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蜘蛛的恋爱养成》猫囧囧

16、№.16

　　流星街记事? X 流星街记事!（一）

　　囚禁？绑架？圈养？包养？

　　瑞拉有点搞不懂她现在是什么状况。除了每次外出的时候身边都会跟个人，他们不限制她的任何行动。不过……随意啦，只要脑袋还在脖子上，心脏还在跳，四肢健全可以到处乱跑，她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况且待遇良好，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没有窗户，空气流通有点不顺畅，但是蜘蛛们体贴地给她备上了电视机和DVD，还有一堆瑞拉从来没有看过的电影。听派克说，这些都是世界限量的珍藏电影碟，甚至有的在全世界只有一张。

　　她每次看完一部电影，打算好好回味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多冒出来了一堆人，诡异的盯着她。这种研究异类生物的眼神让她心里发麻。她抗议过，除了得来飞坦一个冷飕飕的冰刀，没有任何效果。她也不敢找库洛洛提意见。从来到流星街开始，那个男人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偶尔视线对上，也完全摸不透那双漆黑的漩涡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蜘蛛里面，和她最不对头的就是飞坦和玛琪，一个见到她就是狂飙冷气，有的时候看到他，总会往身上摸摸，直到确定自己穿了衣服才放心。一个看着她时总是莫名其妙有些厌恶的感觉，另外，派克，侠客，芬克斯，信长，窝金，富兰克林和她关系不错，那种感觉就像是邻家姐姐，邻家哥哥和邻家叔叔。库哔和剥落列夫的存在感很薄弱，总是神出鬼没，还有个四号，完全没有见过。
　　但是，所有人里面，她最喜欢的是八号，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子。蜘蛛们叫他洛基。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对瑞拉飙了杀气，但是，她更喜欢的是他拍她头的感觉，就像“他们”一样。

　　“喂！小丫头！”窝金冲到瑞拉面前，兴奋得吼道，“跟我打一架！”
　　又来了……瑞拉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无辜地抬头望向他，“窝金，你不觉得你以大欺小吗？”
　　“切，这里是靠实力说话，没有分什么大小。”说着，一个拳头砸了过去。
　　“喂！！！”瑞拉连忙闪开，地上多出了一个窟窿。“你这一拳砸下来我就成饼了！！！”
　　“你能从那三个家伙手上溜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变成饼！”窝金穷追猛打，伸出去的拳头几乎撕裂空气。“你别老是躲！！！”
　　瑞拉忍无可忍，放声尖叫，“——洛基！！！窝金要拆房子了！！！”

　　嘴角泛起调皮的笑意，然后一个意料之中的白色身影突然闪到她的面前，瘦弱的胳膊接下了窝金的拳头，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拍拍她的头。瑞拉享受地眯起眼睛摇了摇尾巴。
　　“喂~洛基，终于打算跟我来一场了？”窝金笑着收起拳头。

　　左手推了推眼镜，洛基慢条斯理地整整有些凌乱的衬衣，说，“团员不准内斗。还有，不要欺负瑞拉。”
　　芬克斯在一旁起哄，“哦？像只护着幼仔的母鸡类。”
　　“哈哈！！确实。洛基，她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信长笑着说。

　　洛基没有理他们，反而转头看向瑞拉，因体弱多病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亲切的笑意。“我正好要出去买东西，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瑞拉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药味，点头。“好。”然后犹豫了一下，说：“我能顺便去‘那里’吗？”
　　洛基无奈而又宠溺得拍拍她的头，“一千万。”

　　流星街一区是个比较繁华的地带。和蜘蛛们住的十三区有明显的差别。一区老大实行开放政策，其他区的人可以随便进出，不会有人阻拦。这里绝对是文明的金钱交易，只要有钱，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买到，但是不要想在这里闹事，因为随便一个便利店老板都可能把你碾碎。想要入住？也可以，只要你能保证可以在这里活着。
　　一区和外界很像，有医院，有家宅，有便利店，也有……赌场。

　　黑色的碎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暖暖的橙色，浅棕色的琥珀中充满属于赌徒的兴奋。一直脚踩在凳子上，嘴上叼着一根烟。她激动地随大众吼着：“开！！开！！！开！！！”
　　“开！一二三小！！”
　　又是小？？瑞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骰子。
　　“喂，看，又是他。”
　　“就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小子。”
　　“嘿嘿，是啊。上次连着买十次小，十次开大。这次买十次大，十次开小。”
　　“哈~是我们的福星类，不管她买哪个，我们只要买另一个，稳赚！”
　　“哈哈！”

　　瑞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言论的人，然后沮丧地走出昏暗的赌场。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嘟起的嘴巴在艳阳下娇艳欲滴。
　　洛基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到瑞拉身边，拍拍头，笑道：“时间刚刚好，还是十分钟。”
　　她委屈地看着他，“又打击我。”
　　“好吧……那希望你下次能坚持到十三分钟。”
　　瑞拉咬牙切齿地说“承你吉言！！！”
　　洛基牵起她的手，忽然皱眉：“又抽烟？”
　　她吐吐舌头：“里面的人都是这样的。”
　　他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快走，家里有群人等着吃饭。”
　　“……今天谁做饭？”
　　“玛琪。”
　　“……那我们现在先找个店吃了吧。”
　　“呵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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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巢穴——

