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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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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温润的玉珏贴在额头上，伴随灵气的指引，文字随之映入脑海。
无论如何都忘却不了，当段小狗想要说出看到的内容的时候，一种禁制却打断了他的话语 。
“传功之法不可泄露。”珺辰耐心的解释一遍。
段小狗忙不迭地点头，表态，他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似小狗一般的想要证明自己不会背叛泄露。
珺辰轻笑出声，“苍漠心法之奥秘，须心无旁骛，神思洞明。宜寻幽静之地，盘坐冥想，以感知天地之仙气，凝聚内在神魂之力。”
文绉绉的话语，段小狗不太理解，可是他又不想表露出自己的蠢笨，尽力的装出听懂的样子。
他的演技并不太好，眼神还是迷糊懵懂的雾状，时不时舔唇挠耳搔，就好似一只不停对着主人摇尾巴的幼犬。
突兀地，段小狗脑袋被轻拍了一下。
“若是不懂，无须装懂，我再细细和你讲一番。”
珺辰的嗓音似清泉潺潺，很容易就让让心声好感，虽然凉却不冷。
段小狗抬头，腼腆着脸，支支吾吾地讲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师父，何为天地之仙气？”
珺辰挥手布阵，灵气瞬刻聚集在段小狗的身边，浓郁的几乎快要成为液态。
“天地之仙气，又称灵气，修仙之根本。是天道的馈赠，给予凡人逆天改命，成仙作神的机遇。”
“现在，你感知到了吗。”
段小狗半知半解，“天道的馈赠”，“天道又是什么呢”。
怕问多了问题，惹珺辰厌烦，段小狗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就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感知到了，师父。”
他回答的语气是兴奋的，带着微扬的小尾音。
有时候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是老实木讷的，可是有时候他又极会伪装，来借此保护自己。
他大概就是传说中其他人不问，他就不回答的那种闷葫芦，什么委屈心事都憋在自己的心里。
即使是珺辰也没能够发现他的异样。
“也是时候离开了。”珺辰挥手撤离了阵法。
那只撞到防护罩的鸟儿依旧伫立在枝头，它甚至组止其他鸟儿飞往更加广阔的天际。
“啾啾，啾啾，啾啾。”（不能走，天上有东西挡着。）
另一只鸟抬头，鸟眼看向天空，“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再说谎了，说谎的鸟儿吃不到虫子。）
鸟儿愤怒的挥舞着翅膀，“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我不管你了，你要飞就自己飞去吧，撞到了也不怪我。）
另一只鸟儿舞动翅膀，飞得很高很远，却也飞得极慢。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走啦，我们还要飞往温暖的南方过冬。）
鸟儿低垂着鸟头飞翔，生无可恋。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知道了，不过明明我没有说谎，一定是那个两个混蛋人类的错误。）
段小狗看着站在前方的人，身量挺拔修长，昂势如竹，周身仙韵环绕。
想要说出口的话莫名其妙的就阻在喉结位置，说不出口。
【师父，可不可以陪我去那忘虚谷找那菀梦藤。】
他呐呐地跟在珺辰地身后，心神恍惚。
……
……
自家徒儿好似又魇住了。
珺辰对于段小狗时不时地发呆走神早已习以为常，他伸手牵过段小狗的手，操控飞舟朝向玉清门。
感知到熟悉的凉薄的触感，段小狗一下子就回过了神。
他有何立场去拜托师父做某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师父所赋予的。
段小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早日前往忘虚谷寻找治疗峰主的药。
伴着风，少年的面孔愈发坚毅，眼神愈发执著，好似一瞬间就长大几岁。
仙舟在离玉清门不远的集市地方停下了，这是一个不好隐藏的大物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玉清门内。
段小狗还未来得及挥手作别，师父就已然消失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仙人时不时就消失的小毛病。虽然偶尔他也会恐慌怀疑这是否是一场他做得比较长久的梦，等他醒来，没有师父，也没有仙人，他依旧是孤独的格格不入的一人。
峰主收养了他，可是他是修仙人士，哪怕表现的再友善，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惋惜，也让段小狗明白他们不是一类人，他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峰主的所思所想。
“小狗，若是你经脉未曾堵塞就好了。”
“小狗，若是你没有那块胎记便好了。”
……
少年有着敏感易受伤的内心，即使明白峰主对他是关心，可是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这些话语所刺伤。
若是有朝一日，他变得足够强大，是否能够留住身边的事物，让他们永永远远地在他的身边。
