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之自私的投手》таня

83、第八十三章 VS稻实二十二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住这样惊人的气势，真不愧是常年甲子园常客的稻实实业！比赛进入最后一个回合，现在位于打击区上的打者是，在这次大会中第一次出场的坂井同学，他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精彩的表现呢？”

　　这是他在这次大会中的第一次登场，板井再一次感受到了位于赛场之上的，仿佛要把他融化的热度，还真是久违了啊……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与在休息席感觉到的不一样，从四面八方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就像是要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仔细研究，一旦露出一点点破绽就立刻会被撕碎，这就是最前线呢！

　　“好球！”
　　第一球就是一个外角的低球，因为犀利的轨迹，这一球在打者的眼中就像离了一道天堑一样遥远，虽然已经尽力挥出自己手里的棒球，还是因为没能把握好这一球的击球的timing，不出意外地挥空了，板井收回了自己的球棒，真是可怕，面前的这个投手到了现在还能投出这样的球，他们就是和这样的对手战斗到了现在，并且从他手下拿下了六分了吗？而他只是站在了这个投手的面前就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压力，他再一次握紧了球棒。

　　自己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打者，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在刚刚进入青道的时候，他甚至因为跟不上青道的训练，一度考虑退出社团，最后或许是因为不甘心，他还是选择坚持下来了，最后在三年级的时候稳定地待在了一军，但是接踵而来又是更加严峻的问题，自己作为下位打者，打击率不够稳定，经常有无法的打线延续下去的情况发生，作为外野手，并不像纯有那么出色的守备深度，他似乎变成了队里那个不上不下的存在。所以在比赛前，教练把比自己打击更加稳定的泽村提拔上去，这一点他没有任何怨言，事实证明教练的选择非常正确，泽村一次次的出色的打击和守备，证明了他是凭自己的实力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他也非常骄傲在自己能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后辈，只是偶尔，看着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众人，他会想假如登上那个舞台是自己，自己又会怎么做？

　　“好球！”
　　就像是要直直撞在他身上的一球一下子就打穿了板井的思路，第一球是一个外角球，下一个就是一个刁钻的内角球了吗？一远一近，虽然眼睛可以跟上，但是身体反应不过来的打者，只能看着这一球进入了捕手的手套里。

　　该死，他有些懊悔地咬了咬下嘴唇，刚刚那一球自己应该出手的才对。

　　“刚刚出场就被人赚了两个好球数，板井前辈没有问题吗？”坐在观众席上的金丸担心地看向打击区的方向，因为似乎都是很难有出场的机会，他仿佛在前辈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只能看着别人为自己的夏天而努力，特别是板井前辈已经是三年级了，其中的不甘一定比他还要沉重得多。

　　“没事的，”东条放下了手里的扩音器，在高温下，汗珠已经爬满了他的额头，但是他依旧用和平常一样的温柔笃定的语气说道，“如果是板井前辈的话，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这么肯定的语气反倒让金丸有些困惑了，在他看来，自己的朋友，秀明是一个投手，为什么会和一个左外野的前辈那么熟悉？

　　“我有夜间加练的习惯，这一点你也知道的吧，信二。”从自己的朋友的眼神中就体会他意思的东条，耐心地解释道，“板井前辈每一天都在进行挥棒训练，哪怕自己没有成为首发选手，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你有仔细观察过前辈的手套和钉鞋吗？”

　　金丸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把自己的手套和钉鞋都保存得非常好，但是依旧无法掩盖的，那因为长期的训练出现的痕迹。”他紧紧看着打击区的方向，就好像看见了在那个晚上，在惨白地灯光下，三年级的坂井前辈，朝向空无一人的墙壁，坚定地，一下又一下挥出自己的球棒。“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天赋，但是留下的汗水是不会背叛任何人的！”

　　吸气，不要紧张，在打击区上的板井在打出一个界外球后，再一次把自己的目光投回了投手丘上，好像直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现在已经到了比赛的末段，是最好的时机，好好观察球路，不要着急，自己可以打中这一球的！他在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一句话，就像是在为自己鼓劲一样。假如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的话，请让这个梦再长一点吧！

