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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获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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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全身痛的仿佛要散架一般。
我竟躺在一个古朴华丽的房间内。
正欲放出神识看看这是哪,稍稍动了动真气就觉钻心地疼,看来伤的不轻......
忍着疼起身走出了房间,外面的景象却着实叫我吃了一惊。
这不是剑盟的藏书楼吗?但这里不可能是剑盟啊。
我边走边观察着。
这里我可熟悉得很,这儿是修真界历史,这儿是人物传记,这儿是法器全解,转个角就是阵法详解,杜白黎就常常在那窝着。
杜白黎!?是我伤太重出现幻觉了吗?
我揉揉眼睛,确实就是杜白黎。
“别揉了师姐,是我没错。”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书看着我。
“他们人呢?”
“没有他们,这里只有我们,我俩。”
“杜白黎!”
“桓赴梦!”
我俩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一步都不肯退让,只是我重伤在身,精神究竟不如常人,还是败下阵来。
“杜师弟,”我揉揉眉心,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他轻轻挑了挑眉,立刻又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以为,我的死活已经没人在乎了。”
“这些年玉家把极乐山围了个严严实实,我们试了很多次,最接近的一次不过是到了极乐山半山腰。”
我喘了口气继续说:“但是玉家的包围始终没有撤,所以我断定,魔修还在极乐山,你也还活着。”
他依旧是低着头,嘴角紧紧抿着。
“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这待了这么久。”
“可别,”他抬起头,嘴角有了弧度,眼里亮晶晶的:“我在这很好,有爹,有服我的教众,还有这么多书。”
“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不送个信出来报平安?”我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你们在乎我,我不送信你们也会知道我没死,若是你们不在乎,我送了也没用。”
“歪理一大堆。”
“还有更歪的呢,”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些:“我不送信,是想让你们一直记挂着我。”
我不想理他,越过他就想出门找人。
“师姐,让我给你带路,你还是第一次来笑忘宫呢。”他被捋顺了毛,一脸谄媚地跟上来。
我目不斜视。
“师姐,其实你刚刚说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们来找过我。”他凑上来笑嘻嘻地说。
我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但是我想听你亲自和我说。”他一脸得意,整个人如春日里的柳枝一般晃荡着。
“你能不能快点带路!”我一记暴扣打在他头上。
跟着他到了一处院落前,不少魔修教众端着药品医具进进出出,院子里的房间应是住满了人,几个修士只能躺在走廊里。
“这么多......”
“还有些没气的了已经埋了。”
我心乱如麻,走得更快。
“师姐别担心,桓剑圣许师姐和小夏至都没事,就是谪月嘛......”
我猛地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怎么了?”
他一脸痛惜:“毁容了......现在丑得吓人。”
最后杜白黎总算是在我的重拳下将我带到了老桓他们住着的房间。
“人是都没事,只是桓剑圣为你挡了一下,伤得重了点,还要昏迷一段日子。”
“人没事就好,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咱们剑盟的盟主可真是厉害,虽阻挡了玉新枣那一击救了你们,但两相冲撞,还是造成了修士死伤不少,连玉新枣都受了伤,他却只是......精神萎靡了点,还让笑忘宫好好照顾受伤的修士。”
想到之前的种种,我问道:“这么说,笑忘宫有什么特殊的屏障吗?”
“还要多谢莳闻,让我终于破了古籍中记载的阵法,让玉家人,找不到,也进不来。”他得意道。
“你的宝贝还真多啊,那个装人的锅呢,又是什么宝贝?”
他刚张口,却被一个兴奋的声音打断了:“赴梦你醒了!那是我的锅啊!我的锅!”
这声音......我不可置信地转向来人......
方凌与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口飞在半空中的锅,锅里装满了一碗碗的汤药。
“小方子,你你你......你游历回来了?”
“嗯!我紧赶慢赶,还好把你们救下来了!”
“你,你先救人,我们待会再好好聊聊。”我眼中有些酸涩,只得叫他赶紧救人。
晚间,我与杜白黎、方凌与一起月下酌酒,津津有味地听方凌与讲述他这些年的经历,当然,我喝的是茶。
“这么说,你现在竟已是可比分神期的修为了?”
“我也不太懂,应该是吧嘿嘿嘿。”方凌与一脸羞赧。
“不是应该,就是了。”莳闻不知何时化出了人形,悠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看见莳闻,不知怎的脑中竟浮现出陆英极最后施法的样子,那根本不像是修士施法的样子啊......虽然陆英极说过他本不是修士,他那样子,更像是......
我又看了莳闻一眼,问道:“莳闻,我觉得咱们的陆盟主,他好像不是人,他是不是......”
方凌与一脸震惊:“桓赴梦,好歹盟主也算是救了你们啊,你怎么能骂人呢?”
我一时不知如何描述,莳闻却突然呛了酒,脸上还有一丝浅浅的红:“咳咳,我不知道,我没细看。”
罢了罢了......到底只是我的猜测。
我将杯中半凉的茶一饮而尽,枕着手看着月亮。
酒罢,我去看了看老桓泠若,又去了谪月房间。
应长老正站在房间外,见我来了,一脸郁闷地朝里面努努嘴。
我顿生不解,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进去,打开门就见巫檀珀直直地盯着我,活像个护崽的公鸡。
“巫伯伯!”我连忙行了一礼。
“孤男寡女,这么晚了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晚辈这就走。”我抬腿就要溜。
“怎么,不是你们浓情蜜意的时候了,现在承认你们是孤男寡女了?我看你是想始乱终弃!”
“晚辈不敢!”我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谪月的师父和父亲都是这路数。
巫檀珀沉默着,似在斟酌如何用词,半晌才说道:“他......他在天渊剑盟,过得好吗?”
“好!”我想都不想就回答道,生怕若是我说了半个不字就会被他用佛珠串砸脑袋。
他抿了抿嘴,面上也看不出情绪,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就起身走出了门外。
临了留下一句:“也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样都是开心的。”
我看他走远了,才坐在谪月床边,仔细看了他一会才靠着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竟是脱了鞋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扭头只见谪月和老桓正对着喝粥。
“你们醒了?”我立即下了床坐在了桌边。
老桓笑眯眯地点点头,谪月为我盛了一碗粥。
“小方子的粥果真不一般,喝了只觉气血畅通,于伤势大有助益。”老桓赞道。
“大家都醒了吗?”我问道。
“除了泠若......都醒了。”
我胡乱喝光了一碗粥,起身就要去看泠若。
到了泠若房间,只见许伯伯坐在床边。
“许伯伯,泠若她没事,没准什么时候就醒了,您不用担心。”
许伯伯点点头,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不担心,泠若有护心海贝护体,人定是没事的,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看着她,万一醒了也好及时照应着。”
这时方凌与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许伯伯连忙接过来:“小与啊,你也在这忙了一夜了,赶紧去休息吧。”
方凌与挠挠头:“许伯伯,这汤是给您做的,您也在养伤,不能太累。”
“好好好,你有心了。”许伯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悄悄给方凌与比一个大拇指,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赴梦,你,你饿不饿,我这儿有刚做的吃的。”
他说着把他那口神奇的锅召了出来,从锅里拿出了一碗鲜香扑鼻、色泽诱人的红烧肉。
我吞了口口水,正想伸出手接过来,却听床上传来了一声嘤咛声。
“泠若?泠若你醒了?”我们三个人一齐转头盯着她。
“好香......好香啊,有吃的,快给我尝尝,我饿了。”
三人愣了一瞬,随后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