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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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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前头有梨树的院子,就是我家。”
黄秀花指着前方左拐的小路,进去两百米的位置。
梨树下三幢房子呈品字形,早春时节,一个个雪白的花骨朵缀在枝头,零星几朵颤颤巍巍张开了花瓣,淡淡的梨花清香萦绕在四周。
黄秀花拿出钥匙打开中间那栋大门。
边往里走边热情招呼道:“进来坐会儿,都到姐家里了,咋地也要喝口水再走。”
虞翠翠抿嘴轻笑,佯装推拒:“姐,不用那么客气,喝啥水啊我不渴,你赶紧进屋吧,我这就回家了。”
猎物都落坑边了,黄秀花哪舍得煮熟的鸭子飞走。
反过来拽着虞翠翠的胳膊就把她往里带,“那不成,你帮我要是连杯水都喝不着,我成啥人了。”
虞翠翠假意拗不过,跟着进去。
院子里摆着两个木笼子,几只鸡咯咯渣渣叫唤,墙角一畦小葱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看起来跟普通的农家院子没两样。黄秀花把院门插销别上,领着虞翠翠进堂屋。
不远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如出一辙的惊讶,“诶嘿,灯下黑了!”
“章鱼,我在这里盯着,你帮我回所里叫人,动作要快。”平头国字脸侧首,表情懊恼着急。
同身旁长得斯文隽秀,浑身散发知识分子气息的白面书生说,“那女同志心真大,啥人不清楚都敢跟上门。你跑快点,咱早一秒捉住人她也能早点脱离危险。”
被唤作章鱼的白面书生神情冷凝,点头:“现在还没摸清楚里面藏了多少人,你别轻举妄动。”
国字脸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又补了一句:“多来点,叫他们带上家伙。”
话语间,屋内的黄秀花到厨房拎了暖水瓶出来,在虞翠翠眼皮子底下冲了红糖水,热情招待道:“大妹子,喝点暖暖身子。”
红糖融化冲开,空气中瞬间飘散开若有似无的苦味儿,引得小巧的鼻翼动了动。
虞翠翠了悟地笑笑,身体往椅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将搪瓷盅推回她面前,“不了,你喝吧。”
黄秀花笑容微顿,抬眸看去,撞进虞翠翠别有意味的眼底。
心里莫名打突突。
她笑笑着示意:“姐不渴,红糖多难得咧,你可别浪费了姐的心意。”
“不行哦,我不想喝,但你得喝~~”虞翠翠歪着头,笑盈盈地,有些调皮,还有股可爱的坏劲儿,“不渴也得喝。”
不待黄秀花回过神,离她两米远的人眨眼间近在咫尺。
“你干什么?”黄秀花被眼前的突发变故吓得往后退,不禁惊声尖叫出声。
“别害怕啊。”虞翠翠眼睛眨巴眨巴,小脸无辜:“你说的对,红糖水难得不能浪费,可你又不肯主动喝,只能我喂你喝咯。”
若是她闻错,黄秀花喝了不至出事,她自会道歉补偿。
若是真有问题,那就活该黄秀花遇到她。
说完,翠翠掐着黄秀花的下巴拿起搪瓷盅就往她嘴里灌。
“不……咕咚……你放开我……”
黄秀花被吓坏了。
她咬紧牙关,奋力挣扎,可掐住她下巴的手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她被逼着灌了好几口。
黄秀花彻底慌了,或许是母爱爆发,又或者求生心切,强烈的求生欲终于让她挣脱了虞翠翠的桎梏。手脚自由的第一时刻,立马将食指伸进喉咙抠抠,试图吐出掺了药的糖水。
翠翠没阻拦,悠哉悠哉坐回椅子。
仿佛猫抓老鼠般,咬死前都要玩弄一番,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折腾,“你想害我。”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十分像记忆中臭名昭著的邪恶组织,他们干贩卖女性和幼童的活儿,尤其喜欢抓兽化基因独特,精神力高的孩子。
年幼父母刚刚失踪时,她还不会控制精神力,又因长得玉雪可爱,曾被这批人抓过一回。
后来虽然替自己报了仇,但对这样的组织她依然深恶痛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大妹子,你真的误会——”
黄秀花扯扯嘴角,想囫囵过去。
翠翠眸底的冷意更甚,只见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虚化了几下,黄秀花脑子突然嗡的一下,嘴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话锋一转:“帮你找个婆家呗,你这样的少说能卖两三百。”
黄秀花:!!!!
怎么回事??
黄秀花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瞳孔放大到极致,惊骇不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虞翠翠精致小巧的下巴轻点了一下,眼神睥睨,并未理会黄秀花内心的惊恐,继续问:“不是第一回干了吧,你骗回来的其他人呢,卖给谁了?”
黄秀花死死咬紧牙关,神经紧绷成弦,双手捧着大肚子不断喘气。
然而不管她如何戒备警惕,当虞翠翠的声音传进耳朵的一瞬间,她仍旧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力量。
嘴巴再次不受控制张开。
“……名字不清楚,我男人叫他于老六,货……货都在我睡那屋床底的地窖里。”
“你男人呢?”
“出车,送货。”这货兴许是物,也有可能是人。
虞翠翠手指啪嗒啪嗒,有节奏地敲击桌子。
继续问:“离开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帮手?”照黄秀花的说法,地窖里还关着几个,若是没有帮手她一个孕妇当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黄秀花眼神涣散无声,启唇喃喃:“……晚上我男人的兄弟会过来送饭……”
虞翠翠挑眉,打了个响指。
宛如提线木偶的黄秀花直直往里屋走去,手脚熟练地拉开床前长踏脚,从裤腰带上扯出钥匙,叮叮当当声响动间,木板浜浜几声,拉开了。
虞翠翠半弯着腰往里瞅,黑咕隆咚的,隐约有风轻微拂面,带着某些一言难尽的气味。
她眸光瞬间暗下去,冷漠下命令:“去吧,把你的货都弄出来。”丝毫不顾及黄秀花碰撞到肚子的可能。
“哦。”黄秀花本人也察觉不到肚子撞在梯子上的痛,顺着木梯缓缓下到地窖里。
不知多久,轻重不一慌乱不已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传来。
翠翠等了好一会儿,迟迟不见人影,一瞧才知道黄秀花只解开了她们腿上的绳子,几人双手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了,战战兢兢缩在梯子一侧,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恐惧。
当地道口微弱的光线传下地窖,久不见阳光的几个姑娘无声流泪,哭成了一团。
同一时间,屋外埋伏的郝建设心情焦灼,一会儿跺脚一会儿低头看表。
就在他急得想要翻墙探查之际,院门打开了。
郝建设赶紧藏起来,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大门,紧接着,他们认定的下一位受害者闲庭散步般出来了。
完好无缺。
身后跟着孕妇,以及五个明显被关押好久的受害者,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目光呆滞,仿佛没有灵魂般行动着。
郝建设惊骇不已,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