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长恨》轩辕韧澈

2、学艺

　　话说上官姣月拜了师，便跟随泉青真人学艺。泉青真人给上官姣月换上新衣新鞋，早上教她识字写字，下午教她武艺。加上上官姣月天资聪颖，几乎一点就会。泉青真人更是觉得没有收错弟子。
　　十天后，吃完早饭，泉青真人让上官姣月歇了一炷香再去读书。读了半个时辰，上官姣月开始写字。
　　此时，上官家一家人带着一马车东西来看上官姣月。
　　一见到明苑大门，上官姣容就在外面就喊起来。
　　“容儿！”上官姣月一听道，立马跑出去了。
　　姐妹二人一见，便在一起玩。泉青真人知道是上官家来人了，急忙请众人进屋坐。
　　腾雪岚和上官听妤一见上官姣月身著浅蓝道袍，头绾双圆髻，忙道：“月儿，你看，娘和姑姑给你来新衣裳来了。”
　　上官姣月道：“娘，姑姑，我有！师父给了我好多新衣服！”
　　腾雪岚道：“月儿，你喜欢师父给你的新衣服么？”
　　“喜欢！师父亲手缝制的！”
　　二人不可置信，道长竟会缝制衣裳？！
　　上官听妤道：“来，月儿，吃好吃的！”
　　上官姣容看着，腾雪岚道：“容儿，你刚刚吃过了，要吃回家吃，这是姐姐的！你不可以吃！”
　　上官姣容点点头。
　　腾雪岚道：“月儿慢点吃，最近吃得如何？睡得如何？”
　　上官姣月点点头道：“很好！”
　　腾雪岚道：“月儿回家么？”
　　上官姣月道：“暂时不回。下个月才回去。”
　　腾雪岚道：“为何？”
　　上官姣月道：“我要跟随师父好好学习本事，将来保护上官家！”腾雪岚顿时鼻尖一酸，强忍着泪。
　　上官听诵和泉青真人说着话，又留一家人吃饭。一家人依旧是住了一晚，次日离开。
　　泉青真人说话算话，第二个月果然带着上官姣月回家。
　　家人十分开心，姐妹二人又是在一起玩。
　　泉青真人本想只住两日，无奈上官听诵多留了三日。
　　如此年复一年，一转眼，五年过去。
　　此时上官姣月正值豆蔻年华。熟读四书五经，又武艺精进。
　　泉青真人道：“月儿，等明年，你及笄之年，师父还有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是，师父！”
　　泉青真人道：“明日，你又该回家了。”
　　次日，师徒二人来到上官家，上官姣月从小时候双圆髻变成单圆髻，依旧头戴景泰蓝发簪。不过多了一支黑檀木簪。
　　泉青真人身著玄色道袍，手持拂尘，束发而立。
　　上官姣月身著浅碧道袍，身披黑色斗篷，腰间佩剑，按剑而立。
　　上官姣容出来开门，一见二人，喜笑颜开。道：“姐姐，道长，快进屋！”
　　上官姣容宝蓝色长旗袍，外罩一件红色马甲。长发剪成短发，戴个红色发箍。
　　一家人知道上官姣月今天回来，早早就准备饭菜。上官听诵正在书房看账本，腾雪岚和上官听妤在厨房指导。
　　上官姣容喊道：“爹，姐姐和道长回来了！”
　　上官听诵立马就放下账本出来了。
　　“爹！”
　　“月儿！”
　　泉青真人稽首道：“上官先生！”
　　上官听诵道：“道长请坐。”
　　姐妹二人来到房间里，上官姣月解下佩剑。望着屋里的一切。
　　上官姣容道：“姐姐，你这屋里任何东西都没有人动，只是时常有人来打扫，每逢有新鲜玩意儿，爹娘都买了放在你屋里，等你回来看需不需要。”
　　上官姣月看着，很是满意。
　　上官姣容又道：“你说不要这些衣服，所以就没有给你做新衣，但是绸缎布匹都买了，你可以带走，做成你喜欢的！你看，都是上等料！”
　　上官姣月道：“好！我是要准备冬装了。冬日寒冷，更要多加衣裳！”
