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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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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在和谁聊天呢,陈冬业?”
敬澜往后退了两步,周尹峰呵呵笑了两声,他将臂弯里挂着的西装扔在地上,将聊天记录往上划,但敬澜最近才和陈冬业联系上,所以聊天框中的对话寥寥无几,最上面一条不过是昨天他将陈冬业约出来。
周尹峰:“我说的没错,你和他一直在联系,你还约他出来,就算我和你求和了,你还是不死心是吗?也对,我们就要离婚了,你什么都不在意,当然要肆无忌惮的与他见面。”
敬澜嘴唇发抖:“你颠倒黑白……”
周尹峰黑着脸愤怒的把智机狠狠砸在地上,淡蓝色的智机四分五裂:“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你还想联合那个奸夫报警把我送进监狱里面!”
敬澜被他吓到了:“明明是你出轨,你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亲嘴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周尹峰:“你都知道了?”
敬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喂我吃那些药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会因为那些药物变成什么样子吗?你都不会觉得愧疚痛苦良心受到谴责吗?”
周尹峰低头:“明明是你背叛我对我不忠在先,我不过是效仿你罢了。”
敬澜冷冷的一笑:“好一个效仿。”
“你禁锢我,不尊重我,甚至让你的姐姐住进我们的家,我都容忍了,但是我的容忍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一个冷血无情不信任我还要伤害我的丈夫!我们家对你不薄,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周尹峰情绪失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和你哥从来都看不起我,他们给我那些东西就像是在施舍乞丐,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作呕!”
“是你不爱我在先,是你背叛我在先,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咬牙切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敬澜,你和他们一样,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对吗?觉得我是个赘婿,所以这么轻视我,无视我的请求还是要和陈冬业见面,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敬澜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们之前的那些年到底算什么,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对我的家人做出的保证又算什么?你说过……”
敬澜哽咽住了,在他们的婚礼上,周尹峰捧着他的脸真诚又深情的对他说:“敬澜,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对你忠贞,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我们分开。”
明明是烂大街的誓词,但那时候敬澜十分的感动,如今一切美好不再,周尹峰看他的眼神带着冷漠与厌烦,他们如同仇人一样对峙着。
周尹峰沉默片刻:“你可能不知道,我家族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携带那种基因的人,会无可救药的被信息素吸引。”
敬澜:“你什么意思?”
周尹峰:“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曾经说的爱,不过是信息素的吸引与痴迷,我甚至记不起来当初爱你的感觉。”
敬澜的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漂亮的眼尾划过:“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明明以为不会再失望了,但他再次被狠狠伤害,周尹峰毫不留情的往他遍体鳞伤的身上捅刀。
敬澜哭着,忍不住的抽噎:“我不该不听爸爸的话,他说的对,我太傻了。”
敬澜想要出去,但周尹峰一把抓住敬澜的胳膊:“你想去哪里。”
敬澜双手捂着脸:“放过我吧,我没什么值得你留下的了。”
周尹峰哈哈大笑起来:“除了你,你的一切我都想要留下。”
敬澜愤怒的摔开他的手:“那是我的东西!你别太贪心!”
周尹峰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道:“你的东西?怎么算你的?你一个精神病,怎么能管理一个公司,当然是我来代替你管理。”
敬澜挣扎着:“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周尹峰:“问诊报告就在我手里,你说你有没有病?”
