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神将》绮月

2、第一章

　　洛阳
　　皇城所在之地，同时也是个富豪商家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因为繁华，所以什么样的人都想在此站住脚。
　　洛阳最负盛名的一条街上，此时不断的传来声声怒骂与叫喊。
　　“抓住他，快~不要让这该死的偷儿跑了。”说话是个年约三十好几的大胡子，眼光凶狠的瞪着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
　　众人一听抓小偷，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帮忙追逐。但也有不少人像是在看好戏一般，可想人心都是自私的。不管自身之事，谁也不想淌浑水。
　　没过多久，偷儿就被失主逮到了。大胡子一把拎起偷儿的衣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啪”丝丝血痕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但偷儿还是不屈不饶看着大胡子。手里紧紧抓着偷回来的肉包子，
　　大胡子歧视的看着自己抓到的乞丐，破烂不堪的衣服。脏兮兮的，一把就将乞丐摔在了地上。嫌弃的甩了甩手，好像碰了秽气的东西一般。
　　“恩~”被摔在地上的乞丐轻哼了一声，不让吃痛感表现出来。抬起头看着四周围绕着他看好戏的人们，乞丐眼中的轻视一划而过。手里还是死抓着包子不放，却被坐在茶楼上的人收入眼底。
　　“臭乞丐，要不到饭就偷老子的东西。”大胡子怒目凶光，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乞丐的身上。
　　春雨楼上靠窗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只见少年优雅的举止。周身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华贵之气，悠闲自得的听着小曲。一派享受不已的神色，可楼下隐约传上的叫吵闹声喧哗。使得少年原本清闲的心情被破坏的半点不剩。少年恼怒的看了眼楼下的情况，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双愤恨轻狂的眼睛。少年绕有趣味的看着楼下的一切，好奇这个小小的年纪却有一双与年龄不符合的眼神。
　　大胡子好像凌虐上瘾了般，不管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下手越见狠毒，周围的人有的说打的对。小偷就要打打死活该，也有些妇孺看着不忍却无意出声保下那名乞丐。
　　一拳一脚扎实的落在那瘦小的身子上，乞丐不发一声的任大胡子打着。小小的身子卷缩起来，护着手里的包子。
　　大胡子见状，一把抢过乞丐手里的包子。得意的看着被自己打的半死的臭乞丐，
　　“想要吗？求我啊！”大胡子虚假的问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乞丐。
　　乞丐看了眼包子，低下头像是在思量什么。半响乞丐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向大胡子，原本十分坚定的表情有了莫大的变化。
　　“求~~你~好~心施舍~点，”乞丐气弱游丝的说完后，抬高不停抖动的手。乞求大胡子发善心，把那颗已脏的看不出原形的包子给他。
　　“哼，臭乞丐。老子喂猪喂狗，也不给你们这些死要饭的。”大胡子一说完就将包子扔在了地上，一脚狠狠的践踏上去。
　　乞丐哀求的神情在看见大胡子如此的行为时，刹那间。一丝杀意蒙上了清亮的眼睛，乞丐纵身一跃。攀上大胡子肥胖的身子，低头死命的咬住大胡子的手臂不放。
　　“啊啊啊啊啊~~~~，放开~你~个臭乞丐。”一时间只听见大胡子一边叫，一边对着挂在他手臂上的小孩拳打脚踢。外加甩动，可乞丐就是不松口。硬是咬着不放~~~，
　　“痛~~~死~~了，臭要饭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大胡子见甩不掉，火气也越见上升。大胡子抓住乞丐的一只手，眼见就要折断之即。
　　春雨楼上的少年一个不快的眼神闪过，身边的护卫已飞身而出。飘落在乞丐与大胡子面前，只见那人出手快如闪电。一下子扣住大胡子拉着乞丐的手腕上的命脉，一手托住挂在大胡子手臂上的乞丐。
　　“啊~~啊~~啊~啊，”大胡子叫的跟杀猪一样。原因无他一手命脉被人掐着，一手被乞丐咬的死紧。
　　“大~~~侠~饶命，”大胡子见对方武功高强。而自己却是个空有一身蛮力普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暗想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要不被打一顿就得不偿失了。
　　护卫见大胡子有丝惧意，也不打算为了个乞丐而打大出手。冷冷的瞟了眼大胡子，心中暗想欺善怕恶之徒。护卫见乞丐好像没有松口的意思，又瞧了眼大胡子想发难却又碍于自己的威胁而不敢有动作。只见大胡子额头布满冷汗，口角抽动不已。护卫好心的一手扣住乞丐的下颚，迫使乞丐松口。
　　“谢~谢大侠”大胡子道完谢，护着被小孩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飞似的逃离的现场。生恐走慢一步会有什么不测一般，让看的人都暗笑在心底。但没有人会不要小命的笑出声来，怕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大侠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动粗。
　　护卫不管四周好奇的目光，低头看着被自己拎在手里的小孩一眼。却被那双布满杀意眼睛惊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竟是此子留不得。
　　楼上的少年见自己的护卫拎着小孩发呆，一抹笑意染上嘴角。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连灭也感觉到那孩子身上的杀意了。
　　“还不快回来，”少年不轻不重的声音敲进灭的耳朵。
　　“是，”灭不在多做思量。带着小乞丐飞身上了二楼，心想主子要这么做一定不会错的。哪怕自己手中的孩子，将来有可能杀孽沉重之人。
　　“主子，”灭回到少年面前。恭敬的站于一边，手里拎着小孩的手没有半点松开。怕自己一放手，小孩就会对自己的主子做出什么不恭敬的事一般。
　　“放开他，”少年温和的开口命令灭松开抓着的小孩。
　　“主子~~可他，”灭还想说什么时。少年冷冷的目光直射而去，惊的灭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抓着小孩的手。
