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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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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计量时间的你,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密密麻麻的疼痛仍旧不停的侵蚀着,尽管你努力的和他们抗衡,用尽全力的把所有的能量在这场恢复拉扯战中使用,但归根结底你的能量还是太少了。
——只在偶尔感到,会有一双手强硬的掰开你的下巴,给自己投喂新的食物。
虽然有时候味道不太好。
你无比确信要么是妈妈,要么是哥哥,心中就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他们,这股信念让你几乎不曾停歇。
直到身体修复完毕,你用尽全力的睁开了双眼。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光亮,在睁开眼的瞬间你只能朦朦胧胧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哥哥?”
发声用的拟态声带微微抖动,你用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发音呼唤着眼前的人影,努力的想要抬起手触碰他。
“醒了?”
从身影中传来的声音却是一个你从没有听见过的女声。
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你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确实是一位不认识的人类女性。
金色短发,修长成熟的身形。
“你好。”
你缓缓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中,于是接着将目光看向四周。
昏暗的房间里,头顶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泡是这间屋里唯一的光源,而自己正躺在类似于大棺材的的东西里,旁边还有一把椅子,一张床。
还有以及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伞。
看来是哥哥住的地方。
不知道这段时间过去,哥哥有没有长高?想起他发育不良的身高,你有点担忧的想着。
妈妈呢,妈妈怎么样了呢?受伤回来之后有好好的养伤再出去吗?从混乱真醒来的你努力的思考,但这样的疑问,反而让你自己越来越感到不安。
所以你再也没有办法平静的躺着,努力的运用僵硬的机体坐了起来。
随着缓慢的动作,每个关节处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让你的牙齿都忍不住颤了颤。
“哥哥在……哪里?”
既然能进入哥哥的房间,那想必一定是哥哥的好朋友吧。
你非常自然的给面前美貌的女人按上了好人类的标签,以过去的经验来判断善良的人类是会热情回答你的问题。
“飞坦么?马上就来了。”
派克诺妲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而是侧了侧脸,漠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便想要离开这间房。
毕竟她不过是受飞坦所托,顺便投喂一下他的宠物,派克诺妲早就读过你的记忆,不过是一个被培养过的玩具,并不能对旅团造成任何麻烦。
旅团之间不会随意插手他人的爱好。
“知道了,谢谢你。”
你看着她,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银白色的发丝在你的垂头之间微微滑落到白皙的手背。
你以极其乖巧的姿态看着派克诺妲离开了这里。
“嘭!”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派克诺妲。缓慢的从楼上走向楼下,而越是向下鼻尖越是能传来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味和若有若无的哀嚎。
也许是出于一种诡异的看戏姿态,派克诺妲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咚咚。”
正在审讯中的飞坦实在难以忽略这个声音,一般情况下派克诺妲也不会主动的来到审讯室。
停下手中用来审讯的工具,随之停下的哀嚎也断了层,短促的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
地上斑驳着的深一层浅一层的黑红痕迹也不再流动。
一个可能在脑中如同风暴瞬间飞舞,在结束了早就得到答案后出于兴趣的施虐。
飞坦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派克诺妲。
“她醒了。”
不需要名字,飞坦就能明白派克诺妲口中的‘她’是指谁,原本下去的肾上腺素又开始向上迸发。
难以形容自己为什么一直要带着这个没有用的家伙,但似乎自从那次之后,自己和她之间除了微妙的感情,还有更多的是来自于她的特殊体质对自己的影响力。
原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但就像一只咬住不放的吸血虫,丝丝的牵连着与你之间的链接。
“嗯。”
飞坦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现在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派克诺妲了然。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
派克诺妲并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也如愿看到了飞坦的反应,所以不再停留在这里看好戏。
当然了。
她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至少对飞坦宠物很好奇的侠客来说是的。
而你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眼巴巴的盯着期待妈妈或者哥哥来到你的面前。
随着有些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你几乎要期待的站起来了。
“啪嗒。”门开了。
看到是哥哥而不是妈妈,你稍稍有些失望,虽然同样作为家人,但是在不知何时,你心中的天平早已无条件的倾向于妈妈。
“哥哥,妈妈呢。”
你努力的站起来,脚步还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到飞坦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没长高。
从骨骼的密度来看已经不可能再二次发育,看来自己昏迷了有一段时间。
不知为何飞坦没有纠正你喊他哥哥这个行为,在你的手触碰到他是有些不自觉的僵硬。
痒。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从触碰它的地方开始向自己的体内旋转流动,然后又似乎从自己的身体里带走了什么。
熟悉陌生的感觉,让他的意识飘忽了起来,像是踩到了软软的云朵上,焦灼的暴虐被温柔安抚。
而你则是有些诧异的感受着飞坦用接触的皮肤给自己返还能量。
原先有喂给哥哥这么多能量吗?
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差错,毕竟在你的记忆里喂给他的也不过是几十毫升的血量。
当时是喂的稍微多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返还起码有一半的能量给自己,毕竟当时飞坦受的伤也非常严重,几乎是在濒死的边缘。
尽管你当下确实很需要能量,但不代表你准备吗飞坦体内所有的能量全都拿走,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你已经长了记性。
至少要留一些在飞坦的体内,以免下次飞坦再次遇到强敌,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在拒绝了能量互传后,你也没有等到飞坦的回答。
“哥哥?”
你皱着眉再一次轻声呼唤他。
“死了。”
飞坦把你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几乎是带着恶意与狠毒的低下头,在你耳旁轻声细语。
“他死了。”
“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