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爱为何物》灲泠

1、被诅咒的爱（上）

　　爱是什么？你知道吗？
　　有人说爱是至高无上的，也有人说爱是诅咒。
　　你听信于哪一种呢？

　　＊

　　时间回溯到你六岁的时候，你的父母出了事故，没有亲属的你被妈妈的朋友、沢田奈奈收养了，从此你多了养父沢田家光、养母沢田奈奈，以及，大你三岁的哥哥沢田纲吉。

　　你从孤僻转为开朗的性格，是沢田纲吉一点一滴开导你出来的。

　　你从小就爱黏着这个大你三岁的哥哥，完全是沢田纲吉的跟屁虫。
　　沢田纲吉对你也是爱护有加，你哭了他会哄你、生气了也会哄你、笑得时候更是疼爱你疼爱的不得了，简直是十足的妹控。

　　但这在你的哥哥沢田纲吉升上初中后完全变调了，妳常常听他说起班上的笹川京子是怎么样可爱和善解人意，你一开始还窝在沢田纲吉的怀里不以为意，到之后他的心不在焉，在你不高兴的时候也没察觉到，你才逐渐意识到沢田纲吉要被人抢走了。

　　你知道沢田纲吉在学校过得并不好，对于被冠上“废柴”称号的沢田纲吉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每天上下学的时候特地跑去接他，导致原本想逃课的沢田纲吉因为你而乖乖上学。

　　但现在不是了，沢田纲吉对你说，他是为了笹川京子才能坚持这么久的。
　　你心在那瞬间发酸发疼，然后落寞地点点头，继续听他滔滔不绝讲他的女神是多么地好、多么地漂亮。

　　他依旧没发觉你心情不好。

　　你从他怀里出来，走出门外，对于他的疑问你顿了一会，才偏头对他笑着说，“有点困了，想去睡觉了。”
　　“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听着沢田纲吉的关心你摇摇头，“没事，真的只是累了，今天测体能跑八百的关系吧。”
　　沢田纲吉了然点头，“那晚安，小雀。”
　　“嗯，晚安。”

　　＊

　　隔天你去接沢田纲吉的时候，他的身旁是笹川京子，她长得很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沢田纲吉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映入你的眼帘，你眸子灰暗下来，转身就回家里去。

　　沢田奈奈询问你这次怎么没和沢田纲吉一起回来，你则是摇摇头，抱着沢田奈奈撒娇，“没有啦，只是今天想一个人走走看。”
　　“真的没事吗？”沢田奈奈摸着你额头量温度。
　　你笑着点头，“没事！奈奈妈妈，今天是什么点心呢？”
　　“是小雀最喜欢的布丁喔！”

　　你正打算欢呼着，沢田纲吉气喘吁吁的开门，看到你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对于沢田纲吉的询问，你默了一下，然后扬起笑容，“我看到你和京子姊姊说话了，所以就先回来了，因为不好打扰你们嘛。”
　　沢田纲吉脸蹭得通红，然后无奈地揉了揉你的头，“就算是这样，小雀也要跟我说一声啊，不然我会以为你遇到危险了。”
　　你沉默一会，平静地说出气话，面上依旧带着笑，“那纲哥，我以后就不去接你了。”
　　“欸？”
　　你没等他反应就咚咚上了楼进了房间，没给沢田纲吉反应的机会。

　　你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你对沢田纲吉的心意。
　　你靠着房门坐了下来，搔了搔一头亮丽的银发，长吐一口气。
　　你思考了很久该怎么对待沢田纲吉。

　　最后，你决定遵从他的想法，让他接近自己的幸福。
　　毕竟沢田纲吉一直以来对你都十分的好，你决定给他一次追寻自己幸福的机会。

　　得出结果的你将疏远他，和其他家人相处模式一样，不会坐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话、不会和他手牵着手去上学、不会搔他痒喊他起床。

　　沢田纲吉找上你，问你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顿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你们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以这种模式相处了。

　　你笑着说，“毕竟纲哥有京子姊姊了嘛！”

　　沢田纲吉终于听出话里的不对劲，紧紧拉住你的手，不让你松开。
　　你看到对方双眼发红，一副委屈的模样，你顿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妥协了。

　　“纲哥你还需要我吗？”
　　沢田纲吉一愣，你继续说，“如果需要我，那以后不能把我丢掉喔。”
　　“什么丢掉……我才不会这样对小雀！”
　　妳走过去抱着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嗯。”

　　“我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不要反悔喔。”你说。
　　沢田纲吉摇头，紧紧抱住你，“不会反悔的。”
　　你听见他说，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的占有欲在此刻越发强烈且沉着粘腻。