　　火星一般的一球，带着强大的气势冲到了他的面前，在彻底看清楚球路后，不知为何，板井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紧张都像潮水一样消失了，他好像又回到了每一个只能自己独自面对墙壁的夜晚，在每一次挥棒的时候，他似乎就是在等待着这一球，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里的球棒上，就像每一次训练时的一样，朝着自己看到的那一个点，义无反顾地把饱满着自己意志的一棒彻底挥出去！与训练时的不同，这一次，他切实感受到了球棒敲中球心时候的扎实感，这就是他等待的一球，这就是他想要打中的那一球！

　　高速挥动的球棒在接触棒球的时候甚至产生了音爆声，可以知道打者在这一棒里寄托了多少自己的意志，打出的球就像一道激光一样，以不可抵挡的姿势，刺向中外野，已经习惯性地丢下球棒向着一垒的方向跑过去的板井，在最后还是稍微挤到了一些，这一球要是能飞得再高一点就好了……

　　“青道的九棒，第一次上打击区就打出了一个漂亮的一击！虽然高度并不算高，但是这一球在靠近边线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减速，这一球还在飞！青道会拿下第二个全垒打吗？”裁判因为激动到有些破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赛场。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在所有人紧紧盯着这一球的时候，在中外野，有一道黑影正在用极快的速度向着球的方向奔去，卡尔罗斯感受到急速奔跑下灌进自己鼻腔里的炽热的空气，他看见了这一球的落点，在那里，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发出响声，经过长期训练的身体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颗球！

　　从选择答应鸣，进入稻实，他就做好了觉悟，成为一个只有棒球的男人的觉悟！

　　赛场上的美洲豹，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冲到了边墙上，不够，还是不够，只赶到这里是不够的，要更高一些，把手高高举起，左脚蹬在边墙上，利用反作用力让自己变得更高！

　　打者打出了不可思议的一球，而他就要接住这一不可思议的一球！

　　扬起的泥沙一时让人看不到最后的结果……

　　“OUT！”裁判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刺穿了全场的寂静。

　　“……没收全垒打！稻实的八号卡尔罗斯展现了惊人的速度和守备深度，接下了这一球！比赛还没有结束，一切皆有可能！”解说激动的声音淹没在全场近乎疯狂的欢呼声中，在最后一局，双方都压下了最后的筹码，没有一个人愿意轻易离开这个赛场，所以，在赛场上，才会出现这样精彩的一幕！

　　板井看了一眼外野的方向，他忍不住咬紧了牙齿，要是那一球自己能打得更高一点就好了，只要一点点，那么现在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板井前辈，打得好！”

　　从观众席上传来的熟悉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还沉浸在刚刚那一球里的板井，他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看见，总是和他一起训练的，那个在新生赛里表现不佳，一开始连二军都没有进的后辈，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扩音器，就像是要要把自己的心脏一起喊出来一样，表情扭曲着，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大喊道：

　　“打得好，板井前辈！”

　　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慢慢地，整个应援席上都好像被他的气势感染到了，或者说，他们都在那一瞬间，在面前的人身上，看见了那个没有被选择的自己，背井离乡，把自己生活的重心全部压在棒球上，随着未来靠近心里产生的恐惧，无数次他们也想放弃，放弃这份执着，放弃自己想要登上那个舞台的欲望，但是，直到最后，他们还是一点都做不到这一点的啊！假如是梦的话，那就让他们梦得再久一些吧，至少在现在，让只能握着扩音器的自己，给予在赛场上拼尽一切的同伴们，最棒的应援！

　　“打得好！板井！”

　　应援声一开始并不整齐，但在《山崎ひとし》*的节奏下，翻腾着，流动着，在最后，变成了一道河流，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化作了一滴滴水滴，被最温柔，也是最猛烈的河水给包容了……

　　自己是被他们好好看着的呢，板井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白天的太阳果然还是要比夜晚的月光要刺眼地多，这不是梦，这是他用汗水换来的现实，而现在，他抹去眼角的水光的同时，也一同抹去了自己对于未来的害怕，哪怕在毕业后，自己不再打棒球了，他也可以昂首挺胸地表示，他曾经在一个了不起的队伍里面，和一堆了不起的人一起，度过了一个了不起的夏天！他抬起头，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跨步前进！

　　“没有人会是天生的赢家，不是每一份努力都会换来回报，只有不断坚持，才是最大的奇迹。”

　　听到身边的泽村的喃喃自语，小凑春市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与泽村同级的他，比起他人更能感受到泽村一些特殊的地方，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从进入青道后，一路展现了自己非凡的实力的泽村，为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会露出这样怀念又悲伤的表情呢？

