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幻梦之贾赦》筝煜

15、第 15 章

　　贾赦跟着建安帝绕着乾清宫转了一圈，突然惊奇，“咦，我晚上怎么也能看得这么清晰？”

　　往日夜间看东西，总是比白天模糊，然而今日贾赦发现，他看入眼的清晰度和白天无二，只是颜色暗淡些许。

　　“正常，突破了先天都是这样的。”

　　“那突破了先天还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不仅眼力，你的五感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信你试试，将注意力放在耳朵上，你可以听见更远的声音。”

　　照着建安帝说的，贾赦侧耳细听，果然有说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而且说话的人他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新补的蓝翎侍卫陈钢和赵铁。

　　“哎，你认出来没有，跟在皇上身边的，是那位贾大人！”是陈钢的声音。

　　“当然认出来了！真想不到，他竟然能离皇上那么近！”赵铁叹息一声，满是羡慕。

　　“这有什么，上个月荣国公才因为救驾受了重伤，听说现在还下不了床呢，皇上提拔贾大人不是很正常嘛！”陈钢不以为意，“人家的家世，咱们羡慕不来的，还是做好自己，以后才不会错过机会。”

　　“你说的没错，回去我们再加练半个时辰！”

　　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也再没有人声传来，贾赦不再注意声音，转向建安帝赞道，“这两个人还不错。”

　　“你认识？”

　　贾赦点头，“不羡慕臣的那个叫陈钢，另一个叫赵铁，都是才从京营补上来的蓝翎侍卫，他们现在都跟着封池，之前臣在侍卫值房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建安帝对封池倒是有印象，“跟封池说说，有资质的话就多用用。”

　　“说起封池，臣还欠他一顿酒。”上次他送封池的可是御酒中的珍品，这次不能比上次差吧，贾赦用眼睛向建安帝传信。

　　建安帝任由贾赦在身边黏糊，又转了两圈，才松口，“自己去御膳房选一坛子。”

　　“多谢皇上！那臣这就去了？”贾赦开心起来，建安帝点头，便飞奔向御膳房。

　　目送贾赦欢快的背影消失，建安帝站到背光处，面色沉下来，寒声道，“凌易。”

　　“属下在！”一个身影出现在阴影之中，浑身黑漆漆，不说容貌，连身形也看不清楚。正是皇家的暗卫大统领，原本编号零一，之后由建安帝取名凌易。

　　“从今往后，荣国府的消息，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从前一是看在齐太夫人夫妇的份上，另一方面是不想太过束缚贾赦，建安帝对荣国府只是由暗卫例行安插了人，没想到竟让贾赦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绝不容许有下一次。

　　“属下遵命！”凌易领命，又从阴影中消失了。主人是想要保护那个给了他们新名字的青年吗？这是主人的命令，他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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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贾赦由着性子，每日饭时光明正大蹭御膳。每每建安帝空闲，贾赦也会听从宣召，和他一起品茗闲谈。同时也适应了自己五感和力量速度都大大增强的身体，武力值以及听力视力什么的收发由心，将自己世家贵公子的形象延续了下去。除了建安帝时不时就要怂恿他调职这个小瑕疵，贾赦是再开心不过了。

　　休沐日的前一天，和同僚交了班，贾赦没走，反而寻到了内书房。因为突破了先天，即使在书房外，贾赦仍然能够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建安帝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坐在书案后的黑漆描金雕龙木椅上，凝神看着手中的奏折，如画的容颜上没有半点情绪显露。内书房并不大，刘福也就站在他右手边三尺处，然而贾赦却只觉得他像是独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游离于整个人世间，不由得怔住了。

　　建安帝在批奏折，正要拿下一本时，看见了贾赦的身影。手上动作不停，建安帝示意刘福，“贾赦来了。”

　　刘福往外看一眼，笑意立刻爬上脸颊，快步迎了出去。

　　“刘公公，皇上在忙吗？”贾赦小声问道。

　　“皇上现在不忙！”刘福满脸是笑，轻轻把贾赦往里推，“这不让奴才来请您进去呢！”

　　“劳烦公公。”贾赦客气一句，走进书房。

　　建安帝放下奏折，奇怪地看向贾赦，“你不是下值了？怎么还不回家？”

　　犹豫了一下，贾赦小小声道，“臣是来向您辞行的。”虽然知道后日早上就会回宫，也知道他们都习惯每七日一次的休沐，但贾赦就是想要走这一趟。

　　许是因为被无条件偏爱被宠着被纵着的感觉太过美好，即使只离开一天，贾赦也想要好好做一个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建安帝很开心，于是他向贾赦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再没了那份出尘的仙气，“好，我知道了，你要早点回来。”

