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音》孪生年糕

25、卷二十四 被恶龙要挟跳圈的的勇士

　　“阴谋，这绝对是有目的赤裸裸的阴谋！”居分贝奋起抗议。
　　“小果也觉得是这样的吗？”秀秀睁大眼睛看着居分贝，又心慌起来，呜呜地哭，“我知道，一定是对大哥心怀不满的人，你知道大哥的脾性，前日里三品蓝迦院楚先生来求琴，大哥连门都没让人进，说附攀之臭不得入，气得楚先生连茶都没喝就告辞了。呜呜呜，谁人皆知抱琴先生有个体盘貌陋的妹子，别说秀秀不善歌，即便擅长，又岂能在国宴上失体，秀秀倒是无妨，只怕大会论人笑柄，毁大哥名声……”
　　“唉？说不准这样还好，你看，文姐姐的名声被人念碎了，要是你大哥的名声也被毁的话，正好匹配，免得你大哥总拉不下脸，哼！”
　　居分贝风凉话说完，秀秀被气得又要哇哇大哭。吓得他赶紧赔不是。
　　“好了好了，说着玩的，不就是个御前献艺吗？”居分贝哭丧着脸安抚道。
　　秀秀满脸泪花，一把抓居分贝的手，恳求：“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对，帮你练几天，应付一场小宴会还是问题的！”
　　居分贝太散漫，敷衍也太明显，立刻被秀秀看穿了，瘪着嘴瞪着他。
　　“干，干嘛？”居分贝总觉得那眼睛坚定得有点点……恐怖……
　　“收我做弟子吧！”秀秀一言既出，宛如炸弹，轰的居分贝眼晕。
　　“别，责任太大了！”居分贝赶紧摇头。
　　“难道你嫌弃我？”秀秀嘴巴说咧就咧，眼看着又是泪满眼圈。
　　“不，不是!我年纪比你还小，怎么能做你师傅，你需要更好的！比如你大哥！”居分贝貌似万分诚恳地道。
　　谁知秀秀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金豆豆扑扑往下掉，一边哽咽一边道：“你果然也嫌弃我，呜呜……”
　　“说了不是了，是因为……”因为太麻烦了啊，如果做人师傅，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人师表，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做我的弟子很辛苦，我会比你大哥更严格！更凶，更——”居分贝用手将眼角上吊，成魔鬼状。
　　“这么说你收我了？！师傅！”秀秀“扑通”跪倒在地，动作利索地磕个响头。
　　“喂喂……”这丫头的耳朵是怎么长的！居分贝心道。但是如果轻易放弃自由——
　　“秀秀，我这辈子没想收学生，但我却也很喜欢你，所以破例一次。可是做我的学生是有条件的，若是你做到了，我便收你，若是做不到，你也再别和我提起此事！”
　　秀秀看出居分贝认真起来，顿时觉得拜师有望，连连点头。
　　“其一，从明日开始，你搬来我这里住，由我安排你的作息日常，你能坚持三个月再说！当然，费用自理，记得多带点钱！”
　　“其二，做我的学生的话，要签契约，你就当卖身契吧，只有得到我的承认，才算出师，若有退缩，就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秀秀听了第一条倒是连连答应，但第二条却有些犹豫了。
　　居分贝也不管她如何想，继续道：“其三，从现在起到狩狮日，我会尽可能帮你，但若是你在御前献艺没有得到最高赞誉，那么我也不会收你做学生。我说的这三条你还听明白了？回去想想再来答复我吧。”
　　“公子……”莫琳和莫伊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自然也听见了居分贝说的话。
　　居分贝既而又恢复到懒散的模样，道：“额，所以说，秀秀，不用拜我为师，我也不会让你在御前丢丑的，哈哈……”
　　“但不会是最高赞誉是吧……”秀秀没出声，直到走前才淡淡地这么说道。
　　啧，还真是贪心的丫头！居分贝心道。
　　“公子，你不想收秀秀姑娘做弟子就直说，何必出如此尖刻的话！”莫伊心直口快，先道。
　　“公子，公子是有深意的吧……”姐姐莫琳心细，和居分贝处久了，渐渐看出点东西来。
　　“也没什么，第一点是对身体的要求，无论做何事，画师还是厨子，是成为乐者还是歌者，体力都是最为重要的，她的肥胖已经成为阻碍，更别谈肺活量。歌着以气息为主，我可不想她还没唱两句，就气喘吁吁，摇摇欲坠。”
　　“第二点是对毅力和集中力的要求，若是她只是一时性起，没过两年就被别的事情吸引，那么又何必做我弟子，和周围的乐者切磋切磋也够用了。”
　　“第三点是对天分的要求，强求只会毁了她的一生！”居分贝接过茶碗，装模作样地抿一口。
　　虽然莫伊听解释，觉得不仅说的有理，甚至还对居分贝有些崇拜，但是最后一句还是同情心起了作用，不由小声嘟囔：“有天分就不需要公子你了！”
　　“抱琴先生曾在幼年时在妙手堂做学徒，但据说连药名都记不全，若是一直呆在那里，现在也不过是个平庸的弟子而已，世间自然也没有了天下闻名的制琴师。能用自己的天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天分或许不是必要的，但有和没有却很不同。而且也因人而异，以秀秀的个性，她一旦做什么事，就会对自己要求苛刻，也会因为无法达到而痛苦不堪，就像她之前跟随她大哥的脚步学制琴一样……”
　　“和公子你也会这样吗？”莫伊担心地问道。