　　上官姣容道：“这是上等棉花，带去明苑做些棉衣。”
　　上官姣月点点头，道：“好！容儿，最近家中可好？敌寇可曾行凶作恶？”
　　上官姣容摇摇头，道：“姐姐，敌寇还有不作恶的时候？只是进来不在这一带。”
　　上官姣月道：“我明白。你在哪个学校？”
　　“星都女校。”
　　正说着，上官听妤和腾雪岚都来了。
　　“娘！姑姑！”
　　上官听妤道：“姐妹俩难得聚聚！”
　　腾雪岚道：“去吃饭了。”
　　姐妹二人手牵手道：“来了！”
　　回家五日，上官姣月又跟随师父走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
　　新春伊始，上官姣月换上猩红加棉道袍，外加正红大氅，正在弹琴。
　　泉青真人拿来暖炉，道：“月儿，天冷，手冻得不利索了，用暖炉暖暖。”
　　“是，师父！”
　　泉青真人靛蓝厚道袍，外加褡护，又披着兔毛斗篷。上官姣月停下喝茶。
　　泉青真人拿来一个百宝箱，放在上官姣月面前，道：“月儿，这是给你的。”
　　箱子一开，是一些珠宝首饰。
　　泉青真人道：“不要推辞。历代女弟子都有！这些是我师父留下的！她是女子，说不曾收到女弟子，让我若是收到女弟子传给她。而这些，是第一代明苑家主留下的。”
　　上官姣月看着这箱宝贝，道：“师父，这些都是上等珠宝，我上官家都不曾有过。”
　　泉青真人笑起来。和蔼问道：“你可知此物从何而来？”
　　上官姣月摇摇头。
　　泉青真人道：“此乃皇室之物！”
　　上官姣月惊愕无比。不由自主道：“如何与皇室牵扯上了？”
　　泉青真人不说话，只道：“新年了，戴上一些首饰，我相信，我的弟子配得上这些！以前，我见我师父戴过，确实很美。”
　　上官姣月接过，挑选起来。泉青真人道：“不用挑，想戴就戴。”上官姣月笑道：“好！”
　　说罢，戴上了翡翠扳指。又戴上了麒麟项圈。
　　泉青真人笑道：“这个麒麟项圈，我师父生前最爱，临终之时才放回百宝箱。”
　　上官姣月道：“这个最可爱，师祖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泉青真人莞尔一笑。
　　新年回家，一到家，上官姣容也迷上了这个项圈。晚上，上官姣月睡觉摘下项圈，上官姣容趁机戴在自己脖子上，又照照镜子，恋恋不舍放下。
　　转眼间，上官姣月二十岁了。遍览群书，又练了一身好本事。
　　春分这一天，上官姣月正要练剑。泉青真人喊住了她，道：“姣月，师父有事告诉你。”说罢，坐在案几旁。
　　上官姣月站在一旁。泉青真人示意她坐。
　　泉青真人道：“姣月，自尔八岁跟随师父，如今已是一十二载。这些年来，师父将你视如己出。却有一件事，至今瞒着你。”
　　上官姣月不说话。
　　泉青真人道：“姣月，今日师父告诉你，不过，你绝不要害怕。”
　　上官姣月道：“师父放心。幼年我在家时，便已见过敌寇各种轰炸，自跟随师父以来，轰炸声少得多。就算有，也离得远。也不曾见到杀戮。”
　　泉青真人道：“好！月儿，其实‘明苑’这座宅子，建于永历年间。当年一众创始人护着年幼的郡主来到此处，众人合力建的。郡主跟随侍卫习武，长大后建立了一个组织，起名‘黑袍组织’。因为大家的袍服大多是玄色黑色深蓝色还有青色等等。郡主则是首领，为了扩建，大家很想收徒授艺，便外出寻找，只是天下易主——再不能了！后来郡主救了一个孤儿，将其养大，收为弟子。从此，历代单传。直至于今。”
　　上官姣月懂了。
　　泉青真人道：“月儿，你害怕否？”
　　上官姣月道：“不怕！而且我能理解！师父，你这么多年不说，是不是担心我一旦知道，就会离开？”
