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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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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闻说刘备上表,欲吞其州县,大怒。乃派大将纪灵起兵十万,向徐州杀来。两军会于盱眙。刘备兵少,依山傍水下寨。是日大军阵前,纪灵引兵出阵,与关羽大战。一连三十合,不分胜负。纪灵大叫少歇,关羽便拨马回阵,立于阵前候之。纪灵却遣副将荀正出马。关羽只一合,砍荀正于马下。刘备驱兵杀将过去,纪灵大败,退守淮阴河口,不敢交战;只教军士来偷营劫寨,皆被徐州兵杀败。纪灵无法高挂免战牌,两军僵持不下。
却说张飞在徐州为两位兄长担心,每天都派探马打探战情。这天,张飞叫来负责收集战报的曹豹。曹豹一听,有所牢骚,前日才被喊去,今日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有何消息可讲。曹豹见了张飞,回到前线战事僵持,探马虽未回来,料想不会有什么状况。张飞早些时候在城内听到不好的传闻,以为曹豹是故意敷衍自己,说道:“你就是负责情报的,如此的说辞亏你还说得出口。我要你何用。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帐外的侍卫进来,把曹豹架着往外拖。
“将军饶命。求将军看在末将女婿的情面上,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曹豹说道。
“女婿,你女婿又是哪头葱?”张飞问道。
“吕布吕奉先。”曹豹答道。
“吕布?”张飞不听还好,一听就火冒三丈:“吕布巴不得大哥他们不回来,好趁机把这徐州城归为己有。常言道:打狗看主人。我今天就要打你这个三姓家奴的狗。”说罢,命人准备刑凳,棍子,把曹豹绑在刑凳上,褪去裤子。张飞亲自持棍子朝曹豹的背部、臀部和大腿打去,只打的曹豹哭爹喊娘,昏死了好几次。当夜张飞郁闷之极,忘了跟大哥的承诺,抱着酒坛就喝。
曹豹受此屈辱,决定找吕布,让他为自己做主。当夜修书一封,派可靠之人交予吕布。书信说张飞无礼,又言道:“刘备已往淮南,今夜可乘飞醉,引兵来袭徐州,不可错此机会。吕布见书,便请陈宫来议。陈宫曰:“小沛原非久居之地。今徐州既有可乘之隙,失此不取,悔之晚矣。”恰在此时,袁术派人来找吕布,许诺粮饷,让吕布袭徐州。吕布同意了,说道:“既然张飞那么说,如果我不去,那不是太对不起张翼德的好心。”随即披挂上马,领五百骑先行;使陈宫引大军继进,高顺亦随后进发。
小沛离徐州只四五十里,上马便到。吕布到城下时,恰才四更,月色澄清,城上更不知觉。布到城门边叫曰:“刘使君有机密使人至。”城上有曹豹军报知曹豹,豹上城看之,便令军士开门。吕布一声暗号。众军齐入,喊声大举。张飞正醉卧府中,左右急忙摇醒,报
说:“吕布赚开城门,杀进来了!”张飞大怒,慌忙披挂,拿了丈八蛇矛,才出府门上得
马时,吕布军马已到,正与相迎。张飞此时酒犹未醒,不能力战。吕布素知飞勇,亦不敢相
逼。十八骑燕将,保着张飞,杀出东门,刘备家眷在府中,都不及顾了。
张飞带着十八骑燕将逃到淮南,见到刘备的面,说道曹豹与吕布里应外合,夜袭徐州。众皆失色。刘备叹曰:“得何足喜,失何足忧!三弟没事,备就安心了。但愿三弟从今往后可以稳重些,也不枉我遭此劫一场。”
张飞痛哭,点头称是。
关羽问道:“那嫂子和侄女怎么办?”
刘备闻言,唏嘘泪下。关羽见状,只觉他不该此时问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刘备心情平复些,与两位义弟、孙乾商议下一步。
吕布入徐州城贴榜安民,坐在议事厅的案桌前,那前日还是张飞所坐。众将都向吕布道喜,此刻从门外走进少年,是一位绝美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长长的睫毛下如秋水般柔媚清灵的琥珀眼睛,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少年进来,对吕布行了一礼问道:“师父为何答应袁术攻取徐州?”
吕布看了少年一眼,说道:“阿议不知那燕人张飞是怎样欺辱你师父的。”
少年说道:“那这么说来师父答应袁术是顺水推舟哦。议儿还要回禀师父一事,议儿已经按师父的意思派人把守刘府,诸人不许擅入。”
此时在门外的陈宫听到少年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陆议还真了解他师父。原来,吕布这次虽说占了徐州,却不愿因为妻小跟刘备反目。陆议此举正合吕布心意。
话说高顺与使者相见,所要袁术当日所许诺之物。使者说:“公且回军,容某见主公计之。”高顺乃别使者回军,见吕布告知使者的话。吕布正在迟疑,突然有袁术书至。书意云:“将军虽占据徐州,而刘备未除;且待捉了刘备,那时方以所许之物相送。”
吕布看了信,气得用匕首穿透书简:“不依前言送来粮饷也还罢了,还要玄德的命。”
陆议一见,就知道师父是气的紧,于是上前说道:“既然袁术如此无信,不如请玄德公还屯小沛,使为我羽翼。他日令其为先锋,那时先取袁术,后取袁绍,可纵横天下矣。”
吕布不觉陆议的话说到他心坎中了,他所愿的不就是与刘备一起逐鹿天下吗?于是听从陆议之言,令人赍书迎玄德回。
众人散去,陈宫在门外等着陆议。“阿议,我明白你的用意。可是刘备终非久居人下之人,恐怕……”陈宫知自己劝不了吕布,也劝不了陆议。只得转换话题,问道:“如果将来曹操灭了袁术,阿议会投靠曹操吗?”
陆议撩衣跪在陈宫面前,说道:“曹操屠彭城全无仁爱之心,失民心岂能做议的主公。何况他还是师父的仇敌,议永无效力曹操的那天。”
陈宫扶起陆议,心中充满的心事。虽说他未亲眼看到十岁出头的陆议如何从被围的庐江城逃出求助援军,单凭他在兖州的辩才,陈宫认定陆议会前途无量的。想想自己的遭遇,曾自负才华横溢,却只能在县令这个位置虚耗着才智,遇到曹操,听了他那拳拳的报国之志,想也没想的跟随他,供他驱使。岂知那根救命绳索那头连着的是那万丈深渊。
陆议此刻也回忆着往事。当年孙策奉袁术之意,攻陷庐江城,逼死了庐江太守陆康。陆议想如果能亲自报仇,不失为报答从祖父养育之恩的好方法。可是他不能。庐江一别,不觉三年寒暑,不知他记得不记得他的议弟。即使他忘了,自己又怎能杀了他的连襟兄弟。所以他只能把满腔怒火对着始作俑者的袁术。