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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耀玲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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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是猛男咬死的。
储司寒:“你嫁它?”
贺姝:“它是狗。”
“是隔着物种,倒是不能嫁。”
贺姝刚吁一口气,听见对方说:“你可以选择给它吃,倒也算是还了救命之恩。”
储司寒宽大的手掌摸着狼狗下巴抬起来,对着贺姝。
贺姝跌坐到地上,吞了吞口水:“梅太妃命我好好伺候王爷,早日给您开枝散叶。。”
“梅太妃--”
储司寒摩挲着狗头:“你是母妃的人?”
贺姝:“太妃娘娘同妾有几分投缘,太妃日子孤单,奴常陪太妃娘娘说话。”
储司寒抬起拐杖勾起她下巴抬起,让她被迫仰望他。
花枝灯的光影勾出凌厉性感的线条,清冷疏离,一双眼睛萃着冰川的冷气,黑黝黝的深井寒潭看不到底,储司寒着了黑色的锦袍,缀卷草暗纹,冷沉的颜色质感极好,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在后背。
如神邸高不可攀,无心无情,却自让人生出对高位者的仰慕之情。
被挑起下巴的姿势太过暧昧,贺姝微微脸红。
储司寒:“本王最是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
温和的声质感如玉,贺姝听的心脏砰砰直跳,跳跃着欢喜就听见对方说:“不如将你这颗头颅割下来送给母妃,让你日日夜夜陪伴她,可好?”
挑在下巴的拐杖贴皮肉往下滑三分,抵在喉骨上了,冰冷又坚硬。
这拐杖随时都能切掉她的头颅。
好可怕!
贺姝的脖颈如花叶颤动,浑身血液僵硬,如一尊石像,连去求饶也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盯着储司寒。
这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额上冒出细密的汗贺姝完全感知不到,眼里只有储司寒那双冷凝的眼睛,像是被湖水打磨过的湖石,亮着幽深昏盲的光。
纯金的虎头狰狞凶猛。
“不喜欢割头?”他有点温和的声。
贺姝颤着嗓子呜咽哭出声。
“本王一向不勉强人,不喜欢割头?”储司寒有点循循善诱的问声。
他好像是认真的。
贺姝有一种直觉,她要敢说喜欢,他立刻就能割了他的头,身体抖的像筛子,大硬着头皮:“不,不喜欢。”
储司寒移动着拐杖,拐杖擦着她的皮肉往上,滑过唇,鼻,眉心,最后停在天灵盖:“那就剥皮?”
还是慢条斯理的温和声,像个翩翩君子。
“这里是天灵盖,在这里割一道口子,将水银灌在天灵盖和缝隙之间,一边拍一边灌水银,直到水银灌边全身,嘶一声。”
“这样轻轻一拉,你的皮就完整的剥离下来,哦,人还是活着的,只留下粉嫩嫩的皮肉。”
“人皮,薄如蝉翼,用来做宫灯是最好的,罩在灯上,那光就透过来,可漂亮了,母妃这样喜欢你,想来也会喜欢你的皮做的灯。”
贺姝哇的一声哭出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憋到极致爆发出来的哭声亮的要掀翻屋顶似的,游廊下,陶姑姑整了整袖口,听见张宝抱怨的声:“唉,不顶用,又折了一个,这批美人不会都废了吧?”
陶姑姑眼观鼻鼻观心,“王爷不愿意,谁也没办法。”
张宝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不行。”
“若是任由王爷这样下去,太妃迟早要拿我发落。”
“贺孺人好面子,今夜的事,只要她不说,西苑的妾室都不会知晓,只会以为她真的被王爷宠幸了。”
若是这些美人都对王爷没了企图,自家王爷怕是真的要绝后了,陶姑姑点头。
张宝又念叨:“你说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王爷的眼?”
陶姑姑乜他一眼:“你们同是男子,你该清楚才是。”
张宝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王爷要是和他一个口味就好办了!
他觉得哪个美人都好。
他要是个男人,恨不得一天搂一个。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贺姝几乎是滚出来的,手软脚软,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自家王爷可真狠心。
贺姝由张宝带下去安置,陶姑姑也不费那个心,眼下最重要的是王爷。
她那点小算计王爷自是门清,王爷懒的和她计较,她却不能不谢罪。
于是冲了一杯蒙顶甘露端进正殿,水温拿捏的正好,茶的清冽香气恰好冲出来,叶芽还是嫩绿的,浮在水面上。
“王爷恕罪,是奴没看好贺孺人。”
储司寒浅浅品一口茶才吩咐道:“告诉张宝一声,再有一次,他就不必再待在郢王府了。”
陶姑姑知道他是说再安排人侍寝的事,也是变向警告她。
这次的事算是过去了,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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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杀女人?”贺姝抖成筛子的身子,因为张宝这句话稍微平静了一些。
“是这样的,”张宝道:“虽然王爷对付政敌的手段有些……据奴才的观察,王爷的拐杖下,迄今为止没有一条妇孺的性命。”
“不过这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王爷应该不喜旁人知道他的弱点。”
贺姝:“……我不说的。”
打死她也不敢说。
就算储司寒不杀女人,可是……也很可怕。
她可不想成为第一个死在储司寒手上的女人。
张宝又宽慰道:“你且宽心,今夜的事不会传出去一个字,你只管在这休息,明儿个早晨再回西苑去,日子长着呢,你是太妃赏赐的人,只要王爷哪天想开了,你必然是头一分恩宠。”
恩宠?储司寒简直就是个变态!
