被制服的小伙子带着哭腔一声声地呻吟着,早已把邻桌的情侣吓跑了,全体服务生闻讯围拢过来,有人请示眼镜哥用不用报警。
店主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同伴的手指头随时有骨折的危险,他把声音放缓压低了问:“俺雪闺宁儿,喃哥叫马拉?喃叫啥?”
“我叫马舒。”
小伙子迫不及待地嚷起来,“我知道啦,这是场误会。我和洛桑聊的是尼泊尔马拉王朝,你听成了人名马拉,正好你哥哥也叫马拉。至于你叫马苏,我真的不清楚啊,我的一位铁粉说你长的像演员马苏,是碰巧了呀。你若是不信,我有她的电话,她是我们科的护士长。”
“逮,一点不来玄,俺跟光哥拉寡马拉王朝来着。不曾想喃哥也叫马拉,介不是巧了吗介不是?再雪他多少前儿当过杀手啦?他是大夫哈,儿科大夫。”眼镜哥诚恳地告知。
姑娘还是不信,反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马拉的妹妹,一口一个“马拉妹”地叫着。
儿科医生与眼镜哥抢着解释,说马拉妹指的是马来西亚的小姑娘。看她肤色不白静,还以为是马来西亚人呢。
“狡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杀手,这不会是假的吧?还威胁我不让问,怕坏了□□的规矩。话是从你嘴中吐出来的,看你还矢口抵赖不?”这些是她亲耳听到的。
“没影的事儿!我啥时候说我是杀手啦?还□□规矩!”小伙子一脸苦相,“我的天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啦?那是网名,我是杀手是我的一个粉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要唠些明星们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是抖音不允许的,要被封号,被关进小黑屋里,所以我阻止了他。”
姑娘没好气地嗤之以鼻,“编,再编,你真能瞎编啊。你说你不是□□中人,你那些狐朋狗友怎么有枪?谁好人私藏武器?什么飞哥有五把枪呢。”
“大飞哥有五把枪!听谁说的?你可别乱讲,警察会传讯他的,能把杨飞吓死。”对方的话让小花帽莫名其妙了,可瞬间发出呦的一声,“那是五只油枪,是这么回事,他是我爸的同事,在发电厂锅炉当司炉,锅炉有六把油枪,助燃用的。前几天出了事故锅炉灭火了,大飞哥投入五只油枪也没救过来。大姐,你又误会啦。”
“按你的说法,那□□老大和老板都是网名呗?”女孩子听他解释的头头是道,心里也不那么坚定啦,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小伙子明显感到手指头的力道放松了,“□□李老大、给钱就干都是网名,今天头一回来直播间。老板不是,他网名叫刀客,是我们科的陈主任,科里的同事都称呼他老板。”
“我才不信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没有说假话?”
“儿了,俺能证明他没雪谎儿。”眼镜哥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捅咕了几下,然后伸着胳膊让她看,“榜一大哥就是刀客,光哥的科主任。”
姑娘探过身子去看,“这直播间里咋没人啊?刀客,榜一大哥真的是主任?你是在做直播,可人呢?”
“主播在啊。”小伙子用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了一下屏幕,顿时直播间里出现了他那付狼狈的样子,“老铁们,我又摊上事了。之前好管闲事被人怼了一杵子,这回被人误会是杀手,手指头快要保不住啦。”
“呵呵,你的网名叫成天挨削?直播间里就这么几个人,原来是个新手小白呀,”原来动粗的人也经常看抖音呢。在事实面前,她也无话可说啦,原来是场误会啊,赶紧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小伙子受到这么大的委屈,一边不满意地撅起嘴,一边不敢太用力地揉着手指。他听到被念错的网名,这下可不乐意了,“美女,还行不行啊?我是看出来了,你也不盼我点儿好啦。四个字你念错三,就剩一个还整出个谐音。那第一个是日字下面加个成,通借盛,光明的意思;第二个是昊,大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昊,广阔的意思;第三个羽加中,相当于冲,形容鸟儿直着向上飞;最后那个是名词云霄的霄,不是动不动就要削人的削。四个字连在一起是预祝我有远大光明的前程呐。”
露怯者被人家数落得面红耳赤,高中毕业不是随意瞎念的理由啊。
消瘦青年看到姑娘的窘态,连忙打着圆场,“小光,别得理不让人啦,就你那几个破字,没几个人能读得上来。”
“哎迈呀,光哥,喃瞅,介不是刚才内个话匣子吗?他进直播间冒泡来啦,他还雪‘谁装逼者挨揍之而不亦惯乎’,介个彪子!脑进水啦?”
两个当事人气得直咬牙,冲着屏幕一顿回怼,那端的老年人也不是善茬子,之乎者也哏啾啾,年轻人根本对不上夹儿。应该是小伙子怕在粉丝面前丢份儿,索性一赌气关掉了直播。
“光哥,败生气哈,犯不着跟介样隔应的银生气。”尼餐馆老板拉起朋友的胳膊,三个年轻人坐到旁边的卡座里,“先歹饭,吃完饭还要去巴德岗杜巴广场呢。老对儿、光哥,喃们想吃横么?还来尼餐?”尼泊尔人要进地主之谊。
小花帽还在揉搓着手指,看来血脉还没有完全贯通呢。“可不吃尼餐了,尤其是玛莎拉脆球和那扁豆汤,简直是黑暗料理,太让人受不了啦,我还是吃炒面吧。”
眼镜哥会意地一笑,并未询问大个子,“普萨!来两份遭面,一盘牛肉,外加摸摸。”
“摸摸,摸谁?洛桑,咱违法的事儿可不做啊。而且人家小姑娘叫菩萨,长得胖乎乎的,带着一股子仙气,我可不敢冒犯金身呀。”朋友的安排吓了小花帽一跳,他赶忙对越格的安排加以阻止。
另一位同伴也严肃起来,冲着店主直摆手,还特意指了指隔着过道的姑娘。
此时的姑娘双手拄着下巴,眼睛盯着面前的盘子,不知道在冥想着什么呢。
“哎迈呀,喃们想横么?想美事呀?俺真让喃们开了,喃们是有心没胆,俺是有胆没心。俺老对儿在上校时特馋,见到肉没够,爱吃香的哈,俺是专门给他要的。”
说着话,点的食物端上来了,两盘炒面,一盘牛肉,一盘饺子,还专门拿来三双筷子。
店主指着饺子对大个子青年说:“老对儿,动筷,介是为喃点的饺子。”
哦,原来这地方管饺子叫摸摸啊。
客随主便趁热尝尝吧,饺子是牛肉蔬菜馅的,“是牛肉。”爱吃肉的青年在朋友的指点下,蘸着番茄酱吃。
眼镜哥向他介绍着当地的风俗,“逮,是水牛肉,还是公水牛的肉。俺们尼泊尔不让歹黄牛,黄牛是神的使者,公牛南迪是湿婆神的坐骑。用牛拉车、耕地也不行,在农村拉物件、干农活都得靠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