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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离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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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阴暗的监狱,一道道黑色的铁门关押着不同犯罪程度的罪犯,许暮晨走过一道道门,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寒冷,光线也随之越来越暗,潮湿寒冷的空气侵蚀着他残破的肺叶,呼吸之间都感觉到阵阵的冷痛,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没跨一步都要花费他很多的力气。
“快走!”
许暮晨稍稍停了会脚步,身后一声吆喝,后背重重的推了一下,虚软的身体不由得向前倾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许是他从不服输的傲气,牢牢的站住脚跟,刀锋般的眼神斜了一眼推他的人,不温不火却足以让那人心生胆怯。
唐洛洛站在一边查看着许暮晨的一举一动,从见到他开始她的眼睛好似长在他身上一般,总是不自觉的去注视他,阴暗的监狱走道里清晰的衬托出他苍白如纸的脸,菱角分明的薄唇也淡的几乎苍白,就算面临如此突变依然面不改色镇定如常。
“暂时先关押在这里。”李翰海推开一旁的铁门。
许暮晨站在铁门前冷冷一笑,笑容里三分嘲讽、三分蔑视,两分心寒、两分黯然。
“进去。”看着他站在铁门前,李翰海故意用劲把许暮晨推了进去。
许暮晨被猝不及防的一推狠狠的撞到了放在里面的钢丝床上,不偏不倚正好碰倒了腰腹间的伤口,专心的疼痛立刻袭上全身,痛的他想伸手去按住,可是他没有去按,吸了几口气撑着钢丝床缓缓站直身体,与门外一脸得意的李翰海四目相对。
突然间许暮晨发现这个人很熟悉,特别是那双得意中带着阴险的眼睛他一定是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铁门被无情的锁上了,一下子四周安静的可怕,都能感觉到阵阵冷风的声音,全身力气早就被消磨的一干二净,许暮晨捂着腰腹间的伤口颓然坐倒在钢丝床上,按着伤口的手往西装里一探,伸出来再看时已是满手的鲜血,空着的手摸摸口袋,全身上下除了一包纸巾没被搜走,其余的都被搜走了,淡淡的抽出纸巾面无表情的擦掉手上的鲜血。体力有些不支,也不管身后的冰冷的墙壁就这么靠了上去,阖着眼睛喘息有些粗重。
走出监狱,唐洛洛没有会警队,开着车去了天都幻旅的施工现场,工地并没有因为许暮晨被抓而停工,还是照常运作着,王经理在工地上监督着。唐洛洛下车走上前去。
“你好,我是唐雨叶,能跟你了解一些情况吗?”
王经理看到唐雨叶还是怔了一下,随即伸出手,“你好,我是工地负责人,鄙人姓王,唐小姐这边请。”王经理把唐洛洛带到了一间简单的办公室内,泡了杯茶给她才开口道:“唐小姐是不是想来了解许总的情况。”
“王经理,我们开门见山,”冲纸袋里掏出几张照片,“这几个人是你们工地上的麽?我调查过,他们之前就有过犯案前科。”
王经理看着照片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会不认识啊,一个还是带着点关系的亲戚。”指指中间的小平头。“二子挪用公款,要不是许总不计前嫌,恐怕我就得坐牢了。唐小姐,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敢担保许总绝对不是毒贩,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是不是毒贩需要证据,我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唐洛洛目光头像屋子外面道,“王经理介意我四处走走麽?”
“唐小姐请随意。”
“谢谢!”
接着一个下午的时间,唐洛洛都在天都幻旅徘徊,看到人就询问小平头的情况,从很多的人口中得知了很多很多对于许暮晨有帮助的消息。
唐洛洛开着车会警队,脑子里反反复复的理着千丝万缕的线索,零零散散的一大推,虽然下午了解到很多信息对许暮晨有帮助,但都太零碎了,不足以能把它们来当作解救许暮晨最有力的证据,除非那三个小混混能作证,好像还是不够,许暮晨和顾蔓华以前是情侣关系,就这点足以让他保守牢狱之苦,更何况现在还人指证贩毒。
顾家,顾蔓华……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和姓顾的人沾上边的,死去的赵杰也是因为顾家所以才丢掉了性命,现在许暮晨难道也要因为顾家丢掉性命,她唐洛洛在意的男人怎么都要和顾家沾上关系,唐洛洛越想心越是烦躁,体内的怒火熊熊燃起,表盘随着思绪的变化一路飙升。
唐洛洛终于在山腰停下,烦躁的跳下车重重的甩上车门,站在半山腰的停车场栏杆边迎风而立,漆黑的发丝在风中狂舞,双手握紧栏杆对着山下大声叫唤,山涧传来阵阵回声,直到气不够了唐洛洛才听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山间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冰凉的空气涌入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许暮晨如果都是真的我会亲手杀了你!!!
