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百里》秋风如初

21、第21章 在意的人

　　十几个音乐生浩浩荡荡的到了附近的一家KTV，很快就被带到了订好的包厢里。

　　钟离念走在人群的最后，身边是一直陪在他身旁的贺文杰，而他的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姐姐的身影。

　　他低着头跟在贺文杰旁边，坐下后才发现被带到了包厢的一个角落里。

　　他有些感激的看向贺文杰，“谢谢。”

　　贺文杰笑笑，知道他谢的是什么。

　　都是音乐生的关系，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唱歌，于是很快便热闹了起来。钟离念本身就喜欢听歌，而且非常不挑，什么都听，所以基本上不论谁唱的歌他都能跟着哼几句。

　　但是他不喜欢唱歌。

　　“要不要去唱一首？”贺文杰问。

　　钟离念连忙摇头，双手还一边在胸前摇晃着：“不要了不要了。”

　　本来参加这种场合已经在他的接受范围边缘试探了，要是让他在人前唱歌，那他就能立刻表演一段当场去世。

　　贺文杰也就是逗他，没想他会去唱歌，可是看到钟离念这么害怕的样子，笑出了声。

　　“贺文杰，过来唱歌！”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

　　贺文杰毕竟不是钟离念，不可能完全不理别人，低声对钟离念说了声“我马上回来”就走了。

　　其实钟离念不需要贺文杰这么照顾。他虽然不喜欢社交，所以练就了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的本事。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贺文杰离开了，也没人和他说话了，他掏出手机看最近正在看的小说。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用手机看小说，反而比较喜欢书本拿在手中的感觉。

　　钟离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唯一存在的只有眼前的文字。

　　贺文杰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并不知道。

　　直到对方撞了撞他的肩膀，他才仿佛一只被惊到了的小动物，眼神透出微微的惊吓。不过在看清是谁之后，钟离念的眼神立刻放松下来，“你回来啦。”

　　“没听我唱歌吗？”贺文杰问。

　　钟离念不知道贺文杰是什么意思，也听不懂他的语气，所以没有立刻回复，只是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贺文杰轻轻叹口气，“特意给你唱的。”

　　听到这，钟离念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逗你的。”贺文杰又说了句他不知道真假的话。

　　“钟离念。”

　　他刚要开口，前面传出一个声音。

　　抬起头，是钟离思。

　　钟离念连坐姿都板正了不少，“姐姐。”

　　钟离思有些不太开心的撇撇嘴。

　　她并不喜欢钟离念叫她姐姐，明明她只比他大3分钟而已，被叫姐姐却显得好像他们差很多。

　　主要是显得她好像老很多。而女生都是非常在意年龄的，即使是在十几岁的年纪也非常在意，所以她非常讨厌这个称呼。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你出来一下。”

　　钟离念乖巧地跟着钟离思离开了包厢。

　　姐弟俩站在包厢门外，钟离思没有立刻开口，钟离念也就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钟离思先出声：“贺文杰很照顾你？”虽然是个问句，但是钟离思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疑问，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钟离念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想到这一整晚贺文杰陪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知道贺文杰人很好，但是好像也没有对别人这样。

　　看到他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钟离思有些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钟离念连忙应声：“好像是。”

　　他还想解释一句，可是却被钟离思打断了。

　　“今天请他来是因为李嫣喜欢他，”钟离思坦白说，“他一直陪你坐在角落里，根本不和我们玩。你带他过来一起，听见没有？”

　　依旧不是询问的语气。

　　钟离念刚想要开口，可是看到姐姐已经微怒的脸，还是把拒绝咽了下去，“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钟离思拨了拨长发，转身率先回到包厢里。

　　钟离念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可以接受姐姐的强势，可是却很难习惯这种强势。

　　就像今天的聚会，他是真的不想来参加，可是却没有办法违背姐姐的意愿。

　　所以他即使来了，也只是让所有人都不舒服而已。

　　贺文杰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帮他适应聚会，也帮他挡住了一些注视，可他还是没有办法享受这种场合。

