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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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平心而论，邓布利多对汤姆·里德尔的评价相当客观，但考虑到听众的三观，他并不确定这是否是个好主意。
在论述汤姆职业生涯的前半段履历时，奈塔一直没太多表情，只是单手托着下巴在座位上小幅度的晃荡，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中段时她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一些，似乎对这位职场新人的工作履历不太满意。而当故事走向尾声，她的眉毛已经打成了标准的中国结样式。
“他……”奈塔发现，自己的上半身不知何时已经后仰了相当的角度，几乎快要靠住椅背。她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勉强开口道：“他被……呃，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击败了？”
“是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哈利·波特反弹了他的阿瓦达索命。”
“但反弹魔法也很常见啊，要用对应的魔法破盾嘛，我懂的。但就算没破盾，看到魔法反射回来之后……”奈塔大感震撼：“他也完全不躲的吗……？”
2.
邓布利多没听懂。
但他勉强领会到了这句话的中心思想。
“一般来说，只有少部分巫师能躲过这样近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他解释道。尽管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黑魔王解释，可能是因为奈塔语气中多到快要溢出来的迷茫：“很少一部分。”
至少他目前没听说过。
3.
“好吧。”奈塔耸了耸肩，很快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我们能聊聊我的笔记本吗，教授？”
邓布利多摇头道：“事实上，我们在这方面得到的情报并不多。知情人士透露，他非常珍视一本棕色封面、带有赫奇帕奇标志的笔记本。他在那上面学会了不少魔咒，并多次声称……”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这本笔记是他精神导师馈赠给他的礼物。”
4.
“精神导师……”奈塔轻声重复道，神情中带了些凝重。
“是的。”邓布利多紧盯着她的眼睛，回答道：“他是这么说的。”
5.
“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奈塔挠了挠后脑勺，朝校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虽然外观描述上和我的笔记本一模一样，之前夏普教授也常夸我已经足够取代他当魔药课教授了，但我还没毕业呢，没法当别人的导师。”
“……不。我猜测，他可能是在你昏迷的山洞中捡到了本子，以为你如流言中一样死在了山洞深处。既然已经死无对证，于是他便自称为你的学生，假借你的名号行事——这在起势初期确实帮了他不少忙。”邓布利多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了手中的茶杯。
一般情况下，这类交流中的暗示都并不需要点破。他有理由怀疑奈塔是在装疯卖傻，但形式所限，他也不得不配合她的表演。
她应该……是在表演吧……？
6.
“哈？”奈塔好悬从椅子上蹦起来，如果这也是演技的一部分，那她一定颇具这方面的天分：“这么说，他不光薅了我的羊毛……魔咒造诣，还盗用我的商标？”
“也可以这么说。”邓布利多勉强跟上她的思路：“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就算我没在麻瓜社会注册专利，他也不能钻这种空子！”奈塔看起来已经快要跳上校长办公桌了：“他完蛋了，我马上要给他的食死徒标识上添一个黑红相间的老鼠脑壳，让他尝尝迪■尼法务部的厉害！”
老魔法界正霍格沃兹旗的邓布利多并不清楚律师函的威力，为了掩饰自己的疑惑，他翻了翻刚刚的聊天记录，顺口问道：“你的魔药学学的很好吗？”
这话才说出口，他就顿觉不妙：她在O.W.L.s上拿了全科O的成绩，这他记得很清楚。这种时候本不该问出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的，显然，是他不知何时放下了对赫尼恩斯的警惕，话才这么顺顺当当的溜达到了嘴边。
——但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很难放下戒心的人。
就此，他不得不联想到奈塔·赫尼恩斯在当时社交圈内的一致好评，以及是否存在混淆情绪的魔咒或……
7.
“魔药？”奈塔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她相当骄傲道：“我魔药学成绩是O！不仅如此，我还和赫克托发明了很多新式药剂。但这些都不是夏普教授夸奖我的理由，最重要的是——”
她神秘兮兮的拉长了尾音，直到邓布利多相当配合的露出好奇的眼神（也可能不只是为了配合），她才洋洋得意道：“我在一堂课上帮五个同学做好了课堂作业，算上我自己的，我足足做了六份！虽然时间紧迫，但每一份都品质完美！”
邓布利多顿了顿，这显然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而正是这段时间的停顿，让他得以听清她接下来的小声念叨：“……虽然我们六个全被取消成绩，赫奇帕奇还被扣了五分学院分。”
8.
显而易见。邓布利多平静的想，那位叫夏普的魔药课教授绝对没在夸她。
而且她最好真的是在演戏，不然会显得他脑袋很不灵光。
9.
还没等他重新整理好思绪，奈塔飞快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说到这，教授，我的七年级要接着在霍格沃兹读吗？”
邓布利多没回答，他迟疑的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学姐（毕竟他是在1891年入学霍格沃兹的，而奈塔·赫尼恩斯则在1890年直接转入了五年级），寄希望于这是一个他同样不能理解的笑话。
奈塔亮晶晶的眼睛让他失望了。
“也许……”他尝试组织语言：“我想，这件事……你为什么想接着读七年级？”
“因为我没拿到毕业证。”奈塔疑惑的看着他，仿佛他才是更奇怪的那个：“我马上就成年了，得找个工作，教授。没有工作我会饿死的。”
不见得。邓布利多在内心反驳她，传言说你热衷于在学校周边挖掘宝藏、捡尸体钱包以及倒卖神奇动物，但却只在买扫帚上花过几次钱，平时根本分文不用，像只成了精的嗅嗅，至少攒下了五万金加隆。
10.
如果奈塔能听到，她必定会义正言辞的反驳此类不实言论：
是十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八金加隆。
11.
邓布利多显然并不希望在这个话题上再做更多深入交流，他抬起眼看了看桌旁架子上的凤凰蛋，接着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还是接着谈汤姆·里德尔先生吧。毕竟，你的……”
奈塔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紧接着这位一代黑魔王脸色大变，她猛地站了起来，凳腿摩擦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哀鸣。
邓布利多不明所以，但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他问道：“怎么了？”
“我大哥还在有求必应屋里！”她大声道：“小红也在里面！梅林啊，已经过去一百年了！”
10.
邓布利多尝试安抚她：“别担心，如果他们需要离开，有求必应屋会给他们开门的。韦斯莱校长在离任前曾对此做出过安排，一直有一位家养小精灵照顾你的房间——而且，除了家养小精灵和韦斯莱女士，其他人都没有进入那里的权力。”
“谢天谢地，太好了。”奈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出了一口气：“感谢韦斯莱教授。”
“……如果不介意的话，”邓布利多抿了一口茶，问道：“你愿意满足一位老人的好奇心吗——关于你的哥哥的身份？”
“当然，教授！”奈塔相当大方：“咱们去有求必应屋看看你就知道了。正好，要去见伏地魔先生的话，我得多做点魔药，然后带上我大哥。要我说，我根本就跟黑魔王沾不上边，我大哥才更适合这个头衔。”
11.
关于黑魔王一代目的兄长，邓布利多立即产生了许多猜想。可能是她在校期间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塞巴斯蒂安·萨鲁或奥米尼斯·冈特，也可能是一位从不问世事的隐士，甚至可能是某些传说中的人物……
她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考虑到整个巫师界都从未有过关于这位先生的记载，这方面他所知的情报为零，他必须得抓紧这次机会，摸清楚他的底细——至少摸清楚他的态度。
12.
很遗憾，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努力。
13.
因为奈塔的大哥叫中国咬人甘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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