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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已修】 ...

  •   景和十四年冬,宣京大雪封路。

      黎漾再一次翻出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裹,检查着是不是还有缺少的东西。她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未施粉黛的素白小脸上满是怀念。

      只可惜,为了堵住天下文官惯会胡言乱语的嘴,黎漾和母亲留在了京城内,守着偌大的镇国公府静静的等待着父兄边关的来信。

      距离上一次收到家书,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她早上才打发了人去城门处瞧瞧有没有边关来的人。

      还未等到回报,就听到门童汇报太子殿下来了。倒也不需要有人引路,沈珺对国公府的熟悉程度堪比自己的东宫。

      黎漾还在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包裹藏在床底下,沈珺就已经带着仆从们风风火火的走到了她的茶心阁门口,他一身玄色蟒袍,背着手站在院子外喊道:“蔓蔓,来陪孤手谈一局。”

      黎漾出生于景和元年的春天,正是惊雷初响生机乍现的时刻。燕破城独有的山藤也正是在那一日爬上了母亲产房的院墙,所以父亲为她取乳名为蔓蔓,希望她能够如同藤蔓一般生机勃勃。

      黎漾有些无奈的招呼着辛夷替自己拿来斗篷,她一边在心中疑惑沈珺怎么这会有空过来,一边拉开了房门,看着那站在风雪里却依旧身子挺拔的少年郎道:“太子殿下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雪过来了?”沈珺生的与皇后有八九分相似,除了眉眼往上的部分能看出几分陛下的影子之外,其余的几乎和娘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皇后样貌出众,沈珺自然也风神俊朗,黎漾走到沈珺身边,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太子殿下眉眼中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却并不会让人轻看了如今不过十五的少年,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气势。

      走出院子的时候黎漾才看见沈珺肩旁的衣服已经有些湿了,她将自己手里的暖炉塞到了沈珺手里:“你啊,和阿兄一样都觉得男人用暖炉太矫情了,非要让自己挨冻。”

      手心里的暖意渐渐温暖了沈珺有些僵硬的手指,他看着走在自己身侧还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黎漾,才不过半个月,黎漾的模样似乎又有了几分变化,难怪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

      沈珺叹了口气,卸下了太子的架子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他出宫的理由:“早些时候淑妃娘娘在宫里摔了一跤,我去见母后的时候母后正在佛堂里替淑妃祈福。”他不想见到母亲孤独的背影,所以接口来看望姨母逃一般的离开了有些压抑的皇宫。

      黎漾和沈珺一边说着早上宫里发生的事情一边走到了湖边的琉璃暖阁处,这处暖阁是黎漾饲养宠物的地方,三月前黎漾一直养着的猎犬将将生产。沈珺原本想抱一只幼崽到怀里,却看见黎漾不善的目光收回了手而是改靠在软垫上,将棋盘摆了起来:“你要执黑还是……”

      黎漾提着裙子坐在了沈珺对面,将装着白子的棋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道:“你不喜欢呆在佛堂里,难道皇后姨母就喜欢了?”

      黎漾在沈珺落子后一边漫不经心的放下棋子一边观察着沈珺的表情,凭借着她对这位太子殿下十几年的了解,如今倒是也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了。

      “我若是继续待在兴庆宫里淑妃娘娘那边又如何能捉到弹劾我的机会。”沈珺落下一子,扭头学着黎漾的样子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孤这是在给二皇子党机会。”

      黎漾与沈珺在七岁之前是一同抚养在皇后膝下的,年幼时他们与淑妃所出的二皇子沈珏还曾一起玩闹过,只是自从沈珺被封为太子沈珏就与二人越发的疏远了起来。

      黎漾还想要说些什么,一偏头就瞧见了太子乳母眼里的几分不满,她索性将已经拿起的棋子丢开,示意辛夷将净手帕子拿来。

      辛夷站在自家姑娘身边,将黎漾随手丢进到托盘里的帕子收好拿到一旁。黎漾净了手就不想再动棋子了,她素来怕冷手里的汤婆子倒是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她伸出手指了指棋盘上的一个位置,无视方嬷嬷似要吃人的视线示意沈珺替自己将棋子放下:“我冷的紧,太子兄长替臣女落子吧。”黎漾将手炉给了沈珺,现在怕冷的她不想将手从温暖的地方挪开也是情有可原的。想着她朝着沈珺露出了无辜的笑容。

