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Retrace-(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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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终于在尴尬的气氛中过去。回到片场，帕迪那张挂彩的脸引起了安导和造型师的强大怨念。终于，在造型师大出血的清空了粉底之后才遮住了帕迪脸上的青紫。
安导将剧本拿给两位主演：“Mew和Tong在暹罗广场牵手这场戏的剧本写好了，你们看看，准备一下就拍。”
本来Tong的妈妈找过Mew以后，两人的对手戏就没有暧昧的情愫了——当然除了最后的那场吻戏。谁知临时来了这么一茬，帕迪此刻的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本来就因为那猝不及防的一吻而与堇乔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现在却要因为工作而若无其事的牵手——帕迪偷偷瞄一眼堇乔，心中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安导一声令下：“三、二、一，ACTION！”
和堇乔并肩的帕迪却石化般没有任何动作！堇乔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拉自己，无果。
“卡！”安导摇摇头，好脾气的走到两人身边：“帕迪你被人打傻了吗？戏都不会演了！”
于是重来一次。
“卡！”安导深吸一口气，“两人之间，Mew始终是主动的那一个，所以堇乔，不是你去拉帕迪！”转向帕迪，“你主动一下会死吗！”
“对不起安导。”帕迪走到一边去喝水，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堇乔跟到帕迪身边，端起自己的水杯：“演戏而已，放轻松一点。”看着帕迪抿紧双唇，又补充道：“那天……就是圣诞节那天，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因为电影的关系所以……一时冲动了。”
帕迪不说话，却抬起头对堇乔浅淡一笑。真的是浅浅淡淡、云淡风轻，可为什么，却像极了是这笑的主人在极力掩饰那份内心自己不愿承认的失落？——那人，仅仅是因为电影，仅仅是一时冲动……吗？
在工作人员眼中，帕迪和堇乔早已成了最好不过的兄弟——两人会在休息的时候一人塞一只耳机靠在一起共享一个ipod里面的歌曲；堇乔对帕迪的电话诱骗屡试不爽。当所有人都习惯于两人的形影不离时，一切又开始慢慢变了，连造型师那句淡定的“帕迪，不要欺负堇乔”也没了用武之地。大家有一种默契，那就是谁都不去探究其中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这样不约而同，谁也说不出理由。
休息片刻之后，帕迪和堇乔重又并肩站在曾经分享甜蜜的冰店前。转过头，帕迪看一眼被清场的冰店，试探着伸出手拉住了堇乔的左手，特写镜头打在两人的手上，堇乔慢慢回握……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的背影在繁华的暹罗广场渐行渐远直至没入人海……
***
收工后，帕迪避开堇乔，一个人早早的回了两人合住的房子。第一件事是登录他那人迹罕至的Facebook写下一篇题为《Goodbye Ruby Tuesday》的网志。一篇十分感性的记事。
第二天早晨从烦人的闹铃声中挣扎着起来，帕迪迷迷糊糊的坐在床头无意识的揉了揉被睡成鸡窝的黑色短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匪夷所思的梦——
拥挤的双层公交车上，帕迪和堇乔面对面的站着，旁边一位妇女抱着个约摸六七岁的穿格子裙的小女孩。小女孩那泪眼汪汪的可爱模样让帕迪忍不住对堇乔说：“我好想领养一个孩子。”
堇乔不置可否的笑了，声音中是满满的宠溺：“你连自己都打理不好，怎么照顾小孩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不待帕迪发话，堇乔突然凑到他耳边：“你必须回去给你老婆解释吗？”
帕迪乖巧的点点头：“嗯，今天下午。”
“我觉得你老婆好烦！”堇乔坏坏的说，声音又低了几分：“早知道我昨晚就带你回去。”
帕迪害羞的笑着低下了头——
回忆完这个离奇至极的梦，帕迪抱着胳膊一阵寒噤，然后一脸绝望：“Wath's wrong with me？！”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竟然是堇乔的短信——我跟我妈说了，我喜欢你，我要让你去我家，日日夜夜陪伴我。你知道吗？通过这些日子的交往，我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真的，可我妈不肯，她狠狠地说：“这里不准养猪！”
帕迪握着手机顿时无语，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发这种短信！大拇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下——我是猪才怪！
嘟嘟……嘟嘟……
这么快又有了回复——从此我叫你猪才怪。有一天你终于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大吼：我不是猪才怪！我顿时无语......
