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逐鹿天下》卫紫凝

2、第二章

　　半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刘备越来越多的时间躺在榻上，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或是对着熏香炉升起的袅袅烟气，出神半晌。
　　察觉到有人轻轻走上他的榻前，“孔明…”刘备低声呼唤，却发现眼前尴尬无措的赵云。刘备不易的淡淡得说了句：“是子龙呀。”
　　赵云恭敬的站在榻前，琢磨半天才说道：“陛下如果想见丞相，为何不发诏让丞相来见驾？”
　　“朕…咳，我把丞相辛辛苦苦经营的基业毁了，有何面目见他呢？” 刘备凄然一笑，那种英雄迟暮的感觉让赵云看的心疼。
　　刘备出身寒微，争夺帝业也比袁绍、曹操、孙策孙权这些富二代子弟晚，好在刘备坚忍、稳重，而屡败屡战永不放弃，才有了如今三分天下有其一的事实。在赵云印象中，像如今这样的无奈、绝望的表情仅仅是第三次见到。
　　第一次是白门楼吕布死后，刘备手牵白龙驹递给自己的时，虽然面带微笑，但赵云却分明看出那是苦笑，因为那其中有悲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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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25年前….
　　“世人只知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根本不了解子龙的勇不逊于吕布，不知道这白龙驹耐力也不下于赤兔。”刘备牵着那匹白龙驹，说道：“这白龙驹是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坐骑踏雪无痕的后代，当年的踏雪无痕跟随霍将军北征匈奴无一败绩，如今我把这白龙送给将军，但愿子龙也能成就常胜将军的威名。”说完，刘备把白龙驹的缰绳亲自递给赵云的手中。
　　“这，这马是主公的坐骑。云安敢据为己有？”赵云婉辞道。
　　“白龙驹在备这里只能当成逃命的工具，所谓良驹配英雄，子龙你就不要推辞了。”刘备微笑着说道。
　　当时的赵云却不知何故从这微笑中还看出了悲怆，于是不再推辞，拜谢之。自此赵云以霍去病自勉，终成就不败将军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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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是在汝南之战，曹军准备夜袭刘备大营，而此时在中军大帐的刘备却对着舆图长时间失神，“也不知那曹操跟大哥说了什么，弄得大哥回营后好似失魂一般，如今大敌当前，难道要中了曹操的攻心计吗？”张飞在帐外气急的问道。“三弟，别胡说！”关羽拉住急要进账的张飞，“还是让大哥一个人静静吧。”
　　曹操能跟大哥说什么？还不是提起许都的旧事，怪大哥“忘恩负义”吗？关羽想。可惜关羽想错了。前日，曹操因为衣带诏的事气的够呛，所以才急得跟以逸待劳的刘备军大战，结果可想而知，曹军被迫退兵二十里。凭曹操那吃不了一点亏的性格，怎会不想扳回一局？而能让刘备如此黯然神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埋土已久的战神——吕布吕奉先！
　　果然听到曹军劫营，刘备好半天才反应吩咐迎敌。当夜真的是打的昏天黑暗，在火光下，曹军个个杀得眼色发红，而反观这边主公刘备靠着关张赵三人才得以突出重重包围。终于到了一处河边，后面的追兵也未至。刘备转回头看着满脸疲惫的将士们，没有谁的脸上、盔甲上不是沾满了血污。有人在悲泣，尽管努力压抑着声音，然而哀痛，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他的锐眼。
　　毫无征兆地，刘备撩衣跪倒在众人面前：“我刘备，多谢众将士拼死相救。但如今我势单力孤，已入穷途，不想一再连累诸位。愿大家莫再管我，各各散去，自寻出路去吧！”
　　众人愕然，他不再言语，跪如雕像一般。背后，河水汩汩流过。
　　主公！众军齐齐跪倒，轰然震地。“大哥，你说什么？我们不是才败一场吗？再说曹军比我们多了好几倍。”一向大大咧咧的张飞却来安慰起刘备了。
　　刘备欣慰的看着张飞，猛张飞也有了心细的举动。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如何能跟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说。说他从桃园结义到如今却还是无立锥之地，无尺寸之功，说他寄人篱下，灰心到要放弃的想法，说他竟然开始赞同曹操白天所说的。
　　“主公休出此言。”孙乾站起来走到近前，强行拉起刘备。“我们尚有生机，不可不试。”
　　“我知道，只是…”只是，十余年来，一再零落漂泊，寄人篱下。绝望，愈发地频频扰心。可是这话是说不出口的。
　　“主公，此处离荆州不远，刘表刘景升是主公的宗室兄弟，我们何不投奔他呢？”孙乾劝道。
　　面对斗志不减的将士，刘备知道如今连说放弃的权利都没有。慢慢扭头过来，眼里勉强燃起火焰。“那就请公祐辛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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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就是如今呀！赵云静静的看着又沉睡的刘备，慢慢退出寝宫。如今，刘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想这样沉睡时间也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