　　到洗手间洗了个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滴慢慢滑下脸庞，感觉情绪好一些了。

　　果然，他喜欢水，可以让他放松。

　　站在包厢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他伸出手推开沉重的门。

　　“怎么了？”发现钟离念和刚刚离开的状态不太一样，贺文杰有些担心。

　　“没事。”他强扯出一抹微笑，但是因为实在不擅长这种表情，反而比哭还难看。“贺文杰，你要不要，去他们那边玩？”他伸手指向包厢中间已经玩成一片的人。

　　“不想去。”贺文杰直接说，半点也没有犹豫。

　　虽然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但是却没有完成姐姐布置的任务，钟离念只好说：“一起去玩吧。他们看着挺开心的。”

　　贺文杰沉默着看了钟离念几秒，“你想去吗？”

　　“不想”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可是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去吧。”

　　贺文杰不知道钟离念为什么突然想要去和其他人一起玩，以他的了解，他应该很想就这样一直在角落里缩到大家决定回家。

　　应该是刚刚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现在钟离念的样子，自己即使问他，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好吧。”贺文杰终于说。

　　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钟离念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

　　即使这样，钟离念还是跟在贺文杰的身后，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后者也十分自然的和其他人打招呼，仿佛刚刚说不想过来的人不是他。

　　“玩什么呢？”贺文杰坐到李嫣特意空着的位置。

　　而李嫣则是激动到抓着旁边的钟离思不放，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一起玩啊。”

　　少年人的聚会少不了的助兴节目，虽然老套但又适合这种场合。

　　十几个人围着做了一个圈，桌子中间放了一个空酒瓶，转到谁，转瓶子的人问个问题。不想回答或者答案其他人不满意，就可以选择大冒险或喝酒。简单又容易炒热气氛。

　　“贺文杰一起玩？”

　　“玩吧玩吧。来继续。到我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说。

　　没等贺文杰和钟离念回答，桌子上的瓶子已经转了起来。

　　瓶子飞速转了十几圈，然后开始缓慢降速，最终不偏不倚地指向贺文杰。

　　“呦~”一阵打趣声顿时响起。

　　刚刚加入的人立刻被选中，让气氛更加热闹。

　　寸头男想都没想就问了问题：“杰哥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这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必问题，也是最受欢迎的题目之一，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贺文杰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考虑了几秒，为他的答案添加了几份可信性，“喜不喜欢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有点在意的人还是有的。”

　　钟离念本来对这种恋爱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他桌上这些人连谁是谁都搞不太清，即使听了八卦也不一定能对得上号。

　　可是既然问的是贺文杰，他也有点好奇。

　　他不禁想，让贺文杰在意的人是谁？会不会是李嫣。如果真的是李嫣，那他们就是两情相悦了，这样似乎也不错。

　　而李嫣这时也把自己对号入座进了这个答案。

　　贺文杰回答的真诚，答案又可信，引来一阵热议。

　　“谁啊谁啊？”

　　“我们学校的吗？”

　　“也是乐队的吗？”

　　不过贺文杰显然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余光里他看到钟离念略带好奇的眼神，靠过身低声问：“你想知道？”

　　钟离念有些被抓包的尴尬，捏了捏耳垂，“没有。”

　　耐人寻味地笑了一声，贺文杰将注意力转回游戏上。

　　一群人短短吵闹了几句猜测贺文杰指的是谁，但因为当事人一个字也不再多说，便投入新的一轮游戏里。

　　这次转瓶子的人是贺文杰，而瓶口对准了钟离念。

　　因为在场的人对钟离念不是很熟悉，气氛显然没有之前贺文杰回答问题时的热闹。

　　考虑了几秒，贺文杰问：“你呢？有喜欢或者在意的人吗？”

　　钟离念几乎立刻就说出：“没有。”

