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未被记录的降临者》风息之地

95、何以作答

　　荧垂下了头，她知道冰霜女皇什么意思。
　　她是最怜爱人的女皇，可她所怜爱的子民都已经埋葬在她的记忆之中，只有她的记忆是他们曾存在过的凭依。
　　这个现世于她而言就是虚假，与其虚假得活着，不如清醒的死去，因而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爱憎，也就谈不上付出太多来拯救它。
　　想要拯救提瓦特的清风明月，让新世界重新来到，还是要靠荧自己的选择：
　　登临原初之位，重新纺织那名为命运的蛋壳系统，而后归还世界，修复这片大陆一切伤痕，或者否。
　　“不过是一换一。”
　　荧忽得笑出声来，她忽然明了女皇为什么不主动说出空复苏的细节。
　　她不想哥哥在此时完全复苏，进而承担这个困难的选择。
　　那还谈什么无关风月？
　　想来她会对哥哥很好的，荧脸上浮出淡淡笑容，随后握拳平伸向前，将手掌张开，其中垂落一群挂坠，那是火属性的神之心、雷属性的神之星、水属性的神之心，那都是空的遗骸。
　　神之心没有坠落于地，他们似有灵智般浮于空中，闪烁着光芒像是在呼吸一般，随后它们似乎寻到了目的，飞去了空的身体。
　　那是坎瑞亚炼金术的最高杰作，伊斯塔露归还世界，在时间流向转变之后。
　　坎瑞亚古国那拥有“黄金”之名的炼金术士没有失去记忆，他们是获取了降临者力量的超越之人。
　　他清楚的知降临者位格的强大，藉由流明石原矿的牵引，从渊底黑土中提纯出作足够白垩，用原初之人的质料创生出，同空一样同等高贵的、完全一样的躯体，只是缺少了力量与记忆。
　　眼下，部分力量正在回归，三枚神之心瞬间融入空的身躯，他们本就同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空的眼神中仍存惊愕，可荧已经转过身去：
　　“这一路上都在追寻你的足迹，直到今天终于找到你。”
　　“我将力量归还于你，下一段横跨星穹的旅行，就独你一人吧。”
　　见着她归还了三枚神之心，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皇没有说话，垂着眼眸，心口处浮现出冰蓝色的神之心，而后同样托举着它向空飘来，同样归还了又一份力量。
　　随后她又伸出手来，从太阳穴处牵引处冰蓝色晶莹丝线，说道：“这是你曾经明亮的记忆。”
　　“此刻，归还于你。”
　　冰蓝色晶莹丝线瞬间融入空的脑海，那是江河般汹涌的信息涌动。
　　片刻后，空睁开双眼，眼睛里不在有任何迷惘。
　　他拥有了所有过往的记忆，也是所有关系的指向，喃喃自语道：“我是我。”
　　而他张开眼睛的下一刻，就是妹妹荧那决绝离开的背影。

　　蒙德，猫尾酒吧。
　　最近天色有些不好，太阳迟迟未见，天地间始终一片漆黑，引发了蒙德城许多骚乱。
　　可在琴团长和西风骑士团的努力下，让大多民众都躲在家中，还是努力维持住秩序。
　　也因此，往日猫尾酒吧中汹涌人潮变得稀少。
　　今天，随着天空中那些青紫色裂痕浮现，蒙德的民众们更是感觉到不详气息。
　　猫尾酒馆中更是没什么客人了，那些烂醉的酒鬼都被他们的亲友拖回家去，只有艾莉斯姐姐无聊的托腮望着窗外，像是在等着谁，哦不，还有迪奥娜在吧台上掷着调酒杯。
　　“吱呀”一声木质屋门被推开，墙边风铃也叮铃铃响起来。
　　迪奥娜向那边望去，走来的是一个老妇人，穿着黑色丝制长裙，不像蒙德的款式，微微佝偻着背，径直向艾莉斯姐姐的位置走去。
　　那老人落座在艾莉斯对面，抬起泛着白翳眼睛说道：“不再缝补下了么？”
　　艾莉斯没有回头，她依然保持着仰视窗外的姿态，好奇望着那破碎成千万片的天空剥落：“做了不知多少年的缝补匠，累了。”
　　尽管看着自己照料数千年的天穹破碎心底难免泛起酸楚，她补充说道：“将世界承担在一个人身上是件极不公平的事，换下一个人吧。”
　　“那你觉得，会是哪一个呢？哥哥还是妹妹。”
　　“你不觉得这是件很残忍的事么？预言家——维瑟弗尼尔。”艾莉斯的语气中蕴含一丝愤怒。
　　预言家维瑟弗尼尔没有说话，她端起面前的一大杯白葡萄酒直接倒入自己口中，连着数个咳嗽险些喘不过气来。
　　本就苍老的身体脸上泛出不自然的红色：“我知道，那是件很残忍又很不公平的事，可又有什么办法？”
　　登临原初之人曾经那个位置，可以握有调和命运的权柄，归还世界后甚至可以重启天地，但那时也意味着个人意志的消亡，你的躯体化作这片大陆的清风明月，蒲公英酒与璀璨樱花，委实不大公平且没有道理。
　　“会是妹妹吧。”艾莉斯的声音哑哑的，有些累，“哥哥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
　　维瑟弗尼尔也同样知道，她所指的是缺失的三枚神之心，挤出一声鼻音，“嗯。”

　　“荧！”
　　听到身后空的呼喊声，荧没有回头，只是无声笑着，而后直接挥出手去，随她手尖挥出的还有数道纵横光栅。
　　集齐七种元素并将它们充分融合后，所最终形成的白色光栅将空困在其中。
　　他拍打着那些白色光栅用尽全身力气始终无法撼动他们分毫，看着妹妹不曾回头的背影，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周围所有人，可得到的都是逃避的低头。
　　他们都避开他的视线，是因为当前这种结局最为美好。
　　名为空的降临者未能收回自己的全部力量，那就由名为荧的降临者登临原初之位。
　　“哥，这就是我的选择。”荧没回头，但所有人能听到如花笑颜绽开，“没猜错的话，我要到天空岛上吧。”
　　“艾莉斯已经同意了，那里不会拦你。”
　　荧挥了挥手，向这个世界告别，而后轻盈向高空飞去。
　　而后，自踏入这片殿宇中始终保持了沉默的戴因，说出第一句话：“不用了，选择已经做出，在五百年前，另外，还有她的遗言，要带给你。”
　　“一直想帮你找到哥哥，总算是做到了。”戴因努力模仿着芙洛伦斯的腔调说道，却没人感到好笑。
　　而在他张开的手中，另外三枚神之心璀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