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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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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戊辰的另一处老城区，林书在戊辰土生土长，所到之处却并不多，这些年不停地开发建设，老城区随之逐渐减少。
鹿页公司所在的筒子楼地带和神秘案件调查司所在的巷子，都是仅剩不多的老城区地带了，但和前两者相比，这一处明显地杂乱。
低头可见街道两侧肮脏的排水管，抬头又见杂乱密布的电线交错，将湛蓝的天空划分得四分五裂。
林书也吸了口气，四下一张望，人迹罕至。
“感觉不太妙，新工作？”
莫承宙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嗯，倒不是其他房产中介的委托，是我以前一个同学的朋友......”
莫承宙看着地址，开始在前方带路，顺带科普了下这次的新任务。
这一代早些年遍布了各类工厂，也就是在这几年间才开始逐一迁徙或者合并。而在鼎盛时期这里满大街都是工厂的员工，四周的房屋也都是工厂自建给员工入住的。
林书也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被污水溅湿了裤管，他看着旁边黑暗逼仄无人入住的房屋，皱眉说：“这里没多少人了吧。”
“有也是有的，剩下不多了。”莫承宙看着杂乱的门牌，凭借直觉继续寻找：“这几年，工厂不是倒了就是合并了，总之一间也不剩了，但是这些房屋都还在，如果愿意继续住，也就是付个房租的事，我想我们找到了。”
眼前是一条直通到底的逼仄小巷，两侧是破损斑驳的砖瓦，青苔堵塞了缝隙，隐隐传来奇怪的泛潮味，尽头是一个长方形的花坛，里头种着一棵有些年头的大树，枝繁叶茂，几乎撑破了小巷这一隅之地。两侧的房间并不多，大刀阔斧地直接在墙上砸有几道铁门。林书也只喵了一眼，便觉得两侧的房间阴暗无比，这样狭窄的小巷，连阳光也甚少有。
莫承宙看着门上歪斜生锈的铁牌，左右一比较才确定就是这间，生锈的大铁门吱呀吱呀地打开后，林书也眨了眨眼，果然如他所料，这些房屋压根不见光。
陈设简单，就像大学寝室里的双人间，两张铁床，对面摆放着一对桌椅就完事了，这里的卫生条件也不如人意，只有公共厕所和澡堂。
莫承宙关了铁门，按下了房间里唯一的电源，安置在天花板的天灯泡骤亮，刺眼得有些不太舒服。
林书也随意到处摸了把，还挺干净。
“这里有人住？”
“嗯，就像我说的即使这里的工厂倒闭了，如果愿意住也可以，当然如果租给其他人也行，这间房的上一任租客就是我同学的朋友。”莫承宙顿了顿，补了一句：“住在这几条巷子里的员工都是之前建筑水泥厂的，厂子关门很久了，但是应该还有先前的员工住在这里。”
莫承宙觉得关门有些闷热，巷子里也没什么人的样子，他索性起身半掩了房门，眉眼间少有的正色。
“之前和我同学约饭，他带了个朋友一起闹腾，说着说着就谈到了这件事，汗，刚毕业的学生，不就贪图房租便宜么，住了个把月，越来越不对劲，总之这房间就是给人凉飕飕的感觉。”
莫承宙摸着下巴，正色道：“这朋友阳刚之气浓重，自小到大都健康成长，坚信科学，阳光向上，好好学习......”
莫承宙觉得自己又歪题了，立马拨乱反正：“我的意思是他要是住这儿浑身不舒服，这里就肯定有问题，我就麻烦了下白队查了下这里是否有出过什么事，好家伙！还真有！”
林书也第一反应：“死过人？悬案？”
“这就是最大的疑问。”莫承宙两手一击掌：“这里曾经死过一个女人，案子已经破了，只是嫌疑人在逃中。”
林书也思索了一番，不太确定的口吻：“莫非你还指望我看见被害者，告诉我凶手现在逃到了哪儿？”
莫承宙有些尴尬，但是却有此意。
林书也见他难以启齿，早已心知肚明，其实他本人也所谓，在哪儿睡不是睡，只是不是顾从麟或者其余同事正儿八经接下的案子，莫承宙也未免太过勤快了，虽然莫承宙在顾从麟跟前表现得也极其狗腿，但是摸鱼者的心思是不会猜测的。
大家都是咸鱼，咸鱼看咸鱼，一看一个准。
“林书也，你来的时候，我挺关照你的，其实我也挺喜欢你这个人的，啥事都不计较。”
行了行了......