　　＊

　　你的纲哥最近因为一个小婴儿交了许多朋友，你也因为沢田纲吉的缘故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并时刻有意无意地注意着沢田纲吉的动向。

　　但凡事还是有个意外，绿中的三浦春喜欢上了你的纲哥，并以为你是沢田纲吉的亲妹妹讨好着你。

　　你面上带着笑，观察了一下对方算是天然、神经大条的类型，或许沢田纲吉会喜欢她和她成为朋友，但绝对不可能是女朋友，你下的如此定论，决定接纳她。

　　“你好，我叫雀，是纲哥的妹妹。”
　　“你好！哇小雀，妳长得好像洋娃娃喔！”
　　“哪有，小春姐姐才长的很可爱呢！”
　　看着你们气氛良好，沢田纲吉松了口气，他以为你会和上次一样以“为他好”的名义突然远离他。

　　里包恩看出了什么，扬唇笑了一下。
　　“蠢纲你真的被小雀吃得死死的呢。”
　　“什么意思啊？里包恩。”沢田纲吉困惑。
　　“自己想吧。”
　　“什么啊……”
　　然后又将目光放回被蓝波一平拉着要你陪他们玩得你身上，听见你温声的嗓音，眼眸不自觉放的温柔。

　　＊

　　身为朋友的大家都知道沢田纲吉是出了名的爱护你，狱寺隼人也因为如此恭敬的谦让你，称你为十代目的妹妹。

　　山本武好像看出你和沢田纲吉的关系并不单纯，但还是天然的和你们玩在一起。碧洋琪一眼就看出你和沢田纲吉的关系，但因为是在别人家不好说些什么，但私底下已经把你们看成一对。

　　风太、蓝波、一平都觉得你是个温柔爱笑的小姊姊，而京子、了平这对兄妹不以为意，依旧和你们玩在一起，觉得你是个开朗的小妹妹。

　　三浦春神经大条，只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兄妹互动。

　　而看出你本性的是里包恩以及六道骸。

　　里包恩因为丰富的经验与情商极高，他一眼就看出你喜欢沢田纲吉、并占有欲极强，他曾经找你谈话过，问妳愿不愿意成为黑手党夫人。

　　你顿了一会笑着回答，“这是该问小五生的问题吗？”
　　里包恩也扬唇，“你的个性成熟的并不像小五生呢。”
　　你嫣然一笑，“就当你在夸赞我了，黑手党夫人吗？应该挺适合我的。”
　　“真自信啊。”
　　“毕竟是被里包恩先生的高眼光看中了，不自信一点好像对不起里包恩先生的眼光呢。”
　　“真会说话，如果我那两个笨蛋徒弟也能和你一样就好了。”里包恩笑着，对你更加满意。
　　于是你们愉快地背着沢田纲吉达成协议。

　　而六道骸则是在黑曜乐园，把你抓来当作沢田纲吉的人质的时候，知道了你的个性、你的黑暗面和光明面。

　　他把你关在幻境之中，你每次都以惊人的意志力破除，用蔚蓝色宛如天空的双眸狠狠地看向他，然后他又加强力度，看见你的内心世界。
　　那是广阔无际、蔚蓝的天空，纯净的让人无法想像这是人类的内心世界，直到六道骸看到外围那股漆黑无比的边境世界，他感到有趣的笑出狂妄的声音。

　　并称为你为“刺猬”小姐。

　　你和云雀恭弥意外合得来——

　　他把你推到外头，背部的疼痛让六道骸与你的连结破坏，你咳了血，紧紧抓住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等到云雀恭弥因为樱花眩晕症的时候上前攻击六道骸。

　　——你们都喜欢独自作战。

　　你蹲下身闪过三叉戟，然后扫腿让六道骸一个踉跄的躲开，你没来得及让他反应过来，一个用力刺向了他的腹部，然后不等他攻击，自动跳了两步之远。
　　最后你是因为体力不支，趁你不备犬将你撂倒。

　　你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天花板，和在一旁紧张握着你的手的沢田纲吉。
　　“我没事的，纲哥。”你安抚着见你醒来眼眶通红的沢田纲吉。
　　“怎么会没事，你流了好多血！”沢田纲吉后怕得紧紧抱着你。
　　你轻声安抚着他，顺着他的背，“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精力充沛吗？”
　　他看着你带着笑，装作强壮的样子展示自己微小的肌肉。
　　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你，敲了下你的额头，又再次抱着你。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你听见他闷声说。
　　“嗯，我期待着。”
　　你垂下眼帘笑着。

　　＊

　　你来到丛丛树林中，依着里包恩的指示，将午餐便当送给正准备戒指争夺战的守护者们便当，和他们寒暄一番后，你来到了最终首领沢田纲吉那里，你见三浦春已经在那里，眸色一沉但也只是一瞬的事。