      沈珺早已经习惯了黎漾有事兄长无事殿下的脾气,何况她小时候的性子比之现在更加让人头疼。但他却一点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位传闻对女性想来避之不及的皇叔为何偏偏对蔓蔓假以颜色。

      但沈珺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文臣总是过度的担心黎家功高震主,蔓蔓也不必在外处处小心谨慎,父皇和母后虽然时常让蔓蔓不要过度的压抑自己,可每一次都只是得到一句:“臣女省得。”

      也只有在家中或与母后独处的时候,黎漾才能更加随性一些。

      沈珺替她将白子放好,然后自己又落下黑子。“雪下的这样大,姨母的咳疾可有反复?”沈珺有心和黎漾说些别的,好让自己不会那么快的想要回宫陪在母后身边。

      “母亲的咳疾是旧证了。”黎漾看着沈珺杀掉自己一大片棋子,微微蹙着眉思索着自己下一步应该落在哪里。黎漾整个人都快要扑到棋盘上了,五官几乎要因为苦恼而皱成一团,

      沈珺捏着棋子看着黎漾,这个在他的印象里还停留在闯了祸犯了错还会跑到母后身边撒娇的小妹,在他转身的瞬间,却被锁困在这座皇城中,时不时的被拿出来和其他贵女作比较,却每每得到的不过一句:“还算规矩。”

      “太子殿下,该回宫了。”乳母突然出声道。

      黎漾却突然出声坐催促道:“太子殿下,下在这里。”沈珺抬眸,正巧对上黎漾如琉璃一般澄澈的双眼,她的脸上还有未退的稚气,沈珺知道黎漾原本是一个怎样的脾性,只是如今年岁渐长她倒是很少再任性了。他轻笑将手里的棋子放置在棋盘上,刚放好棋子,沈珺就看见黎漾泄了气的趴在了方桌上,耍赖刚才那步不算。

      沈珺没有理会方嬷嬷的催促他伸手从黎漾面前的棋盒里拈了一枚白子,如玉一般的手指落在了黎漾眼前。他看见黎漾腾的一下做起了身,嘴角含笑示意她继续,这一会那位淑妃娘娘怕是正在艰难的将父皇留在自己宫里。黎漾抬头看见沈珺挑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她赌气似的的伸手去拿放在沈珺面前的黑子,啪的一声敲在了棋盘上。

      乳母的提醒被两人先后无视,辛夷站在黎漾身后低垂着眼眸只装做什么也没有听到,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安静的没有出声。沈珺将两人面前的棋盒放在当中,方便他们随时换子,看样子这盘棋怕是还得有一阵子。

      又换了几次棋子,黎漾实在是找不出生机她索性放弃抵抗,干干脆脆的认了输,她放下手里的汤婆子起身,再一次净手后从架子上拿起那件绣着四爪蟒纹的墨色披风,避开方嬷嬷伸来的手转身看向沈珺,“太子殿下,路上风雪大,还请小心。”

      沈珺看着黎漾明显在送客地样子,失声笑了出来,这大约是他今日的第一个笑容。

      “下不过我就要赶我走了?”话是这样说但他明白自己确实也到了该回宫的时候了,沈珺走到黎漾面前站定,看着她抖开披风替自己穿好,系系带的时候他听见黎漾小小的叹了口气。

      方嬷嬷跟在沈珺身后走出镇国公府,刚想要说什么一抬头就触到沈珺略有些不耐的深沉目光,一瞬间她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忙重新低下头。