　　“会，师傅可是我唉，以我做目标的话，她不会开心的……”居分贝撑着下巴幽幽地道，“对于自卑的人来说，天分很重要，所以……至少能让她更有信心一些……”
　　“公子果然是公子，了不起！”
　　莫伊眼睛闪亮亮地赞叹道，莫琳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过奖了，总不能做误人子弟的事情吧……唉，能明白我的苦心才好啊！”居分贝又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碗，茶盖拨两下，抿一口，眉心轻轻一皱，“啧！”
　　“公子，你用茶碗喝的牛奶是没有茶叶的！”莫琳继续微笑着，道。
　　“……”
　　越来越会吐糟了，居分贝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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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来了，他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
　　居分贝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晏氏兄妹——
　　他记得自己明明说的是一个人的，而且是女的！
　　为何会多出来一个，还是个男的！
　　“公子，抱琴先生的六辆车将我们的帐篷门口堵满了！水桶抬不进来啊!”负责居分贝洗澡的挑水工小六如此道。
　　“以后搅扰了！”抱琴先生晏巢背着自己做了一半的六弦琴，面目僵硬地客套。
　　“什么叫搅扰了，你是打算搬家吧？！”居分贝掀起帐帘一看，果然见车上满满当当，声势浩大。
　　“家妹头回出门，拜陌生男人为师，做大哥的不放心，这理所当然。我原是打算让你搬到我家来更方便，但成王爷却不肯割爱！”大胡子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道。
　　卡纳笑着将居分贝拉到椅子上坐下，和解道：“小果，秀秀还未出嫁，即便是有莫琳莫伊也难防人言，晏巢跟着才好！”
　　居分贝看着抱琴先生半响，突然道：“他住这里也行，除非先剃掉那把大胡子，否则太影响我审美和食欲！”
　　“你说什么！”抱琴先生瞪着居分贝，满嘴的胡子直颤。
　　秀秀此时却上前道：“小果，你不愿收我做弟子也无妨，怎能辱没我大哥，若是要大哥受委屈，秀秀宁愿不学！……”
　　“辱没？！抱琴先生已经从一个妙手堂被逐的学徒高贵到这种地步了啊！”居分贝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不说善于忘本，大叔你的胡子看起来又脏又乱，和我住同一屋檐，首先要爱干净！赫！不愿意啊，你到底能为自己妹妹做到何种程度，也不过到此为止了！真是个差劲的大哥！”
　　话音刚落，抱琴先生晏巢拿出自己的刨刀，割下一撮胡子，狠狠道：“秀秀跟你学定了！”说完，转身出帐。
　　“大哥——”秀秀喊道，见抱琴先生出了帐，转过身来道，“小果你昨日提的三个要求，让秀秀犹豫了一夜，如何想也做不到，想放弃之时，正是大哥鼓励秀秀，说小果是奇才，肯收秀秀是天大的兴事，让我一定要自信，大哥是个好大哥，真的……”说完，也跟着跑出去，寻她大哥去了。
　　“算大胡子识货！”居分贝翻眼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牛奶，道：“莫琳莫伊，先把外面的马车安排好，堵得我没办法洗澡！”转而又对卡纳歉意地笑道，“又给卡纳哥哥添麻烦了……”
　　卡纳笑着走上来摸摸他的头，笑道：“不会……抱琴先生留在我府下，只会提升我的声望，不是什么坏事！”
　　“呵呵……”居分贝笑了两声，看着莫琳莫伊正出帐门，心有不甘地嘟囔道，“莫琳，你该不会转身又去安慰大胡子了吧，让他吃吃瘪又不会怎样！”
　　莫琳顿时红了脸，小声地道：“才不是呢……”
　　“是吗？”居分贝故意坏兮兮地奸笑不已，莫琳哪里招架得了，逃也似的跑了……
　　切，这个莫琳总是往秀秀那里跑，估计把他的话都传给大胡子了，要不以大胡子的脾气，不和自己争锋相对才怪呢！
　　哼，大胡子就算留胡子也是个小白脸，女人缘还真好！”
　　“听乐礼司大人说，秀秀要参加御前莺歌宴，你也有份？”卡纳笑着问道。
　　“谁说我要参加的？我又不是玩杂耍的，又没什么好处，鬼才愿意！”居分贝苦着脸抱怨道。
　　“优胜者会被封为‘莺歌’之名，赏黄金百两，一品以下官员以礼相待。”
　　“没兴趣……”居分贝闻闻自己的衣领，心里还在想洗澡水怎么还没好。
　　“若是这些都不要的话，王会满足获胜者一个要求！”
　　“你说什么，满足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吗？”居分贝跳起来，拉着卡纳的衣袖追问道。
　　“对，只要危害人命，有违社稷都可以答应……”
　　“条件丰厚……好！现在是勇者出发的时候了！”
　　居分贝听到这里，振奋地捏着拳头，突然改变决定，和刚才的懒散判若两人——
　　瓦狄娜，我的公主……
　　现在你的勇者就要来就你了！
　　恶龙！
　　你白洗了脖子等着！
　　……不，是洗白了脖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