　　沢田纲吉看见你，马上小跑过来，“雀你怎么也来了？”
　　“里包恩先生叫我过来送便当，刚刚已经送给纲哥朋友们便当了，你这里是最后一站。啊，小春姐姐你好。”你礼貌的跟三浦春打招呼，三浦春也笑着和你打招呼。
　　然后你们两个女孩子在沢田纲吉训练的时候，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啊，总觉得训练更累了。

　　很快地到了戒指战的时候，你因为帮不上什么忙，选择和京子、小春一起准备护身符给参加“相扑”比赛的沢田纲吉等人，并在戒指战后期准备蓝波的出院庆祝会。
　　之后在未来战你们也互助互相关心着对方，经历着多种难关。

　　你以为以后都会这么顺顺利利的，和沢田纲吉保持这种关系或有近一步的发展。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像是上天在嘲弄你那么久的努力都是笑话，让占有欲极强的你选择彻底放弃。

　　那天天气异常晴朗，你在和风太、蓝波、一平玩在一起的时候，听到风太排名沢田纲吉最喜欢的对象是笹川京子，你不信邪的跑去外面找沢田纲吉，却看见中了死气弹的他正和笹川京子表白、然后保护了三浦春，你脸色骤变。

　　你想了很多天，还和沢田纲吉新交的朋友古里炎真聊起天来，你难得和人诉苦还哭了出来，看着古里炎真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想逗你开心的笨拙模样，你破涕而笑，“你果然是纲哥的朋友呢，都是善良的人。”
　　夕阳染红了他的脸颊，你拍拍屁股站起身，然后伸手将对方也拉了起来，“谢谢你炎真哥，我心情好了很多。”
　　你这时才看见对方头发上的树叶，你眨了眨眼，让他蹲下身一下，自己则是拿下他头上的树叶，你正笑的欢快时，你的手被人猛地拉住，迫使你转过身。

　　是沢田纲吉。

　　他异常气愤和害怕，紧紧勒住你的手臂，你试图想挣脱却挣脱不了，直到你喊了一声“疼”，他才像是回过神来，赶紧放开你的手。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是在交往吗？”你看着沢田纲吉一副混乱的模样，心里觉得他只是占有欲作祟。
　　古里炎真也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没看过沢田纲吉这一面。

　　你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红的手腕，不想利用古里炎真的你垂下眼帘一会，才开口，“不是。炎真哥只是在听我诉苦。”
　　“诉苦？你怎么了？”沢田纲吉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慌张。
　　你抬眸看着他一会，如实地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就只是这样而已。”

　　“你有喜欢的人？”沢田纲吉干巴巴的说，心里却像撕裂一般隐隐作痛着。
　　你点头，装做困惑不知的模样看向他，“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就像纲哥你喜欢京子，我也有喜欢的人。”
　　他红了眼眶，“啊，是、是这样吗？”
　　你看了他许久，这次你狠下心撇过头，“是。”

　　你决定试着放下沢田纲吉，强制着让自己的占有欲慢慢从沢田纲吉身上一点一滴地收回。

　　＊

　　你小学一毕业，就跑到外地去读书，对沢田奈奈他们的说法是因为想早点独立。

　　里包恩找你谈话，“是因为排名的关系吗？你不想当黑手党夫人了？”
　　你收拾着行李，一边说，“嗯。”

　　“里包恩先生你知道我不是个纲哥的良人吧？你为什么还把我和纲哥搓合在一起。”你手一顿，说。
　　“因为你适合，而且蠢纲的爱恋反应也是在指向你，他只是在犹豫不决。”里包恩说。

　　“……我有点累了，如果他还是喜欢着她，那我宁愿祝福他，而不是把我们的未来给搭上去、搅成死结。”
　　里包恩沉默一会，“我的直觉告诉我，阿纲是喜欢你的，不是京子或小春。”
　　“你的意思说他死前想的是笹川京子，而不是我，是因为死气弹坏了吗？！”你激动的说。

　　种种迹象都在指出沢田纲吉并不爱你！

　　那为什么他还对你这么好，看向你的眼神充满爱恋呢？

　　你眼眶逐渐泛红，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知道自己太过激动，缓了缓气息，“抱歉。我只是想或许我们两个只是太熟悉彼此，占有欲勒的我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既然会成为不好的结果，那就让我亲自了结它吧。”

　　里包恩扬唇，“你真的很适合当黑手党，雀。不过还是有点太过善良了。”因为一般占有欲强的人来说第一时间是摧毁破坏，而不是独自想开然后离开。

　　你不明白里包恩说你善良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只是想到不管怎么付出都敌不过笹川京子，单纯受够、永远无法在沢田纲吉心中第一位而感到情感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