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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博旦 ...
“我不是!你们走开,我才不是没爸没妈的孩子!”
一个模样俊秀的小男孩怒气冲冲地攥着拳头,声音稚嫩且气愤。
他身边围了四五个高他半个头的大男孩,他们坏笑着推搡他:“那你怎么一直和你外婆外公住在一起,从来没见过你的爸爸妈妈?”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就是!他就是野孩子!”
“哈哈哈,没人要的野孩子……”
小男孩无助地低垂着头,嘴里喃喃地反驳:“我不是……我有爸爸妈妈,我才不是野孩子……”
他不反抗,别人就越过分。
他们捡起石头往他身子砸。
石头越来越大,砸得越来越用力。
直到一个男孩捡起巴掌大的石块,在手里颠了几下,下一秒就要朝他扔去。
“你们干什么!”
一道软糯的童声响起,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小男孩面前。
男孩被吓到,手里的石块顺势滑了出去。
“你快让开!”他惊慌地喊道。
小女孩身材瘦弱,眼里写满了胆怯害怕,却没有退让。
石块逼近,小男孩迅速拉开她,但她还是被砸到了。
石块擦着她太阳穴过去,小女孩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渗出,流了满张脸……
孩童的哭喊声撕扯了空间,小女孩被吞没进血红色的漩涡里……
祈旸猛地惊醒了。
她下意识摸上眉骨,眉尾那里有一块红豆大小的伤疤。她还止不住地在喘息,这梦太真实了,沉寂多年的伤口竟然真的有隐隐发疼的感觉。
薄薄的阳光照进屋内,照在祈旸侧脸。
武芳已经起床,对着电视在学戏曲动作,见她醒了才调出声音。
祈旸吃了早饭,拜过菩萨和外公,朝院子顶上的棚子瞧去,“我今天把棚子扫一下?”
武芳翘着手指比划在耳侧,用戏腔唱:“可以——”
祈旸听乐了,忍不住地笑。
武芳撇撇嘴,用正常声音道:“拿扫帚随便扫一下就行,不用弄多干净。哦对,你得去旁边王奶奶家,她院子没装棚,你站她那头扫。”
祈旸回忆着这个王奶奶,想起她孙子就是砸她害她破相的罪魁祸首。
这小子之后被揪着耳朵上门赔罪,鼻涕拖到嘴里嗷嗷哭,吱哇乱叫着忏悔半天,喊得比她这个伤员都大声。
痛改前非后虽然还是调皮捣蛋,但被治得再没做过缺德事。
他有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非常非常非常聒噪。
-
临近春节,巷子里增添了不少人气。祈旸拿着扫帚出门,发现一些人家的对联和灯笼已经贴好挂上。
“嘭嘭嘭——”
王奶奶家的铁门看着是新装的,敲起来没有回响的噪音。
“谁啊一大早上的,怎么不说话?真没礼貌,敲了门也不知道应一声。”里面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祈旸根本插不上话,门就打开了,一个把口罩戴在头顶,楞头巴脑的男人面色不善道:“你谁啊?”
长得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这欠揍的性格都没变。
祈旸看着当年的凶手,平静地打招呼:“你好啊,王波蛋。”
“我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外号!”
三个字让王博旦破了防,他竖起食指使劲地嘘:“你发音标准点,是波,bo——”
他喔着嘴,眼睛瞪大强调。
不然听起来很像王八蛋!
“……”
“嘶,”王博旦挠头嘶了半天,眼神迷茫问她,“你是?”
祈旸冷脸。
得,还是没认出来。
王奶奶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朝外问:“谁呀?”
祈旸笑着,提起手里的水果,略过王博旦往里走,“奶奶好,我是旸旸,以前住您隔壁,您还记得吗。”
“旸旸?”王奶奶打量她一圈,想起来了,“哎呦,是武芳家的小外孙女儿吧!都长这么大了,才回来啊。”
老人惊喜地拉着祈旸,左看看,右看看。
祈旸笑意更浓,“对,才回来。您没变,还是那么精神好看。”
两人一句接一句寒暄起来,王博旦一头雾水,直到“旸旸”两个字勾起了他的回忆。
旸旸,旸……祈旸?他小时候失手害得人眉毛留道疤那个?
王博旦忍不住一激灵,骤然看向祈旸的眉眼。
她眼尾有些许上挑,狐狸眼的特点就是妩媚勾人,但她的眉毛细而素淡,中和了攻击性,反而增添几分清冷。
王博旦伸头仔细看了半天。幸好,疤被眉毛遮挡住大部分,并不明显。否则他半夜睡觉都要起来扇自己一巴掌,差点毁了这么美一张脸!
他反省唾骂自己的时候,祈旸已经征得王奶奶的同意,搬来了梯子准备打扫棚子。
“别动!”王博旦跑过去按住梯子脚,模样殷勤,“我来帮你扶着!”
祈旸被惊得一哆嗦,差点脚滑,她没好气地下巴往屋里一点,“边呆着去,别帮倒忙。”
被拒绝了,王博旦也不勉强,搓着手,天南地北地找起话题:“你现在不住这里了吗?那你住哪里啊?你为什么不住这里啊?”
祈旸:“……”
王博旦自顾自说着:“我也好久没回来了,这不过年正好来看看我奶奶。我前几天还见着你外婆呢,诶对了,你家那条狐狸狗呢,我小时候还挺喜欢它的。还有你外公,你爸爸妈妈好像也不经常过来了?”
