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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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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散去,一直关注着剑峰的人群中传来了几句感慨。
“如今许大小姐也成功进入分神期,桓师姐那一小圈人可真个个都是修真界大能啊。”
“可我听说,自从梅老太太死后许师姐和桓师姐好像生了龃龉,不似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
“你又是哪听来的,桓师姐有道侣,许师姐这几年更是潜心修炼,不似从前那般也是正常。”
“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就是生了嫌隙了!哎罢了罢了。”
泠若擦了擦脸上的汗,调息了一会便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屋子。
“泠若,恭喜你!”我走上前去道贺。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越过我对老桓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多谢桓师叔护法。”
老桓点点头,然后略带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泠若又对站在老桓身旁的玉苓歌点点头,进了屋子。
我见怪不怪,撇撇嘴飞向寄云台,留下一帮围观的剑峰弟子面面相觑。
一到寄云台,我就抽出剑发狠似的练起剑来。
“桓师妹,师妹自师父死后一直便是如此......情绪不定,并非有意针对你,你切勿与她较真损伤自身,让......让桓师叔担心。”
梅老太太死后,玉苓歌和泠若这一对师姐妹就暂跟着老桓修炼,此刻玉苓歌正在一旁出言相劝。
“赴梦,心境不稳,练剑无益。”老桓出声提醒。
落地,收剑,我半跪在地上轻轻喘着气。
余光瞥见一抹青色衣角,我冷冷说道:“许泠若!刚渡完劫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她却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练起剑来。
“许泠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提高了嗓门。
她练着剑看都不看我:“我不似你这般天赋卓绝,只能拼命练了。”
我一听这话火气就又上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自从梅......自从那事过后你就是这幅样子,别耍性子了行不行?”
她听了这话猛然收了剑:“我耍性子?是你太冷血了吧桓赴梦?要是桓师叔死于非命你还会那么冷静吗?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你!”
我满心苦闷无处发泄,挥了一剑扫光了书上的叶子:“你是关心则乱,你说梅师伯是被人所害,那也要有证据吧?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呢?”
“我没有证据!我就是知道我师父不会自杀!你不愿意帮我,就别阻止我把那个凶手找出来!我一定会找出凶手!”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离去,我心下一急,伸手就想把她拦回来。
“泠若,你听过我跟你说!”
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立马躲开了,而后发狠似的转身往我胸口拍了一掌。
“赴梦!”
“桓师妹!”
我倒在地上,没忍住吐了一口鲜血,撑着地愣愣地看着这位昔日的挚友。
泠若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逃一般地飞离了寄云台。
“赴梦,你怎么样?师父在,没事的。”老桓扶我坐了起来。
“桓师妹,你受伤了,我去叫人。”玉苓歌抓着我的手扶着我。
“别叫人,别让别人知道,泠若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修养一阵就行了。”我挥挥手阻止了玉苓歌。
打坐调息了一会,老桓就扶我回了院子。
一连在屋子里修养了几日。
这日我在院子里晒太阳,谪月在一旁抚琴。
同院的弟子刚好回来,我出声叫住她。
“小然,许泠若呢?怎么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小然面露纠结,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许师姐已经有一阵子没回来过了......她......她好像要出去辟府了......”
“什么!”我勃然大怒,狠狠拍了拍椅子:“她伤完我就想跑了?出去辟府?没她想得那么容易!”
小然缩了缩脖子就想溜进房间,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桓师姐,我觉得许师姐定然不是故意的,你们俩原先那么要好,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连我看了心里都难受,你们......你们实在不能再大打出手啊。”
我置若罔闻:“多说无益!她既不顾往日情分伤了我,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我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欲要御剑离开。
谪月轻轻拦住我:“师姐,你的伤还没好,切勿冲动。”
小然也急忙冲上来拉住我:“桓师姐桓师姐,你别冲动啊。”
“别拦我!谪月,你定是早就知道那丫头要出去辟府,竟然不告诉我?你也别跟着了,省的拖我后腿。”
谪月欲跟上来,被我狠狠呵退,只能眼看着我离开。
又问了几个剑峰的弟子泠若欲在哪里辟府,得知大概方位后就御剑飞往那处。
到了那地儿,我落了地四处观察着。
“灵气充沛,地势绝佳,许泠若倒真会找位置。”
我抱着剑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只等许泠若出现与她好好打一场。
山间寂静无人,林间的风也有些凉,我咳嗽了几声,拢了拢衣服。
走了好一会,也不见半个人影,也不知是找错了位置还是她尚不在此处
“奇了怪了,她人呢?”我嘟囔道。
“师姐在找谁?”蓦地出现一个声音。
我略显惊讶看向来人:“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呢?”玉君泽背着手笑道:“哦对了,师姐来此处,是来找许师姐的。”
“与你何干?不想挨揍就快滚。”
“师姐怎么看上去比往日要莽撞一点呢?”
他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师姐被挚友所伤,此刻正是身心俱损,不同于往日也是正常的。”
“你少废话,只要我想,照样还能把你挂在山上。”
他面部气得抽搐了一下,还是挤出一个狞笑:“师姐还是那么嘴硬啊。”
“滚。”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怎么?你不会以为,趁我受伤就能把我怎么样吧?”
他突然放声大笑:“师姐难道觉得,我不该这么以为吗?”
他话还没说完,一条金色的软鞭就从他怀中掠出直冲我的面门。
我迅速避身闪过,那鞭子竟未做停顿又直冲我而来。
“师姐,我这金蚕丝制成的鞭子可不是靠躲就能躲得掉的。”
看出来了......这鞭子似是长了眼一般,是他众多法器之一。
正好我也懒得躲,我抽剑抵挡,那鞭子瞬间就将我的小木剑缠得严严实实。
“哈哈哈哈师姐,我这鞭子可不是寻常的剑能挡的,更别提你那木剑......”
他话音刚落,那鞭子就被我的木剑崩开,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玉君泽得意的嘴脸立马变了,面色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我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也有些纳闷,他这鞭子未免吹得太过了,我只是稍稍使了使劲啊......
他只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又动了动嘴先要念诀。
“等等。”我出声叫住他:“虽说你与我确实实力相差甚大,但你好歹是个剑修,要一辈子靠这些法器来与人打斗吗?”
他脸色青白了一阵,最后咬了咬牙抽出了剑。
玉家剑诀以飘逸轻盈、迷花乱眼著称,他使得倒也算得上有模有样,只是上一世见了他的大爷爷玉新桃练这套剑法,此刻看他只觉破绽频出。
轻轻松松挡住他一剑,这套剑法并不追求力度,只是角度刁钻,身形魅乱,叫人无法预料。
他一击不中,又调整身形,运气刺出一剑,气势磅礴,引得山间狂风大作。
我稍稍运气往木剑上注了些真气,两剑相击,一玉一木,竟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两相对峙,我面色如常,他却咬紧牙关面色惨白。
“你这出窍期怎么仿佛比别人要弱上许多?难不成是修炼方式不同于常人?”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闭嘴!你得意什么!我杀了你!我这就杀了你!”他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力道陡然加大,剑身隐隐发出玉光。
我不欲同他废话,一手将木剑往前送了送,那玉剑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一手在身后召出剑阵,顷刻间将他击飞在地上。
他的剑碎成数片,闪着绿莹莹的玉光皆朝我而来,在这白日里竟如漫天星辰一般。
“剑和人一样邪乎。”我嘟囔了一句,一挥手将那些碎玉通通扫在了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喘粗气的玉君泽。
“行吧,接下来——你可以用你的法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