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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脸了 ...

  •   萧应昀将鹧鸪扑倒在拔步床上。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控制她的两个细胳膊,举过她头顶压制住,欺身上来,拔步床突然“吱呦”响了一声。

      “萧应昀,你干……”鹧鸪扭动着身子,挣也挣不开,只能听见拔步床吱吱呀呀得响个没完。

      萧应昀死死咬牙,指骨泛着白,眼尾腥红暴戾,几乎是一字一顿:“干,你!”

      他猛得俯下身去,叼住了她脖颈处白皙的软肉,尖利的牙齿没有半点爱怜,生生要把身下人吃磨干净。

      那股熟悉的幽香味迎面而来,萧应昀瞳孔剧烈收缩,一边鄙夷,一边贪恋,简直无药可救。

      “萧应昀,你混蛋!”鹧鸪只觉颈间丝丝缕缕地痛,接着,他微凉的唇碰上去,更让她绷紧了脊背。

      这个位置,这个姿势,她好像一只被扑倒在草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而狼正在享用美味的午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鹧鸪觉得他们两个就要这样抱着过完这一辈子了,萧应昀最终松开了她,因为他尝到了微咸的眼泪和微涩的血腥气。

      她哭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脆弱得像一朵随时可能凋零的残菊。可他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感,血流在她脖子上,更像是流在了他心里。

      一处伤口,几滴眼泪,换这么多年的恩怨吧。林家已经付出了代价,她这些年过得也不好,算做报应。

      他直起半个身子,从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白布,沾了清水,帮她清理脖颈处的伤口。

      那个清晰明显的大牙印,让他面色微窘。

      他不是有意想要伤害她,只是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爱怨,他实在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鹧鸪避开,不让他碰到自己:“滚,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萧应昀将自己的脖子伸过去:“你恨我就咬吧,让我滚是不可能的。”

      鹧鸪闭上眼,一行清泪流下。不多时,一声闷哼,血流下来,印子比她脖子上的还深。

      鹧鸪哭得更凶了。

      她本来就是小哭包,这五年的遭遇把她的眼泪磨没了,结果他一来就全都勾了出来。

      萧应昀用帕子给她清理了伤口,顿了顿:“我会给你赎身,明日起,醉花院没有鹧鸪,世上只有林凝。”

      鹧鸪哽咽着喊道:“林凝早就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不要赎身,我要永远呆在醉花院里做头牌鹧鸪。”

      萧应昀发出一声轻微的哂笑:“跟我回萧府,你也能做头牌。”

      鹧鸪一怔,反应过来:“禽兽!不要脸!”

      萧应昀任她骂,翻身下床,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根细丝。

      鹧鸪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旧荷包上,那样式那针脚,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待她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细线绑在了拔步床上。

      四仰八叉,姿势想想都觉得羞耻。

      萧应昀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是江湖法器千机丝,越挣扎收得越紧,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乖乖等我回来。”

      鹧鸪闻上眼,不愿再看他。

      萧应昀嗤了一声,慢慢俯身,一只手扶在她脸颊边转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直起身子:“肤白貌美,以后就只做我萧府的鹧鸪吧。”

      果然萧应昀是知道怎么恶心她的。

      待他走后,鹧鸪才慢慢睁开眼,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帕子。

      上面怎么是黑糊糊的。

      鹧鸪大骇,难道她脖子这么脏么?

      那萧应昀是如何下得去嘴的呢?

      *

      山间木屋里,主人盘算着时间,眉心跳了跳。

      时辰已过,怎么还没动静。

      他看了看旁边那两个大快朵颐的饭桶,掐了个诀,让一片竹叶去扎他们的屁股。

      两人弹起来,捂着屁股嚎了两声:“主子,有什么吩咐?”