帕迪终于忍不住笑了，真是无聊得可爱！好吧，既然那个吻只是因为电影的关系，只是一时冲动，那么就不去在意什么了！
***
在工作人员眼中，帕迪和堇乔的兄弟情谊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形影不离，但似乎又有什么与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他们相处的方式总给人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每天的拍摄都在平静中度过，悄然间就只剩下了最后的几组镜头。
这天，片场休息的时候安导走到帕迪身边：“那首情歌你写得怎么样了？”
帕迪坐在电扇前喝下一大杯水，拍拍安导的肩：“放心啦，歌已经写好了，只需要挑个时间把Demo Tape做出来给你检阅一下就OK了。”
“时间关系，Demo Tape就别做了，唱给我听听就行了。”安导满意的点点头，“明晚就拍Mew在Tong家party上第一次唱情歌传达爱意那场戏！”
当天晚上安导组织大家聚餐，调侃说是为Mew明天晚上的表白加油打气，帕迪便被大家理所当然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安导将已有些醉意的帕迪拉到另一个没有人的包间，帕迪还意识不清醒的说自己是千杯不醉。
喝下服务生端来的醒酒茶，帕迪的眼神才不那么迷离。将词曲拿给安导，然后再清唱了两遍，紧张的看向低头不语的大导演，小心翼翼的问：“不满意吗？”眉毛拧得这么紧，一定是觉得歌很烂吧！
安格斯专注的看着五线谱上的音符以及下面那一行行对应曲谱的蝌蚪文，竟没听见帕迪的话！就在帕迪垂头丧气的时候，他突然说：“就这样吧，不用修改了。”
帕迪不敢置信的看向安格斯，后者微微一笑：“这首歌给我的冲击有点大！我以为你会像半个世纪前的Pchy一样写一首甜蜜的情歌，但这首歌却这么隐忍、伤感。说实话，仔细思考一下，我就觉得它也许会更加适合mew的心境。”
帕迪笑着露出8颗可爱的小白牙。
安导站起来拍拍帕迪的头：“小受迪什么时候这么懂爱情了！”
“哎哟！”帕迪夸张的捂住头，“痛诶！打傻了看你这部电影怎么办！”
安导又在那颗小脑袋上给了一个栗暴：“歌名叫什么？”
“《非友是爱》。”帕迪伸手去拿安导手中的曲谱，“我没写上去吗？”
安格斯忍不住翻个白眼——写了才怪！
***
片场一派party现场的景象，帕迪和乐队兄弟们站在草坪中央。大家都因为即将首次听到电影的主题曲而激动不已。场记将有线话筒拿给帕迪，安导一声令下：“三、二、一，action！”
舟茨的吉他伴奏响起……
一开始考虑到效果问题，帕迪建议先在录音棚把歌录好，但安格斯却说相信帕迪的实力，坚持要现场收音。帕迪在高兴自己得到认可的同时也多了份压力——不仅要把歌唱好，还要把戏演好！
这场戏是mew在party上首次演唱那首圣诞节表演的情歌，然后tong在台下深情的注视与mew小心翼翼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为了避免尴尬，安导本来是安排先将帕迪唱歌的这场戏拍完再拍堇乔的部分，但当帕迪准备好对着镜头开唱的时候，却看见堇乔站在摄像机旁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完完全全标准的tong的表情，所以堇乔站在摄像机旁边绝对不会是偶然！帕迪握着话筒站在众人视线的中央，一直呆愣到前奏结束……
“对不起，我忘词了。”帕迪的视线始终停在堇乔身上。
正当安格斯要宣布再来一次的时候，帕迪放下话筒：“安导，能休息一下吗？”
帕迪平时虽然闹腾，但却非常敬业，所以这还是电影开拍以来第一次主动要求休息，于是安导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堇乔转身走回自己休息的区域，他并不是故意站到摄像机旁边的，只是因为情不自禁。他站在那里，帕迪对着镜头演唱的时候目光也会无可避免的落到他的身上，仿佛那首歌就是为自己而作、为自己而唱。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一如电影中的tong一样，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帕迪心不在焉的喝着水，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堇乔的方向，几次想要走过去最后都克制了自己。好吧，你陪我演戏，那么我就报以演技。
十分钟后。
安导拍着手中的剧本：“好了好了，各就各位！”
“三、二、一，action！”
“接下来这首《非友是爱》是我们的新歌，今天第一次演唱，希望你能喜欢。”帕迪并不是在对着摄像机，而是把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堇乔身上。
街砖被磨蚀
窗花已模糊
谁可阻止这友爱的缺失
唯有床头、你送的木偶、见证它升华成爱情的故事
我写给你
这生命中的第一首情歌
祭奠了我们的从未开始
有一句老话：
若是光能静止
多希望定格在重逢的日子
心动的感觉
隐忍着坚持
无法停止这非友的爱恋
向前、回头，你铸就的伤口伴随我跌落到炼狱尽头……
即便是现场收音，帕迪的演唱也没有半点瑕疵，演技部分也拿捏得当，再加上这首画龙点睛的情歌，大家对这场戏的满意度达100%！
正当安导准备宣布拍摄堇乔的戏份时，不知是谁开始拿帕迪开涮：“帕迪根本就不是在演戏，他已经被mew附身了！”
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八卦，大家就会一起起哄，于是造型师大姐扯着嗓子喊：“我刚才可是注意到咯，堇乔一直在摄像机旁边和我们的帕迪深情对望哦！”
大家开始发出暧昧的尖叫声。堇乔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到躺椅上坐了下来。
帕迪看看笑得没心没肺的众人以及黑着一张脸的舟茨，再看看躺在椅子上的堇乔，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他身边。
即使闭着眼睛，也还是能感觉到昏暗的灯光被阴影挡住。堇乔的世界陷入深沉的黑暗，浅浅的勾起唇角，耳边传来与刚才的歌声一样干净、澄澈的声音：“……我很好奇。”
帕迪的声音有些许犹豫，堇乔沉默着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对上深黑色的瞳孔，他收敛起微笑等待他的下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Retrace-(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