　　没等小凑春市想明白，他就必须到等待区了等待自己下一次的打席了。

　　刚刚那一球有些偏高了，投手丘上的成宫鸣弯下了腰，在身侧已经投了好几球的手臂不免有些发酸，眼睛就像是骄傲的帝王一样打量着打者，沉静得完全不像是刚刚一球被人打出去的样子，左打，短握，是想趁自己刚刚被打出去投球不稳的时候抢点吧，但是，他再一次握住了棒球，就像每一局一样，起身，阴影下的眼睛凝视着打击区上的身影，就像是小心眼的帝王正在打量着面前的敌人是否合格，那么就来试试看吧，看看你的球棒，能不能碰到我的球！

　　“好球！”
　　“好球！”
　　“好球！”
　　三球三振，短握着球棒的仓持连碰到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三振出局了，在最后一局，成宫鸣，压力并没有把他压倒，体力的流失也没能能将他打败，他依旧像是赛场上的帝王一样，以自己的投球作为武器，歼灭他面前所有的敌人。

　　“好好看球，他的体力还是消耗了不少，直球的球威也下降了，现在他大多以变化球为主，好好抓住他的直球。”

　　这是仓持前辈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告诉他的话，小凑春市握着球棒，这是他第二次和这个投手正面对决了，但是那个投手丘上的压力却一点点都没有减退，反倒更加可怕了，就像是马上要把自己吞掉一样。

　　“好球！”

　　第一球是一个指叉球，和降谷的不同，这个指叉球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降谷，但是纵向位移却要比他深得多，虽然自己已经尽力挥棒了，还是因为把握不好这一球的轨迹而稍微挥高了一些。一次挥空并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小凑春市马上就恢复了打击的姿势。

　　从他的打击技巧上看，这个打者是技巧性的打者，他的眼睛不错，什么球都敢挥棒，最好不要投太好打的球给他，下一球，下一球就投一个内角球吧，不需要投进好球带，但是一定要刁钻。

　　【不。】

　　站在投手丘上的成宫鸣摇了摇头。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和他们都是拼上了自己的权力，一时的退让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有敢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的人，才能得到胜利女神的青睐。】

　　【鸣，你应该知道，现在体力流失严重的你可能根本投不出那一球。】

　　【我知道的啊，那个球种只要我一投多就会偏高，还被人抓住打了一个全垒打，我就是为了这样的状况练习到了现在，假如在比赛进行到了第十五局，我因为体力流失，只能放弃这个球种，这样的我们还能称霸全国吗？我现在，一个垒包都不想让给他们！】

　　作为捕手，原田雅功是真正参与到甲子园后鸣恢复状态的过程的，他自然也明白，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平，他在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只是为了能够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

　　他把手套摆在了预定的位置上，温柔地看着面前的投手，就像是再说：
　　【没有问题的，我会和你一起承担所有的责任！】

　　用中指与无名指，像快速球那样握住球，投出时用和投快速球一样的力量与姿势投出，减少球的转速，在进入本垒前与快速球别无二致的轨迹是它的糖衣，真正的毒药时，进入本垒板后，向着投手外角处仿佛失去了重力一样的下坠！即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球的不对劲，但是挥出的球棒不可能改变。

　　一个高飞球进入手套发出的声音对于整个赛场来说很轻，但是，这一刻，它比任何声音都要清晰，在第九局的上半局，稻实没让任何一个人上垒，它拿下了最后一个出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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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很想写写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的故事，灵感来自于我某天闲得无聊翻公式书，结果看见了板井一郎下面的一句，“在公布背号的那一天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因为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他的梦）”，一下子就被戳到了，呜呜，寺爹怎么在这里给我埋刀子啊。而且还有一点我对青道应援的不满，选手表现好的时候反倒表现出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就是对待荣纯的态度！），选手表现不好的时候也没能用自己的应援让选手振作起来，或者说把气势从对手那里抢过来，我一开始不看甲子园不了解，后面看了才知道，现场应援是非常重要的，靠应援声把气势生生拉回自己这里，最后反败为胜的例子也算不上少，怎么会青道明明是一个豪门，应援却这么拉（这里指的是能够支援到选手的程度）
*《山崎ひとし》（《山崎一番》）是板井的应援曲，我完全没有学过日语，是机翻的，有错误的话，请大家多多谅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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