      黎漾握着汤婆子咋咋呼呼的掀开了裳菁阁的帘子,她闯进母亲的屋子里,一边抖着头上身上的雪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太子回宫了?”国公夫人赵安禾放下手里的绣活看着女儿的模样开口问道,她曾是长戚侯之女,也曾做梦有一天自己成为大齐唯一的女将军,却不料再某一天遇到了镇国公世子黎晁。长戚侯总说是黎家的混小子拐走了他闺女,再镇国公府势力渐长之后选择卸甲归林,如今在江南的某地做起了武先生。

      黎夫人端坐在窗前的光下看着女儿,她的脸上仍然带着不让须眉的英气,却因为为人妇为人母而平添了几分温柔,一身墨绿色袄裙衬得她更显温婉,只是黎漾却知道,在母亲的双手掌心里,还有她年少时练刀弄枪留下的茧子。

      “回去了。”黎漾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嘿嘿一笑转头看向一旁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婢女,“ 忍冬,母亲今日有好好吃药吗?。”

      唤作忍冬的婢女和她身边的辛夷还有自己院子里的另外两人是一块在边关被黎夫人救下的孤儿。本来忍冬也应该一同跟着黎漾的,但黎漾非要把忍冬留在黎夫人身边,说是她留在母亲这里的眼线,是她的人所以母亲要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和常嬷嬷一样和母亲一起只报喜不报忧。

      “夫人今日吃药时仍有些抗拒。”忍冬是个木讷的性子,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经常木着一张脸,中规中矩的说着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但黎漾却很喜欢忍冬直愣愣的性子,尽管她时常噎的人不知说什么好。

      在母亲身旁,黎漾总是过分活泛,国公夫人提醒过她其实她也可以不用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性格,也能够偶尔仗着自己阿父和皇帝的宠爱做一些任性的事情,黎漾却每次都只应好好好,是是是,却从没有改过。

      她与皇后也时常说起这件事,每每说到黎漾小时候的事情她总是会停下来叹气,如果不是因为那年冬天,也许黎漾现在也是如同她年幼时一样无法无天。

      黎夫人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她拿着帕子替女儿擦去额间的雪水道:“若是淑妃娘娘此次诞下皇子,这皇城的天怕是要变了,到时候你若是仍然这样一副强装出来的温吞的模样,不知道还有谁会踩在你头上,离京更是难上加难。”黎漾听着母亲的话惊讶的抬头。黎夫人只是抚着她的发顶温柔说道:“知子莫若母,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旁人瞒不住我。”

      文瑞王府

      沈珺从国公府出来之后却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拐道来到了文瑞王沈琮的府上。这位王爷是当今天子幼弟,只比沈珺年长四岁。今年不过十八,却已经浑身染血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只是皇城内外这么多人,总要有些人去做那见不得光的事情,沈琮十二岁那年主动请缨愿意替陛下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为了让皇上信任他,而是些旁人无从得知的理由。

      沈珺那时不过八岁,但是他本就聪慧过人,又算得上和沈琮走的亲近的人所以这理由他倒是略微知晓一二。只是有些地方他也想不明白,就像现在,沈琮的王府明明和国公府只有一堵墙相隔,但他就偏偏要自己替他去打探一下黎漾的近况。

      “你怎么不自己去啊?”沈珺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取出一瓣后丢进嘴里,顿时酸的他整张脸都要皱到一起了。

      沈琮脸上带着遮住了他上半张脸的黄金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凶兽穷奇,他薄唇轻抿只当没看见沈珺的傻样,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沈琮一身玄色长袍站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杆狼毫正在纸上作画,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沈珺身上,声音有些清冷道:“她最近如何?”