　　“嗯！”贾赦重重点头，心中隐晦的担忧消散，回送给建安帝一张笑脸，才转身离开。

　　离了内书房，贾赦回自己房间，拿起装礼物的包袱和亲自去御膳房挑选的酒，去侍卫值房寻封池。

　　上值的第二日他就去寻过封池，跟他说了酒和两个新人的事。封池坚决表示要贾赦休沐的前一日再带着酒去找他，他要和同僚换班，跟贾赦一起把酒带出宫去。

　　上一次，贾赦请他喝酒，他大意地将酒带回了侍卫营。最后整整一坛三斤酒啊，他只喝到了三杯，还只是最小的那种杯子。他是肠子都悔青了，这次说什么，他都要把酒完完整整带回家里，独享！

　　来到侍卫值房，贾赦叫上封池，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出了乾清门，贾赦拿出酒囊，正要递过去。

　　封池赶紧摇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先别给我，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同僚在埋伏。”酒在贾赦手中，没人敢动，若是在他手中，上次的悲剧不定就会重演。

　　无语了半晌，贾赦叹气，“你都没查一下今日和明日有哪些人休沐吗？”

　　“查休沐干什么？不管他们休沐还是不休沐，都不会影响他们想抢酒的心！”

　　贾赦更是无语，“如果他们不休沐，他们就是有心也出不了力！”

　　“哎，你说的对！”封池恍然大悟，然后继续保持戒备，“但是我没查。”

　　“猜到了，我查了。”贾赦无力叹气，把酒囊直接扔给他，“好酒的几个这两天都不休沐，如果你没有泄露消息的话，你的酒可以平安到家。如果消息泄露了，你就自求多福吧，今天吴用休沐。”

　　吴用，一等御前侍卫，除了武艺高强，也无愧与水浒中的“智多星”一样的名字，素来足智多谋，堪称御前侍卫中的军师。

　　“嘎？”封池接过酒囊，刚为没酒鬼休沐而开心，就听见噩耗，一个不甚差点平地摔倒。

　　“看来你的保密工作不够到位。”贾赦摇摇头下结论。

　　“贾兄弟！”封池抓住贾赦的衣袖，无声祈求。

　　“先出宫门再看情况吧。”情况不明，贾赦也不好说什么。

　　封池虽忐忑，也只能跟着往外走。毕竟宫外现在只有一个人，虽然这个人够凶残，而宫内，那群酒鬼可都在，酒囊真要落在他们手里，连三杯他都不一定保得住。

　　距离就在那，即使一人闲适一人忐忑，还是出了东华门。刚走进稀疏的人群，贾赦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视线，来自他停马的茶楼二楼。其主人身穿青色长山，头戴方巾，一副儒生打扮，正是一等御前侍卫吴用。

　　见贾赦看过去，吴用大大方方地端茶示意，贾赦也点头回礼，然后示意封池，“你看那边二楼。”

　　封池看过去，吴用再次端茶。噩梦成真，封池痛苦地闭上了眼，无声哀嚎。

　　“你要不要去和他聊聊？还是假装没看见他偷偷跑掉？”贾赦征求封池的意见。

　　封池打了个哆嗦，偷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抓住贾赦的衣袖，封池小声哀求，“贾兄弟，拜托你了，至少帮我留下三成啊！实在不行两成也可以！总要给我留点啊！”

　　“我试试吧。”

　　来到茶楼，贾赦用眼神示意何戟继续原地等待，带着封池上二楼。吴用所在的包间，房门已经打开，他正站在门口候着。

　　“见过吴大人。”贾赦二人抱拳行礼。

　　“贾兄弟封兄弟请！”吴用将两人让进包间。

　　各自落座后，吴用一边给二人斟茶，一边歉然道，“在下对贾兄弟神交已久，此次冒然寻来，还请不要见怪。”

　　几年前，贾赦初入职，便极引人注目。长得好、家世好，一入职便越过蓝翎侍卫成了三等，经同僚们亲身体验，武艺也是极佳，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在乾清宫上头也有人。

　　侍卫们都猜测，贾赦不需多久就会调职离开，再不然也会用既短的时间升迁到一等。

　　毕竟御前侍卫升迁一靠功绩二靠实力，以贾赦的武力值一等侍卫也不敢说完胜他，故而早在第一年他便可以往上升。

　　谁想到贾赦竟然当了三等就不挪窝了，便是上司告知他准备升迁，也全都被他推掉。

　　一晃五年过去，御前侍卫们都习惯了这位的作风，有志一同地保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谁想到几日前，吴用听说贾赦和皇上一同用膳的消息。重点两人是同桌用膳，而并不是皇上赐膳。

　　等贾赦休了三日假，就更夸张了，他是每日都和皇上一起用膳。就是后宫娘娘们，也没人享受过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