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幻梦之贾赦》筝煜

11、第 11 章

　　第一个目的地是齐太夫人的院子，一边走，贾赦一边给她们介绍，不一会儿就到了垂花门外。

　　问了小丫鬟，得知齐太夫人和贾敏已经回来了，贾赦便领着人进了院子。

　　齐太夫人带着贾敏等在正房，众人默契地将正院的事抛诸脑后，贾赦先将带来的人都介绍了一遍，对齐太夫人道，“阿奶，皇上也不放心您的身子，才特意派了齐大夫来贴身照料。齐大夫可是齐太医的爱女高足，您可要好好听她的话。”

　　“皇上有心了，”齐太夫人感叹，不是很开心，“我这身子一向如此，何必再劳烦齐大夫。”

　　“谁让您不按太医说的好好调理呢，我这只出门了半年，您看您的脸色可差了不止三分。”贾赦没好气，明明就有太医调理身体，还能差得这么明显，必定是不遵医嘱了呗。家中又没人管得了她，他也只能无奈地请外援了。

　　齐太夫人气得想打他，“我是因为你老子受伤，晚上睡不好才看着脸色差，你不要在这里乱给我定罪！我可还想多活几年，才没有不拿身体当回事！”

　　“是吗？”贾赦干笑，视线转向贾敏确认。

　　贾敏正捂着嘴偷笑，难得可以看到大哥的笑话啊。见贾赦看过来，赶紧敛了笑意，点头为齐太夫人作证。

　　这就尴尬了！贾赦挠挠头，避开这个话题，看着贾敏说道，“妹妹你今年十三，没两年就要出门子了，跟着彭嬷嬷好好学，学好了哥哥给你奖励啊。”

　　得了贾敏的回应，贾赦也不想再多留，以要带其余四人回东院的理由告辞。

　　临出门时，贾赦一只脚跨出门槛，一手扶着门框，扭头回身对贾敏道，“放心，欠你的漂亮假髻哥哥记着呢，过两天就给你送过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头发少不好看了！”看他的笑话？他还治不了她了！

　　丢下这句话，不待贾敏反应过来，贾赦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眼睁睁地看着贾赦消失在眼前，马嬷嬷四人傻在了原地，彼此使了番眼色，没敢回头，也犹如狗撵一般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出了垂花门，看见长身玉立的贾赦。在灿烂的阳光下，白墙青瓦间静静站立的男子，美好得让人想用心珍藏。

　　晃了一下神，四人面无表情地来到贾赦面前，经历了院子里的那一遭，纵使他现在的样子再完美，她们没有表情就已经是最好看的表情了。

　　仿佛没感觉到四人的怨念和僵硬，贾赦转身带路，跟之前一样一路讲解着来到东院。守门的丫鬟小跑着进去报信，贾赦进院子时张氏正好迎出正房。

　　贾赦赶紧上前扶着张氏，试着将她往房间带，“你身子重，怎么出来了？我们进去坐着说话？”

　　“她们是谁？”张氏不动，双手抓住贾赦的衣袖，看着马嬷嬷四人的眼神有些不善。

　　疑惑地看了看张氏，贾赦先介绍了两位嬷嬷，“今早看你脸色不太好，我专程向皇上求来了这两位嬷嬷。她们都做了二十多年的稳婆，你跟她们商量着来，看能不能让你之后轻松些。”

　　“我不要她们！”张氏看向贾赦，眉头皱得紧紧的，“我有陈嬷嬷，也请好了稳婆，我不想陌生人在我的院子里。”

　　“这……”贾赦从没想过张氏会拒绝，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贾赦看了看张氏，一脸抗拒，看看两位嬷嬷，若无其事。想了想，他对张氏道，“这样吧，院子里还是一切如常。让两位嬷嬷住到附近，若有万一，也能及时赶到。”毕竟梦中妻子去世是因为早产加难产，如果她能顺利坚持到瓜熟蒂落，不用这两位嬷嬷也无不可。

　　“那她们呢？”见贾赦让步，张氏面色好看了些，又指着两个丫鬟问道。难道是贾赦带回来的房里人？虽然这两个丫鬟容貌只能说是清秀，而贾赦连她给的漂亮丫鬟也没收，但谁知道是不是他口味独特呢？

　　“这是时舞和时绮，我为瑚哥儿向皇上求的丫鬟。”贾赦说了丫鬟的来历，想到张氏对嬷嬷的抗拒，又道，“你如果也不喜欢，那她们也和两位嬷嬷一起住。但是瑚哥儿离开院子时，她们必须要跟着。”对于这点，贾赦绝对不会让步，他只恨不能再为瑚哥儿加几道防护，已经到手的，绝对不容错失。