      要说光风霁月的太子沈珺在什么情况下会流露出本性,除了在被黎漾逗弄的时候,就是他想要调侃沈琮的时候,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在这位杀伐果断的王爷面前讨便宜的。

      “你想知道,得拿好处来换啊。”沈珺的手里上下抛弄着那酸掉大牙的橘子,等他再一次将橘子抛上空中之后,落回手里的橘子却突然变成了几瓣。

  •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个预收
    《我在大宋捉妖怪》
    注:七五衍生文
    【人妖混血女坊主X肆意江湖少年郎】
    公孙悠三岁的时候被爹爹捡到,那时候的公孙悠瘦的皮包骨头,是爹爹每日一碗的汤药才将她从阎王的手里抢了回了。可借住寺庙的主持却说她活不过二十,气的从不生气的爹爹直骂那主持是个满嘴胡言的老秃驴。
    自此,她跟在爹爹身边一边读书识字一边学习药理。
    十五岁那年她离开爹爹外出闯荡,本想着就这样肆意快活的活到双十,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悄的死去,却不曾想十九岁那年她遇到以为一身白衣的少侠,他手里的苗刀耍的出神入化,比自己还要更记得离经叛道。
    在一次次的相处中,公孙悠偷偷的动了心,身体里属于人的那部分和属于的妖的那部分在一次争斗了起来。
    “自古以来人妖相恋就不会有好下场!”
    妖界之主对撑着花纸伞站在自己面前想要打破人妖天谴的公孙悠怒吼着。
    公孙悠想起自己之前在马车上醒来的时候,看着逆着光站在自己身前伸出手的白衣少年,那一刻她想就算舍弃所拥有的一切,她也想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再推推我宝贝的文文:
    《作死后高岭之花变黑莲花》作者:长安月下白
    文案:不断作死的黑切白钢铁直女&自我攻略的白切黑高岭之花
    楚见欢在死后才知道,她是大男主修仙文里的炮灰女N号。作为合欢宗少宗主,她对男主谢千砚一见钟情,不惜为他放弃整个鱼塘,最后却因爱而不得堕入魔道,被男主一剑斩杀。
    男主谢千砚天生剑骨,修无情道,是千剑门掌门首徒,公认的当今剑修第一人。在故事的最后,他斩杀魔尊,封印魔族,一剑成神,得道飞升。
    重生后的楚见欢拥有了一个系统,虽然并不靠谱,但还是点亮了金手指。
    系统:只要大喊“姐很高贵,你们给我退退退”,厌恶你的人就会退到你的十米之外,厌恶值越高,离你越远。
    楚见欢:这是什么鸡肋技能?还要我社死?!
    系统:亲,喊“姐就是女王,你们不配,给我退退退”也是可以的呢
    楚见欢:……
    于是,楚见欢开始了她的作死之路。一言不合就开怼,茶言茶语中还带着点阴阳怪气。对着男主死缠烂打,拈酸吃醋,时不时还来一点土味情话。
    楚见欢: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杀不掉我的样子
    然而,一场秘境打乱了楚见欢的“起飞之路”。一朝不慎,楚见欢和谢千砚误入痴情瘴,内中爱欲被放大百倍。楚见欢心中无爱自然神,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个压在她身上的谢千砚是怎么回事啊???
    修为不敌谢千砚的楚见欢只好使出杀手锏,很好,他停住了解开楚见欢衣袍的手。
    等等,他怎么还不退到十米之外?
    楚见欢开始大骂无良系统:怎么技能对男主无效,绝对是黑幕!
    系统:你忘了这个命令生效的前提条件?
    楚见欢:什么?谢千砚为了杀我,竟然假装喜欢我,他真是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系统:……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钢铁直女
    脑回路清奇的楚见欢只好让谢千砚吃吃爱情的苦,重新组建起鱼塘,还宣称他只是无聊时的消遣,甚至还搞出了个替身之说。
    最后,在楚见欢的侍夫选拔大典上,黑化的谢千砚浑身带血地向她一步一步走来。楚见欢缩在角落,颤颤巍巍地喊出那句话。
    果然,还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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