　　因为他本人平时真的存在感太低，没有人质疑他的回答。倒是贺文杰不知为什么盯着钟离念看了很久。

　　钟离念本来还在为不知道会被问道什么问题而苦恼，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对贺文杰投过去一个浅笑，表达自己的谢意。

　　游戏继续，瓶子这次转到一个女生面前，而钟离念完全不知道要问什么。好在钟离思及时开口，把问题抢了过去。

　　钟离念觉得有点渴，从旁边的矮桌上拿了瓶饮料，可刚要打开，却被贺文杰抽走。钟离念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

　　“这是酒。”贺文杰示意手中的啤酒，顺便又拿了一瓶果汁递给他，“喝这个吧。”

　　钟离念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果汁，他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贺文杰。”一个有些害羞的女声响起，钟离念认得这是李嫣，“听说你调酒调的特别好，给我们调几杯吧。”

　　贺文杰轻笑一声拒绝道：“你们已经喝了不少啤酒了吧。女生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

　　虽然被拒绝了，可是同时也被关心了，李嫣笑嘻嘻地转过去和钟离思窃窃私语。

　　“你会调酒？”钟离念低声问，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不可思议。

　　贺文杰一改刚刚的语气，有些炫耀地说：“会一点。”看到他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忍不住问：“想喝吗 ？”

　　也许是因为这个年纪对“酒”有独特的好奇，即使告诫自己不能碰，钟离念也不过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还是忍不住好奇。

　　贺文杰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加入了正在不知道起什么哄的人群，完全将钟离念晾在了一旁。

　　虽然贺文杰没有调酒，但是其他人本身就点了啤酒，而只有贺文杰和钟离念是半路加入的游戏，其他人早就喝了不少。

　　贺文杰后来也有被转到瓶子，但是因为不管怎么问，都不肯回答，被灌了好几瓶啤酒。

　　钟离念不知道他的酒量怎么样，但是终究有些担心，“别喝了吧。”第5次被问到同一个问题而喝酒后，钟离念忍不住开口，“要不你就说是谁吧。”

　　贺文杰的酒量还算不错，几瓶啤酒不足以让他醉。

　　但是却可以卸下他的防备。

　　“如果是你，你会想我说出来吗？”

　　钟离念有些不解：“可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我是说，”贺文杰稍稍坐正了一些，“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会希望我说出来吗？”

　　说完之后，贺文杰看到的只有钟离念眼中的不解。

　　“可是你喜欢不是我啊。”钟离念困惑地说。

　　唉，贺文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又指望着钟离念明白什么呢？

　　明明他自己也不明白。

　　“我也没说喜欢他，我说的是在意。是他们说的喜欢。”何文凯说。

　　“而且，我觉得他应该不想被谈论这种事。”

　　“嗯。”钟离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是像贺文杰这种琴痴，居然有除了琴以外所在意的事。