他用力一推,将敬澜推到在地上,无情的看着他:“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你应该庆幸你病成这个样子还有人能照顾你。”
那扇门被关上,落锁,最后一束光消失在敬澜眼前。
周尹峰哼笑一声:“你不会还指望着你那个少校大人吧,你不知道吗,今晚上女皇为她刚成年的独子举行晚会,特别邀请了那位少校,虽然是个beta,但是很得宠呢。这是女皇第一次为自己的独子举行晚会,这样的晚会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就算你和他偷情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一个被玩烂了没人要的破鞋,陈冬业也会不留情的抛弃你。”
“我劝你好好的呆在房间里面,要是你不听话,我就会把你送到疗养院,把你永远禁锢起来。”
周尹峰潇洒的离去,敬澜坐在地上呆了一会儿,他满脑子都是周尹峰那句,爱他不过是信息素的吸引。
他将头埋在膝盖里,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彻底看清楚周尹峰丑恶的嘴脸,失望过后,心中并不是特别的难受,只余厌恶。
陈冬业如果参加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救他,敬澜叹了一声气,躺在床上,现如今要储存体力,他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等出去后要让周尹峰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骨,还好这个东西还在。
周尹峰没有给他水喝也没有给他饭吃,敬澜晚上口渴了,就去厕所接水,他喝的很急,被呛到咳嗽不停,水沿着下巴流进了衬衫里,敬澜擦了擦嘴,看着镜子里被折磨的消瘦的自己却还是有些开心,他看清了那个alpha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喝完水后,敬澜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半夜他忽然惊醒,卧室的窗户被人轻轻的敲响,敬澜定睛一看,穿着黑色西装的陈冬业蹲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他。
月色将他的影子投到地面,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宛如梦中,这个场景十分的眼熟,在陈冬业带他离开的路上,他想起中学时候,陈冬业也这样翻过他家的墙,敲过自己的窗户。
敬鸣从他读初中起,就对他进行了严格的保护,没办法,敬澜从小就长得好受追捧,小学时候还好,孩子们都是孩童心态,对于敬澜的追捧只是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但是上了初中,少年的心思开始懵懂迸发,自从敬鸣看到敬澜一脸惊恐的被几个人堵在小巷子里告白后,他开始就每天接送敬澜,防止他被人骚扰。
敬澜已经习惯了哥哥对自己的“严加看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敬鸣对陈冬业格外提防,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一看就有问题。
敬澜失笑哥哥的多想,他作为学习小组的组长,一心只想辅导陈冬业的作业,提升他的学习成绩。
其余同学可以与他玩耍学习,但是唯独陈冬业来找他的时候,敬鸣总是臭着一张脸,就算陈冬业在敬鸣面前收起了一身的桀骜,但敬鸣总是提防着他,从陈冬业进家门开始敬鸣的视线就黏在他身上,跟人形监视器一样,一刻都不离开。
陈冬业没有厌烦,但是敬澜却觉得这样的行为已经很冒昧了,于是之后他带陈冬业回家做作业一般都会避开敬鸣,一次敬鸣跟他说要去和朋友聚会会晚点回来,敬澜便将陈冬业带到家里,他正在给陈冬业讲数学习题的时候,敬鸣忽然回来了,在外面喊敬澜的名字,说给他带了他最爱吃的小蛋糕。
敬鸣的脚步声靠近,他急忙把人藏起来,但陈冬业人高马大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最后陈冬业无奈的叹息一声,翻窗跳了下去,敬澜惊讶的张大嘴,担心的伸出头,陈冬业稳稳的站在草坪上,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翻过花园的篱笆跑远了。
敬鸣进来的时候敬澜正扶着窗台,哥哥失笑的对他说:“看什么呢,嘴张那么大?”
敬澜摇头,脸有点红:“没什么。”
他哒哒的跑向哥哥,挽住敬鸣的手和他一同出去,他吃完东西后犯困,回卧室倒头就睡。
“喂,懒猪,醒一下!”
窗户被轻轻敲响,敬澜眨了眨眼从睡梦中苏醒,少年陈冬业蹲在外面,装作很凶的对他做了一个表情,示意他开窗。
敬鸣在外面打游戏,敬澜的房间里还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大约是陈冬业此番举动太过大胆,敬澜的心砰砰直跳,他觉得紧张又刺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帮他打开窗户,小声问他:“喂,你干嘛又来了。”
陈冬业那双宝石红的眼睛在月光下看着漂亮极了,敬澜一时很难理解,为什么班级里会有人说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可怕,像是魔鬼。
陈冬业没有回答敬澜的问题,他呆呆的与敬澜对视,有些愣神的看着他,敬澜又问了一句:“你过来干嘛?”
陈冬业咳嗽一声,耳根在夜里悄悄泛红,他指了指敬澜的书桌:“我书包和钥匙忘这里了,我爸要是看到我空着手回来,我就完蛋了。”
敬澜小跑回去帮他把东西收拾好,陈冬业接过书包:“我走了。”
敬澜冲他摆手:“路上小心。”
陈冬业噢了一声,又如不久前那样跳下来,但是他跑了两步却摔了个狗吃屎,敬澜捂着嘴笑,他有些懊恼的抖了抖腿,更加快速的跑走。
今夜的情形与那晚再度重合,不同的是陈冬业跳下去后,站在下面接住了同样跳下来的敬澜,omega很轻,他只用了一些力气,就能把人稳稳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