　　儿子身边的人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一直把儿子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完全没有必要再添人！张氏张口想拒绝，陈嬷嬷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摇头示意。张氏犹豫了一番，不甘不愿地道，“罢了，院子出去往东走，转过假山拐角就有几间屋子，就给她们住吧，记得别带到我的面前来。”

　　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嬷嬷四人，见她们都只随身带了一个包袱，张氏又吩咐道，“琼枝，你带着人去给她们打扫一下屋子，再带她们去领衣服铺盖什么的，就按二等的例吧。”

　　“都按一等，”贾赦赶紧道，已经扫了她们的面子，这待遇可不能再低了，“再让管家分派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过去，都走我的账。”

　　“大爷可真大方。”张氏白了贾赦一眼，忍不住刺了一句。

　　“奶奶放心，”贾赦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极有底气地道，“我对你和瑚哥儿更大方。”

　　张氏嘴角微微翘起，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你们去收拾屋子吧，我累了，去歇歇。”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琼枝很快带着三四个小丫鬟过来，手中都拿了清扫的工具，一行人去往张氏指点的屋子。

　　确实离东院不远，出了往东走百十步便是一座小假山，绕过假山往前走一小段，再往右拐便是有几间屋子。只有三间正房，外加两间厢房，围了一个不规则的小院子。整个院子和屋子都修得小小巧巧，角落种着两棵玉兰，可以赞一句雅致。

　　琼枝带着几个小丫鬟去洒扫了，贾赦对马嬷嬷四人歉然道，“委屈几位了。大奶奶在孕中，不好惹她生气，还望见谅。”

　　“大爷您做得对。”马嬷嬷爽朗一笑，直白道，“孕中妇人一大要点便是要保持心情愉快，心情好了，只要不发生意外，出问题的可能就不大。”

　　“马姐姐说的是，”卢嬷嬷点头附和马嬷嬷，又提出了她的发现，“不过奴婢看来，大奶奶的情绪似乎已经影响到了胎儿，还是尽快调整过来为好。”

　　“不知需要如何调整？”贾赦赶紧问道，有了梦中张氏难产而亡的经历，贾赦现在力图消灭所有可能的危险。

　　卢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贾赦，见他仍一脸诚恳的在等着回答，马嬷嬷直接道，“大爷，大奶奶现在对奴婢们很抗拒，便是说了，大奶奶不照做倒还好，若她硬是反着来，那才要糟！”

　　“你说的对！”贾赦连连点头，赞许地看着马嬷嬷，“是我关心则乱了。”

　　“奴婢看大奶奶很是信赖陈嬷嬷，”见贾赦并不独断专行，卢嬷嬷也提出建议，“您可以提醒一下陈嬷嬷注意大奶奶的情绪，或许会有帮助。”

　　“好，我会提醒陈嬷嬷的。”贾赦点点头，看了看天色，便辞别了两位嬷嬷，带着时舞和时绮去接儿子。

　　在路上，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贾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两个丫鬟，慎重地道，“只要瑚哥儿出了东院，你们就随时跟着。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至少要保证瑚哥儿身边有你们中的一个人在。”

　　阳光无法照射到的位置，贾赦双目炯炯地看着两个丫鬟，一股逼人的气势直直向两人压过去。

　　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压迫感让两个丫鬟下意识地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时舞/时绮领命。”

　　“嗯，走吧。”贾赦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又是那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还忍不住心惊肉跳，她们都是皇家训练出来的暗卫，这位贾大爷的气势，比起她们的统领竟然是只强不弱。看来，并不是她们不够优秀才被选来保护一个八岁小孩，而是一个她们从未接到过的重大任务。

　　时舞和时绮激动起来，她们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誓死完成任务！

　　贾赦完全没想到一次敲打，竟然激发了两个丫鬟如此巨大的热情。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偷着乐。皇家培养的优秀暗卫呀，全力保护他的瑚哥儿，美滋滋！

　　不过贾赦现在并不知道，所以他平静地去接贾瑚。

　　贾瑚并没有上家学，而是在外院辟了一个院子做学堂，夫子是他的曾外祖父太子太傅亲自为他请的，一名备考举人的落第秀才。因为贾瑚的曾外祖父官拜文华殿大学士，亲口称赞贾瑚天资聪颖，并承诺等贾瑚考上秀才就可以跟着他学习。

　　到了学堂外，贾瑚正好下学，见到贾赦，果然高兴极了，小脸红扑扑，双眼亮晶晶，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贾赦忍住了没咬，却是一把将贾瑚抱了起来。一路回东院，身后留下了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和数不清的残破的嫩叶。

　　将贾瑚送进书房，看着他完成功课，贾赦便带着贾瑚来到正房，想要享受一下一家三口的亲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