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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一网打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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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光与苏教授互相问候,简短聊了几句,电梯便来到一楼,他们一前一后进入餐厅,一个去雅间,一个在大厅,各自吃饭去了。
等他吃好了从雅间里出来,老头子还没有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自己呢。
教授立即起身跟在后面,“小刘,你们啥时候回省城啊?”
刘红光转身回答他,“应该不会太晚吧,派出所让我们再等几天,案情搞清楚了就可以走啦。只是郭嘉琪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也许是她有事,自己离开度假村了呢。”老头子有自己的见解。
刘红光不同意他的猜测,“不能吧,觉睡前还好好的,孩子和行李都不要啦,自己一个人招呼都不打就走啦。是梦游,天亮了也该醒啦。”
老头子狡诈地看着周围,“极有可能是被逼无奈,人家要害死她,设下假象,她还敢在度假村露面吗?”
“你这么说就不对啦,可以报警啊。”刘红光认为他想得太偏激了。
“报警,你没领教过小狐狸精有多歹毒,去年她派人查我,把过去的事全翻出来了,还花钱让我的学生诬告我,捏造事实,埋汰我作风有问题。我当年也是大意了,留了几张与学生的合影,被她抓住了小辫子,搞得我家庭破裂啊。”说到伤心处他的眼圈还红了,“再者,在这穷乡僻野,关系套着关系,你知道谁和谁是一伙的。林大山是蹲过巴篱子的人,心狠手辣,自己的对象都不放过,我这孤老头子还不够他一铁锹的,弄死你往山里一埋,跟没发生过似的。”
刘红光说他太悲观了,可教授却认为就是这么回事儿,他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消防部门来人了,经过一番勘察,认定起火点在露台,还在地上发现了礼花的残余物,可由于烟花燃放结束到火灾发生时间过长,不支持是火星飞溅引起的。最后判定是人为纵火,而且添加了助燃剂之类的化学材料。
刘红光回到二楼,看到保洁的车子还停在电梯口,四凤怎么把它放在这里不管啦?出出进进多挡害呀,他随手把车子推到墙边。
他进入房间越想越烦躁,不能明哲保身坐视不管,何况郭嘉琪是自己的老同学、好朋友、红颜知己,更是多年来魂思梦绕的牵挂之人呢。
他给父亲拨通了电话,“爸,你在哪儿呢?”
对端传出浑厚的声音,“在沧州啊。你从温泉镇回沈阳啦?”
“没有,出事啦,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啦。”刘红光泄气地说,他听出电话里有人在吆喝,“爸,你不是学习去了吗?怎么不在电厂,去早市啦,什么好早,什么切糕?”
父亲哦了一声,“是来学习呀,今天放假一天,劳逸结合嘛。我在大街上呢,是光荣路,我发现啥地方都有光荣街、光荣路。来趟沧州得采采风啊,我要动笔写《八王爷的水火珠》。什么好早,什么切糕啊,距离像一面幕墙,把真实情况全遮挡住了。不置身其中,往往会误会的。那是十字路口卖切糕的老大爷的喇叭声,他喊好枣切糕,那意思是用优等的大红枣做的切糕。”
“爸呀,先放放你的切糕吧,我们这儿糟糕透啦,差点儿出了人命。你给我拿拿主意,我该怎么办?”刘红光把这四天来的事情经过说给父亲。
他父亲是发电厂的老运转员,经常说自己穿越了,昨个儿大宋,前个儿大明的,虽然别人都不大相信,认为是无稽之谈。可刘红光相信他没撒谎,而且父亲总能把穿越的经历撰成文字。
父亲沉思了片刻,“小光啊,你那女同学有危险啊,对方不是一个人,是个利益共同体。钱财是个好东西,它像黏合剂把他们牢牢粘在一起,绝对不允许别人去抢他们的那碗羹。你当务之急去公安局,镇子里不保险,就去市局,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报告给警察,越快越好。”
“恐怕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还没等我走出镇子就会被人家发现了,没到市里先到阎王爷那儿报道啦。”刘红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有帮手,你也可以找帮手啊,记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马家在镇子上嚣张跋扈这么些年,一定有不少的仇人,你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呀。”听儿子连声说好,做父亲的这才放心,让他多加小心,“我要去水月寺,见一见延参方丈,听听他对‘绳命’的感悟。哎呀!”不知出了什么情况,父亲惊叫一声再没了动静。
是摔倒了,还是撞到什么啦?一天毛毛糙糙的。刘红光埋怨着父亲,连喊了几声,也没有回答,只能等会儿再联系吧。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不会又穿越了吧?
