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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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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内丹!?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气,随后了然般看向玉尧卓。
玉尧卓也惊得大张着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怎么不知伯阳焕的内丹是被玉家的人收了,再说了,咱们不都知道,三翅鸟的毒对死人是没用的。”
“没错,这不可能!”伯阳璞撑在地上坚定地说。
伯阳夫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你们靠着三翅鸟做了那么多恶,却连它嘴上的毒下在吃食中也可以起效都不知道。”
“吃食中......你是说,他在玉家吃的那些东西......”伯阳璞的脸刷的白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伯阳夫人依旧是笑着看着他。
“是玉新枣......是他......”伯阳璞彻底倒在地上:“我不知道啊......我是为了伯阳家,为了焕儿好啊,是我害了他,我害了我儿子!”
伯阳夫人放轻了声音,眼神也变得迷离:“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我儿刚正不阿,从你决定投靠玉家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生就毁了。”
她又缓缓看向了楼夏至:“你跟你哥哥很像,如果他能选择,也会和你一样选择不做伯阳家的人的。”
楼夏至看着有些呆呆的,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这一串变故。
伯阳夫人吸了口气,看楼夏至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慈祥:“我送你一样东西。”
她径直走向伯阳璞,伸手就朝他胸口抓去,伯阳璞还想挣扎,被她一瞪,乖乖不动了。
伯阳夫人掏出一个令牌样的东西朝楼夏至递去:“我知道你看不上,但你答应了要杀了玉新枣,就让伯阳家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赎罪。”
楼夏至站在原地不动。
伯阳夫人咳嗽了一声,站立不稳倒在了伯阳璞身上,楼夏至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扶,伯阳夫人就顺手把那牌子塞进了她手中。
“你是个好孩子......”她说完这句,便软软地倒了下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使自己没倒在伯阳璞怀里。
伯阳璞的手往她的方向伸了伸,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他看着楼夏至,断断续续问出一句:“夏至......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爹?”
楼夏至僵在原地,紧紧闭着嘴。
伯阳璞自嘲般笑了笑,皱了皱眉,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直至他完全没了声息,楼夏至才抬头眨了眨眼睛,把头转向了别处。
众人缄默,此事的走向过于出人意料,也不知该不该安慰楼夏至。
一片静默之中,竟是先前伯阳璞身边的其中一位老者站直了身体,又整了整衣服对楼夏至说:“伯阳夏至,细究起来,你身份未明,再者年纪太小,如何能当伯阳家的家主啊?还是把家住令先交于我......交于伯父们,如此最为稳妥。”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有戏可看的兴奋,这下好了,楼夏至有事可做了。
果然,刚刚还在发呆的楼夏至被这句话叫回了神,缓缓看向说话的那位老伯。
她伸出手把那块令牌提在了那位老伯眼前,表情似笑非笑:“那就给你好了。”
那老伯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会那么顺利,随即乐呵呵地想要抬手接过。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令牌之时,他身旁的另一位老伯突然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哎,二哥,你做什么?”
被叫作二哥的老伯目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又伸出手按着他的肩膀和他一齐半跪下来。
他俩一跪,那一圈老者整整齐齐全跪下了:“恭迎家主执掌伯阳,我等为家主肝脑涂地,莫敢不从!”
楼夏至不自在地皱了皱眉,递给我们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们冲她点点头。
她了然,清清嗓子挺了挺胸膛道:“那就先把撷芳泽的三翅鸟都抓出来烧了,再把用过别人内丹的人给我绑到一处。”
第一位说话的老者一听,面露激动:“烧了?我听说,若烧了鸟,我们也会受伤的!”
楼夏至满脸不耐烦:“对啊,要受不小的伤呢!”
“伯阳夏至!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就不怕受千夫所指!”
楼夏至笑了笑:“你们做这种夺人内丹的事都不怕受千夫所指,我杀了那害人的畜生倒要怕这个了?欺负老实人?”
那老者又欲辩驳,楼夏至开口打断:“你不告诉我,我大可以自己去找。”
事已至此,那被叫作二哥的老者朝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道:“听家主的。”
那随从会意,点点头走开了。
楼夏至满意地挑挑眉:“然后就是那个玉尧卓......他人呢?”
众人看向刚刚玉尧卓的位置,发现那里竟已空无一人。
“居然就这么跑了?我看他明明有备而来,还以为要大战一场呢。”杜白黎狐疑道。
“那......”楼夏至看了眼地上的伯阳夫妇又迅速挪开了眼:“那再把他们安葬了吧......别葬一起了。”
“家主宽宏。”那老者拱手道。
楼夏至显然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不自在地微微别开了脸:“不用叫我家主......你是......?”
“在下伯阳铮,是伯阳璞的二弟,您直呼我名就好。”
“哦......我知道了......铮叔。”
她二叔眼神闪了闪,连连点头。
如法炮制般解决了三翅鸟,伯阳家一时哀嚎不断。
伯阳铮面露不忍,转过了脸。
“铮叔,你没想过阻止他们吗?”楼夏至看着那帮嚎叫着的人问道。
伯阳铮微微皱起了眉似在思考,随后颓然一笑:“家主若要一直待在伯阳掌家,我自会好好与家主说一说这其中的门道,可家主心不在此,我也只能说一句身不由己罢了。”
楼夏至皱了皱眉,没理解。
伯阳铮又笑着转移了话题:“家主可是准备要杀了玉新枣?”
楼夏至点点头。
伯阳铮正色道:“请家主听我细说,或能为家主尽绵薄之力。”
“你的意思是,要杀玉新枣,这段时间就是最佳时机?”听完伯阳铮的一番描述,我问道。
“他这次伤得很重,四处搜罗世家的弟子取内丹疗伤,你们阻止了袁家和我们伯阳家,他定会想办法继续,且要避着你们。万一他康复,诸位知道利害。”
“伯阳家与虎谋皮那么久,应该知道怎么对付玉家吧?”杜白黎笑着问。
伯阳铮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点点头道:“据我所知,玉新枣的那只三翅鸟是一直藏在玉家后山,也就是玉家四牢山的交接处的。”
他顿了顿又说:“诸位若要进玉家,为保留实力应智取为好,切勿硬拼。玉家南后门的看守是伯阳家的人,亮出家主令,诸位即可从那里进玉家了。”
他又接着说了些,说完后冲楼夏至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他能信吗?”我看向杜白黎。
“他说的倒都是真的,可以肯定的是,杀玉新枣要越快越好。”
“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商定了此事,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聚在一起吃了一顿。
楼夏至随口问了个小厮有没有酒,那小厮紧张得都结巴了,一路狂奔拿来了两坛珍酿。
“家主,这是咱们酒窖里最好的酒了!”他呲着牙向楼夏至邀功。
楼夏至满脸无语,揉了揉眉心道:“拿回去吧,不用喝这些。”
泠若嗷呜叫了一声抱住了酒坛:“别啊别啊,我买,夏至咱们就当是向伯阳家买的行吧,让我尝尝让我尝尝。”
众人皆哭笑不得,那仅有的一丝怅然都被冲散,其乐融融地喝酒聊天至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