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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江南雪将江母的骨灰供奉地失乐园的时候,韩翰宇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旁边,江南雪整个人瘦了,连一向任性的江南美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蓝年也守在南美的身边,看着江南美伤心的脸,他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风大。”
      江南美点点头,走上前去说:“姐姐,我先回去了。”
      “好,我还要陪陪母亲。”江南雪流着泪说,她的心很痛很痛,为什么不好的事都同一个时间发生呢?几天前,母亲还跟他们一起看戏,还笑着要她听话,还微笑着恳求韩翰宇照顾她,难道一切都只是她在安排着后事?为什么自己没有知觉呢?还天真的认为母亲真的好了。

      “人死不能复生,南雪,你要保重身体,这几天你瘦得很利害。”韩翰宇心痛地牵着她的手说。
      “我能怎样保重呢?连妈妈也要抛下我要去了,为什么她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呢?”江南雪泪眼朦胧地看着韩翰宇,她几乎晚晚都发着同一个梦,梦中的母亲凄凉地向着她笑,然后往下面跳下去,无论她怎样的努力,她依然捉不紧母亲的手,无论她怎样歇斯底里地叫,母亲还是笑着跳下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我们走吧,相信伯母在天之灵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子的。”韩翰宇这几天也不好过,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的睡过了,每天都匆匆地看一眼昏迷的何媛媛,然后大部份的时间都陪在江南雪的身边,他害怕,他害怕江南雪承受不了那么多的打击。
      “是呢,媛媛姐还是这样子吗?”江南雪这一段时间都沉在丧母的悲痛中,所以一个星期没有去医院了,她拜托韩翰宇去看何媛媛的时候顺道去看了方志雄,从他口中知道,警方已经通知了方志雄的父母。
      “媛媛还是那样,睡着了,医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韩翰宇酸楚地说:“现在你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你好了,我才会放心得下。”
      “这一段日子多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别这样说,真的不需要告诉何易吗?”
      “不用了,媛媛姐弄成这样,他已经很烦恼了,我不想他又为了我的事而烦恼。”
      “那我送你回去吧。”韩翰宇拥着她说。
      江南雪点了点头,顺从地跟他离去,所以她没有看到背后不远处的地方里,何易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他们相拥着离开/。
      他今天才知道江南雪的母亲跳楼自杀死了,他恨自己这些天以来忽视了江南雪,他怪自己在江南雪最伤心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当他赶到的时候,却看到了韩翰宇拥着江南雪离开。
      突然间下起了大雨,天阴阴沉沉的乌云密布,豆粒大的雨点肆意地打在这一块大地,瞬间便破碎。在这秋天里,这样的大雨很是少见的。
      而何易,便这样怔怔地立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韩翰宇送江南雪回到家后,便往医院里赶去,他今天还没有看过何媛媛呢,冒着倾盘大雨,他隐入了暴雨中。
      江南雪一个人呆在母亲生前的房间里,江南美不知道去了那里,自从母亲死后的一个星期,她同自己说过的话不超十句。江地雪知道这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是要找时间好好地同她聊一次了。
      江南雪正想着,目光不由看向墙上的蔷薇花,那是父亲留下来的,而自己从小便看着这两朵蔷薇花,母亲甚至在病的时候还对这花念念不忘,这是父亲留下她的东西,花里面含着的是浓浓的爱意,一生中,母亲一直守着父亲的气息过日子,这是两对恩爱的夫妻,却因为自己的调皮,而令到父亲去世,留下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诺言度过了十几年的日子。
      江南雪心痛得连呼吸也觉困难,从没有如此的一刻,她那么的明白母亲的心。

      她走到母亲的床,坐上去整理母亲的遗物,里面有很多书籍,都是关于雕刻艺术的,怕是父亲留下来的吧?
      她无意识地整理着,突然,她看到了一张纸,里面写着几行字,她忙读了起来:
      “孩子他爸,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找你了,没有你在的日子里,我以为对着你为我雕刻的花我你就能陪在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不能的,十几年以来的思念,让我无法忘记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我决定了去找你,现在南雪与南美都已经长大了,我什么都不用挂心了。当我决心要追你而去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了,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的思念你的味道,你也不会陪在我身边的,我们说过,生死都要在一起的,你走了十几年,是应该到我要找你的时候了。”
      字写得很随意,是去世的那一天前写下的,江南雪怔怔地看着母亲的字,难道世间真的有这一种生死相许的爱情吗?而自己呢?也会遇到如此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吗?
      泪不由得又掉下来,这一次是因为感动,她终于想明白了,母亲是无悔于去世的,因为她要下去陪父亲,她不愿意父亲太孤独。
      江南雪拿着那纸张,看向窗外,而窗外,正下着滂沱大雨,将窗敲打得朦胧冷寂……