　　泉青真人道：“是！我本想传位与你之时再说，可是，如今皇帝退位了，我想，告诉你又何妨！”说罢，顿感心酸，忍不住拭泪。
　　上官姣月亦是潸然泪下。道：“师父，弟子定当尽心跟随师父，还望师父倾心传授！”
　　泉青真人连连点头，道：“好！我没有看走眼！即日起，你全力练习暗器，并且，师父要传授你兵法！”
　　“是，师父！”
　　泉青真人满意无比。
　　又一天，上官姣月正在练习暗器，有人敲门，上官姣月以为是家里来人了，急忙去开门。一看却是鲍隆带着鲍重阳来了。
　　鲍隆道：“姣月！好久不见你了！”
　　上官姣月道：“鲍先生有何贵干？”
　　鲍隆道：“我来找你师父。”
　　上官姣月道：“进来吧。”
　　泉青真人闻声亦出来。
　　鲍隆一见泉青真人，便道：“道长，久违了！”
　　泉青真人道：“鲍先生来了。请坐。”
　　鲍隆道：“好几次来不曾见到你师徒二人！今日碰巧！”
　　泉青真人道：“不知有何贵干？”
　　鲍隆道：“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鲍重阳搬着个大箱子，道：“道长，家父时常念叨，要来看你们。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
　　鲍隆道：“一些特产，收下吧！”
　　泉青真人倒茶，道：“请用茶。”
　　“好！多谢！”
　　这鲍隆何许人也？
　　鲍家居于玉州，鲍隆是武将出生。八年前，鲍隆来星城时，正遇上敌军炮轰，鲍隆手臂受了伤，慌乱之中，逃到了此处，找不到出路。幸亏泉青真人和上官姣月在砍柴是见到了他，泉青真人为他包扎伤口，又给他饭吃。并将其带出去。
　　鲍隆感激恩情，想着报答。泉青真人则不在乎。
　　后来这一年年底，鲍隆带着鲍重阳来送礼。泉青真人不接受。鲍隆看到上官姣月，想送给她，上官姣月亦不接受。
　　泉青真人道：“先生请回，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鲍隆望着一箱钱。让鲍重阳拿着。
　　继而道：“道长见谅！人生在世，若不如此，无法立足！道长执意不收，我便收回。”
　　泉青真人笑笑，道：“月儿，你和鲍公子先出去玩。”
　　“是，师父！”
　　鲍隆望着上官姣月，道：“此女甚是惹人怜！不知是何方人氏？”
　　“星城。”
　　鲍隆道：“好！可惜我——不知其父母如何？”
　　泉青真人道：“父母健在，家境优越。不知鲍先生为何问起此事？”
　　鲍隆笑道：“是这样，我这人，喜欢女儿，可却只有这个儿子。”
　　泉青真人道：“多少人家盼儿子！你为何盼女儿？”
　　鲍隆道：“若是女儿，我肯定抱在手心里宠！就像月儿一样，她若是我家的，我能宠上天。”
　　泉青真人道：“人家父母也很宠爱！即使是有两个女儿！”
　　这话一说，鲍隆更是连连摇头了。
　　泉青真人道：“鲍先生此乃何意？”
　　鲍隆道：“两个！分个给我也行啊！”
　　泉青真人心里暗道：分个给你？若非上官家是孪生姐妹，我都收不到徒弟！还想分个给你！
　　鲍隆道：“道长，不如，让月儿给我当义女！我——”
　　“不可！”泉青真人不等他说完，便打断。
　　泉青真人道：“令郎一表人才，如何不好？”
　　鲍隆道：“是我天天训练他！男儿要历练才行！否则，在这乱世之中，如何生存！”
　　泉青真人点点头。
　　外面，上官姣月晒茶，鲍重阳在一边看。上官姣月给他讲解，如何采茶、炒茶，鲍重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