      那人啐了一口茶:“放出点消息,引人过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怎么明白,但也领命退下了。

      醉花院里熙熙攘攘,可鹧鸪被束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要不是看在萧伯伯的情分上,她早把萧应昀骂了千万遍了。

      这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迟迟不归,午饭还是若鹦一勺一勺喂的她。

      若鹦见她腕子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勒痕,赶紧打了水用帕子在上面敷了敷:“对不起鹧鸪姐姐,这个线我不会解。”

      鹧鸪笑笑,这是江湖法器啊,哪儿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况且这千机丝是听命于一主,也就是只能由萧应昀来解。

      “你到床下把我那个花包袱打开。”

      若鹦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便乖乖把包袱开了,里面是一个小木箱,上面挂着一把小铜锁。

      鹧鸪歪了一下脖子:“钥匙在我的发钗上。”

      若鹦将钥匙取下来开了小铜锁,一看里面的东西,下意识地“啊”了出来。

      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你拿一半给自己赎身,剩一半出去之后找个住处,找个活儿干。”

      若鹦忙把箱子盖上,这么多她可不敢拿:“多谢鹧鸪姐姐相助,可是这么多银子,我这辈子都还不起。”

      鹧鸪靠卖艺博贵人赏识,他们愿为她一掷千金,老鸨把她当台柱子,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可若鹦还是个孩子,身上也没什么艺技,怕是耗尽这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谁说要你还了,我在这里也没几处用得钱的地方,而且我还存着一包首饰呢。”鹧鸪怕她没经验,叮嘱道,“老鸨最是奸滑,你先不要给她透底,报个小数,待她出价后,你再一点一点往下削,能省不少银子呢。”

      若鹦点点头:“鹧鸪姐姐,我听说那个萧公子也想替你赎身呢,你攒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离开醉花院呢?”

      要不是双手被千机丝束着,鹧鸪真想起来摸摸她呆愣愣的脑袋:“我是官妓,入了籍的,哪儿那么容易就赎出去了。再者,这里吃香喝辣,油水足,又有人捧,我为什么要离开?”

      若鹦张着嘴“啊”了一声,原来鹧鸪姐姐想留下,那萧大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里的姐姐们都想着离开,但最幸运的还是自己。因为年纪小,没有上籍,只封了个贱名,如今脱身也是最容易的一个。

      她想多陪鹧鸪一会儿,便用铜锁将小木盒锁好,又放回了原处。刚刚起身,萧应昀推门进来。

      “这里不需要你了,我已与你们醉花院的妈妈说好,给你另外安排了厢房。”

      若鹦犹豫了一会儿,她看到鹧鸪姐姐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收拾了东西搬了出去。

      屋子里又剩了他们两人。

      鹧鸪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萧应昀,你给我把千机丝解开!”

      萧应昀坐在床边,垂眸看她:“抱歉,你需等到明日,谁让那个老鸨子今日不肯放人。”

      鹧鸪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萧应昀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展开后提到她眼前:“这是你的卖身契,从明日起,你将离开这醉花院,变成我一个人的鹧鸪。”

      鹧鸪盯着那张卖身契,白纸黑字,上面还有几个人的红手印。

      “我是官妓!”官妓是你想赎就能赎得么。

      萧应昀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哦,那从明日起,你就是私妓了。”

      鹧鸪生无可恋地闭上眼:“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这可由不得你。”萧应昀冷笑一声,将卖身契贴身放好,“哦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今晚,我也睡在这里。”

      “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萧应昀,你是不是有病!”鹧鸪看看自己的手,要不是被困着,她早就朝着他的脸扇过去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对啊,就是这么恨。”萧应昀挑挑眉。

      鹧鸪呼出一口重气:“那你睡那张空床。”

      “不行。”萧应昀看都不看,“我得好好看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你睡在一处。”

      鹧鸪被气乐了:“我的手脚都被千机丝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萧应昀冷冷一笑:“那可不保险,我看你本事大着呢。”

      鹧鸪:……

      天色渐暗,若鹦端着吃食过来敲敲门:“这是给鹧鸪姐姐准备的饭菜。”

      喊完就提着裙子飞快地跑走了,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

      萧应昀“呵”了一声,把东西端进来放在桌子上。三菜一汤,还挺丰盛的。萧应昀瞥见了汤里浮着的葱花,便下意识地取了玉箸把它们一一挑了出来。

      挑完后,他才后悔。

      原来隔了这么多年,有些已然成为了习惯。

      他依然记得林凝嘟着小嘴闹小脾气的样子:“这些葱花好呛,不好吃,我不要这碗羹汤了。”

      萧应昀回过神来,挑都挑了,他又不能再倒回去。

      他还挺想知道的,如果他把加了葱花的汤端给她,她会不会吃。

      反正他不会再耐着性子哄她:“你看,耀之哥哥已经把葱花全都挑出来了,这羹汤林伯母熬了很久,我喂你尝尝好不好?”

      他以前为什么要对一个仇人这么好,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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