段小狗望着那云雾缭绕，看不清具体细节的玉清门，漆黑的瞳目生出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
……
上山之时，他单手背着一大葫芦的酒，修炼过后的身体变得强壮，一只手就可以举起装满酒的葫芦。
少年瘦削纤细的身体配合着半人高的葫芦，莫名的喜感，忍俊不禁。
若是给峰主带了酒，他应该会开心许多。
在师父将他送到半山腰时，段小狗并未急着回到玉清门，而是先自行下山去老地方给峰主打了一葫芦酒，这才再上山。
虽然才离开不过两日，他还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到望鹭峰，看看自家不安分的峰主，有没有吃好照顾好自己。
想到成天醉醺醺的，穿着随意简便的峰主，段小狗就一时头大。
可能是由于洗髓改变了体质，到达望鹭峰的时间缩短了大半，比以往的脚速快了些，就达到了这般的效果。
段小狗直接略过自己那一间小木屋，直奔主殿。
到达主殿之时，他惊诧的发现主殿旁边搭起了一座古色古香，修饰精简的房屋。虽小却不简陋，透着丝丝精致的装潢。
小小的脑袋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内心却直白地让自己忽略所看到的，直接跨门而入，走进主殿。
“峰主，你的酒。”
段小狗直接将酒葫芦扔给了杜旦，脸上张扬着笑。
修仙之人，行动敏捷，杜旦很快就接到了酒葫芦。
“去凡间一趟倒是积极了许多。”杜旦笑道，打开葫芦口，毫不客气地畅饮。
段小狗“嘿嘿”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些日子杜旦好似被照顾得很好，原本披散开来的头发用簪束起，身上的衣服也打理得很好，脸上甚至多了几分丰润，伙食应该也还不错。
杜旦身边那个不起眼的身影，袒露了出来，慢慢从阴影处走到光线所在的位置。
明灭柔和的灵光将脸分成两半，一半是正一半是邪，是林曾。
段小狗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
他其实不是豁达的性子，甚至有点小记仇。
爷爷觉得他乖巧，一点都不怨恨那些说他坏话，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那不过是因为他无能为力，反抗。
只能够干巴巴的被欺负。
记仇有用吗，没用，不如让自己忙起来，忘却这些不好的事情。
他不希望那些人不仅仅是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也一直让自己不开心，他们不配。
林曾恭恭敬敬的伺候在一边，表情温顺，就好似被驯服的服服帖帖的家禽。
段小狗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过他已经学会了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苍漠心法本就是无情道的附属心法，拥有类似的功效，静心凝神。
段小狗已经能够将这两件事情很好的割裂开来。林曾欺负了他和林曾能够照顾好峰主是两回事。
他抬起头掀起一点点的礼节性的弧度，只要林曾能够照顾好峰主，他不介意笑靥以待。
“这是林曾，小狗你之前见过的。”杜旦笑着向段小狗介绍林曾，“他现在是我的徒儿。”
段小狗点了点头，面色不变，哪怕峰主要收林曾为徒。
下山之时他就有这个觉悟，他是凡人，而林曾是修士，凡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修士呢。
虽然内心还是感受到隐隐的酸涩，段小狗依旧维持住了那张礼节性的笑脸。
配上那占据大半张脸的胎记，很丑且难看，一不留神就可以吓哭小孩的那种。
“林曾，这是小狗。”杜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重了一些，好像在恳切地表达什么。
林曾听懂了，他的聪慧是有目共睹的，否则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地讨好金元宝，从他的身上拿到一大笔修仙物资。
“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照顾好师兄的。”
一句话语想要讨好两个人。
不过段小狗显然没有被讨好，他的笑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林曾，我已经另行拜师了，不用叫我师兄。”
紧接着，又对着杜旦拜首。
“峰主，我能够修炼了，师父帮我打通了经脉。”
段小狗的语气透着依恋，一下子就打破了刚刚僵持的氛围。
杜旦站在段小狗的身侧，也跟着笑，其乐融融。两人之间的氛围好似第三人难以插足。
林曾将指甲掐进肉里，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告辞。
一个凡人竟敢顶嘴，不过是打通经脉吧，修为低下，依旧是个蝼蚁。
……
……
古色古香的房屋内，林曾坐在木凳子上，单手捏着瓷杯，脸色不安。
“完蛋了，那老头不会知道真相了吧。”
瓷杯被一手给捏爆了，和杜旦相处的过程中，林曾已然发现了这个老头误会了什么，顺势而为，将计就计，占了那个不知名的人的便宜。
手指微曲，打下一道清尘术，桌面瞬间又变得干净起来。
不用怕，他已经行过拜师礼，收入卷宗内。
他，林曾，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望鹭峰弟子，未来的继承人。
想到这，林曾的心情勉强爽朗了许多。但是又想到那个丑陋凡人可以修行了，如果万一杜旦想要把望鹭峰交给那个凡人该如何是好。
林曾的脸立马又变得阴郁起来，一块阴一块阳，很是古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