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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室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脸色一片苍白,活脱脱不太好接受,眼睛落在我身上时,不可置信的神色还没有完全褪去。

      仔细着说,他看着也不像把我和身旁的女生再度苏醒联系起来的样子,倒像在无声地骂我女侠你又搞什么名堂,这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毕竟我旁边那个男的质问我的声音虽然不尖锐,但没关门的走廊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准备拉去火化的人重新从床上坐起来了。而站在旁边的两个阶级分明、几乎不可能说上话的人正在推推搡搡。

      众人一时间难以说出哪个更不可能,循声而来的一位女生最后一个进门,看到床上人的脸更是直接吓哭了。

      我姑且认为她是喜极而泣。毕竟在山上的时候她惊恐胆小、六神无主的样子很是惹人注目。

      作为这群少爷小姐们的跟班,她胸前没有戴勋章,只是别着代表特长生的竹节别针,爬个山出了这样的意外让她甚至恐慌自己是否能够再在这个学院待下去。

      目光收回,对上牢牢控住我的手的青年那双淡青色的眼睛。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床上的人模糊迷蒙的神色渐渐回神,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他就很是冰冷地瞥了我一眼,放开我的手,转身去礼貌客气地怜香惜玉了。

      我说这群人也太没品。就算再不懂原理,晾着我算怎么回事。大侠我还没治完呢。

      室友低调地靠过来,低声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道无妨,针灸大侠本就不为的这个来行善的。
      室友脸黑,说我问的根本不是这个谁问你这个了,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

      我不语。医生来的时候神色大惊,他朝着旁边护士轻声说了什么,护士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再次回来时,几乎带了所有有空闲的医生过来。

      室友这个时候看上去就没那么善心或者有探索欲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我的手,就要趁着那边围着的功夫离开这里。

      我被他莫名其妙地拉着回到走廊,我不赞同地说:“少爷,我还没吩咐后续注意事项呢,病人、不、妹妹需要我。”

      少爷回我说没关系的,改天带你下来挂个精神科的号,今天先别闹,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要是走不掉后果很严重的。

      我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人不能总是控制自己偏执的想法的。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突然又不想凑热闹了,明明在山上他显得很是热心。

      听到这句话,他冷不丁地冷笑了一声,转过眼来,看不出生气不生气地看着我。

      他说:“你知道那位是谁吗?他是郁家的继承人,织青集团的少主,这所学院65%都是他家直接或间接出资建的,就连苦修院的砖你拆下来搞不好也印着织青宫的印,你得罪了他,不跑想什么呢?”

      我说没关系的,郁少主只是被我震撼到,没什么的,如果他和病人感情深厚可能还会请我吃顿饭。

      室友气笑了。

      他道:“如果不是他在那里一直站着,我早就被开除学籍了,真的以为那群人脾气那么好一路上都没找你麻烦?”

      我淡淡然,当他放屁,好奇地问:“那你呢?”

      “什么?”

      “你家呢?”

      他瞥了我一会眼,不耐烦地,有些挫败地抵了抵额头,说:“我家什么都不是,我吃学校食堂都不敢上二楼,以前阴差阳错帮过他忙,他欠我人情而已,我家要真厉害我就不会去苦修院遁入空门了,你白花了我的人情,顾我点好吧,赶紧走。”

      说着他就要推攘我,我站在原地没走。

      牵着我的手,他目光疑惑,似乎在想为什么我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又想我为什么不走呢?