　　小乞丐一见自己得到自由，想也不想的上前几步抢了桌上的糕点。却忘了自己先前被人打的内伤，才一个动作就马上软到在地上。
　　“饿了吗？”少年起身走到小孩的身边，低下身子抱起跌于地上的小孩。一点也不介意小孩的肮脏会让自己一身白衣染上污渍，让站于边上的灭想说什么也来不及。
　　小乞丐见自己被抱起，心下一慌想也没想的当下一口咬住少年的肩膀。一旁的灭急得想一手劈了小乞丐，却被少年的眼神制止。只见少年的雪白的衣衫染上红色，而少年却像是被咬的不是自己一般。依旧温和拍了拍小孩小小的身子，轻声细语对着小孩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孩在少年柔声细语下竟松开了嘴，直起小小的身子看向这个抱着自己的人。
　　小孩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戒备同时还带着丝丝希望，少年见小孩看着自己。温和的对着他一笑，小孩呆呆的看着这个对着自己笑的人。表情中有不解和疑惑，
　　“你饿了吗？”少年见小孩望着自己发呆，温和的开口问着小孩。
　　小乞丐看了会面前奇怪的人，再回头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饿了。
　　少年见小孩不开口，心下有了一丝疑虑。但还是抱着小孩落坐于自己的位子上，只见小孩一把抓过一块色泽好看又大的糕点。一溜会溜下少年的膝上，笔直的往楼下跑去。
　　“主子”灭见小孩逃走，恭敬的等待主人的命令。等了半响不见主人有任何意思，心下明白主人的用意。
　　少年低头喝了几口凉掉的碧螺春，回想那双傲气的眼睛和那不屈不饶的骨气。心中明白那是可造之才，只是可惜了他不会说话。正当懊恼之际，猛然想起那双眼睛里有着深深戒备。
　　“呵呵~~”少年轻笑一声，身子同时化为一道白影消失在春雨楼中。
　　“主子”灭见主人用着独门轻功飞身而去，扔下银子翻身出去跟着主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少年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个小孩，只见他跌跌撞撞的走着。好像伤的蛮重的，少年站在楼顶之上。轻松的几个回落，不动声色的跟着那小小的人儿前行。
　　小乞丐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条昏暗不明的小巷内，站在一间破烂不堪的破瓦屋前。尾随而来的少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洛阳皇城之都。繁华之地竟也有这样不堪入目的地方，正当少年暗自为眼前的情景不忍之际。
　　“麽麽，你看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小乞丐清脆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少年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小的人儿身上。少年见他推开破瓦屋的门，实际上那也算不得是门。只是一块板而已，少年在破瓦屋前站了很久。在想进去还是在外面等那小孩出来之时，灭恭敬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主子，刚刚~~。”灭的气息有点凌乱，好像跟什么高手过招过一般。
　　少年挑了一下剑眉，阻止灭想说完的话。暗想又是他在找自己的麻烦吗？算了~让他去吧，我又不想跟他争什么。
　　少年回头看着那间破瓦屋，却皱起了剑眉。太不对劲了，都进去这么久了即无对话声。那孩子应该早就出来才是，为何久久不见踪影？
　　“灭~，”少年轻声唤了声。
　　“是，主子。”灭见主人看着眼前的屋子，虽然不知道主人予以何谓。还是缓步上前，刚在屋子门前站定。灭皱紧眉头，隐隐感觉屋内散发而出去死亡气息。一进屋子果然见到横躺于草席之上的人已死去好些时辰，边上还跪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孩。手中拿着之物让灭皱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是他。
　　灭当下便把小乞丐带出屋子回到主人身边，于对小乞丐的不反抗也不一丝意外。有哪个小孩看见已死之人不怕的，更不要说屋内的老妇临终之后的面部表情。
　　少年看着灭，用眼神问着他。那间破烂不堪的瓦屋内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屋内现下只余下一具尸体。”灭不带感情的说着，灭感觉自己回完主人话后。手中小小身子僵直起来，
　　少年不改温和之色，蹲下身子看着半挂在灭手臂上的孩子。
　　“你可愿追随于我，”少年说完后看着仍是不发一语的孩子。心想难道吓傻了不成？少年直起身子，示意灭放下孩子。
　　空气中弥漫了沉闷，灭不明白主人为何如此执琢这个小乞丐。而少年却一派悠闲的看着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孩子，心中却思量了千百回。是那双眼睛让自己放不下他吗？
　　“只要我追随你，你就帮我安葬麽麽吗。”小乞丐沉思良久，半响道出自己心中的希望。但语气却不似乞求而是肯定句，感觉要是做不到他就不跟他走一般。
　　“是的，但~~我要的不只是追随。还要你的忠心，”少年一边温和的说着自己的要求，一边将手停放在小乞丐的胸口。指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乞丐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低头再看了会少年指的东西。再度抬起自己脏兮兮的脸，表情慎重的开口。
　　“好，主子。”小乞丐缓缓的跪下双膝，对着眼前这个少年发出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誓言。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依旧不改一派温和之色。
　　“小乞丐，”小孩明快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你没有名字”少年见小孩的回答，笑了笑沉思半响。
　　“破军”少年看着小孩，直到小孩眼中出现一丝兴奋之意。又再次的重声一篇，
　　“破军，这二个字便是你的名字。”
　　灭站在一边看着主人三言二语的就降伏了一身傲骨的小乞丐，对着这样的结果。灭直觉的感到不久之后将有一场不小的风波，不知道主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