林书也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心说怕不是莫承宇回来的缘故，让他开始积极工作了，莫承宇长着就一幅不好糊弄的模样。
林书也一屁股坐在床上，点头就答应。
“我没带换洗衣物，有点麻烦，我出去转一圈买点毛巾牙刷什么的。”
“不用不用，既然是我托你帮忙，当然万事我给你想周全了。”莫承宙喜滋滋地从口袋里揪出了一个小袋子。
袋子平平无奇，甚至看上去是有些脏脏的土色，然而莫承宙却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又一件物品。
牙刷，牙膏，毛巾，茶杯，泡面，甚至还有台灯，游戏机等等。
莫承宙看着惊掉下巴的林书也，笑嘻嘻地说：“须弥袋，可以容纳很多东西。”
“我知道，我只是奇怪手掌大小的袋子，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一件件放进去的！”
“神秘案件调查司，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请你不要过度依赖科学，好东西可多着呢，但是需要申请，也得归还。”莫承宙想起这须弥袋还是莫承宇给他申请下来的。
林书也兴趣大增，忙问：“哈哈，还有什么，说来我听听！”
“真的太多了，我见识少，知道得也不多，你可以让老板给你科普。”
提起顾从麟，林书也本能地先回避了这个问题。
两人决定先出去解决晚饭问题，林书也刚起身，便看到半掩的缝隙里溜过一抹鲜红之色。
“怎么了？”莫承宙敏锐地感觉到了林书也下沉的脸。
“有个影子闪过，穿着红色小裙子，看身高，应该是个小女孩。”
莫承宙知道林书也不喜开玩笑，立马远离了大门，猛吸了口气：“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啊，林书也。”
“没吓你。”林书也推开了门，小巷子里除了那难闻的潮味，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忽然传来的女声还真是让林书也蓦然一惊。
“新来的？”
眼前是一个顶多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薄旧的衬衣，身型消瘦的她让这件衬衣看起来空荡荡的，她神情憔悴苍白，似乎极度疲惫。
林书也点点头，看着女人站立的方向，他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裙的孩子？”
女人淡淡地摇了摇头，视线有些涣散，却紧盯着林书也：“没有看到，这里光线不好，也许是你看错了，你们脸生，不是工厂的员工吧，过来租住的？”
林书也早想好了说辞，顺理成章地说：“是，刚毕业，找个便宜些的。”
他的确刚毕业，外貌不骗人，而莫承宙看着也很显年轻。
“你们吃过饭了么？”女人朝着他们走来，她应该是累坏了，脚步飘浮：“这里可以预定盒饭，饭菜不算好，但是和外面比便宜一半，每天都会多出几盒，直接付钱也可以。”
林书也满脑子想着刚才那个穿红裙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看错，那可就麻烦大了，他也想熟悉下这里，便答应同去食堂。
这一带只有一处食堂，偌大的门厅，成百张桌椅和被围拦起的工作台，显而易见辉煌时期，这里人满为患，如今员工和各种工具台撤走了大半，显得空落落的，空的地方堆放着摆满饭盒的塑料筐。
他们到得晚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挑拣剩下的盒饭。
盒盖是透明的，依稀可见里头装了什么饭菜，还剩下六盒，其中一盒看着像是鸡肉，点缀了些蔬菜，而另五盒颜色偏酱油，像是红烧鱼块。
莫承宙不爱吃鱼，刚想拿走最后的一盒鸡肉，却见刚才的女人已经拿起了鸡肉饭盒，若无其事地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就吃。
林书也对吃的不挑剔，随意挑了一盒坐在了她的对面。
女人见他们年轻，眉目青涩，原本不想搭理他们，却见他们坐在了对面，便好心搭了几句。
“饭盒种类大概有三四种，想挑就要趁早，你们吃完后，把钱放进那个盒子里就成。”
林书也点点头，详装刚毕业的萌新，开始套起了近乎：“姐姐，你住这里很久了？”
女人一顿，说：“我叫秦小丝，是，我住了好些年了，我原先在这里工作。”
“这里工厂差不多都没了，你为什么不搬走呢？”
秦小丝吃饭很迅速，像是赶场子似的，嘴里含着饭，说话却不含糊：“忙，我等下还有工作。”
“等下？天都要黑了，你要上夜班？”林书也觉得她看着可不想只上夜班的模样，神情苍白，精神疲乏，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怕是白天也在上班。
“嗯，便利店打散工。”秦小丝几分钟内就吃完了饭，她才起身，就看见另两个女人走进了食堂。
未见其人，先闻齐声，是扯开嗓子的咒骂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