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庭之朔阳篇》Helvetica

18、第十八章

　　“曲副尉十七靶心！向将军十八靶心！”

　　全场顿时掌声彻响！就连朔麟帝和禹亲王也激动的站起身叫喊道：“好！”

　　在阅兵台上的秦琢玉不断地拍手叫好，“总算是给扳回来了！”

　　“碾玉这几年苦练的箭术，果然没白费。好啊！”，张玹玉也大大赞扬道。这可是向碾玉第一次参加的射箭大赛，就直接射出个十八靶心，苦练终究是没有白费啊！

　　曲鄞的父母是镇阳郡王府里的某两位奴才，为此他从小到大，都是在镇阳郡王府长大的，算得上是最为熟悉镇阳向氏一族的人之一。他也有幸能够与向安一起长大，甚至是被其提拔成为了亲兵之副尉，在奴人中已是出类拔萃的例子。

　　他也是见证向碾玉从一个普普通通该继承镇阳郡王之位的唯一小世子，长成了如今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明威将军。向碾玉虽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之感，他对向碾玉行了平常该有的礼数，行了平辈之礼，后便称赞他道：“小向将军年轻有为，曲某甘拜下风。在向将军几乎的日夜监督下，很苦吧？”

　　“若不苦，碾玉方才就无法超越曲叔叔了。您一直停留在十七靶心，踌躇不前，我知道，您是特意等我上场，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您。也就再也不会有人说您没把我这个镇阳郡王世子，这位小主子，看在眼里了。曲叔叔，我不再是那个只要别人保护的孩子了。您身为长辈，是我该敬重您 ，而非是您让着我。我必须得用实力赢下，方能证明这一切。”

　　“没想到，您还练了一招‘火眼金睛’，被您发现了。不过我自知不才，您赢了我，是真的。”，曲鄞低下头，自知无颜见眼前这位已经长大的小主子。

　　向碾玉凑近了曲鄞，在他耳边悄悄道一声：“多谢曲叔叔。”

　　曲鄞无应，只是稍稍点点了头，就下场到阅兵台上休息去了。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秦琢玉给看在了眼里，他不禁感触道：“没成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曲副尉故意为之的…”

　　“主子和下人，即便再要好，也始终是隔着一堵墙的。这样两者自清，也挺好。”

　　向碾玉把曲鄞给比下去了，这一场不是对秦琢玉就是对张玹玉。还没等他紧张，阅兵台上的两位倒是商议着谁该优先出场对战向碾玉。

　　“大师兄，这可轮到咱俩了，你先还是我先啊？”

　　“不必绕弯子，我先来。待会儿就好好看看我的本事吧。”，张玹玉二话不说，就从阅兵台上一台一阶地走了下来，每踩一步都能伴随一阵风儿，是传说中那‘自带风吹的男人’。

　　张玹玉和向碾玉一同走向了抽签的桌子前，抽签前，张玹玉问向碾玉道：“紧张吗？”

　　“原本挺紧张的，不过对手是你，输了倒也无所谓。”，向碾玉耸了耸肩，自己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对上大师兄，不多想都能知道谁是赢家。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赢过我吧。拼尽全力，才是给予对手最好的尊重。”

　　“用得着你说。”

　　向碾玉抽到了穿云弓，张玹玉则抽中了山鸣弓。还没等比赛正式开始，张玹玉突然要求改换赛制。

　　“这箭靶，仅和射箭之人相差几寻，也看不出个好与坏。射箭，看的是百步穿杨，不如就让向将军与我站在百步之外，谁射中的靶心最多，为胜方。敢问向将军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向碾玉碰巧有了和张玹玉同样的想法，这射箭比赛的箭靶距离，和平日里父亲训练自己也没差别。想着，反正对手是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大师兄，把这比赛拿来好好玩玩儿，至少多些乐趣啊。

　　“张将军好气度！就这么办！朕难得从宫里出来看一场射箭比赛，就是为了此景啊！”，朔麟帝听到张玹玉提出的赛制，兴致吨数被燃了起来，站起来狂赞同张玹玉的提议道。

　　“谢陛下允许在下等如此更换赛制。”

　　两人不约而同站在了离箭靶有百步之外的地方，这可比方才的距离足足有将近十几倍，没有一定底子的人也不敢贸然接受此等难上加难的挑战。

　　他们架弓，搁箭，再到放箭，都是不谋而合，如出一辙地同步。

　　嗖！嗖！嗖！嗖！嗖！

　　场面突然欢呼声连连，热火朝天。

　　“向将军十九靶心！张将军二十靶心！”，程尚宣道。

　　“这才是真正的百步穿杨啊！”

　　“用的是比穿云弓逊一筹的山鸣弓，百步之外都可以完美射中二十靶心，不愧是张将军啊！”
　　“向将军也很厉害，年轻张将军好几岁却只有一箭之差，卓乎不群啊！”

　　虽说只是一箭之差，可向碾玉也是感到稍许可惜。不过败在大师兄之下，也都是情理之中，而且以往在百步之外射箭时，也从来没得到过如此亮眼的‘战绩’，这一下来也算是功成名就了，自是欣喜万分。

　　“意料之中。你果然胜了。”

　　“什么嘛，你中了十九靶心欸！我这叫险胜。臭小子，以往那些烂绩该不会都是你装的吧？让我放松警惕呢嘛？”

　　“我也没曾想今日会这么好嘛，我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练了不知多少…”

　　张玹玉看着向碾玉，一把将其拽在怀里。

　　“大师兄！”

　　“我可总算是无需担忧姑父回来该如何责罚我了！”

　　向安离开镇阳前，曾叮嘱张玹玉说必得在赛中提出要在百步之外射箭的要求，为的就是一睹向碾玉进步的程度。赢不了张玹玉也无可要紧，而是向碾玉必须射出高于十八靶心的优异成绩。若没有，当向安从盛阳返回，他责罚的不会是向碾玉，而是身为大师兄的张玹玉。

　　“张将军不愧是我朔阳的射箭国手，名副其实啊。”，朔麟帝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于张玹玉的爱才之心。

　　“回禀陛下，在下比向将军年长几岁，也比向将军接触兵武来得早，在下胜过向将军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向将军，进步了许多，在下也为此感到惊讶。想必姑父若得此消息，定会欣慰无比。”

　　朔麟帝与张玹玉和向碾玉聊了会儿几句，比赛就继续了。还没出场的，也就只剩下秦琢玉了。比起向碾玉出场时候的哗然场面，秦琢玉所做的一举一动，都无疑是在牵制着在场无数姑娘们的心。眨一只眼，撩头发，甚至是伸个懒腰，无数尖叫声都油然而生。

　　向碾玉坐在禹亲王身边，说道：“还以为我登场的时候足矣夸张了，没想到秦琢玉这儿，方才的根本不算什么啊。”

　　“你是镇阳未来的郡王，又未婚，所有的姑娘自然是盯着你不放。可琢玉来自曦月，又是皇嫂的侄子，比你的家世也算是更胜一筹。虽多数时日都生长在朔阳，可他里里外外都散发着浓浓的异域之风，还和你一样是贞洁之身，更多姑娘钦慕于此也是意料之中啊。话说有哪个姑娘不想麻雀变凤凰的，而且嫁的还是个处男，难得可贵啊。”

　　向碾玉一身不乐意被禹亲王笑话，撇嘴道：“你才是处男。”

　　“嘿，说给你听，还不乐意了？那就赶紧成婚，本王这都结婚第四年了，还有了两个孩子，你和琢玉，还有那郝治玉，连个妾都没纳，更别说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