      江南雪将一个星期的工作都堆积了起来,直到下班的时候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她不再像平时那样的加班,而是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她先去了方志雄的病房,可是不见有人在,她拦着一个护士急问:“请问方志雄出院了吗?”
      “他还没有出院,他让另一个护士推他上了七楼。”
      “七楼?”江南雪刹那间醒悟过来,七楼不正是媛媛姐住的病房吗?
      “是的,小姐。”护士说:“没有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江南雪点点头,呆了一呆便往七楼里走去。

      远远的他听到何易愤怒的声音,她知道出事了,连忙走过去,却看见何易指着坐在轮椅上的方志雄说:“我恨不得杀了你,你现在说要去看我姐姐?你别做梦了。”
      “求你了,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方志雄现在的样子瘦得不成人形。
      “你现在负什么责?你能负什么责?难道可以叫我姐姐醒过来吗?”何易狂怒地说。
      “我现在是废人,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但请你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好吗?”方志雄低声下气地说。
      “你这残废人,亏你还有脸来。”何易哼地一声转过脸,却看见江南雪不敢相信的目光,他像是做错事般走过去说:“南雪……。”
      “够了,志雄哥怎么不着,但到了现在这地步,你还要计较吗?”江南雪淡淡地问。
      “南雪,我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了我的脾气。”何易连忙解释:“一连三天了,他除了医生叫走,如果不是他就不肯回去休息。”
      江南雪没有说些什么,走上前去蹲在他的面前轻轻说:“志雄哥,我推你回去病房吧。”
      “不,南雪,我要看看媛媛,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
      江南雪看着他哀求的神情,心一酸,噙着泪点头/。
      她走到何易的身边,轻声说:“我也求你了。”
      “你真的在求我吗?”何易平静地看着瘦了一圈的江南雪凄然笑问:“你也因为他而求我吗?”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愿意承受的,但希望你能让志雄哥见一见媛媛姐。”江南雪低着头说道,她明白自己是无理的,是方志雄害成何媛媛昏迷不醒的,所以于情于理,何易都有理由拒绝方志雄进去探望。
      “南雪。”何易深深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可以拒绝全天下的人,但是我却拒绝不了你,无论你求我什么,就算是求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江南雪震惊地看着他,她想不到何易对好的爱那样深,而她的心却给了别人。
      “你让他进去吧,但不能太长时间,免得我父母来了见到会受刺激,现在我母亲是不能受刺激的了。”何易转过脸说。
      “何易……。”
      “快去吧,免得等一下我又反悔。”

      江南雪将方志雄推进病房,她看到何媛媛苍白的脸像是沉睡般,而这样高贵优雅的女人,从此却再也不能听到她的温婉细语了,想到这里,她看向方志雄,只见方志雄流着泪,那是江南雪第一次见他流泪,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志雄哥,媛媛姐不喜欢见到你流泪的。”江南雪抚着他的手说。
      “南雪,是我对不起她,那时候我想着救她的,无奈堕落的速度太快了,我真的宁愿躺在床上的是我。”方志雄将脸埋在江南雪的手心中,江南雪能感应到泪的温度与他沉重痛苦噢悔的心情。
      “媛媛姐那样的善解人意,她不会怪你的,更何况这一些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你一定要坚强,志雄哥,你一定要坚强/。”
      “无论如何,我也会等着媛媛苏醒过来的,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到死。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赎罪。”
      “志雄哥……。”江南雪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伏地何媛媛的病床边说:“媛媛姐,你听到志雄哥的说话吗?你一定要醒过来啊,翰宇还有何易他们都很担心你,特别你的父母,媛媛姐,你听到我说的话吗?你一定要醒过来。”
      “南雪。”
      “啊?”
      “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媛媛聊会。”
      “好吧。”江南雪走出去,顺手关上门。