伺候他,怕不是要短命,此刻她忽然庆幸,储司寒这种人不近女色,她巴不得不要再伺候储司寒。
唯一欣慰的就是自己不用再丢一次人。
要是叫西苑的那些人知道,她夺了别人的机会得到的却是一番羞辱,差点连皮都给剥了,那不是要被人笑死,所幸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抽着嗓子呜咽着朝张宝道谢,张宝又宽慰了几句才离开。
贺姝后怕的哭了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都是剥皮和砍头的噩梦,惊醒了好几次,醒的就很晚。
到天亮,看着镜子里眼角下的淡青,她是万不想让那些低贱的孺人看了笑话的,拿了铅粉厚厚的铺盖两层。
换了衣服上好妆,再出门,看见陶姑姑垂手立在轿子旁,总觉得她垂着的眉眼下一定充满了讽刺。
手在袖子里紧了紧,气闷的上了轿子。
再说宋知枝,有地笼的房间不阴冷,血液并不会有僵冻的感觉,醒来一点也不难受,又是睡饱到自然醒,懒洋洋的伸懒腰,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好,霜兰也提了早膳进来。
又是很丰盛的一顿!
甜甜的山药糕枣泥糕,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上面还铺了一层雪白的糖霜,光是看着嘴里已经生了口水,粳米粥都是用鸡汤煨过的,佐饭的黄瓜酱出来的还是碧绿清脆的,辣度恰到好处,还有五六样她叫不出来的酱菜,她最爱的虾饺仍然有一笼。
有御寒的棉衣,有好吃的食物,不用做活,就好幸福!
宋知枝一顿包餐非常满足,捧出自己的宝贝藤球,这还是她阿娘给她做的,“霜白,你要一起玩吗?”
霜白轻慢的扫一眼藤球,又是沙包又是藤球,她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不冷不淡的声:“孺人自己玩吧。”
宋知枝能察觉到霜白不喜她,噘噘嘴,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很快又抛在脑后。
不喜她的人很多,她也不喜她就是了。
抱着藤球出门,蹬蹬踩着楼梯下来,明画的屋子窗开着,在调琵琶弦。
宋知枝知道那是乐器,能弹出来好听的曲子,她很羡慕,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对外传的,也很贵重。
眷恋的看了一眼才让自己移开目光:“要不要一起玩球?”
明画目目光扫过她的球,为了佯装可爱,也是怪能豁的出去的,“不了,你玩吧。”
原来这里没人喜欢玩球,宋知枝撅撅嘴巴,又立刻让自己高兴起来。
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开心。
贺姝坐在软轿上,远远的听见一串银铃是的笑声,掀了轿帘子就看见宋知枝在院子里欢快的跑着。
唇角上翘的弧度,欢呼的笑声都刺着额头的青筋,贺姝捏着轿帘的手发紧。
自己替她受了一夜的罪,她倒是好,在这玩的欢快。
“谁准你在院子里大声喧哗的!”贺姝甩了轿帘子,鞋尖踢起碎雪。
这是要打起来了!
听见贺姝的嗓音尖锐,明琴直接从榻上跳下来,提着裙子就跑到窗边,同一时刻,这西苑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美人们的脑袋伸出来。
只有秦冰月的窗户依旧关着。
宋知枝弯腰捡起自己的藤球,这才抱着球看向贺姝,有些困惑:“啊?王爷有规定,不能在院子里玩球吗?”
“姑姑,王爷有规定吗?”
舅母说过,这郢王府王爷最大,不要做王爷不喜欢的事,她就能安安稳稳待到老。
藤球这么好玩,王爷难道不喜欢玩藤球吗?
贺姝气闷,这蠢货居然还敢拿王爷压他,是在讽刺她也是孺人吗?
她同她们这些人可不一样!
陶姑姑眼见着气氛不对,赶忙朝宋知枝使眼色:“霜白,快扶你主子回厢房去。”
“站住!”
贺姝两个箭步拦在宋知枝面前,她受了一夜的罪,总不能宋知枝还舒舒服服的,怎样才能叫她也不高兴?
宋知枝:“你想怎样?”
“我,我要你的宫娥!”贺姝指着霜白,宋知枝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将她的宫娥抢过来吧。
气死你!
宋知枝没用过宫娥,脑子里没什么自己奴才的概念,这是陶姑姑指给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霜白直接跪到地上:“孺人,我愿意过去伺候您。”
陶姑姑问霜白:“你真的愿意过去伺候贺孺人吗?”
霜白:“我愿意的。”
陶姑姑:“你既愿意,我也断没有阻拦的道理。”
宋知枝就更没意见了,温声:“哦,那你去吧。”
三个人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霜白高兴的给贺姝磕了个头,眼里写满了高兴:“孺人,以后奴必定好好伺候您。”
贺姝:“……”事情十分顺利,为何哪里又不太对的感觉。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司画有点失望:“宋知枝就这么把自己的人给了贺姝?”
宫娥被抢,这不是奇耻大辱,她就拱手相让,这也太软了吧,有没有点骨气?
司琴在她眉心一点:“笨!”
“这就是宋知枝的高明之处,你也不想想,这霜白是谁的人,是她的人,如今却要成为贺姝的下人,那以后贺姝的一举一动宋知枝不都是了如指掌?”
司画深以为然:贺姝这脑子怎么想的,要别人的下人过来做什么。
就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