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有块田》扶风桂

57、第 57 章

　　在拆完电线后不久，因为开会没看到上司信息的风见裕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搞定了两位黑户警官的体检问题。

　　不仅如此，作为力图卷死所有同事的敬业副手，他还第一时间送来了替换用的电缆和光纤，并且留下了两台配置相当不错的台式电脑。

　　虽说降谷零保证公安会负责解决私改电缆后供电局那边的相关问题，但是乌丸莉亚看着自家农场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地面，还是感到异常糟心。

　　再想到刚刚萩原研二把她拉倒一边说的悄悄话，她就更憋屈了。

　　什么叫暂时只能让她照顾泽田弘树和诺亚方舟，她是什么幼儿园老师么？

　　而不远处的三人正在小声交换着彼此知道的情报，尽管乌丸莉亚带着怒火的视线几乎能把他们背后的衣服给烧出洞来，但这也不影响重获新生的萩原研二盯着降谷零追问各种事情。

　　“Zero，你现在是没有任务么？”

　　萩原研二开始一边拆电线接头一边唠嗑。

　　“倒也不是没有任务，是没有头绪，Hiro告诉我泽田弘树和诺亚方舟出现在乌丸农场后我第一时间赶回来也是因为这个任务。”

　　“唔，弘树的身份，Hiro有跟你说过吧？”

　　“说过，但没有说的很清楚。”

　　“那是因为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Zero，我也很好奇为什么组织会盯着这么一个小孩子开发出来的东西不放。”

　　把挖出来的土都堆到一边后走回来的诸伏景光正好听到了萩原研二的后一句话，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Hiro，你以前从来不过问这些细节的。”降谷零苦笑一下，“弘树并不想辛德勒公司对外宣称的那样只参与了部分应用软件的研发，实际上，很多新的程序完全是他提出的想法，以他为主进行开发。”

　　降谷零叹了口气，他避开了具体的名词，只是提了一下他的任务和泽田弘树研发的程序有关系。

　　“组织一直热衷于吸纳于各种领域的天才，自然不会放过泽田弘树这个天才少年，更何况他开发出来的最新程序，Boss相当有兴趣……这不是重点，我在纽约一直守到他的父亲出现在辛德勒公司，特地制造了一场混乱调换了他从辛德勒公司拿到的弘树的遗物，但我没想到全部的遗物里所有的存储器里都没有那个程序。”

　　降谷零顿了顿，他其实对那个程序的下落，多少有些猜测。

　　对组织上报的结论是光盘下落不明……但他猜测，那个程序多半已经被人工销毁了吧？

　　而销毁它们的“人”，也许就是诺亚方舟。

　　他眯了眯眼睛，得找个机会和诺亚方舟好好聊一聊。

　　“那些遗物后来？”萩原研二追问道。

　　“自然是想办法还回去了，Hagi，别这么看我，必要的时候撒点无关紧要的小谎反而能拉进你和别人的关系，这还是你教我的。”

　　“拜托，Zero，别说的好像我把你教坏了似的。你现在的手段，哪里还用得着我教。”

　　萩原研二把电线放好，也不站起来，直接伸手，把所有的泥点子都弄在Zero干净的牛仔裤上，就直接绕到诸伏景光身后。

　　“Hiro，你怎么只拿了一把铲子来，我再去拿一把，两个人一起埋快一点，Zero你那边网线也快点搞定哈！”

　　降谷零看着裤腿上脏兮兮的一片，又好气又好笑，他手上正在捆固定线，萩原研二也就是算准了他不能立马把这活给放下才敢这么干。

　　“Zero，辛德勒公司的安保这么全面的么？你以前似乎从未耽误过这么久？”诸伏景光此时却没什么笑闹的心思，他有些担心。

　　以前他们一起搭档的时候，Zero耽误的最久的那次，也就只用了三天时间，而这次他去了一个多星期，这时长不太正常。

　　“毕竟没有你和莱伊，魔女可不会干活，一个人干两人份，自然快不了。”降谷零将工作效率降低的锅都甩到贝尔摩德身上。

　　至于他被意外卷入杀人事件，直接错过了最新企划的宣讲宴会这种破事，还是不要让Hiro知道了。

　　怎么说呢，这次任务具体目标一改再改也是耽误工作进度的重要原因之一，一开始要的是考察辛德勒公司的最新企划，结果出了那么个大乌龙，好不容易等他搞到企划内容，还没来得及写评估报告，辛德拉大厦顶楼的爆炸事件就传到了朗姆那儿。

　　接着任务就飞快地变成了调查DNA追踪程序的下落。

　　朗姆相当确定DNA追踪程序就在辛德勒公司，最起码在他下达任务的时候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辛德勒公司内并且短时间内还运行过一次。

　　最让他糟心的是，朗姆拒绝透露消息来源。

　　如此确定的消息，知情人一定是辛德勒公司的内部人士。收到消息后，降谷零试探了好几位高级程序员，都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

　　意外情况实在太多了，短短两天内，泽田弘树的死再加上托马斯·辛多拉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这两条爆炸消息直接导致辛德勒公司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启了一场颇为惊人的内部斗争。