      江南雪走出来,何易连忙迎上去问:“那混蛋还没有出来吗?”
      江南雪看着他,何易一触到那夜一样的眼睛,不由颓然说:“对不起。”
      “没关系,志雄哥想单独对媛媛姐说些事。”
      “对不起。”何易突然捉着她的手说:“南雪,对不起。”
      “啊?”江南雪不解地看着他。
      “你妈妈的事……,我都听说了。”何易缓缓地说:“那时候因为姐姐刚刚转出监护病房,父母因为这一件事打激很大,身体也很不好,所以不能陪在你身边。”
      “傻瓜。”江南雪凄然笑说:“我又没有怪过你,我那时候是故意叫他们不要告诉你的,因为你的事已经很烦了,我又怎么忍心加重你的烦恼呢。”
      “南雪……。”
      “什么都不要说了。”江南雪黯然说:“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也不当再说不当再想。”
      “但是你不会明白的了,我希望在你最不快乐的时候有我陪伴着。”
      江南雪低下头,她的心觉得很痛。
      “南雪,等过些时候,我们结婚,好不好?”何易突然说。
      因为没有准备,江南雪一时呆了起来。
      “结,结婚?”
      “是啊,这一段日子发生太多不愉快的事了。而且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何易,我觉得结婚会不会太快了。”江南雪反应不过来。
      “南雪,你不觉得我们是应该谈婚吗?”何易皱着眉说。
      “只是,我母亲她刚去世不久。你叫我现在结婚?”江南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对不起,南雪,对不起。”何易痛苦地坐到地上说:“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何易。”江南雪蹲下来轻轻地拥着他说:“我能明白你的心痛,我真的能理解的。”
      “南雪,这一段日子我真的感觉得很累很累。”
      “我明白,我都能明白的,你不要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江南雪安慰着他:“我要陪志雄哥回去了,他也应该要休息一下了。”

      江南雪送方志雄回到病房,与护士一起扶着他躺在病床上,那苍白的墙,还有苍白的床,一切的一切,又令她想起了母亲,母亲宁死也不愿意住在医院里的,她离不开没有父亲气息的空间,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风而散了。
      他们在天堂里一定活得很幸福的。
      “南雪,你好像心事重重的,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事,就是少了一条腿,我也没有事。”
      “志雄哥,真开心你能那么坚强。”江南雪微笑地说。她真的担心他接受不了现实。
      “没有什么的,比起媛媛我就是死去了也是活该的。”
      “不准你这样说。”江南雪将干枯的花扔到垃圾桶去。
      “我是真的这样想的。”方志雄伤心地说:“没有人知道媛媛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无论怎样我也会等着她醒过来的。”
      江南雪坐到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说:“志雄哥,我会在你身边的。”
      “是呢,你母亲还好吗?”
      江南雪低下头,一阵难过,盈着泪,却不让掉下来,她努力地笑了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妈妈她已经跟爸爸在一起了。”
      她是真的这样想的,她希望母亲是与父亲在另一世界幸福地生活着,而不是去世了或者消失了来形容。

      “你说什么?南雪,你是说伯母她已经,已经去世了?”方志雄震惊地问,江南雪她心中一定很悲痛吧?
      “志雄哥别担心我。”江南雪装着毫不在意地抹着泪边笑着说:“我已经接受这一个现实了。”
      “是病吗?”
      “啊?”
      “是生病去世的吗?”
      “不是。”
      方志雄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他看着她几年了,他清楚她的付出。
      “说啊。”
      江南雪抿着唇说:“志雄哥饿了吗?我去买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我不饿。”
      “那喝水吗?我来倒给你。”江南雪就要站起来。
      方志雄一手捉着她的手,不让她逃避。
      “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江南雪流着泪说。
      “自杀?”方志雄不敢相信地问。
      “是跳楼自杀,她说她要去找我爸爸,说爸爸一个人在下面十几年,一定很寂寞了,所以她要下去陪他。”
      “南雪,可怜的南雪,你是怎么承受过来的呢。”方志雄心痛地看着她瘦削的脸。
      “我没有事,倒是志雄哥你,可要为了我好好的照顾自己。”
      “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星期了。”
      “难怪我醒来的时候不见你,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出事了呢。”
      “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江南雪嗔怪说:“那时候可吓坏我了。”
      “我现在只要媛媛醒过来,其他的倒不重要。”方志雄伤感地说:“我欠了她的是一辈子也还不了的债。”
      江南雪也感到很难过,她明白,方志雄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爱谁这样深的,而何媛媛是惟一的一个。可是,结局却是这样的伤害心。
      “志雄哥,我相信,媛媛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江南雪柔声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够时间去上班了。”
      “那好,我睡一睡。”方志雄憔悴的脸满是疲累,其实他的心也是千疮百吼的,毕竟自此以后自己便是一个废人了。
      江南雪柔顺地点点头,扶着他睡下,盖好被子轻轻地走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她提早下班了,她是故意这样子的,这一段日子,因为江母的死,韩翰宇一步也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担心,而且她明白是应该了断的时候了,既然决定了跟何易在一起,那么她也就不应该再跟他走得太近,那样只会徒添伤感。
      她走出大门的时候向左右看了看,知道韩翰宇怕现在也在去她办公室的路了,每当她下班的时候,他总会准时出现在她工作的办公室,弄得第五力他们议论纷纷。