　　于是，这天晚上就在有个大瓜，但就是挖不出真相中结束了。

　　~~~

　　烈日当头，海浪滚滚。鲜艳的木芙蓉盛开在艳阳中，娇艳欲滴。

　　以鲜花为背景的海平面，别有一番韵味。

　　“夜哥加油！”

　　海岸边传出几声呼喊。

　　百里夜慢慢从冲浪板上站起来，两只手伸向身体两侧保持平衡。只到小腿的浪花从右边打来，看准时机，他踩着冲浪板踏上浪尖。

　　“哇！”

　　“夜哥牛x！”

　　远处的声音已经逐渐脱离他的意识，唯一剩下的只有面前的浪花，而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征服它。

　　海浪袭来的时间并不长，短短几十秒就消失于岸边，海平面上只剩下伫立在冲浪板上的百里夜。

　　从冲浪板上下来，百里夜慢慢走向岸边。

　　“不错，第一次冲浪很多人站都站不起来。”民宿介绍给他们的冲浪教练说。

　　而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昨天百里夜在车上画的人。原来是冲浪教练，难怪比其他人的动作漂亮许多。

　　“你说他们？”百里夜指指坐在沙滩上的几个人。

　　“不带人身攻击的！”程志先出声。

　　“那你站起来啊。”百里夜哼笑。

　　程志站起来就冲向百里夜，想把他往海里按，“给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啊。”

　　百里夜往旁边一躲，程志扑了个空，反而差点把自己甩进海里，“那别见了，你快走吧。”

　　程志找好平衡后双手放在胸前，一脸哀怨地看着百里夜，“夜哥你变了，自从有了沈天南，你就再也不跟我最好了，连睡觉都不跟我睡一起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这话真的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沈天南连忙撇清关系：“还不是因为你打呼！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毅哥两个人打呼的声音我在隔壁都听见了，真睡一个房间还不吵死啊？”

　　程志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击一样向后推了几步，手还紧紧抓在胸前，“我居然被小南南怼了，没天理啊。”

　　“小志志乖，来毅哥安慰你。”罗毅一脸坏笑走向程志。

　　教练看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也开口：“看来大家体力都恢复了，那再试试吧，看看这次能不能在冲浪板上站起来。”

　　罗毅和程志立刻哀嚎起来：“教练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行的。”

　　“你专心去教夜哥吧，就他可以。”

　　冲浪的重点就是平衡力，掌握了技巧之后就没什么难度了，不过这也只是在这种没有什么大浪的天气的时候的情况。

　　学了几个小时，他们暂时只能在没有浪的时候站起来，罗毅还能在冲一下几厘米的小浪，沈天南和程志却完全不行。

　　但是不管怎么说，男生是没有那么容易承认自己不行的。即使真的做不到，也要争口气。

　　一个多小时后，几个人再次累瘫在沙滩上，用事实证明，有的时候有些事，还是放弃比较轻松。
　　最起码不会累的像狗一样。

　　教练也跟着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享受温暖的阳光，完全是一副海上男儿的样子。“你们算是学的很快的了，”他闭着眼睛说，“昨天的几个人，学了一下午都还没站起来。”

　　“教练你是本地人吗？”程志开始发挥自己社交达人的本性。“叫什么啊？总是教练教练的叫，显得多生疏啊。”

　　“慕言。没错，我就在岛上出生的。”慕言看向程志笑了笑，两个小虎牙露了出来。

　　“看你跟我们差不多大吧。”

　　“21，大四了。”

　　“那也没比我们大几岁。”程志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个好友吧，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起出来玩。”

　　慕言也是痛快的人，爽快地加了程志。

　　“晚上有事吗？没事来我们房间一起吃饭喝酒？”对于组局，程志一直是行动派。

　　在他看来新认识的朋友如果不立刻组个局很快就谁也不理谁了，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慕言也是没想到程志这么热情，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又笑了，“好啊，要是不打扰你们的话。”

　　“不打扰。”程志拍了拍旁边的百里夜的肩，“我们就是兄弟出来联络联络感情。”

　　罗毅有些嫌弃的开口，“挺正常一件事被你说的gay里gay气的。”

　　闻言，百里夜看向沈天南，可是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着看他们闹。

　　程志立刻戏精上身，靠在百里夜身上扭来扭去，掐着嗓子说：“小夜夜，他说我。”说完还翘着兰花指指向罗毅。

　　这也不是程志第一次玩这种无聊的戏码了，而百里夜今天心情不错，可能是因为肆意在海上撒野了一番。

　　他揽住程志的肩，“小志志又投怀送抱啊，那今晚别去找你毅哥了，来我房间吧。”