寒冷的监狱不分白天黑夜,一天24小时无边无际的都是昏暗、冰冷。许暮晨侧倒在钢丝床上晕了过去不知多久了,直至被胸口传来的窒息感惊醒,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部激的他一阵强烈的咳嗽,一阵阵咳得撕心裂肺,压抑的咳嗽声在阴暗的监狱里格外的刺耳。
“哒……哒……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正向着这边走来。
“啧啧啧,许暮晨你还不是一般的可怜,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哦!”李翰海吊着一条眉毛摇头道,“你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将来。”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许暮晨看着李翰海刚要开口被一阵急咳打断,稍稍止住,喘息着平静的对着铁门外幸灾乐祸的人淡淡扬起一抹蔑视的讥笑,“李翰海,久违了,你还是死性不改,果真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李翰海立刻拉下了脸色气结,随即阴冷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我当然不能跟你许总相提并论,可是,你不要忘了许总阁下,你已经成为了我的阶下囚,今天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别想活着再从这里走出去。”
许暮晨不语,淡淡的微笑,对这种人说话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他和李翰海都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年纪对消的他聪明伶俐,不淘气又听话,孤儿院的大人们都很喜欢,和他一个宿舍的李翰海比他大一岁,虽然年纪小却有着强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每次老师夸张了别的小朋友和许暮晨,李翰海都会很不高兴,下课后趁着小朋友不注意搬他一下,或者打他一下,久而久之很多小朋友怕他,都不敢表现的很出色,老师渐渐的对着李翰海关注起来,那个时候李翰海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直到许暮晨认识了凌羽扬,因为凌羽扬是凌家的人,李翰海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借着许暮晨的名义把凌羽扬约了出来进行敲诈,那一次幸好许暮晨及时赶到,凌羽扬才捡回了一条小命,许暮晨那次为了保护凌羽扬受了伤,后背断了三根肋骨,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凌羽扬成了生死之交,从那个开始许暮晨暗自发誓要变强,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李翰海结下了梁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怨越结越深,直至今天。
“说话,别给老子装哑巴,从小你就对我这样,我讨厌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嘴脸。”李翰海彻底被激怒了,咆哮着踹了一脚铁门。
“唉!”一声叹息滑出许暮晨喉间,“李翰海,你是自卑,你讨厌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其实你自己的心魔才是你最大的敌人。”说着许暮晨捂住胸口浅浅的咳嗽了几下,说那么多话实在太勉强了。
“你胡说,你胡说。”被许暮晨说中软肋的李翰海歇斯底里的狂喊,为什么在许暮晨面前他总是弱者,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在他前头,就算此时此刻被关在监狱里面,但是他那一身与身俱来的气度不曾减轻半分。
“哈哈哈哈……”李翰海仰天大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枪,“许暮晨,无论你说什么我椅子都不会承认,今天我会让你百口莫辩。”
事到如今许暮晨全都明白了,工地上的几个小混混是被他收买了,亦或者说是被他威胁的,不管是哪种原因,他蓄谋已编织好了完美的故事要让他死,好似很多人都希望他死,第一个要他死人好似是已经没什么映像的母亲,连自己的亲身母亲都希望他死,他的人生可真够悲剧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高挑的身影——唐雨叶。
苍白的嘴唇再次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溢满了苦涩,这个时候尽然想起了唐雨叶,按住胸口的手掌微微用力,这个孤寂的心中也是希望有个能走入里面的人啊!只是这个人是你吗?——雨叶!
“许暮晨,我很佩服你还能笑得出来了,下一刻我就会让你哭。”
李翰海打开牢门,走到里面,一把把虚弱的许暮晨拽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又对着许暮晨腰腹间的伤口狠狠一脚。裂开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艳的红色慢慢在地板上晕染开来,豆大的汗珠从许暮晨额头滚落,一侧头一口鲜血吐到了水泥地上,全身都痛得在颤抖,拼命抱住自己,嘴唇抿的死紧死紧,硬是不让一丝呻吟从口中溢出。
“许暮晨,我们玩个更好玩的。”李翰海举起枪对准自己的肩胛骨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