      我笑着说好吧,只是轻柔地反腕,他就被我扯得一个趔趄,顺势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人还是懵的。

      我向他摊开我的掌心——一双常年做炭烤蜜汁猪肉留下的薄茧的手。

      我耐心地解释:这叫岁月无情掌,下分十二式,化你的劲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有事情要办,行针后如果不化掌,病人会有后遗症的。

      室友快要气笑了,掌根抵着额头,黑墨色的眼珠透彻漂亮得像黑曜石,没好气地问我:“什么后遗症,人都他妈死而复生了还说后遗症?你就非不走是吧。”

      我矜然摇头,道:“轻则神魂易位,重则全身瘫痪,这是一门学问的,怎么样,想学吗?我可以免费让你看。”
      室友大为感动,让我省省吧。

      我们没说两句,那个瘦瘦弱弱的女生就从病房里出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小声地通知说郁学长要见我。

      室友坐在椅子上没动,斜倚着后墙,眼神毫无温度地落在她身上,姿势很是冷淡恣睢,面无表情地让她快滚。

      我没出声,只是顺着视线看了她一会儿。

      这个人有一头浓绀色的长发,编成一个麻花辫,很是老实地扎在脑后,戴着副厚框的眼镜,仍旧能够看得出来长得很漂亮,只是举动总是让人觉着她畏畏缩缩的。

      我把手放在下颔,认真思索,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就这两句话,把她紧张得直抓袖角,头都快要低到地上,不知道从哪里走,听到我的回答如释重负,差点撞到旁边的室友。

      我扯住她险些摔倒的身影,拉住她的手,从掌心拂过,轻轻拍了两下,算是安慰。

      见到这一幕,室友在旁边抱臂轻笑,也没拦我,只是半讥讽地说:“你真是有大善心,大侠。”

      听到他的笑,小姑娘吓得脸又白了一圈,彻底摆着手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也只好说没办法呀,要日行一善的嘛。

      我随口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

      “嗯?”

      “……事先说好啊,我只是凑巧知道,跟床上躺着的那个一个班的,叫黄茉莉。”

      “好名字呀,香气扑鼻的。”大侠评价人名的品味简单凝练,返璞归真。

      室友面色看上去却并不好,“得了吧,针灸大侠,你知道你说那话代表什么吗”

      我笑吟吟:“见我一面可不容易。”

      ……

      走廊的阴暗转角。

      浓绀发色的少女抬起一张清秀的脸,神情阴郁,额间淌下一层汗珠。

      缓慢地扯下耳夹,她捂住耳朵,对着一直在警报的系统沉声,“够了,不要再叫了,我……我差点死在那里了。”

      掌心还残留着温和如清风扫过的触感,想起几分钟前谨慎地藏在袖角内衬、滑在手心的暗器,她捂着额角,眼中闪过敏感后怕的光。

      “那个眼神……没错…绝对没错……”

      细微的电流声闪过。

      “你说我的任务失败?你是怎么做的,瞧瞧你给的道具。”

      她直起身,不悦地质问脑海里的声音:
      “那样轻描淡写地就从我隐藏得旁人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手里拿走了,我甚至没来得及碰到闻人雾。而且……那可是毒明钢,狄兰国已经失传的锻造工艺做出来的,触之即死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气息!
      让她察觉到就已经很离奇了,她居然……把它碾成了齑粉,你知不知道如果她有杀心的话我已经死了!”

      难得地失望,她头疼地捂着脑袋,“你说的轻巧,我明明已经把公孙妙推下去了,人能死而复生吗?我看到她坐起来,我脸都气得白了,这不是你这个系统应该拿到的情报吗?”

      说到这,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在思考,又如淬了毒一般,“你说……武学?”

      她微顿,随即轻笑:“那是什么,你真的没开玩笑吗?现在武侠小说可都没人去读了…你的型号太老了,清醒一点吧。”

      “我更倾向于——她也有如你一样的系统,不……是比你权限更高的东西。而且,她也有任务要去做,比如……暗中保护闻人雾。”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轻快了许多:

      “050号,你有福了,吃了她的系统,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被报废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轻,像小猫在叫,“…我们现在还招惹不起她,所以……你可要好好地为我工作……”

      被少女从地上重新捡起,佩戴在耳垂的耳夹应答一般,闪烁过一抹不显眼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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