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借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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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迪卢克？”之岫挥手打了个招呼。
看清撞到自己的是什么人之后，被称为迪卢克的红发青年微微蹙眉，旋即又松开，拉起烟绯后便礼貌而克制地向旁边退了半步。
“真是对不住，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烟绯揉着角再次道歉，“这位朋友是蒙德的客人吗？之岫你们认识？”
迪卢克穿着蒙德风格的黑色长风衣，里面的西服和白衬衫一丝不苟，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将他整个人衬得严谨而充满贵族气质，就像一位矜持的贵公子。
凭借律法咨询师的见识和眼力，烟绯一眼就判断出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身份不简单。
迪卢克微微颔首，算是肯定了烟绯的推测，“意外而已，不必介怀。我今日刚从蒙德来到璃月。”
蒙德，与璃月接壤的邻国，由风神巴巴托斯统治，崇尚自由，喜爱美酒与诗歌，人民生活风格悠闲惬意，不过也会有那么几个意外。
“咳咳，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好了。”之岫扶着自己的大帽子插|入对话，“这位是蒙德最大酒庄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相当热情好心的正义人呢！”
她压低声音用手掩着嘴补充道，“掌控着整个蒙德酒业的蒙德首富哦，论钱可是和凝光不相上下，搞好关系不亏的！”
那个……迪卢克他听得到的吧！
烟绯哭笑不得地看向几步外的红发青年，对方的神情十分淡定，仿佛根本没把之岫的话听进耳朵里，或者说已经学会了习惯。
“啊，那个，迪卢克先生您好，我是烟绯，是和之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烟绯只能自己打断她。
之岫跟着道，“烟绯是人仙混血，不过年纪很小，所以把她当普通人看就好啦。她现在是璃月港内数一数二的律法咨询师，迪卢克你以后需要璃月的法律服务的话，记得照顾烟绯的生意哦。”
迪卢克从善如流地回答，“好的，未来有需要的话，我会向烟绯小姐咨询的。”
“好说好说，律师费用给你打八折，就当为今天的事赔礼啦。”
……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岫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迪卢克，我记得你平日里工作很忙的吧？不但白天要管理蒙德酒业，晚上还要……咳咳，怎么突然有空到璃月来了？”
之岫话里的未尽之语是之前去蒙德时无意中撞到的属于迪卢克的秘密，因为迪卢克本人不是很想广而告之，所以她选择了用眼神暗示。
毕竟一国首富晚上还要做保护国家的“暗夜英雄”什么的，听起来太有话题度了，一旦传出去风声，迪卢克多年的苦心经营怕是要毁于一旦。
之岫虽然喜欢看乐子，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进退有度，不会真的越界，这也是凝光放心把特别外交官这一重任交给她的原因。
迪卢克没有直接回答之岫的问题，“作为一名普通游客来邻国旅游是不被允许的吗？”
之岫接茬，“当然不会！我只是作为朋友多问两句，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作为璃月本土地头蛇，总能帮上些忙嘛。”
迪卢克沉思了几秒，似是意动，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目前没什么大事，如果后续发展有需要的话，等你从须弥回来我会求助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须弥？”之岫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要知道她这特别外交官的职位前两天才刚定下，还没有公布，除了绝云间的仙人以及凝光的心腹，不该有人知道才对。
“据说须弥沙漠地区的特产赤念果可以为酒增添一种特殊的风味，天权星凝光不久前致信给晨曦酒庄，问我们有没有合作意愿，里面顺道提到了会派遣一位仙人作为特别外交官出使沙漠，确保贸易顺利进行。”
凝光出身贫寒，最初靠着一路从乡下光脚进城卖鱼维持生计，渐渐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积累资本，坐到了璃月七星的位子上。
她的商业理念一向是合作共赢，一起把蛋糕做大，向以酿酒业闻名的邻国蒙德推荐须弥的酿酒原材料特产，在中间牵线谋取利益，确实是她会做的事。
“我对璃月港的人与仙之间的关系略有耳闻，愿意被凝光驱使的仙人，又有担任外交官的才能，我只认识你一个。今天在璃月港内见到你，就更加确定了。”
之岫夸张地哇了一声，“没想到迪卢克老爷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我还以为我和爱丽丝女士在蒙德待的那几天，给你留下的全是不好的印象呢。”
“……”迪卢克脑海里闪过被炸的坑坑洼洼的望风山地，覆盖满奇怪藤蔓的道路和琴口中差点需要扩容的骑士团禁闭室，有些想撤回自己刚才的话。
“不过既然迪卢克老爷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坠了璃月仙人的威风，等我从须弥回来，一定好好帮你把事情办妥。”
迪卢克正想说不用了，却见白发少女抬起左手，挂在手腕上的草绿色神之眼一阵闪烁之后，她的手中心出现了一枚藤蔓围成的指环。
“三眼五显仙人的禁制，这东西现在应该已经世上少有了，我也是第一次做。没什么大用处，但你想在绝云间行走，或者想委托不卜卢的七七帮忙采特殊的药的话，应该能起点作用。”