      她看到不见韩翰宇的车子,不由松了一口气,忙向公车站的方向跑去,她害怕迟了一步,又让韩翰宇捉着要送她回去,现在,她不能再让韩翰宇对她好了,所以惟有逃避,只有逃避才能避开,她明白,何媛媛一天未过来,他们一天也会带着沉重,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见,古人也有云,相见不如怀念。
      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找过一份工作了,只是……

      回到家的时候,看着楼下的大货车,她好奇地看了一眼,便往屋子里赶,打开门,南美手上拿着一些东西,看到她进来,叫了一声姐姐。
      江南雪一进屋首先让一箱箱的东西惊呆了,她看着南美愕然问:“南美,这一箱箱是?”
      江南美将手中的东西装进一个箱子,边封箱边说:“我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江南雪震惊说:“为什么要搬出去?这屋子不好吗?而且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难道你还要搬出去吗?”
      “我住在这里多一天,我便会疯一天,我受不了。”
      “南美,你说清楚。什么受不了?”
      “妈妈,还有爸爸。”江南美站起来,又跑到房间捧着一大堆CD出来,继续说:“爸爸的死,我难过了很久,但是因为爸爸的去世,我的生活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还有妈妈,什么不好选,偏要选跳楼,你不会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每睁开双眼都看到她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南美,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而且你辞了这一份工作吧?在酒吧里工作也不太好。”
      “你歧视我的工作?”江南美用绳子捆绑着CD。
      江南雪一时没了应答,她至今还不敢相信江南美要搬出去。

      “南美,你怎么能这样说的,母亲这样谁也不想的啊。”
      “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必要要征求你的意见。”
      正说着,门铃响了起来,江南美连忙起身去开门,进来几个男子,江南美指挥着他们将东西搬上楼下的大货车。
      屋里一下子空了下来,江南雪更感到一种难受的冷清。
      她看着江南美说:“你能不能不要搬走?”
      “我搬走对你我都是好事,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的。”江南美坐下来倒了一杯水:“而且我们住在一起同没有住在一起有何分别?我常彻夜不归的。”
      江南雪也知道她说的有理,但是这是她惟一的妹妹,惟一的亲人啊。想到这,她哀求说:“当姐姐求我了,就算爸妈在天之灵也不想我们两姐妹如同陌生人般的。”
      “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我的。”
      “但我不想你搬出去,要不你辞了那一份工作吧,现在家里也不用什么负担了,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你辛苦,但现在我有工作了,我可以养你,就算你不工作我也可以养你的啊。”
      “姐姐,你不会明白的,我不能离开那里。”
      “为什么不能离开?”江南雪觉得不可思议/。
      “我真的不能离开。”江南美无奈地说:“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南美,你说清楚啊,为什么不能离开了?”
      “别问了,这一些事你不会懂的。”江南美不耐烦说:“没有什么事我要走了。”
      “你搬去哪里了?”江南雪盈着泪问她。
      “酒吧附近的莲花村二十号。”江南美说完连忙走了出去。

      屋里空空寂寂的,江南雪坐在椅上,直到整间房子都黑下来的时候,才打开灯,肚子饿了,她茫然地走进厨房泡了一包速食面,然后躺在床上,看着陶瓷猪发呆。
      “爸爸,你现在同妈妈一起吗?幸福吗?一定很幸福吧?南美她要搬出去了,我常常不理解她做的每一件事,我看不透她,她是我的妹妹,可是无论是哪一方面,我永远不能知道她下一步是什么,我总是觉得她讨厌我,但又不单单如此,好像还透着爱。爸爸,我该怎么办呢?”
      江南雪说着说着,泪流了满脸,她边抹着泪边对自己说:“江南雪,你不能动不动就流泪的,不能这样的。”
      “我不哭,我要微笑,我不要哭,我要微笑……。”
      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头还是像是裂开般的痛,她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痛得她宁愿立即死去。
      而窗外,是灰暗的天空,连星星也躲了起来,只有旁边那带着微笑的陶瓷猪,像是知道她的痛苦般,连笑也带着一丝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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