敌人的敌人是谁呢?首当其冲是水果店的程老板啦。他感到事态紧急,不能再耽搁了,便出门去镇子上。
走廊里遇见了林小溪,她正带着彤彤在拍苏教授的房门呢。
“教授,我是林海的妹妹林小溪,彤彤吵着要钓鱼,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钓鱼呀?”她柔情似水地央求道。
“苏爷爷,带我钓鱼去呀。”女孩子懂什么,大人怎么说她跟着怎么说。
老教授在房间里回绝她,“是小溪呀,我血压高了,头昏脑胀的,不能陪你去钓鱼啦,你去找你大哥吧,他钓得也不错。”
碰了个软钉子,小姨带着彤彤悻悻然地往房间走,“光哥,你要出去呀?”
刘红光心想不能说报案去,拿来应付她的借口不有的是啊,“去镇子里买些香蕉,这两天着急上火,便秘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可要当心啊。”林小溪不疼不痒地说了一句。
刚走过石拱桥,刘红光便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他留心察看是胡刚偷偷摸摸尾随其后,看来马舒她们早有防备呀。
他并没有把胡刚当回事儿,这小子是林大山的亲信,净干些沏茶倒水、飞手巾板的杂活了。脑瓜子还不灵光,活像金角银角麾下的精细鬼、伶俐虫,可他一点儿也不精细伶俐。
刘红光看到一处卖花鸟的摊子,便选了个最大的花盆买下,这份量一个人实在是费力,他猛得回头去看,装作突然发现的惊喜样子,立马招手喊胡刚过来,让年轻人给他看着,自己去买香蕉,然后一起搬回去。
这下尾巴解决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程杰啦。程老板刚好在店里,听完刘红光的相求,感到事情已经十万火急了,一口答应要协助他铲除地方恶霸。
老头子放下手里的生意,立刻行动起来,让他那瘸腿的儿子用残疾人电动车拉刘红光去市局,自己去找人把林大山监视起来。
长话短说,当鸣笛的警车驶到度假村外石拱桥头时,程杰带着人早在那里候着啦。他焦急地迎上来,紧迫地告知林大山开车进山啦,他让两个小伙子骑摩托跟去了,来电话说,一共三个人在兰河峪的树林里挖坑呢。还说,车厢里装着三个大纸盒箱子。
“挖坑!”刘红光感到有种不祥的预兆,林大山不可能去栽树呀,那一定是埋人啦。难道他们已经把郭嘉琪和苏教授杀害了,三个箱子?还有谁呢?不会有人啦,或者是给碎尸啦!事不宜迟,警车风驰电掣地奔向山里。
果不其然,在树林里将林大山与两个保镖一网打尽,万幸的是,捆在盒子里的三个人还活着。
被解救的老教授气愤至极,他一把扯出嘴里的手巾,上去给了林大山一个大撇子,“畜牲!丧尽天良的东西,你就是马舒的一条狗。先是你进来,把药末掺进饮料给姑娘喝,然后是保姆撒助燃剂,把一块东西扔到露台上,你们安排的挺周密呀。我藏在衣柜里听到了保姆的忏悔,说她是迫于无奈,全是马舒一手指挥的,哀求郭丫头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怨恨她。我这才知道你们要杀人,若是马舒我巴不得她死,可这位姑娘是无辜的呀,就跟我一样被你们陷害,无辜可怜的人啊,所以当保姆关了灯走出房间,我便用被子盖在枕头上做出假象,背着她从防火楼梯回到房间,让你们的阴谋无法得逞。”
“老东西!你是贼性不改呀。”林大山却不服气,梗梗着脖子吼着,“逼死我爸的大仇我没忘!仇得一步步报啊。一年前就筹划好了,马家夺走的要她加倍偿还。可老二总拦着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他向着全身虚脱的郭嘉琪破口大骂,“而你,臭女人,愚蠢也就罢了,还贪婪,愚蠢贪婪又加上天真,凭啥来分走股份,没烧死你,算你命大。”
“你们有仇,和我没关系呀,我家的地被你们贱买去,我还一肚子气呢,只不过往董事长的粥里吐了口水,别的啥也没干啊。”原来另一个是四凤,她被警察解开绑绳,从嘴里拽出双袜子,“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走,一个要把我活埋弄死,我咋地啦?也没得罪你们啊,抱你们孩子跳井啦?”