　　库洛洛放下手中的书，夜幕一般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却散发出属于掌控者的全局。“观察了三个月了吧。有发现的汇报一下。”

　　侠客放下手中的小恶魔手机。娃娃脸上充满兴味。“记忆力惊人，学习能力惊人，给她的电脑教程看一遍就能领悟，教她的操作步骤也能很快放在实际中来，现在已经能攻破一个小银行的防御系统。难得的人才啊……”

　　“动作相当敏捷，体术很好，不过没什么力气，”信长说，“掰手腕的时候赢的很轻松。”

　　“她很喜欢接触人群。”玛琪冰冰冷冷的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每次和她出去的时候，她都喜欢盯着人看，应该是在观察他们。”

　　“似乎是很喜欢把新学到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出来，”芬克斯想了想，“感觉很复杂欸~~这女人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性格’吗？”

　　“语言完美，动作完美，态度完美。”派克勾住下巴。“对我们完全没有戒心，思维简单。”

　　“……有一个破绽。”飞坦冷冷地说到，金色的眸子里涌出恶意。
　　蜘蛛们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给她的电影里面有我珍藏的一本《肖菲拉人体解剖》。里面是真实的犯罪，记录了一个解剖杀人犯将少女肢解的全部过程。每次出现血淋淋的镜头时，她……会有细微的闪避动作。”

　　黑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库洛洛捂住嘴沉思。

　　窝金恍然大悟道：“说起来，第一次见到小丫头的时候，她不是看到那个死人的时候就被吓傻了吗？难不能她怕血？”
　　“不对……”玛琪皱眉，想了想，继续说到，“不会是怕血。”
　　“应该不是，她那个时候看到血的反应和看电影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飞坦说。

　　“反正是和血离不开关系……”侠客挠挠头，脑海中闪过些什么，突然叫到：“血腥味！”
　　蜘蛛们愣了愣。
　　侠客兴奋地手舞足蹈，“喂喂，仔细想想！在公寓里看到的和在电影看到的有什么差别？不就是血腥味吗？”
　　飞坦若有所思的说：“应该是，她都不会出现在刑讯室周围，就算路过也会迅速闪过。”
　　“这丫头怎么这么奇怪啊。”窝金怪叫出声，“不怕杀人怕血腥味？”

　　“不对。”库洛洛突然说到，嘴角渐渐泛起冰冷的笑意，漆黑的幕布中夹杂着莫名着东西，诡异无比。“她没有善恶观，你们在她面前杀人时她都没有反应，同样对电影那些虐杀小孩的镜头也没有什么知觉，对她来说，杀人就像人的喜怒哀乐一样正常。

　　“对于我们来说，杀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和流星街的环境有着必然联系，生存，掠夺。但和瑞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她这种本能，这种‘性格’是一些人专门培养出来的。

　　“性格单纯，对人没有戒心，证明她可能是在一种隔离状态下长大的。接触的人很少，所以喜欢人群，包括喜欢看电影，那也只是她的一种生活必须步骤，不过比起电影里面的人，她应该更喜欢看真实的表情。

　　“和揍敌客家族那种培养职业杀手的方式目的不同。她……就是一个被人制造出来的工具，不是‘人’。”

　　——单纯的杀人工具，没有善恶观，被强行灌入的世界观。
　　——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存在的傀儡。

　　深紫色的等臂十字架在额头间闪烁，眼中亮起兴味的光芒，这样的他，就像个找到玩具的孩子。

　　所有人骇然。
　　空气的流动被迫停止，冰冷的气压令人窒息。

　　窝金咽了咽喉咙，小声喃喃，“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说明那丫头为什么会怕血腥味啊。”
　　库洛洛淡笑，“试试就知道了。”
　　“那洛基……”玛琪突然说到。

　　所有都明白她的意思。
　　洛基当年加入旅团，就是为了给他妹妹一个保障。可惜那个时候的旅团还没有强大到能对抗九区老大的地步，所以当他的妹妹在一次行动中被九区老大当做弱点抓走的时候，被迫成了弃子，并让洛基失去行动自由，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团长。
　　找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残缺不堪的尸体。
　　即使后来血洗了九区，洛基和团长之间还是有隔阂。

　　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和现在的瑞拉，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洛基不会阻止。”

　　——可能会反对，但绝对不会阻止。
　　——瑞拉不是他的妹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流星街的人，不能对一个相处三个月的人投入太多。
　　——这是流星街的的人的本能，也是幻影旅团的原则。

　　……
　　夕阳下，
　　穿着白色衬衣的灰发少年，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拉着黑发少女的手，缓缓走向基地，进入人们的视野。

　　深色的影子在地上圈画出温馨的图案。

　　少年温和地笑道：“玛琪，不要做我们两个的饭了，瑞拉刚刚拉着我吃了东西。”
　　少女委屈地说：“又推到我身上来。”

　　然后相视而笑。
　　大提琴声演奏出醉人的旋律。

　　这样的画面，将原本猩红的流星街变成了温暖的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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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
　　当洛基变成一堆黄土，玛琪常常想起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突然觉得，洛基应该是真的把瑞拉当做妹妹，当做唯一可以信赖可以宠溺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