　　程志有些挑衅地看向沈天南，“听见没有，今天我侍寝，你去陪小毅毅吧。”

　　沈天南朝他抛了个媚眼，“我不介意一起。”

　　慕言在一旁看地哈哈大笑，就差滚到沙子上了，“你们可太有意思了。”

　　同龄人交流怎么都比应付大叔大妈容易一点，慕言也没有往日带队时的那种疏离感。

　　当然，这很可能也是因为程志花蝴蝶的本事起了作用。

　　玩得差不多了的百里夜毫不留恋的一把推开程志：“滚开，热死了。”

　　程志低声抱怨了一声百里夜的绝情，不过也确实老老实实地规规矩矩地坐好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程志和慕言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间，便在海边分开了。

　　距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慕言还有点事，而四个人拿着从民宿租来的冲浪板，慢悠悠地走回民宿。

　　玩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确实觉得身上有些酸痛。

　　“下次再来的话还找慕言哥教我们吧。”程志说，“我感觉他教的还行，虽然我对冲浪感觉一般，但是应该挺适合把妹的。”

　　他看过不少美国电影，冲浪几乎是把妹神技，而且还能看到各种比基尼美女。虽然国内的风气没有那么开放，但是沙滩上的美女又是另一回事了。

　　百里夜拍开程志圈住自己脖子的手，“你先学会站起来，别来个什么小波浪就和大海亲密接触。”

　　虽然想要反驳，但是百里夜似乎说的并没有错，他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沈天南也继续补刀：“再说了，人家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在这等着你来冲浪？这次说不定是刚好放假人家回家了，以后人家还不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诶，对了，忘了问他是哪个大学了，要是在市里平时还能找他出来聚聚。”

　　对于程志社交的本事百里夜不能不服，随时都不忘强大自己的社交圈，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每天组各种局。

　　最重要的是，程志组的局上，除了他自己，几乎其他所有人都玩的很开心。

　　几个人回到民宿，轮流洗了澡后就瘫在客厅里休息，之前还不觉得，放松下来才发现是真的累了，胳膊腿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电视上播着刚刚下映不久的某国产大片，算是最近口碑比较好的片子了。不过几个人都没怎么看，纷纷低着头刷手机。

　　“我刚把夜哥冲浪的照片发群里了，那帮女生又炸了。”程志有些炫耀地说。

　　罗毅头都没抬，怼回去：“小志志你心里没点数吗？夜哥的粉丝越多，你脱单的可能性就越小啊。

　　程志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朝罗毅扔过去，“我脱不了单你也别想脱单。”

　　罗毅没注意程志的动作，抱枕正好砸到脸上。扔了手机他转身就往程志身上扑，沈天南和百里夜连忙撤离战场，就怕被伤及无辜。罗毅下手也有数，只是轻轻揍了程志几下意思意思。

　　沈天南举起手机把在沙发上扭打的两个身影如数拍了下来，从照片中看，还真有点少儿不宜的样子。这种恶趣味还是跟程志学的。

　　几分钟后，罗毅终于放过了程志，两个人各自靠在沙发的一角喘着粗气。这样子好像……更少儿不宜了。

　　“你俩怎么一副事后的样子啊。”沈天南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再看看沙发上的两个人，有些一言难尽。

　　程志抢过沈天南的手机，对着照片啧了一声：“不得不说我南哥的拍照技术还是很牛逼的。”

　　虽然姿势有些不堪，但是构图竟然有些唯美，完全没有他想象的猥琐。程志拿着沈天南的手机又点了几下。

　　“拿我手机干什么了？”沈天南问。

　　“把我们的艳照发群里了。”程志把手机扔回给沈天南。

　　沈天南以为程志说的是他们四个人的小群，便没有在意。不久后收到某人发来的消息才发现不对劲。

　　“程志。”沈天南很少连名带姓叫他们，声音似乎也有些生气，“你又发到年级群里了。”

　　程志挠挠头，也有些尴尬：“啊？是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连忙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群消息，果不其然，已经被吃瓜的同学刷屏了。不少同学都在质问四个人是不是双人约会，再顺便和同学出个柜。毕竟昨天百里夜和沈天南才被程志“不小心”发出来，今天罗毅和程志自己的照片又被沈天南发了出来。巧合也不会这么巧合。

　　当然，这是在其他人不了解真正的程志有多二的前提下。

　　本来想发点什么澄清一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绝对多说多错，还不如等事情自己过去算了。

　　敲门声及时响起，程志赶快去开门想要转移几位提着隐形大刀的大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