之岫一把将指环套在了迪卢克带着黑色手套的拇指上，眨了眨眼，“不用太感谢我，也不用对我心动哦~”
“迪卢克老爷，祝你在璃月玩的开心，等我从须弥回来再见！”
“……”
少女拉着粉发好友飞快跑了，迪卢克看着她们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
是什么时候起看穿了自己来璃月的目的？或者说，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迪卢克思索了片刻，没有找到答案。
他摇了摇头，看了眼拇指上的指环后收起手，转身朝不卜卢的方向走去，之岫最后突然塞过来的这枚禁制，确实对他很有用，但同时也是一个极为烫手的人情。
不愧是能被爱丽丝女士带在身边，还能被凝光赏识的仙人啊，只能说，他该庆幸这个人在分类里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蒙德的朋友。
……
之岫拉着烟绯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海边的港口附近，能听到几个玩海盗游戏的小孩的打闹声，才堪堪停下。
“呼！呼！不行了，不能再跑了，之岫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拉着我跑起来啊！”
之岫有游刃有余地看着大喘气的好友，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作为人仙混血，烟绯你的体力也太逊啦，我敢说那边那几个玩游戏的小孩都比你能跑。”
“我是最近做了太多文书工作，没有好好活动筋骨，再说我本来就不是擅长武力的类型啊。”
虽然有火属性神之眼，体内也有仙人血脉，但作为法兽的混血，烟绯更喜欢的还是用头脑和律法解决问题。
“不说我了，你为什么要给迪卢克先生三眼五显仙人的禁制，而且给出去之后就跑了？”
所谓三眼五显仙人，指的是曾与岩王帝君签订过守护璃月的契约，从帝君处得到力量的仙人们，三眼中的第三眼指的就是神之眼。
在提瓦特大陆，神之眼是很多生物使用元素力的外置器官，传说中只要心中的愿望强烈到引起神明的注视，就可以得到它。
三眼五显仙人的名号是一种认证，也是一种责任。目前璃月老一辈的仙人们都有“三眼五显”之名，新生代中则只有之岫可以这么称呼自己，因为只有她选择了这条路。
出生在和平年代的烟绯比起那个名号，更喜欢作为普普通通的一份子享受在璃月港内的人类生活，但对好友的选择，她还是敬佩的。
“因为是朋友嘛，而且我相信迪卢克老爷的人品，所以给他禁制帮忙。至于为什么跑，怎么说呢——啧。”之岫突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么说？”烟绯看着那熟悉的表情，心中提起十足的警惕。
“一方面，迪卢克这个人虽然非常有责任心，非常坚强和正直，但也容易走过头了，我要是留下来，他肯定还要权衡利弊，还要各种推辞和交换，不如给了直接跑。”
烟绯回想了一下迪卢克的谈吐，“这位朋友确实很厉害，你说他是一个商人，是蒙德最大酒庄晨曦酒庄的掌权人，但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凝光不相上下。”
“凝光不也是个商人吗？他当然是商人，但不只是商人。”之岫伸了个懒腰，“毕竟哪怕是蒙德那么自由随性的国度，也需要有人站在暗处承担责任，为自由提供支撑啊。”
“这种身份的人，突然来璃月没关系吗？”烟绯有点担心。
“那是凝光需要头疼考虑的事，我只管帮朋友忙。”
“你已经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了？”
“有一点推测，还不确定，但方向上应该没错。”之岫摆了摆手，“不要着急啊，我在蒙德时认识了一位十分优秀的像风一样的吟游诗人，他告诉我，风会将一切吹向更好的地方，所以，我们也只要等风来就好啦。”
烟绯看了之岫几秒，突然开口，“之岫，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是岩神的眷属，崇尚的精神是契约呢？”
风神的自由与随性，岩神的契约与沉稳，并没有高下之分，但实实在在塑造了两个国家完全不同的文化风气。
“哈哈哈哈，摩拉克斯大人当然是我永远的信仰，但出门旅游一圈，总得有点其他收获嘛——再说他老人家自己都不一定在意呢。”
之岫甚至觉得如果她现在去找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宣传风神信仰，钟离先生会毫无芥蒂地接过她手里的酒，跟着举杯说一句“听凭风引”呢。
“不过烟绯，你作为没有被任何外物影响的虔诚的岩神信徒，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应该问你可爱的闺蜜提供一些帮助呢？”
来了！烟绯心中升起万分警惕，她就知道之岫突然来找她，一定还有其他打算。
“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急着跑的第二方面……咳咳，烟绯啊，求包养！”之岫双手握拳，一个箭步贴近烟绯，半蹲着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粉发少女。
“三天后就要出发去须弥了，我连准备出门行李的钱都没有了，你一定不会忍心看着好友在路上被饿成一条蛇干的吧！”
“凝光不可能不给你预支工资的吧？”烟绯狐疑。
“我和北国银行借款买枫丹新出的机械装置，今天是还款最后期限，工资刚好够还钱……”
“那和你刚才跑有什么关系？”
“我怕我一忍不住，就做出拿三眼五显仙人的禁制向隔壁蒙德首富换钱之类的无耻之事嘛……”
“所以来找我借钱就不无耻吗？！”
“烟绯，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呀！”
烟绯下垂的双角都被这份厚颜无耻震地抖了抖，“什么亲姐妹，我看分明是大怨种和她的小祖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借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