“…………”
祈旸忍无可忍,抡起扫帚指着他:“你嘴怎么还这么碎?”
终于有了互动,王博旦更来劲,一本正经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去说相声,长大了发现实现不了,但不妨碍我把它当成兴趣爱好培养嘛。”
一句,呃不,一个字都忍不了了。
祈旸沉着脸:“闭嘴!”
王博旦还想挣扎一下,干笑了两声说:“不想聊这个,咱还能找点别的——”
“出去!”
祈旸被气晕了头,话就这么脱口而出,等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反客为主呵斥主人出去时已经晚了,她敛神想缓和下气氛。
“得嘞!”王博旦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口去了。
祈旸扶额失语,时隔这么多年,她再次被他的碎嘴和心态打败。
对着台阶吹了口气,也不知道吹没吹干净灰,王博旦一屁股坐了下去,“喂,兄弟。”他对着屏幕里的“黑脸”说。
“有事快放。”程霁闭着眼,声音微哑。
昨晚吃过药,闷头一觉睡到现在,好在嗓子已经不疼了。
王博旦曲腿坐在台阶上,神情激动:“你猜我看见谁了!”
“旸旸。”程霁说。
王博旦震惊:“我去,你怎么知道?”
程霁睁开眼,看着屏幕里那张不太聪明的大脸。
旸旸和王波蛋家挨着,会遇见并不奇怪。
“等等。你那天在银行门口不会就看见了吧,所以你当时说的不是羊,而是旸?”王博旦终于反应过来。
程霁连眼神都不想分给他,哂笑说:“你的反射弧真长。”
王博旦似是才发现他状态不太好,关心道:“你生病了?这脸色一块黑一块白的。”
“……感冒了。”
这嘴可真会说话。
王博旦凑近屏幕,一脸纳闷:“不是,你怎么这么虚啊,回国还水土不服?不过仔细看,才几天你好像就变白了一点?”
快闭嘴吧。
程霁终于又闭上了眼:“所以你敲视频给我是干什么?”
“噢,”王博旦一拍脑袋,欠兮兮地笑,“你绝对猜不到,祈旸现在就在我奶奶家院子里,而且见到我非常开心!”
程霁一听祈旸在,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差点飞奔出门。
想了想,按捺住了。
不过,旸旸见到他很开心?
为什么,凭什么?
程霁不信,斜着眼睛蹙他:“你瞎说的吧。”
“嘿?”王博旦恼了,你可以说我嘴碎,但你绝对不能说我讲话是瞎说。
他翻转摄像头,对着院子,“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在院子里呢!”
“你别偷……”
程霁来不及阻止,他相信祈旸在他家院子里,不信的是“非常开心”这四个字。
祈旸拿着扫帚把儿,从棚子最里面开始扫,一遍下来,树枝落叶扫了干净,就是还有些顽固的土粘在上面。
得拿水冲一下才行。
扫帚顺墙丢下,祈旸扶着梯子爬下来。
有了新的请求需要请示,祈旸转身寻找主人,正捉到王博旦举着手机在龇牙傻乐。
祈旸有些怀疑道:“你在偷拍我?”
王博旦笑容一凝,谎话随手拈来:“没、没啊。我在和女朋友视频呢。”
女友程霁:“……”
祈旸没多问,指着墙角的水池说:“我想借用水管冲一下棚子,不知道方不方便。”
“便啊便啊,”王博旦不知道又瞎乐个什么劲,“你用呗,怎么这么客气,怪不习惯的。”
祈旸拿了水管和扫帚爬上去,才发现没开最重要的水龙头。
“王波蛋。”
“诶怎么了?”王博旦从门后露出头。
祈旸指了下水池,没那么客气了,“开一下水龙头。”
“OK!小点还是大点?”王博旦拨开开关。
祈旸捏着水管头做准备,“小点就行。”
水流哗哗淌出来,祈旸朝王博旦答谢地笑了下,转头专心冲洗污垢。
王博旦冲手机得意挑眉,话筒凑到嘴边悄悄说:“怎么样,我就说吧,见到我特别开心。”
手机由于这个动作被举高了些,画面正好框进祈旸完整的背影。
小小的长方形框里,她脱去了碍事的外衣,皮肤白皙,长发乌黑,笼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程霁幽深的眼眸弯出抹淡弧,良久才移开视线,屈指敲了两下屏幕,“喂,摄像头换过来,别对着人偷拍。”
“噢噢,不好意思忘记了。”
屏幕里替换成了王博旦的鼻孔和下巴。
“……也请别对着你自己。谢谢。”
“你还有事没,没事挂了。”程霁揉揉太阳穴,又开始头疼了。
“你不来看看?”王博旦疑惑,还以为他会很激动呢,毕竟找了祈旸那么多年。
“不了,”程霁清清嗓子,“感冒还没好清,别传染了,改天再去。”
“兄弟!”王博旦突然音量拉满,莫名其妙,但程霁已经见怪不怪了,听他发疯道:“你别太爱了,还怕侵扰到朕的龙体,朕太感动了!”
“……”
这么一嚎,不仅头疼严重了好几倍,耳朵也疼了,浑身都不舒服。
说出来也许残忍,但不说对他自己残忍,程霁选择大声说:“我是怕传染给奶奶还有旸旸。”
王博旦变脸的速度堪比火箭,语气冷漠表情没爱:“淡了。挂了。绝交吧。”
王波蛋:为什么他们总是沉默,省略号都变多了。一定不是我的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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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博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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