　　因为股权分化过于集中，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役甚至没有持续满二十四小时。

　　最后辛多拉多年的经营成果被数位IT巨头瓜分，而泽田弘树研制出来的几项专利软件，因为没有投入生产使用，再加上未成年人的专利转让需要有监护人出面，这些专利最后全部被从日本匆匆赶去的樫村忠彬继承。

　　当然，在樫村忠彬碰到那些软件之前，降谷零已经把它们全部都检查了一遍了，确实没有他所需要的软件。

　　这位沉默寡言的父亲在看到儿子的研发成果后，看起来一下子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不起……弘树……”

　　这是降谷零在他身上留下的窃听器里，传来的唯一一段与弘树有关的话语。

　　那之后他表现的像个完全不在意孩子的人一般，飞快地与当时在场的两家IT行业签署了转让协议，将弘树的几项专利全部转让了出去，带着一大笔巨款坐上了前往洛杉矶的航班。

　　这异常的举动让降谷零铤而走险，再一次在机场里掉包了樫村忠彬的笔记本电脑。

　　在那台笔记本电脑里，他搜寻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泽田弘树在一个月之前，曾经发邮件告诉他的亲生父亲，他用自己研发的程序发现了养父的其实和他一样也有被收养的经历。

　　只有这封邮件和DNA追踪系统息息相关。

　　再无其他线索。

　　即使贝尔摩德后来给他牵线搭桥，带来了樫村忠彬即将开发全新的虚拟现实游戏这一消息，并且为之后参与进去铺好路，也不能掩盖他们并没有完成前一个任务这一事实。

　　“Zero，你为什么不问问诺亚方舟呢？”

　　从降谷零的只言片语中搞明白他未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后，诸伏景光建议道。

　　“嗯？诺亚方舟的诞生时间就是那场爆炸发生前不到十二个小时，他应该并不知道那个程序在哪里吧？”降谷零倒是更加倾向于，诺亚方舟一次性销毁了辛德勒公司的超级计算机里所有的残余程序的可能性。

　　“但是你不是说那个组织确定给你下发任务的时候，那个程序运行过么？你收到任务的时候，爆炸已经发生了吧？诺亚方舟完全有可能知道当时辛德勒公司内有哪些程序运行过，更何况这还是泽田弘树研发的，他肯定会加以关注吧？”

　　诸伏景光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和诺亚方舟沟通，尤其在分析情报这方面，诺亚方舟提供了很多帮助，从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诺亚方舟的行为模式其实非常简单，所有的一切以泽田弘树为重点。

　　其他的事情上，基本上他说什么，诺亚方舟都会去做，几乎没有什么善恶观念。

　　听诸伏景光大概讲了讲诺亚方舟目前的状态后，降谷零沉思了一下，要去问诺亚方舟么，他有些犹豫。

　　“你是在纠结些什么？”

　　见降谷零如此犹豫，拿了铲子回来后就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萩原研二直觉有些不太对劲。

　　“研二，在我上一次来这里跟你们提到过，我接到的任务里，包括调查乌丸小姐的亲缘关系，你还记得这件事么？”

　　“我记得啊，当时你还跟我和阵平一再确认小莉亚的父亲那边还有没有亲戚往来。怎么，你需要调查的程序还能隔着太平洋和莉亚扯上关系？”

　　萩原研二有些不解。

　　降谷零一再犹豫，还是稍微透露了一些，他的任务目标，是一种能够调查亲缘关系的程序。

　　“那这就更扯了，难道莉亚能够用这个系统，是因为她和你们组织里面那个名为赛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Hiro不是管她叫大小姐么？那她岂不是你们Boss的直系亲属？难道莉亚也是？怎么可能啊！莉亚的爷爷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还是知道，这农场就是从她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听到萩原研二这么说，降谷零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出自己调查到乌丸小姐的爷爷和乌丸集团之间的关系。

　　但研二刚刚说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Boss会不会和乌丸集团也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组织明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产业，降谷零开口道。

　　“我也不太确定，如果只是单纯的怀疑乌丸小姐拥有和组织的那位赛瑟大小姐同源的系统，所以要对她进行调查，我还能理解，但调查亲缘关系还要求我提交详细报告，同时追查的程序也和亲缘判定体系有关系，据我了解，组织里有些职务是世袭制的，或许乌丸小姐的父亲难道以前也曾经是组织的成员？”

　　他停下手中的活，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啊，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乌丸大叔虽然很擅长打靶，但是我可阵平可是从小学就开始天天往这里跑了，乌丸大叔几乎每天都待在这农场里，和你们那个需要东奔西跑做空中飞人的组织哪里有一点能扯上关系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自己尊敬的长辈，萩原研二有些不太高兴，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农场的喇叭里突然传出了诺亚方舟的机械童声。

　　【警报！保温箱内出现异常！出现异常！】

　　三人被这声警报惊到，丢下东西就往主屋跑，而站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监工的乌丸莉亚反应更快，直接往二楼跑去。

　　【再次通知！警报……】

　　还不等第二遍警报播完，乌丸莉亚就已经冲到松田阵平他们所在的房间，而另外三个人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