“闭嘴吧!蠢蛋,你都不值那纸盒钱,杀你就像碾死只蚂蚁,活埋你算你倒霉。”林大山不屑地瞪了保洁一眼。
他再喊也没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伙家伙和他的同谋者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次温泉镇之行,给郭嘉琪的打击太大了,抑郁得整天不出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刘红光都怕她精神失常喽。
他把郭嘉琪和彤彤带回自己家,由退休的母亲照顾着,怕她想不开发生什么意外。
突然有一天,她的情况大有好转,说是要带孩子回南方去。
“嘉琪,你那边已经没有亲人了,一个人带着彤彤回去干啥?是怕给我添麻烦吗?这方面你大可放心,我妈把彤彤当成亲孙女,她要是离开了,老太太还舍不得呢。”
在一边摇晃着木马的彤彤插嘴道:“奶奶说,让我们入伙呢,她家伙食不错,我已经答应奶奶了。”
“嘉琪,你先在我家住着,等身体养好了,我给你找份工作,安安心心在沈阳呆着吧,工作起来就把什么都忘了。我们工会主席前天还说呢,劳动是快乐的源泉。”
“我现在不快乐,身无分文,马舒压根就没想给我股份,她们都在骗我。”女人摆弄着自己的手,“我现在谁也不相信,就相信你,你不会嫌弃我吧。我是个愚蠢贪婪外加天真的女人。”
“谁说你愚蠢贪婪啦?你那是善良执著。嘉琪,我从高中入学的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你在我的心中是最美丽最圣洁的雪莲花。”刘红光敞开着心扉,向她表达着爱慕之情。
又去跳绳的彤彤插嘴了,“妈,我都入伙了,你也不能不要我,自己个离家出走啊,你也入伙得了。他们家这四居室够大的了,听说别处还有三套房子呢。”
半天不出声的女人怯生生地说,“光,你抽空问问你妈,要儿媳妇吗?要的话,看我行吗?”
“当然行啦!”刘红光立即给予肯定。
“咣咣咣”,有人在用力地敲着房门。
小女孩是个小道道趣儿,她闻声冲过去开门,“谁呀?”拉开一道缝向外看。
“我!”敲门的是个男人,他没好气地回答道,“楼下的,你家这几天在开舞会呀?又是蹦,又是跳的,白天晚上不拾闲儿。我儿子今年考大学,都没法儿看书啦。”由于激动来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原来是楼下的邻居谷宝亮,这是上来提意见了。
“你家有小狗吗?”彤彤偏着小脑袋问。
对于孩子的所问非所答,男人也不好太过分,压着火气回答她“有啊”。
“我听到它在叫呢,叫的我妈妈整个晚上睡不着。它叫一声,我就跳一下,我跟它一块儿玩呢。我跟光光就是那么玩,可惜它被坏人偷走了。”她忽闪着大眼睛瞅着对方,“要不我们换一下房子住吧,你搬上来,我们搬到楼下去。我也使劲敲你家的房门,那该多有意思呀。”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说得老谷哑口无言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